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甘肃省人口城镇化与生态城镇化互动发展研究

2020-06-22寇娅雯

关键词:互动发展扶贫开发

〔摘要〕 甘肃作为西北地区重要的生态屏障和战略通道,在推进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综合试验区建设进程中,应重视省域城镇化水平、城镇化区域差异以及城镇化均衡发展,更应关注全省人口城镇化、区域城镇化和生态城镇化之间的互动影响,构建生态城镇化建设与扶贫开发协同发展模式和机制。应坚持全省两大区域和四个分区生态城镇化一体建设,以新型城镇化推动生态城镇化和贫困人口城镇化,通过构建生态城镇化建设综合支撑体系和保护补偿机制,健全全省城镇化建设生态评估体系,重点推进兰白榆生态经济一体化进程,实现人口城镇化、生态城镇化与精准扶贫目标趋同发展效应,最终推进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均衡、协调和可持续发展。

〔关键词〕 甘肃省域;人口城镇化;生态城镇化;扶贫开发;互动发展

〔中图分类号〕F0613〔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8-2689(2020)03-0055-07

自从党的十八大作出了大力推进生态文明建设战略部署,并将生态文明建设纳入了“五位一体”战略布局之后,甘肃作为西北地区重要的生态屏障和战略通道,就被确定为国家生态安全屏障综合试验区,要求通过人口有序转移、主体功能区规划实施和区域发展,形成与区域经济、城镇化发展和生态文明建设有机结合的转型跨越,构筑西北乃至全国生态安全屏障[1]。因此,甘肃省生态屏障区城镇化建设已成为中国城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生态城镇化”是城镇化过程中人与自然环境之间的有机整合,这种整合不仅仅要达到社会、经济和生态等发展的最优化,而且是在追求在一定约束条件下的生态、经济、社会整体发展最优化。相比以往,甘肃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区城镇化发展应更重视协调与资源环境社会关系,更注重生态保护建设与环境综合治理的优化,与生态城镇化建设与扶贫开发协同发展模式的强化。如何在此前提下立足现状,利用好国家扶持省域生态环境建设各项政策,挖掘省内生态资源优势,研究论证城镇人口、区域城镇化与生态城镇化互动关系,构建人口城镇化均衡发展机制以及新型城镇化与生态城镇化发展战略,对推进甘肃国家安全屏障区生态城镇化建设和西部贫困地区人口城镇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一、 新型城镇化、人口城镇化考察与协调性分析

《国家新型城镇化规划(2014—2020年)》提出要“有序推进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优化城镇化布局和形态、提高城市可持续发展能力、推动城乡发展一体化”,大规模的人口流动对城镇化水平发展影响力日益明显。2019年初国家卫健委发布的《中国城市流动人口社会融合评估报告No.1》显示:自1982年起我国流动人口规模快速增长,从当年657万人增长至2015年的247亿,而自2016年起在经济新常态下人口流动则基本趋于稳定,截止2018年年末,全国流动人口规模约占全国人口总数的17%,保持在241亿左右[2]。

① 数据来源于2014—2018年甘肃省统计年鉴整理。

通过流入地总体分析来看,东部地区具有吸引流动人口流入的明显优势,而跨省流入人口约占到流动人口总数的90%。与此同时,流动人口快速增长期也正处于我国城镇化水平快速发展阶段。从1978—2018年,我国城市数量从193个增加到657个,城镇常住人口则由17亿人增长到81亿人,以常住人口统计的城镇化率,从1978年的179%提升至2018年的596%。[3]随着各中心城市户籍制度改革和人才落户配套政策落地,全国农业转移人口城镇化加速提升,而城镇人口比重上升是推进城镇化发展的重要标志。就城镇化率贡献度而言,可估计出新增农村迁移人口对城镇人口增长的贡献率为561%,而城镇人口自然增长贡献只有929%[4]。由此可见,在一个国家或地区城镇化水平发展过程中,有三个因素呈较强正相关性,即中等发达城区产业结构转化、人口集聚与带动城乡人口转移。而在城鎮化所依托的三个增长源中,即原有城镇人口自然增长、农村人口净迁入和市(镇)新建,其中扩建农村人口向城镇迁移(即乡-城人口流动)对城镇化率提高起着最重要的决定作用。

