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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闯关东2》随想

2020-06-15韦辛夷

齐鲁周刊 2020年11期
关键词:闯关东画室

《闯关东2》,558cm×282cm,2019 年,韦辛夷作品。

本版主持:由卫娟

特邀主持:徐尘

2018年11月27日

再画一幅《闯关东》。

是我心中的梦。

我为什么这么钟情于《闯关东》?是因为画第一幅时收集了大量老照片,许多照片让我动容,我要把这些形象再用起来,叫他们再活起来。再说,画第一幅《闯关东》时,我就画好了一幅变体画,是众多乡亲过了山海关,漫山遍野行进的图景。当时就想,有时间我一定要把他们再画出来,以了心愿。五年了,这念头越来越强烈,这也成了我今天开笔的主要动因。

心里拱的慌,就要?痒痒。

五年过来了,益发痒难当。

舒毫铺纸墨,烟雨莽苍苍。

牵襟老携幼,辞乡念故乡。

风雨挡不住,险途裹泥浆。

心中希望在,在在向前方。

我来立画传,胸胆自开张。

浩然有正气,不辞火与汤!

支上拷贝台,开始拷贝正稿。

正稿之六尺宣纸先过一遍水,这样就减弱了伸缩度。

2018年12月1日

至晚7時半,终于把《闯2》的9张六尺宣拷贝完了,并全部悬于大画板之上。

正是因为有了《吾问西东》这碗酒垫底儿,什么酒都不在话下了。

心态的放松,才是最好的创作状态。

2018年12月5日

终于开笔了。

每次画大画,开笔之时都非常艰难,为此在心理上准备了两天。搞搞卫生,翻翻闲书,戳戳这,弄弄那,都是为了调整心态。

经过思考,先从右侧次要处的人物组合入手。刚一上手,肯定手生,还要克服心理障碍,待摩挲熟了就会好一些。

昨天请妻来画室,把两块画板悬在门庭,挂草图。

2018年12月18日

右侧这组人物属第三层面的人物,要画得概括一些。从这组人物入手,因非主要人物,可找感觉、确定手法——这是画大画的常规路数。

2018年12月25日

画画读书、读书画画——这已经成了我除了基本生活需求之外最主要、最重要的事情,这也会成为我后半生日常的、最主要的事情。我已卸下担子,通身轻松,我在三十年前就种下了快乐,于今,快乐才刚刚开始。

续画《闯2》右侧的人物。

2018年12月30日

晨醒,于榻间翻看《古诗笺》,得孔融诗:

人生有何常,但患年岁暮。

幸托不肖躯,且当猛虎步!

好一个“猛虎步” !

一天在画室,电话十分干净,只是来了一条公益短信,让注意防火。

续画《闯2》右侧人物。

要注意人物的疏密组合,这组人物毕竟是非主要人物,所以,要画得概括,墨色不能太重。

2019年1月2日

转眼又是新的一年,都2019年了。

开始画中部主要一组人物,自最前端的儿童开始动笔。依然用飞动排线写出,在笔与笔的衔接处,有意无意留上些空白,这样,塑造感和书写感就糅到一块了。

2019年1月21日

“已是洞庭人,犹看灞陵月”(刘长卿诗《初至洞庭,怀灞陵别业》)此语蕴藉,直击下肋。

续画《闯2》中部的人物,画好居中主要人物所携的行李。

2019年1月26日

自我封闭与自我放逐逆向而行,便是当下基本心态。封闭的是“结庐在人境”,“心远地自偏”,放逐的是“我歌月徘徊,我舞影凌乱”。心端似水,目送手挥,便是羲皇上人。

画好中部持草帽抱孩子的妇女。

2019年2月6日

今天是大年初二,昨天在兹,今天也在兹——我的画室。

今年济南依然实行春节不放鞭炮的政策,余双手欢迎,安静的春节,十分享用。

晏起,到画室已9时许,分打了几个拜年电话。然后静下来,续画《闯2》中部后面推车的男子。

2019年2月14日

把前景主要人物全部“捋”了一遍。

这次的《闯2》经过实验又更换了一种新的笔法:多以横线排出,这样画有个好处,可以加强人物的动感。今天是大年初十,又是西历的“情人节”,我依然钟情于这些表情坚毅、衣衫褴褛的上世纪乡亲们。

