张蔚磊

(上海对外经贸大学 国际商务外语学院，上海 201620)

0 引言

2018年和2020年，教育部先后颁布了《普通高等学校本科专业类教学质量国家标准》(简称《国标》)和《普通高等学校本科外国语言文学类专业教学指南》(简称《指南》)为人才培养、专业准入和评估提供依据。截至2020年全国共有404所高校开办了商务英语本科专业，每年招生人数达到3.6 万人，在校生人数接近 10 万人。此外，全国还有 540 多所高校的英语专业都设有商务特色方向(王立非，2019)。商务外语学科规划是我国外语教育规划的重要组成部分之一，与国家的文化策略、经济贸易策略等密切相关，因此新文科背景下的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策略研究就显得尤为必要。我们不得不思考，如何培养商务外语人才，凸显商务外语特色，培养满足国家和社会新时期经济、贸易发展新需求的商务外语人才。

1 商务外语教育研究趋势

在过去的10年内，我国商务外语教育研究主要有以下六大趋势：(1)商务外语知识和能力的研究；(2)高职院校商务外语人才培养；(3)商务外语教学模式；(4)商务外语课程设置；(5)商务外语应用；(6)商务外语翻译(张蔚磊，2019)(见图1)。其中，商务外语人才培养是这六大趋势之一。它处于整个商务外语研究较为核心的领域，体现了其重要的地位。该研究领域的关键词分别是：校企合作、跨境电商、人才培养、教学改革、就业、专业建设、实践教学、高职教育、商务英语专业、人才培养模式、高职院校、职业能力、工学结合、高职、课程体系和培养模式。从这些关键词的分布我们也可看出，商务外语人才培养需要以企业需求为导向。商务外语教育的发展离不开校企合作。高校和高职院校都是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的摇篮。商务外语教育不同于其他文科，实践性非常强，强调实践教学在整个人才培养教育中的比重。人才的职业能力是商务外语人才能力中关键的一环。因此商务外语人才培养应有其自己特有的模式。

图1 商务英研究热点知识图谱

根据知识图谱分析我们发现未来一段时间内，该领域的研究将更加关注商务外语人才能力量表体系的研制；VR虚拟现实技术与商务外语教学体系的融合；利用大数据和语料库技术研究企业形象，区域贸易外语；根据新国际市场人才需求研制商务外语人才培养模式等。此外，据不完全统计，近10 年来商务外语领域的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总数共计19 项。

2 商务外语人才策略模型

商务外语教育人才培养策略指一定历史时期内，由国家教育部门制定的宏观的、指导性的、实效性的、和商务外语教育密切相关的、以商务外语人才培养为目的的教育政策和规划。本文认为从纵向看，商务外语教育有四个层面，即国家层面、地方层面、企业层面和学校层面。国家层面的商务外语教育策略，即国家根据一定时期内国际、国内社会变化和需求制定出的宏观的商务外语教育方针和计划，如教育部定期出台的商务外语教育政策，如指南、大纲、国家质量标准等。地方商务外语教育策略，根据各个地区的地缘政治、经济、文化发展需求等制定的规划，即让国家规划与区域特色和需求相结合，调控商务外语教育运行发展过程。企业层面的需求和相应的规划，指企业根据特定时期国家的发展，地区的发展，甚至所在城市的发展，进行定位，对所需的人才进行筛选和调整。学校商务外语教育规划，即高校的商务外语学科、专业、人才培养等规划密切结合本学校其他学科，实现学科融合交叉发展，具有一定灵活性和多样性。横向看有几个维度：学科、专业、课程、人才培养，即商务外语学科群建设、商务外语专业设置、商务外语课程体系、商务外语人才培养模式、商务外语人才能力指标体系等。纵向维度和横向维度的关系，参见图2。

在新文科背景下，如何结合新形势、新要求更好地规划商务外语学科，建设商务外语专业，培养商务外语人才是值得我们深思的问题。下文将从学科建设、专业设置、课程设计、人才培养、能力标准、基地建设、创新创业实践技能大赛等几个方面进行深入探讨。