而从地缘和资源分布来看,甘肃地处西部且为欠发达省份,在人才引进、落户政策、本土培育、政策倾斜、住房医疗等等社会综合保障体系方面,与国内其他三线以上城市相比还有诸多差距。多年来省会兰州以及其他13个市州的人口集聚基本体现为域内人口流动,经跨省流入14个市州的人口数量在流动人口总规模中占比很小。同时省域内跨省流出人口规模则远超跨省流入人口,从整体上看,跨省流动人口呈现为净流出态势。因此从甘肃省城镇化发展阶段来看,省际城镇化增长速度较为缓慢,全省河西、河东南各市州城镇化水平差异较大,城镇化发展不均衡态势较为明显,且与西北其他4省区以及全国城镇化水平存在显著差距。

二、 甘肃省城镇人口与生态屏障区城镇化发展问题

(一) 甘肃省城镇人口与城镇化水平发展

作为西部地区一个典型的欠发达省份,甘肃省的城镇化发展水平一直较为落后。近年来,甘肃省的城镇化人口数量有一定的增加,城镇化建设速度加快,但其城镇化率与全国平均水平相比仍然差距明显。此外,甘肃省城镇化发展的地区差异较为显著,省内个别地市的城镇化率水平居于全国的领先地位,但也有一些地州市的镇化率远低于全国的平均水平。甘肃省城镇化发展的区域差异性,需因地制宜地采取城镇化发展战略。

1 全省各市州城镇人口增长速度比较缓慢

根据《西部蓝皮书:中国西部发展报告(2018)》发布数据显示:2018年末全国常住人口城镇化率提高至5958%。而截止2018年末,甘肃省常住人口为263726万人,城镇常住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为4769%,城镇常住人口还未超过50%。[5]近五年来,甘肃省城镇人口虽然出现了明显增长,但增长幅度并不显著。从甘肃省城镇人口增长总体趋势来看,因河西地区城镇人口增长较快,从而助推城镇化率持续提高,陇东地区城镇人口增长缓慢且增长幅度并小。全省人口城镇化发展趋势,表现为由河西地区不断向中部以及陇东地区扩展,相关市州城镇人口发展区域差异越来越大,而且存在比较明显的不均衡发展态势。

2 全省各市州城镇人口增长与城镇化水平呈非均衡发展

一般而言,城镇化发展主要体现为产业和人口

① 数据来源于2018年甘肃省统计年鉴整理。

② 数据来源于2018年甘肃省统计年鉴整理。

两个方面的空间集聚。根据缪尔达尔(Karl Gunnar Myrdal)的“循环累计因果”理论,城市通过巨大的本地市场吸引大量产业集聚,产业的发展又扩大了市场,从而吸引更多产业进入,产业的增长和城市化的力量在循环因果关系中相互作用[6]。在产业聚焦和城市化发展过程中,会形成产业集聚与人口集聚的良性支撑机制。随着产业集聚增加就业岗位的正增长,同时又会产生农村人口向城市转移的正向吸引,亦使政府通过投资基础设施建设、完善公共服务体系以及布局城市增容扩建,推动城市人口规模扩大和城镇数量增加,从而再次形成吸引更多产业集聚以及农村人口迁移和净流入态势。

由上述分析可知,产业集聚能起到提升人口向城市集聚的作用,而城镇人口迁移流入则是衡量城市化水平的重要指数。根据2014—2018年甘肃省统计年鉴数据来看,2014年到2018年,全省城镇常住人口比重分别为4186%、4319%、4469%、4639%和4769%(如图1所示),年均增幅仅为146%。这一方面说明全省各市州城镇产业结构与就业结构、非农产业发展与非农就业位图并不匹配,导致人口乡-城迁移与人口城镇化发生结构偏差;另一方面说明城镇劳动力就业转移与城镇产业发展、结构调整亦不匹配,制约了全省人口的空间位移和城镇化率的快速提升。同时由于省域呈狭长带状分布,地貌类型多样,省内各地自然条件、发展基础差异巨大,城镇化水平也相差较大,使得影响人口城镇化的各种因素在不同地区上存在着非均衡性。[7]

