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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美藏于生活日常的“茶颜器式”

2021-03-26袁乐辉

茶叶通讯 2021年3期
关键词:茶事饮茶美的

袁乐辉

景德镇陶瓷大学 陶瓷美术学院,江西 景德镇 333403

当今,在享受生活的丰富化和细化上,茶对人已发挥出独特的“美”之培育作用。日常的茶事,虽是生活的清茶度日,但让我们依依不舍。正是每日寻常的“茶颜器式”之饮茶活动,诠释了中国茶道“器道合一”的精神品格和文化内涵,隐显了中国“茶颜器式”的生活情境和美育教化[1],同时还隐藏着无穷“美”之哲理与智慧。恰如柳宗悦之言:“最富有生气的美就在日常生活中,必须认识到,与生活深深交融的美才会愈来愈美”[2]。因为茶之生活,简单而绵长,耐人寻味,带来人们生活需要的茶与器之功能和律则,且支撑着生活文化的传统存在方式,还孕育出生活美学的精神信仰范式,更是开掘了“器道合一”思想的生活化、参育化与近人化。而在日常茶事中,其有序性的生活乐趣,潜长渗入到人们的生活审美世界,并成为人们组织生活美趣的一种方式,也反映出茶至美的一种方式。从某种层面来看,生活日常习茶的“茶颜器式”,不只显现清茶幽香的味美,体现器适雅集的韵美,还展现怡情言志的心美。

1 美:平易近人

生活充实美之寻常,也走近美之本真。反之,美不只善待人之生活,也律则人之谦实,才会平易近人。而日常习茶的“茶颜器式”之表征,看似凡常的形态物式,实则非凡利人。

首要,“致用”待人。墨子曾言:“有用则巧,无用则拙”,就已反映出中国传统“物尽其用”的美学观。一杯茶,简之由茶叶、水、杯三部分组成,细之由茶的种类、水的温度、沏茶的器皿及饮茶的空间等综合构成,从而衍化了享茶事理的“茶颜器式”之物用美趣,但终归走上饮茶“致用利人”之道。事实上,饮茶生活的真正意义,赋予“物尽其用”的诚实与待人之美。否则,茶便走上高贵、炫赏之物,失去清淡、待人的天然之美;随之,其沏茶的器皿也步入华丽、雕琢之物,失去实用、舒适的良器之美。久而久之,这种美之方式,背离了茶事的国民化、普世化和美好化,自然离生活愈加远之,也失去了人对茶的生活亲和力。显然,日常“茶颜器式”之习茶事理,以养身“利人”的茶性和悦目“致用”的器式为保障来律则它的存在方式与待人价值,才真正地恩惠人待善人,才会保障茶之美。

次要,“善美”宜人。自古以来,茶是中国人的生活习俗,并与民族精神气质息息相关。“善美相乐”的生活习性,不仅是民族文化的审美写意,也是我们信仰的精神写照,更是生命观念的集体表征。其实,茶反映了我们生活的饮事美趣,也体现了生活事理的善美相生。因为茶充实了我们生活的社会意义,谦实了我们生活的秩序尺度,并反哺于我们生活始向“和善敬仰”之美。由纯净、淳朴的茶碗内漂散出恬淡、清香的茶味,自然是茶之生活物化“茶颜器式”形式美感的呈现,如此简单的饮茶方式却物化了人之“善美”向度。在今天这个时代,都市生活带来繁杂与忙碌,却无法静心怡性,而茶带给我们最平易、最简单和最信心的生活世界,即“一茶一器一世界”的体验与妙悟,从“茶颜器式”的茶之色、味和器之悦、宜相和,始至人之“善美”的修炼与浸染,走上自信、自觉与自趣的生活美。“自然的生活,自然的信仰,一切产生于其中”[2],就已道出日常“茶颜器式”之“至善至美”的清茶远韵。

再者,“平凡”近人。日常的茶之生活,虽平凡,但见本真,也是保障美之国民化、平实化及自然化的基础。则之,“平凡”之茶事,却寻常、朴素、自然也贴近人们的生活趣事;正是味香悦色的茶性与舒适好用的茶器之饮茶美意,不只生活化了我们“视觉—味觉—触角”渐融之感受世界,也审美化了“物性—心性—生性”渐化之感悟生活,自然地融汇了人们普世化的雅俗性情,更体现了习茶的本色本味,才容易近人。显然,生活习茶为平凡之事,却开掘了人们“养生、养心、养性”的素朴生命观,也细节化了生活嗜好与审美乐趣,必然宜人贴心,展现出茶之非凡魅力。或许寻常的纯朴茶器、纯净茶味、纯真茶色,久之相伴且怡人怡性,看似品味茶香远韵,实则体悟生活百态,杯茶品人生。因茶的“特别的事物不是美,而所有平凡的则成为美”[2]功能,才赋有众人之嗜好,成为“众里寻他千百度”之美物。