前些日子“忙年”又撂荒了些日子,画得不经常了。

“闯关东”已经上升为山东精神,这其中的意义非同小可。

在这幅《闯2》里,我仍然设计了两处与书有关的内容:一个是右侧有人在整理书籍,一个是行进的人流中,画了一位戴礼帽戴眼镜持书于胸口的人。我知道在现实中几无可能,我这样画,恰是一种象征,同时,是为了深化主题。还是那句话——这不是逃难,而是有目的的迁徙。

2019年2月18日

到今天下午五时半,画好《闯关东2》中部主要组合的33个人物。这33个人物仅仅是先摆上,调整的阶段在后面。还有左侧一组人物,待画出后统一调整。

上午到画室时,突然来诗,照录于下,竟然是说大鱼和小鱼的:

小鱼腾躐躐,大鱼潜深渊。

更有可笑者,醯鸡瓿作天。

小鱼弄泡泡,大鱼闲且安。

突然一张口,吃鱼十百千。

小鱼自乐乐,以为大鱼顸。

正待再吐泡,已成大鱼餐。

小鱼岂可怜,不知祸与悛。

非辩子非鱼,寓理道可蠲。

2019年2月22日

开始画《闯2》左侧的人群。这组人物属第二层面的人物,所以,更要具体一些,这组人物统为坐姿,设计了几个情节,有端碗吃东西的婆婆,有哭泣的孩子。趁着兴头,开笔画好了三位互捉虱子的女人,所用笔法,依然是横笔扫出,有斑驳的效果。

2019年3月3日

院中连翘花开了,黄黄的,亮亮的,点点缀缀,很是爽心。白天走过,不闻有香,入夜由画室返舍时,黄黄的花不见了,却有一阵阵袭人的香气,不知是不是这连翘?总归这春天是来了。

“言之成理而未彻,持之有故而未周”,这是钱钟书先生的话,董桥的书里看来的。颇合余当下的心境。读书也是如此,画画也是如此。

2019年3月4日

“万有不齐天地事,一无可寄古今情”。读启功先生《汉语现象论丛》得此好句,是古人集“兰亭序”之字。

画累了,再读书,翻阅《龚鼎孽全集》,字里行间,思接百年。昨天翻看了《那桐日记》了然无味,不如翻弄黄苗子先生的《苗老汉聊天》——茶酒食客,红尘地仙,一位娱彩老顽童。

《闯关东》,295cm×585cm,2013 年,韦辛夷作品。

在画室一天,把左侧一组人物基本画好。

2019年3月25日

晨畔读诗有味:

湘中老人读黄老,手援紫藤坐碧草。

春至不知湖水深,日暮忘却巴陵道。

——唐·贾至《君山》

是诗清泠,寐后可洗心肺。

——再持笔面壁,画心中萦梦,有洪规之味:

笔墨供养,有经有权,入法出法,如揭如截——干裂秋风者,有碛砾苦郁之味;疾刷飞白者,有轻灵爽甘之味;墨焦迟滞者,有沉湮辛楚之味;小心收拾者,有盐梅鼎和之味……总归是如苦瓜和尚所言:“有胎有骨,有开有合,有体有用,有形有势,有拱有立,有蹲跳、有潜伏、有冲霄、有崱屴,有磅礴、有嵯峨、有巑岏,有奇峭、有险峻,……尽其灵而足其神”——其至味者岂手搓爪揉、口鼻蘧嗅可得闻也哉!