甘肃省城镇化水平较高地区主要集中在兰州与河西等市州,其中嘉峪关市位居全省城镇化水平之首。而陇南、甘南、临夏、庆阳等东南部城市城镇化水平都低于40%,其中陇南市城镇化率全省最低,仅为34%,低于全省平均水平1369个百分点(详见图2)。整体看来,甘肃省城镇化水平低于40%的共有49个县区,达到甘肃省所设县区比例的50%以上,而且主要集中在东部与南部地区,因此甘肃省整体城镇化水平呈现出“西高东低”趋势。另外从甘肃省各市州常住人口数量考察(详见表1),全省目前人口基数决定了基本不具备特大和大城市发展条件,亦不会产生较大的城市辐射和带动作用,而因小城市数量少并存在经济实力弱和集聚能力不强之特征,因此会对省域短期内实现纵深发展形成负向阻碍和影响。

(二) 甘肃省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区城镇化建设

总体来看,城镇化是与人口流动、产业结构、生态环境等诸多方面相结合的一种系统性转变过程。甘肃生态屏障区城镇化与新型城镇化建设已同步并行,目前已成为中国城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在全省生态安全屏障区建设过程中,应同步推进城镇化水平、城镇化区域差异以及生态均衡发展战略,这对甘肃省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区生态城镇化建设发展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

甘肃省位于我国地理中心,地处黄河中上游,根据自然地理地貌特征划界,常用的是以黄河流域为界分,即可将甘肃省划分为河西和河东两大地域板块。河西区域大部分属于河西走廊平原区和祁连山部分地区,通过纵西向纵东横贯,分别由嘉峪关市、酒泉市、张掖市、金昌市、武威市、白银市和兰州市等7个市构成,境内面积约288万平方公里,共有市辖区(县)、县级市32个,所辖人口为9397万人。河东区域大部分属于黄土高原区地貌,且西南有少部分属于山地高寒区域,通过中部由西南向东扩展,分别由临夏州、定西市、甘南州、天水市、陇南市、平凉市和庆阳市构成,境内面积约162万平方公里,共有市辖区(县)、县级市54个,所辖人口为159756万人。

根据国家统计局2018年年初公布的数据显示:从城乡结构看,2018年我国城镇常住人口83137万人,比上年末增加1790万人;乡村常住人口56401万人,减少1260万人;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城镇化率)为5958%,比上年末提高106个百分点[8]。2018年甘肃省统计局数据显示当年甘肃省常住城镇人口为125771万人,占总人口比重为4769%,全省城镇人口占总人口比重从2009年的3265%提高至2018年的4769%,近10年间提升幅度仅为1504%。與全国相比,低了1189%,表明全省城镇化水平发展不高,且在提升生态城镇化建设方面增速缓慢。

剔除其他划分因素,仅按河西、河东两大地域统计分析(详见表1)可知:2018年河西7市常住人口占全省人口总数的37%,城镇人口65389万人,占全省城镇总人口的5199%,平均城镇化率为6388%,这表明河西城镇化水平已接近东部发达地区并超过当年我国城镇化平均水平5958%,距发达国家75%的城市化水平仅差10个百分点左右,已整体步入加速发展期,但应谨防出现与当地社会经济发展水平不相适应的“虚假城市化”现象。而河东7市州常住人口占全省人口总数的63%,城镇人口为60382万人,占全省城镇总人口的4801%,平均城镇化率仅为3753%,正处于超越城镇化水平加速发展的初期阶段。

由此,全省城镇化发展主要存在两方面的问题:其一,全省城镇化发展区域性差异较大。河西内部发展不均衡态势明显,河东城镇化率不高,但实现人口向城市迅速集聚的空间潜力较大。全省城镇化水平呈现西部高东部低,与全国东部高西部低正好相反。其二,河西区域城镇化率最高的兰州市与最低的武威市相差为3872%,最高与最低差异与10年前相比虽有收缩但仍存在较大差距,表明区域内部不均衡发展态势较为明显。而河东区域城镇化率最高的天水市与最低的陇南市仅相差764%,与10年前相比差距缩减了1093%,表明区域内部城镇化提升幅度、发展态势较为均衡。