2 美:日久生情

茶,为生活日常之物,久而久之,必怡人生情,与“美物”相称。恰如冯梦龙在《挂枝儿·相思》中“念着他,恹恹成病,不茶还不饭”所言之。正是凡常的美物,却成为平民百姓的“饭后宜茶”之嗜好,享乐“淡茶清香入心甜”之生活趣事,持久相待,便变成我们生活日常的茶习。因它集雅俗之美,可粗俗化的简单饮茶,也可幽雅化的高级品茶,能朴素又能高贵,构成中国茶文化的平易近人和雅俗宜人。

首先,寄物怡情。茶,成为人们生活的嗜好之物,有养生饮品的功效,也有雅文趣事的功能,蕴含着“物性与人性”精神向度,才有味地沁人心甜。因中国文化美学尚求“体悟妙生”的哲理思想,善于“以小为美”的审美情趣来寄物怡情,澄怀味象。而日常茶事的“茶颜器式”意趣,自然普遍化生活乐趣,并滋生、潜长了物象美趣,形成了一定的美学定量,从而审美化了茶之味性、趣性、悟性,由物象的外化至物我的内化,变得自觉情感化,并成为历代文人墨客的“雅趣逸事”之寄情美物,还细节化了饮茶的心灵体验和悟解能力。尽管平实、常饮的茶香悦色和平凡、常用的器制形质,但早已烙上个体自身审美感觉的意趣与性情,通过嗜茶喜好的自然物象化与怡情化方式,来体现出“惟嗜茶,凡属至处”茶者自觉的寄物抒情之美。无论怎样,茶孕育了我们生活美的耐人寻味,“茶的滋味品尝起来,让人无法不对它心向往之,而其层层展开、细致微妙的魅力,让它对此爱慕也当之无愧”[3]。

其次,美物趣生。茶,赋予美的方向与生活的结合,并“润物细无声”地深入于日常生活中。显然,茶为自然之造化美物,也需恩泽自然之律则,那么“便利的享用与恬淡的味觉”是日常“茶颜器式”物态形式的茶理,才会让人们自觉地生活普世化茶事,贴近人心趣性。反之,高贵、奢侈、铺张之茶事,自然会让人们额外变得拘谨、小心、压抑,则成为少数人的珍品,随之曲高和寡,何谈茶的“善美相乐”之美物,也无美的“品茶逸事”之趣生,正也道出中国茶文化与日本茶文化区别之处。正是平凡自然而轻松、随性的茶事,才会普遍性浸染我们生活美的喜好趣事,津津乐道。虽待宾相聚的一壶茶,简而乐,味而鸣,却开化了人们相见的闲情言志,“俗”可谈笑风声、闻听趣事,“雅”可文集咏诗、听琴赏月,可谓清茶远韵,美至极也。可见,茶作为生活美物,自身拥有种种美的可能性与遐想性,就存在于日常习茶的“茶颜器式”之中,简至清茶一味,贵至妙趣一生,有心之人,才有趣之生。

第三,物我相忘。茶,在某种意义上来说,虽普世众爱,但与个人饮茶生活居多,尤其细腻、精妙化了个人生活喜好的审美与意趣,让中国茶文化博大精深。无论从茶的品茗种类、发酵香型,还是煮茶、泡茶的范式,以及沏茶器制的样式,显而易见地反映出我们饮茶生活的“茶颜器式”之丰富美趣,从而反哺于饮茶者的喜好倾向与审美取向。可见,茶是饮茶人的生活显现,简之“茶风即人”“人类眼中所见之物,终究都是专属自己的映像”[3]。而物感式的审美方式是中国审美活动最普遍的行为方式,也是日常“茶颜器式”之茶境妙生方式。由茶之生活渐融感知的茶色物态、茶器事态、茶意景态来“情以物兴,物以情观”的“物化至人化”之内外交感审美,实现审美精神“物我相忘”的妙生感化,才化于有“我”喜好得茶之美趣与境生。事实上,茶之生活,会慢慢地滋味人心,让人静心、诚待美物,才能深化它的茶味律韵,也自然就陶养了我们“仁者与物化生”之自我境界。可能“无心是美之源泉”[2],就深深地折射在日常的“茶颜器式”之中,从茶事的“有心”至茶美的“无心”的“知行合一”化生,走上“物我相忘”的自我“写心”,即也是平凡之物至非凡之美的茶境。