图2 商务外语人才培养战略维度模型

3 科学布局新文科商务外语学科群

商务外语教育离不开学科布局、专业建设、科学研究以及社会服务。人才是核心，学科是龙头，科研是支撑，服务是目标。

3．1 以社会需求为驱动，有效规划新文科商务外语学科群

首先，新文科背景下，需要以社会需求为驱动，有效规划商务外语学科群。商务外语专业结构要向需求导向转变，根据企业和市场的需求，动态调整人才培养结构。随着我国一带一路倡议的推进，我国对“多语+”复合型人才的需求越来越多，目前这方面还存在大量的人才缺口，急需培养大量的商务英语、商务日语、商务法语、商务西班牙语、商务阿拉伯语的人才。培养模式要向产出导向转变。其次，目前我国商务外语教育中还存在学校的人才培养供给和企业人才需求“两张皮”的现象。我们需要把企业需求和商务外语教学融合起来，并作为商务类院校和企业协同育人的一个基本手段；通过企业和教学的融合方法实现人才培养与规划、企业人才需求与使用的有机结合，实现商务外语科学研究和商务外语教育教学的有机结合；通过制定符合相关需求的人才培养计划提高商务外语人才的培养质量。再次，政策落地的过程中，高校需要根据本地区、本高校的实际情况随时调整、创新教育组织形态，促进商务外语教育和国家战略与地区的商务产业圈的联动发展；在实践中，我们需要构建商科高校和企业合作的长效机制。最后，应加强开设商务外语专业的高校间的交流，组建各个地区的商务外语教学专业委员会，开展学校和学校之间，地区和地区之间的常态化合作，尽可能地实现商务外语资源的网络共享。总之，学科建设是高校立校之本。高校需要统筹学校整体发展和学科群建设工作，突出商务外语特色优势，构建并完善切合办学定位、互相支撑发展的学科体系。

3．2 瞄准一流本科专业建设目标，提升新文科商务外语交叉特色

学科和学科群建设最终都落脚于专业。中国目前布局58000个本科专业点，教育部每年都会公布一批新增的本科专业点，同时会撤销一批专业点，总共大约两千个专业点进进出出(徐青森，2019)。近年来，开设商务外语专业的高校的数量突飞猛进。据统计，在过去40 多年中，我国已经有2000多所公办或民办的、本科或高职高专的院校开办的各种不同名称和“身份”的商务外语专业。同时各校商务外语专业招收学生数量激增，部分院校商务英语专业师生之比高达l∶60，远远高于国际公认标准l∶12(梁雪松，2006)。要想提升一流本科专业点质量，保持原有商务外语专业点的持续发展，我们需要与时俱进、充分利用数字网络教学的优势，优化专业结构、提升专业内涵。要遵循的“学生中心、产出导向、持续改进冶教育理念(严明，2020)，建立以企业为主体、市场为导向、商务外语教学和研究深度融合的商务人才教育专业体系。做到人才培养和科学研究服务面向清晰，根据国家和区域需求，明确商务外语专业定位，深化商务外语教育中的企业和学校融合，促进商务外语教育链，商务外语人才链与企业商务链的有机衔接。交叉学科的建设更多应该是专业和专业之间的交叉融合。商务外语专业建设中尤其要注意外语专业和商务专业的交叉融合，例如，商务英语专业和企业管理专业融合成国际企业沟通专业方向，商务英语专业和经济学专业融合为国际语言经济方向，商务英语专业和国际贸易专业融合成语言服务贸易方向等。

3．3 利用人工智能技术，优化新文科商务外语课程体系

专业建设离不开课程，专业是人才培养的基本单元，课程是人才培养的核心要素。课程是教育最微观的问题，但解决的却是教育最根本的问题(吴岩，2019)。我国提出了课程“双万计划”，即建设一万多门国家级本科课程，上万门省级一流课程，包括线上金课、线下金课、混合式金课、虚拟仿真金课、社会实践金课五大类。在商务外语专业建设上，我们要结合国际、国家和地区发展的最新需求，结合校本发展的实际需要开发金课。要实现商务外语专业课程设置的优化，即全盘考虑新文科对商务外语学科提出的新要求，优化、整合、融合原有的课程；对现有的商务外语专业课程进行梳理，根据新形势、新需求进行适当的增加和减少；随着信息技术的发展，各个高校可以借助网络数字技术，实现校际合作、校企合作、区域合作，资源共享等。如部分高校成立校际联盟，开展学分互认。针对大数据，人工智能时代的新时期要求，对原有课程进行升级、换代和新建。例如原有的“商务沟通基础”课程是否可以考虑更换为“大数据商务沟通”或者“智能商务沟通”。要注意的是课程的更新换代，不是换个名字，而是课程内容、教学材料、授课方法的全部更新。努力营造课内课外、线上线下、实体虚拟相结合的智能化教学环境。在调整商务外语专业课程时，一定要做到“小逻辑”服务于经济社会发展的“大逻辑”。不是更换几门课程，而是要根据新形势重新组建商务外语课程群，做到系统科学地规划和建设。在构建商务外语课程前需要做一定的需求分析。包括对学生学习需求的分析，用人单位对毕业生使用情况的满意度及新时期的需求分析。