三、 甘肃省城镇人口与区域生态城镇化互生关系

金斯利·戴维斯(Kingsley Davis)是首位在城镇化研究中把焦点城乡人口迁移这一重要主题的学者。他认为在工业化国家的城市化过程中,人口统计主要有三个要素:改变划分标准而增加的城市人口、自然增长以及农村和城市间的人口迁移。前两个要素对城市人口的增长贡献不大,而从农村向城市的人口迁移则扮演着重要角色[9]。但也有学者并不赞同,认为一般来讲,在经济起飞阶段,农村人口的净迁入对城市人口增加的贡献要大于城市人口的自然增长;在城市化中期,较高的自然增长率的贡献有可能超过净迁入;在城市化后期,由于生育率的快速降低,城市人口的增加往往又依靠农村人口的净迁入[10]。因此具体考察甘肃省的城市人口增长、增长构成以及发展态势,对于认识全省城市化发展进程和现状具有重要意义。通过上文对全省城镇人口与区域城镇化分析可知,人口城镇化和甘肃省区域城镇化之间存在着互动关系,城镇人口增长如滞后于区域城镇化发展,最终亦会阻碍甘肃生态屏障区城镇化发展进程,从而影响生态城镇人口数量的增加。

(一) 甘肃城镇人口增长可持续推动区域城镇化发展

城镇化是城乡经济、社会、人口、文化等相互交融的过程,该过程需要基础设施、公共资源、环境改善等方面的有力支撑[11],其中城镇人口比重又是衡量城镇化质量的重要标准。而在城镇人口增长中,农村人口不断向城市迁移则是城镇人口主要增长源。

因存在着走廊平原区、黄土高原区和山地高寒区交合的地貌差异,以及产业结构在空间上的明显地域差异,所以甘肃省河西、河东两大区域城镇化水平较长时期相差较大。河西7市因水资源缺乏,导致经济增速被严重制约。所以城镇化进程中转向充分挖掘资源优势,近年通过向建材、有色和特色农产品加工产业转移,创新多元化城镇非农就业渠道,吸纳农村人口向城镇集聚,使城镇人口总量稳步提升,推动了本区域城镇化水平快速发展。而河东7市州因工业基础较为薄弱,缺乏依靠第一产业带动二、三产业内需发展动力,非农产业吸纳非农就业动能乏力不足。而且因户籍、就业、产业转移等制度因素大大阻碍了劳动力人口向城镇集中,加之地缘幅射东南呈现出区际流出人口逐年增加趋势,于是就造成了城镇人口比重整体滞后西部区域的现状。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实施区域协调发展战略……,以城市群为主体构建大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协调发展的城镇格局,加快农业转移人口市民化[12]。因此,城市群空间扩张是城镇化发展的必然结果,应将中小城市和小城镇建设作为城市发展空间变化的主要内容。通过落实户籍制度、吸引流动人口转移以及完善政策保障制度等优惠政策,甘肃省来全面推进人口城乡、市州的流动,这也是决定全省未来城镇化发展的重要因素。而这主要有两方面的表现:其一,持续人口流动可增大全省可统计城镇人口总量和规模;其二,省域流出乡村人口规模增大,基本实现全省城镇人口比重持续推升的结果。有学者从户籍和流入地城乡类别维度,将流动人口界分为乡—乡、城—乡四种类型[13]。有统计数据表明,全省乡城流动、城城流动、城乡流动、乡乡流动人口比例分别为5054%、3805%、312%、829%[14],总体反映在甘肃省域内流动和省际流动的上述四类流动人口差异不大,主要以占比8859%的乡城、城城流动为主拉动人口流动规模。还体现出城乡流动、乡乡流动对人口城镇化贡献并不大,因此今后从乡村、小城镇流入到全省较大城镇人口数量将呈上升趋势,尤其河东各市区常住人口基数大,人口流动城镇区域集中度高,农村人口向外流动即引进城镇人口比重提升。今后人口流动规模还会以渐进式方式增加,推动城镇人口比重持续增长。