3 美:以小喻大

中国是茶的国度,茶之生活早已发展成为中国文化形式与内容的审美意识和情趣。而这种审美意识和情趣所表现出“善美”与“器道”的思想,以自我“应物斯感”“寓物言志”的“交感、参化、升发”过程,由“小化大”“简至深”的渐悟方式来得生活茶道。因茶叶蕴含了生长于不同年龄茶树、季节、山地,凝聚了天巧人工的“看青做青”制茶经验与智慧,还孕育了老与新的茶性、淡与浓的茶颜、甜与涩的茶味,自然形成茶与人的时空对话和生命交互,渐而感化了人之美趣和妙生了美之哲理,正也是茶之国度“以小喻大”的自我审美修炼及自觉内化了善美之文明结晶。

首要,参化育人。明代王阳明的“心性说”,倡导“知是行之始,行是知之成”的“知行合一”。而茶恰是我们生活“致良知”的参化和体悟过程,由日常饮茶人去亲临其境,通过日积月累的赏茶仁礼、沏茶事理、喝茶仪姿与品茶暝思等茶境,才能悟理日常“茶颜器式”中的茶事法度与器道精神,且从“有心”至“无心”方式驯化自我的身心与性情,渐老渐熟地形成一种审美化的嗜茶生活习性与修身养性道法。茶之美物,如同明代榭榛语:“造物之妙,悟者得之”,反映于每位习茶者的日常“茶颜器式”世界,自然普通且细微凡常,但却显个人嗜茶的品茗芬香、沏茶的用器样貌、品茶的器饰形意、茶桌的经营打理、茶室的布局景致等风貌,也露其“文趣雅集”的物与心;故一壶茶能让人感受茶之味,还能感悟茶之道,隐显出“化我境生”,伸向无穷无极之美也。换言之,日常的茶事,构成了生活之美的终极关怀,滋养着人美,也反哺于人心,即也是“参化育人”的自然恩泽与生活待善,更是中国茶文化的精神与美意。

此外,化我境生。茶,从简单初级化至审美高级化,从而开掘了饮茶的生活艺术化和思想化,那么茶之美物则走上“茶习—茶艺—茶道”渐深远及哲理化,开掘茶事的“品”与“道”、“物”与“我”、“心”与“境”审美修炼化与品格化。无论怎样,茶仍在“用之利人”之美的普世化与生活化世界,贴近人心、意趣,才为真正务实的美物,丰富化饮茶人的“应物会心”审美方式。这样,茶会融入人们生活日常的“茶颜器式”世界,也才会好待众人,普世众生,化我境生,带来美之虔诚与敬仰。当然,我们生活习茶之人和善茶之心,就已透露出清净、内敛与谦和的文心雅气,或许正是生活茶事的日月熏陶与浸染,才化我审美境界,并反哺于生活的“真、善、美”。显而易见,日常茶事从茶之美物始于茶之美意,细化了我们生活饮茶的文集雅趣与品茶论道,潜移默化地滋生了喝茶人“爱物、惜物、待物”的性情与涵养,艺术化了人们生活“诗情画意”的理想追求,走上“天人合一”的和谐美。因茶早已被国民信仰化、律则化,那么日常习茶“茶颜器式”的物态形式自然而然地揉进了“儒、释、道”思想精神,由平常化茶事衍化至深奥化茶道,渐而教化我们从茶之“用”与“美”、“利”与“巧”相互关系,来思虑、修炼人之“欲”与“心”,化我至美至善。

4 美:生生不息

《国语·卷十七·楚语上》之言:“夫美也者,上下、内外、小大、远近皆无害焉,故曰美。”茶,为生活的日常凡物,以一种“美”的饮品形式承传至今,构成了生活文化的雅俗相乐与虚实相生,不只美育我们的审美自觉化,还隐喻着美趣的生活参育化,并自然化为美的形式律则与道法秩序,普世而韵远,生生不息。

首先,生活源生。躁动的时代,难得身心安静,生活自然需要一种善美相乐的趣事来慰籍与净化身心。而茶的世界,带来我们生活的清雅恬淡、参化修身,求得神情安静,寻得心情美好,去杂除烦,始至幽雅品味。则之,茶意是人化的自然形式,从而由自然美至生活化提升,开掘了茶事的双重性:自然口味化与文化品味化,细化了茶的器道美学精神。事实上,待茶的日常“茶颜器式”,常显于“依茶择器”之常理,隐藏着“以物待物、以美善美”的物化方式与人化形式,并通达于享茶过程中的物感美生,即为茶叶的津味色香、茶器的形饰质泽及茶人的心性意趣,渐行品茶的“修身泽物,物生大美”心境。《庄子·田子方》称:“物无道,正容以悟之。”故茶为生活寻常之物,近人贴心,才会“有我之境”,才有生活“以俗入雅”的善美相乐,才会体悟“味外之旨”。换言之,美是生活的形式反映,茶则是生美的生活参化,且也让我们生活善美了人化物趣的方式,丰富了心化物美的形式,还妙化了境生物我的样式,从而淋漓着美的源生。