进行商务外语课程建设时，要把握好新理念、新内容、新方法、新技术。商务外语“金课”需达到以下标准：(1)“高阶性”，即商务和语言知识能力素质有机融合，培养学生解决复杂商务问题的综合能力和高级思辨能力；(2)“创新性”，商务外语课程内容需具备创新性，反映商务课程的时代性，鉴于商务外语教学具有较强的实践性，因此其教学形式需体现先进性和互动性，如利用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手段教学，如让学生完成商务项目的设计和模拟实施；(3)“挑战度”，商务外语课程需要有一定难度，需要学生课前进行大量的资料收集和准备工作，课后需要学生进行相关实践和调研，对老师备课和学生课下有较高要求。在商务外语教学中，结合翻转课堂与混合教学方法，我们也可以采用：生讲生评、以练代讲、案例点评、研讨辩论、项目探究、边讲边练、教师导演学生串演、平行互动、边做边评、生问生答等方法(吴岩，2019)。就商务外语专业课程种类来说，首先我们可以建设传统的商务外语线上金课，如国家级精品课程、慕课。截至2019年12月我国商务外语方向的慕课有66门。其次，可以建设线下金课和线上线下混合式金课，譬如我们可以利用翻转课堂实现线上线下混合式教学，真正实现以学生为中心，充分利用线上的国家和国际精品课程，进行本地化改造，探索金课的多种应用模式，进而打造适合商科学校学生特点和培养需要的“金课”。第三，除上述两种金课外，我们还可以发挥商务外语的优势，打造虚拟仿真金课，虚拟仿真“金课”，是一种新的教育生产力，可以有效推进“智能+教育”的融合。例如利用互联网和人工智能手段构建虚拟第二课堂。第四，鉴于商务外语实践性较强，我们还需有针对性地设计一类课程——社会实践金课，以提升学生的实际操作能力，实现和企业人才市场需求的无缝对接。

3．4 加强宏观调控，避免新文科商务外语人才培养同质化

商务外语人才培养存在招生增幅过快和同质化现象急需从国家层面进行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的宏观政策研究与合理规划。在新文科建设背景下，要充分考虑新时期国家、地方经济社会发展对商务外语教育的新要求，该地区新兴产业发展对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的新要求。每一所高校都担负着不同人才培养任务，但目标应该是相同的，人才是否满足社会的需求。商务外语专业的学生是商务外语教学质量、办学质量的载体。当一个国家和地区处于转型和发展的关键节点，对高等教育和相关领域的人才的需求会井喷式的爆发。评判一个学校的教育质量的第一标准就是毕业生的社会认可度高，整体评价好。高校只有置身经济社会发展潮流之中，才能把握社会发展动向，在服务国家和区域经济社会发展中实现自身腾飞。经贸类、财经类大学属于地方应用型大学最关键的是培养商科拔尖人才，各学校可以结合地区优势、校本特色，制定自己的卓越商务外语人才培养计划。按照规划我国要建260个左右国家基地，其中理科190个、文科60个、医科10个左右。商务外语人才培养能否在60个文科基地中脱颖而出是认真思考。我们在人才培养规划中，要理清商务外语人才培养中的规模与质量、社会需求和办学理念、多元知识与实操技能、实践教学与科学研究之间的关系(张蔚磊，2016)，切实制定符合新文科要求、新技术要求、并能适应国际经济发展需求的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策略。需要根据商科学校特色，集中最好的学生，选配最好的师资，给予最好的保障，用最好的教学去培养未来的科研商务领军人才。