2019年4月4日

读黄苗子先生的文章,引了黄永玉先生画大画时一句话:“画一幅大画,像控制着几百只将要逃跑的螃蟹。”真是妙喻!不画大画的人,是不能理解怎么控制住这些活蹦乱跳的螃蟹的。此喻真是神句!

2019年4月26日

午间小睡,起床后继续给这幅大画 “动手术”,裁去不满意的地方,挖去右侧几个画的不理想的人物,拟重画。

日前读到一则吴冠中先生评说画家的小文,深有感触,他说:“画家是路边的野草,是被人践踏仍吐蕊的花朵,是缺乏营养仍倔强生长的石隙中的松!”说的真好!说出了画家成才的不易和偶然性。

2019年5月8日

画《闯2》画累了,再读德国汉斯的《世界哲学史》(第17版),重新看了苏格拉底一节。为了理念,为了人格,饮鸠而死,让人感佩,让人神伤。那幅《苏格拉底之死》的名画浮现在眼前。

画好挑筐中的孩子和绳子。

2019年5月12日

上午有应酬,午宴后返画室小睡。

醒后但见穹宇泼墨,烏云压城,自西北向东南滚滚而来!才四时许,天地尽黑,狂风起,疾雨至,滚雷声。一时间天河倒悬,烟雾腾起,耳中楼檐尽响,眼前一片迷蒙,这豪雨!有金刚怒目之势,无菩萨低眉之期。正自惊诧,忽然“凝绝不通声暂歇”,才不过一小时,风收雨霁,云卷层帷,转眼间就野马尘埃,山影镀金——老子云“飘风不终朝,骤雨不终日”,信夫!

2019年5月20日

在画室溜溜一天,继续调整《闯2》画面,调整和修改最前景的数个人物。

我对自己是不是太苛刻了?以为不然。

完美对应的是内心,只有内心满意了,才算数。尤其是这前景的几个人物,如果刻画不到位,就立不住,前面的人物立不住,后面的人物画的再好也白瞎,所以……没有所以了。

2019年5月29日

“堂堂之阵,正正之旗”。

“我将有我,地与天齐”。

当年李卓吾先生标格凛然,近五百年了,依然灼人心魄。

人生在世,向光明者不过百十年,为画者安我眉目、安我肚肠时间尚不够用,哪有时间再去“折腰催眉”,虚庸无为?我之吾于骨肉筋脉间小住,知命天府,不满不竭,以雕虫丹青为能事,拟进乎其技,踌之于道,其余皆不足观。

一位诺贝尔奖获得者,不按常规出牌,不走 “顺水”专走“逆水”,结论是——越是难处越易成功!于我不啻是灌顶之醍醐——人生当如是!大丈夫当如是!画家当如是!

2019年6月3日

经过几天筹备,开始画《闯关东2》右下角的土坡部分,为了找石坡的感觉,几天来又是翻捡不少老照片,但凡有远山远景的都多看了几眼。还真就找了一些。

那就开笔画吧。

结果,画坏了。

只是一味霸悍,弄成墨猪,只好裁下近二分之一(最右下角的6尺纸),接好新纸,拟重画。

2019年6月10日

“天赋万物与我,我无一物付天,大限到时,能心安吗”?邓友梅先生老到,借《烟壶》聂小轩师傅之口说此心语,35年后再读,依然心旌飘摇。

余于画一道不离不弃,当为“付天”之举,感于天地灵光已齐聚于我,不做何为!

续画《闯2》下沿处的杂草之地,横涂竖抹,貌似放松,实则拿捏小心。

2019年6月13日

我画他们,是因为他们悲惨吗?我这成摞的老照片儿啊!记载了多少苦难和心酸!时空相隔,往事如烟,这些人、这些人们、这些乡亲,全都早已逝去了,包括留下这些珍贵镜头的友邦人士,这些影像能说明什么?你们是否知道在你们离开这个世界近百年的时候,有一位画家天天伴着你们——那凄楚的眼神望着我,我似乎能读懂你们的心——不屈的精神,不向命运低头的身影、脚步和眼神,我真就感动了——感动什么?——感动生命的力量!