(二) 甘肃省域城镇化发展可根本优化城乡人口结构

在以自然地貌为标准划分论证了河西、河东两大地域城镇化水平区域差异度后,我们还可以基于省内地理位置分布和当下城镇化发展水平进行更深层次的划分,一共可分为四个区域:河西区(包括嘉峪关市、酒泉市、张掖市、金昌市和武威市)、白定兰中部区(包括白银市、兰州市和定西市)、陇西南区(陇南市、临夏州和甘南州)、陇东区(天水市、平凉市和庆阳市)。

近年来,河东与陇西南城镇化率保持稳定增长,河西对甘肃省城镇化率贡献度逐年更是增大并带动全省城镇化进程加快,区域城镇化对省域经济以及农村、农业、农民等各方面发展促进作用已然显见。我们可以明显地看到,截止2018年末,在这四个区域中,陇西南区、陇东区平均城镇化率为3534%、4039%,均低于全省平均水平1235%和73%。但陇西南区、陇东区6市州人口总量实际上占全省总数的52%,人口比重与城镇化率完全不成正比,也未形成城镇人口吸纳优势,其中尤以陇西南区的临夏州(3602%)、甘南州(36%)、陇南市(34%)和陇东区的庆阳市(3840%)最为突出(数据详见表1)。所以全省市州尤其是河东区域应通过不断优化和完善城镇产业结构,促进产业改造、转移和升级,推动城镇人口由河西区不断向省域中部、陇东区扩展的流动趋势,逐步缩小区域城镇化水平总体差异水平。同时按照全省生态环境建设目标要求,坚持特色农业基地、生态农业基地、新能源基地、陇东能源化工基地同步发展之路,加强城镇基础设施以及水利、生态、文化、旅游、健康等综合建设,协调规划高铁干线、航空交通横贯覆盖河东主要市区并纳入全国交通网,持续吸引并增加常住人口、流动人口规模,促使城乡人口结构不断优化,逐步缩小区域城乡人口比重差异和因自然、经济差异形成的区域差异,引领带动全省不同区域实现经济社会均衡发展目标。

(三) 甘肃省优化协调人地关系可互动推进生态城镇化发展

生态城镇化强调区域城镇化的合理发展,更重视优化生态保护建设与环境综合治理,以发展与区域生态环境和谐友好的生态社会经济[15],这也是建设国家生态屏障试验区的根本内核。甘肃省位居西北干旱区、青藏高原区和东部季风区等三大自然区域的交汇部位,省内自然条件严酷,生态环境极其脆弱且稳定性较差,保护和建设难度也非常大。因此,如何协调人地生态关系,尤其如何整体优化人地生态关系大系统,构建全面综合、有效调控的生态平衡机制,应是生态安全屏障区建设中须重点解决的问题。在全省生态建设与城镇化发展进程中,随着城镇人口增加和经济产出增长,污染排放量增加。通过对全省城镇人口增量与“四废”排放量生态指标的“人口—环境”运行的分析表明:生态环境建设水平差异增大,表明生态环境建设不适应经济发展与城镇化综合水平提高的步伐[16],这也佐证了工业化并非甘肃省域城镇化差异的直接原因。因“四废”污染物排放是累计变量,其产生量和经济产出、人口变化有直接关系,但与城镇化综合水平相关性并不明显。

区域产业结构差异是构成城镇化水平差异的主因,而“统筹人与自然”“实现人与生态环境协调发展”的任务尤为迫切。随着全省工业化进程发展的不均衡,区域生态城镇化水平不高,且在人口城镇化、非农就业及生态建设面积上表现出区域不平衡性,因此要充分利用人口城镇化与经济城鎮化互动协调作用,以期推动甘肃省域生态城镇化建设和发展水平。

四、 结论与政策建议

党的十九大报告指出坚持新发展理念……,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17]。生态城镇化是产业与人口城镇化的内涵式发展,生态环境质量的改善与产业城镇化、人口城镇化并行实践才是协同演化的基础。随着甘肃省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区建设推进发展,在全省城镇化发展进程加快的新态势下,必须正确分析全省人口城镇化与区域城镇化的协调互动关系,缩小人口城镇化与区域城镇化之间的差距。要坚持全省两大区域和四个分区生态城镇化一体建设,力促形成推进城镇人口增长、改善城乡人口结构、协调人地生态关系、优化宜人宜居环境、探索“城镇化+脱贫”模式的良性互动发展机制,通过新型城镇化战略的推进,发挥城镇的增长极效应,辐射农村应提升农民的自我发展能力,激活农村的自我发展活力,减少城镇与乡村之间的差距[18],统一人口城镇化、生态城镇化与精准扶贫目标趋同发展效应,最终实现省域新型城镇化与城乡均衡协调发展。鉴于这一思路和任务,特提出如下政策建议。