其次,文化象生。茶,不只是文化的生活方式,也是文化的生活叙事,便留有我们美善的乐趣与记忆,才会让人周而复始地嗜好、厚待。可是日常习茶之事,常以俗文化的一种方式贴近生活,喝茶聊天、叙事,简单待之,自然度生,平凡享乐;还以雅文化的一种样式升华生活,品茶赏玩、仪理,净心得之,极限秩序,善化物心。正是这种茶文化的雅俗双重性,细化了我们茶事“茶颜器式”的风格样式,也叙事了其生活美学的平凡化而又律则化。特别是“依茶择器”的沏茶冲泡方式,支撑着地域文化的特色,也绚烂了生活美趣的样式,无论从好茶品茗的香津味色还是饮茶器皿的形制饰样,早已润色了中国茶文化的美与意,更是反映了生活文化的直观写照。如潮汕功夫茶“一壶三杯”和成都茶馆“盖碗茶”等,分别具有鲜明的地域典型性,还承传了地域饮茶的质文与雅俗。同时,日常茶具的造型弧线性、表面装饰性、质色莹润性,其器皿的形态结构和功能美学,都与地域饮茶文化息息相关,但整体上突出含蓄、内敛之美,保持着中正、谦和的形式与内容,也是日常“茶颜器式”之美的隐显与象生。

再次,信仰众生。一种集体表征的生活方式,反映了民族共需的文化属性与审美精神,也代表着民族信仰的一种美学语式。历来“家”文化承传我们民族的信仰方式和生活方式,茶文化却反映出这种共性表征的物质与精神需求,平凡且余韵,情深且味远,才会留在寻常百姓家,普世众生。显而易见,浓厚的素朴观“粗茶淡饭”,富有我们生活无穷的美趣逸事,不仅是俗文化的生活泉源,是百姓饮茶的生活律则,更是“家”文化的一种信仰体现。日常习茶之事,虽为一种有意味的生活形式与美学秩序,但蕴含了强烈的生活教化的诚正、敬和、谦让、仁爱与亲善等精神思想,耳染目濡地代代承传,本身早就烙上了“儒、释、道”思想的信仰;特别是中国审美心理的“格物致知”思想律则,从而物感人化于日常的“茶颜器式”物象世界,修身、养性、善美,往往反哺于茶人的言行仪容与品格风度。虽然这些寻常单纯的茶壶、茶杯、茶碗,表现出茶室的铺陈器式与赋彩样式,但也反映了饮茶主人的生活涵养与精神信仰。事实上,日常茶事的“茶颜器式”,因人而异,有习茶与粗器,有好茶与媚器,也有善茶与巧器,更有待茶与美器,才是茶的雅俗相生,也才会真正意义上信仰众生,津津乐道,善美相合。

再者,自信孕生。我们日常茶事之“茶颜器式”,虽为茶之“物化与人化”的形式与内容呈现,但正是这种物态的秩序美感,滋养了习茶美好的生活乐趣,也赋予美的质文与律则。从某种层面来看,以“我”为中心的茶生活,而其习茶的法则与事理,不仅善美自我生活的秩序化与适应化,还妙趣自我生活的美学化与理想化,更孕育自我生活的情境化与自信化。则之,日常“茶颜器式”的茶事,由外入内,日积月累地熏化自我情趣,走上“贵在适度,美在和谐”的自觉化境界,渐而形成一种“赞天地之化育”与“妙合无垠”的化境,渐而育化个人的真善美。显然,我们生活常见的习茶者,会自然流露出“文质彬彬”之气质和“大美无华”之自信,体现出美得之自然、平坦、谦和。因茶的信仰会净化人心和美善人品,引导着我们始向最高的美趣乐生与妙悟化生,恰恰茶之日常“茶颜器式”显露出美的律则与理的道法,喝茶人会渐渐感化、升华至“物我相合”之境界,自我趋之内修与外饰相和,从而归于个体心灵的和谐,才会得心应美及净心象生。看似茶为一壶一杯,实则参化人的一心一意,似淡非淡,则渐老渐熟,也正是茶之美物的妙生和美之自信的化生。如果说日常茶事的“茶颜器式”物态形式孕育着美的本真、本色、本味,自觉化了我们生活美的精神境界,也开掘化了人们自信美的生活乐趣,那么茶为生活之美物,自然会由待茶得道的人化至清茶韵美的自信,美为生活渐行渐远。

5 结语

生活敲开了我们洞察美之门,也细化了美显现于生活中的各个方面。故“美存在于我们的眼中,也存在于我们使用的语言和周围世界的各个角落”[4]。时至今日,茶早已浸润人心,并呈现在我们生活日常“茶颜器式”的行为方式中,也无息无声地滋养着一代又一代人的习茶与美趣,还隐藏着美之生活的“善美相乐”与“物我合一”,并支撑着中国人的感物化审美方式与器道化哲理典式,或许这就是中国文化自信的自觉之路与生生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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