我要记录下来,昭示后人,我们的民族曾经遭受了什么样的苦难!珍惜现在吧,珍惜当下吧,我们不能忘记,列宁怎么说来着——忘记过去就意味着背叛!生的欲望,不屈的精神,开拓新生活的希冀,凝聚的力量,我——画——你们,就是恢复一段记忆,定格一段历史,这就是历史画画家的使命和挑战。

2019年6月15日

画下去、画下去,就这样画下去!

不为名、不为利;不为攘、不为熙;不为神、不为魅;不为功德、不为阴骘——只为心——心声所抒、心匠所寄、心愿所成、心期所至。

又是翻捡了尽可能的土坡、杂草地的资料,从右侧中部的土坡画起,试手法,要协调统一。

2019年6月23日

曹雪芹写《红楼梦》,沈复写《浮生六记》,是谁让他们写的?不写行不行?没有人逼他们写,也不是要参加什么“作家协会”,乃是性之所遣不得不发耳。

曹公的《红楼梦》好歹在他还活着的时候就有人传诵,虽然只是很少的受众。沈三白却惨了,在他死后许多年,文字让人在冷摊上意外发现,完全是自说自话,写给自己看的,如果后来没有这位杨引传先生发现呢?岂不永没尘间?

如果不被发现,我们永远不会知道还有这样凄美的文字,这样清澈的情感——以此类推,还不知有多少人间宝典早已被时空遗弃,被历史尘埃掩埋了。那意外的、留下的,就成为我们的幸运,成为难得的、偶然的,稍纵即逝的幸运!

话题再回来——他们为什么写?——其实细想一下也就明了——他们是写给自己的,这才是至高至纯的境界!而且,也不是为了石匮金藏,名山事业。仅仅是为自己生命而抒发,这才是活脱脱生命的本质。

我敢说,尽管他们活着的时候物质窘迫,生活失意,但是提笔舔墨一笔一画写这些文字的时候,他们的精神是舒展的,情感是飞扬的,物我是两忘的,灵魂是熨帖的——这也是我,一个活在当下的人,一个生命体的憧憬——我画故我在;我在我才画;我画我之画,画我画中画!

2019年6月30日

刚看了一本有关天才和疯子的书,上面有句话——“瞬间就是永恒”。天才和疯子,就在一念之间,很多时候,天才就是疯子,疯子就是天才。“不疯魔不成活”,古训赫然。

我画他们,他们在哪儿?是曾经有过?还是我胡编乱造?为什么我要做?这是在做什么?细究起来,一头雾水。然而,我是在做了,而且是这样虔诚和认真地去做,是不是有些 “疯魔”?我有时也怨怼自己,是不是太理性了?

我画他们,就是定格一个瞬间,这个瞬间是我创造的,它基于一个事实:这是历史上的曾经——可以不是这个形态,但必须是这个性质——于是便趋于真实,是艺术的真实;于是便趋于永恒,是艺术的永恒——于是,我也会永恒——活在画里。

2019年7月12日

低估了这幅画的难度。当画完《吾问西东》后,那严谨的、高密度的画法成了体验和经验,以为《闯2》的制作,尽可以轻松应对。对画面中的人物而言大抵如此,可没有想到的是背景和周边环境的处理,成为新的课题。

这幅画背景的特点:景深长、景物多,结构复杂,要想摆弄得合理又合情,与人物相融又相契,还真有些伤脑筋。首先是要营造气氛,几乎没有成法可循,譬如残雪,烂坡地,譬如起伏丘陵的远近、虚实关系,都成了要认真对待,小心考量的问题。还有大的黑白关系的处理,要把握准确委实不大容易,所以画坏了几处,裁掉后,面对素纸,又开始发呆。