一是充分发挥建设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区战略平台优势,构建全省生态城镇化建设综合支撑体系。当前在加大人口城镇化和生态城镇化建设力度方面,生态治理与产业与人口的城镇化协同性较弱,通过结合综合试验区建设方案,全面优化城镇空间布局,以生态文明建设引导新型城镇化建设,提高城镇生态环境承载力,把生态资源环境保障与新型城镇化建设相融合,实施重大战略性生态工程和循环经济发展项目,树立集约高效绿色理念,突出城镇化生态建设效应,推进“一横两纵六片区”生态城镇建设体系,构建多线型、城乡一体化的生态城镇化发展新格局。但在实践过程中生态环境质量变化往往是产业城镇化与人口城镇化发展的后果,因此产业城镇化与人口城镇化过程中的生态政策约束是保障生态城镇化协同发展的基础。城镇化的发展过程中面临着生态用地规模逐渐下降,工业与城镇废水大量排放等诸多问题,生态治理非常紧迫。

二是以人口城镇化、新型城镇化推动生态城镇化以及区域贫困人口城镇化,建立生态城镇化建设保护补偿机制。甘肃省自然条件、地理环境和经济发展水平存在明显差异,应加快落实提高户籍人口的政策部署,推进在人才引进、教育就业、医疗养老、住房保障领域的政策力度,为农业人口流动转移再提速;并将人居环境、生态保护、低碳环保将作为推进生态城镇化非均衡发展战略建设内容,坚持走“新型工业化+生态城镇化”的可持续发展之路,形成中心带动区域的协同生态发展效应。同时建立对矿产、土地、旅游、水、森林、草原等资源保护补偿制度,强化出台城镇区域环境保护、生态环境影响评估、恢复生态平衡等一系列生态建设政策和发展措施。

三是坚持走省域特色生态城镇化道路,健全全省城镇化建设的生态评估体系,推动经济效益与生态价值协调发展。产业生态化和生态产业化是相互协调的过程,生态产业化强调对于生态环境的保护、生态价值的利用与转化,是城镇化进程中更好的实现对自然资源的有效利用的过程。产业生态化是利用绿色发展、生态理念贯穿到企业生产管理技术中,将企业生产管理活动对环境的干扰和影响降到最低的过程。而在城镇化发展进程中,注重经济效益发展与生态价值保障的协调发展是建设生态城镇化的必然要求,以期建立高效率、低污染、低能耗、可持续的产业发展和生态协调的产业生态系统。面对全省资源环境现状和生态环境承载力下降趋势,应把环境损害、资源消耗、生态效益等核心指标纳入各市州城镇化发展评估体系;以榆中生态创新城规划、兰州新区和白银工业集中区建设发展为突破,科学调整榆中、兰州新区的“两翼”城市生态战略和建设格局,优化并构建宜人宜居宜养城镇生态新环境;同时完善并优先发展各市州地域新工业、特色农业、生态农业等产业基地建设,全面推动区域特色农业、生态农业产业化发展;优先发展省域中部城市以及中小城市、重点发展各区域县级市和区(县)建制镇,做到生态城镇建设与预先规划、重点布局、分步建设的生态城镇化发展目标紧密结合。

四是培育壮大兰白中心都市区等中心节点城市,重点推进兰白榆生态经济一体化发展。以河西和兰白榆经济生态区为重点发展区,增强发挥中心城市集聚功能和辐射作用,积极打造重点区域交通枢纽、区域物流中心和生态旅游基地,提升兰白定区域重点城镇和经济发展动力。小城镇应以当地产业为支撑,为实现贫困地区人口城镇化创造条件,全面发挥中小城镇在统筹城乡建设的带动作用,通过均衡与非均衡区域生态发展战略相结合,最终实现甘肃生态安全屏障区城镇化与生态城镇建设的健康、协调和可持续发展。

〔参考文献〕

[1] 寇娅雯.基于综合测度的甘肃可持续发展能力调控研究——以国家生态安全屏障区为例[J].兰州文理学院学报2016(6):36-40.