3．5 急需构建商务外语人才能力指标体系

我国教育部发布的《国标》，覆盖92个本科专业类和650个专业，含外语类专业教学指南。教育部力争做到质量为王，标准先行(吴岩，2018)。高校应该根据国家需求、地方需要、校本特色、自主制定自己的商科人才培养目标，重点评价自身制定的人才培养目标与人才培养实际产出质量之间的差距。我们需要重点考虑如何确定清晰的商科人才培养目标和人才能力指标体系 。我们只有切实落实外语本科专业的《国标》和《指南》，才能确保外语人才培养方案科学合理。就商务外语专业来说就要抓紧启动外语类教学指南指导下的“商务外语人才培养能力体系”建设，抓紧研发《商务外语人才能力指标体系》。《商务外语人才能力指标体系》的研制除参考商务英语《国标》和《指南》外，还可以借鉴国际上诸多商务外语人才能力量表，做到人才衡量尺度与国际接轨。做好商务外语领域的国际标准、国家标准和区域标准的有机结合。没有一个科学合理的商务人才能力指标体系，学校和二级学院就无法切实落实我国的新人才政策，我们的学科建设、专业建设和商务外语相关课程群的开发和建设就没有抓手，教师的课堂教学上也就没有一个清晰而明确的目标。各个高校在设计和设定本校的商务外语人才能力目标时，不能千人一面，要在充分考虑国家需要和本地区经济发展需要的基础上，基于《国标》和《商务外语人才能力指标体系》，依托所在学校的学科优势，构建有特色、有差异的商务外语人才培养方案。全国商务教学指导委员会和各个地区的商务外语教学委员会也要对各个高校的商务外语教育教学进行分类指导，以适应全球化、差异化商务贸易发展的需要，使不同方向的商务外语教育明确各自的发展目标、重点和特色。

3．6 加强商务外语教育一流基地建设，提升学生创新创业实践技能

在商务外语教育与人才培养实践中会遇到很多问题，这里主要讨论两点。

(1)商务外语教育一流基地建设。要建立商务外语教学与研究开放共享型实践教育基地。我们需要打破传统的学科设置，推动学科交叉融合，文理结合。积极推进商务外语拔尖人才培养实践基地，打造高水平的商务外语师资队伍，全校范围内遴选高质量生源，积极开展与国外兄弟院校和高水平大学合作。推动学校之间或学校内部的商务外语教育与经济贸易、工商管理、金融等学科的交叉、渗透、融合，跨专业培养人才。做到以学生为中心，把人才培养质量作为关注焦点；以结果为导向，教学设计和实施目标要保证学生取得特定学习成果；促进质量持续改进，形成“评价-反馈-改进”的持续性机制。基地要致力于发挥推动地方高校对区域经济发展和产业转型升级的支撑作用，做到国际和国内的结合，地区和学校的结合，产、学、研的结合。

(2)商务外语创新创业实践技能大赛。商务外语创新创业实践技能大赛是推进商务领域学生全面发展的重要平台、推动产、学、研、用结合的关键纽带。首先，大赛不仅可鼓励商务英语专业的学生立足社会实践和企业需求，关注当今社会发展的热点，激发创造性思维；而且可引导学生探索实践，深入企业实地调查研究，实现商务知识与实践技能的交叉融合；学习企业成功案例的同时，总结经营理念和管理模式，不断探索攻克商业难题，最终提高学生的综合素质，为国家培养出综合性、实用性、复合性、高质量的商务外语人才。其次，通过大赛可以实现创新创业教育与商务外语专业教育深度融合。大赛可吸纳企业、行业多方的优质资源，促成多元校企合作模式，为人才培养提供资源保障；以赛促学，促进商务英语教学理论和实践融合，增强外语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的能力，服务创新型国家建设需要。开创“寓学于赛，寓教于赛、以赛促教，赛教融合，共同发展”的新局面。

表1 各类商务英语比赛统计

4 结语

新文科发展的大趋势、大方向要求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策略的全面更新。本文建构了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策略维度关系模型，提出了以社会需求为驱动，有效规划新文科商务外语学科群，认为要实现商务外语教育模式的融合创新，就要做到人才培养和学科专业建设的流程重组和结构再造。我们必须明确新文科商务外语专业定位，提升一流本科专业质量；利用人工智能技术，全盘优化新文科商务外语课程体系；通过基本教学内容和学科发展前沿的方式，实现商务外语教育内容的融合创新；通过融合传统的教学方法和现代智能和大数据技术的方式实现商务外语教育技术的融合创新。我们认为必须加强宏观调控，达到如下目标：实现新文科商务外语人才培养的去同质化；加紧构建商务外语人才能力指标体系；加强商务外语教育一流基地建设，提升学生创新创业实践技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