呵,还是挑战。

我属屡败屡战的那种人,不怕挑战,就怕平庸。呵呵。

放下身段,重新来过。

2019年7月28日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骆宾王的“蝉”直落蓬埃;“本以高难饱,徒劳恨费声”李商隐的“蝉”直似怨妇;肮脏者莫若“居高声自远,非是籍秋风”,虞世南的“蝉”,直为一段风流,与曹丕合,是宁我作派——“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

2019年8月3日

昨夜读刘鹗《铁云诗存》得句:“窗前树影偷遮月,屋里花香不借风”只似当下心境。

又是因杂务,撂了几天,今天画左上角的远景人物,虽说是很小,也要找到依据,画出动态。

2019年8月8日

终于,9幅画稿全部上墙了,果然就是闯关东的面貌。

残雪中的人们顽强地走着,向着新的希望进发。天是黑的,压得人心慌,四周的山丘是荒凉的,迎面吹來的寒风是刺骨的,这就是哄染的环境,环境的哄染。走下去,一步一个脚印的坚实地走下去,每走一步,就是赢一寸对命运的抗争;走下去,走下去,每走一步,就是近一分对新生活的希望。

这幅画比预想的难度大,对景物的处理和景物与人物的关系,劳不少神思,下一步,该“收官”了,整体打磨,力求完臻。

2019年8月11日

画这东西自己是有魂魄的,画到一定的时候,它就“活”了,不是你画它,而是它画你了。

什么时候给这画注入的魂与魄?

说不好,不好说——

也许是“一画”刚刚下笔,阴阳初辟之时;也许是细心收拾将要图成之际;也许是泼墨挥毫之悸动;也许是端笔凝思之缭绕。总归是求不得,乞不得,急不得,恨不得……几经煎熬,才要罢手——反而能得!当画注入魂魄之后,就会画理自定,画法自规、画情自翕,画枢自转——能得此境,当为无上快乐之时——一笔一划、一招一式全由不得你,你只要跟着走就行了。临了悬幅一观,天机云锦,气象万千,呵,这才是“万壑有声含晚籁,数峰无语立斜阳”之境。

今天继续润色,充实画面。

2019年8月18日

几天来为《闯2》调整画面、润色、添雪坡地上的杂草。

这些日子中央8台又重播电视剧《闯关东》每晚跟着看,这分明就是为我重播的,心期谢过!

开始考虑题款,是横着写一大片呢?还是竖着右边上写一溜?翻字典。要不要写成篆书的?

2019年8月22日

终于,题上款了。

还是用简单的办法,竖着题,不用篆字用行楷,再布上十枚印章,便大功告成!

有些事情,简单明了为最好。

这幅画一开始掉以轻心了,没想到难点是在画景上:这么大的画,要有纵深,要有山有树有沟壑、有屋有云有城楼,还有蜿蜒的近、中、远景人物。不能不画,还不能画过了,要处理得好,颇费精神。几次停笔重新翻资料,在无数老照片中爬罗剔快,左拾右捡,再用上。

画近景用笔要松弛,画中景要笔下有物,画远景要虚中带实——就像弹奏乐曲,十个指头要配合好,才能成就悦耳悠扬,领教了。

2019年8月26日

请裱画师马老师取走了这幅作品,拟先托芯,再分张扫描。

黑格尔说:“最杰出的艺术本领就是想象”。我的想象力够吗?他还说到了 “天才”,说:“天才尽管在年轻时代就已露头角,但是只有到了中年和老年,才能达到艺术作品的真正的成熟,例如歌德和席勒就是如此。”

我不是天才,这不妨碍我对天才心向往之,在我的局限之内,尽可能地去完善自己,“不欺人,不自欺”总是可行的罢。

“闯关东”的精神,说到底是对命运掌控和非掌控的抗争,在砥砺中才见火花,我试图把这抗争的意图用形象手法展现出来,我知道永远会有隔膜,永远会有距离——没关系:“心有所念,便是菩提”。

“平生几两屐,身后五车书”(黄庭坚语)。

这样,我又完成一件夙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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