[2] 国家卫生健康委员会.中国流动人口发展报告2018[M].北京:中国人口出版社, 2018.

[3] 魏礼群.新中国70年经济社会发展回顾与思考[EB/OL].(2019-11-20)[2020-02-12]. http://theory.people.com.cn/n1/2019/1004/c40531-31384488.html.

[4] 卓賢.如何认识中国城镇化的真实水平(下)[N].中国经济时报,2013-5-28(5).

[5] 岳利萍,任保平,郭晗.西部蓝皮书:中国西部发展报告(2018)[M].社会科学文献出版社,2018.

[6] 马春文,张东辉.发展经济学[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199.

[7] 胡艳兴,潘竟虎,李瑶.基于ESDA-GWR的甘肃省人口城镇化空间动态分析[J].人口与发展,2015,21(1):41-49.

[8] 城镇化率达59.58% 中西部潜力仍很大[EB/OL]. (2019-11-20)[2020-02-12].http://finance.eastmoney.com/a/201901211030777410.html.

[9] 马春辉.中国城市化问题论纲[M].北京:社会科学出版社,2008:21.

[10] 盛来运.流动还是迁移——中国农村劳动力流动过程的经济学分析[M].上海:上海远东出版社,2008:7.

[11] 刘省贵.基于多元统计的河南省城镇化区域差异分析[J].中州大学学报,2012,29(4):9.

[12] 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26.

[13] 马小红,段成荣,郭静.四类流动人口的比较研究[J]. 中国人口科学,2014(5):36-46.

[14] 胡嫄嫄.甘肃省人口流动与城镇化关系模式及其影响的研究[D].兰州:兰州大学硕士学位论文,2015:26-27.

[15] 石培基,李鸣骥.宁夏中部生态脆弱区生态城镇化发展模式研究[J].干旱区资源與环境,2006,20(3):1-5.

[16] 牛晓春等.基于新型城镇化视角的区域城镇化水平评价——以陕西省10个省辖市为例[J].干旱区地理,2013,36(2):354-362.

[17] 中共中央党史和文献研究院编.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党建读物出版社、中央文献出版社,2019:17.

[18] 李秉文.甘肃省精准扶贫与新型城镇化联动机制研究[J].生产力研究,2018(9):9-12+39.

(责任编辑:夏 雪)

The Interactive Development of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and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in Gansu Province — from the Perspective of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of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Development

KOU Ya-wen

(School of Economics and Management, Lanzhou University of Arts

and Science, Lanzhou 730000, China)

Abstract: As an important ecological shield and strategic channel in Northwest region of China, Gansu province should attach importance to the degree, regional differences and balanced development of its urbanization. In order to construct the coordinated development mechanism of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and poverty alleviation, attentions should also be paid to the interactive influence between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regional urbanization and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Besides, the province should adhere to the integrated construction of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in two major regions and four subregions. New urbanization could be deployed to promote the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and the urbanization of the population in poverty. Constructing the comprehensive support system and protective compensation mechanism could regulate the ecological evaluation system of the urbanization in Gansu province. The focus should be on promoting the integrated progress of Lanbaiyu ecological economy, actualizing the convergent development effect of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and target poverty alleviation. The final goal is to propel the new urbanization, the balance, coordinated and sustainable development between urban and rural areas in Gansu province.

Key words: Gansu province; population urbanization; ecological urbanization; poverty alleviation and development; interactive development

猜你喜欢

互动发展扶贫开发
商贸流通业与产业集群的协调发展机制探析
“精准扶贫”背景下全社会扶贫开发投入管理体系研究
河北省开发性金融扶贫浅议
普洱市无量山片区扶贫开发的问题与对策
文化创意与街区营造的互动发展研究
农村扶贫开发的模式总结和反思的研究
基于投入产出表的中美生产性服务业与制造业互动发展比较研究
创意产业与区域经济增长互动发展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