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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文献统计考察中国“金课”研究

2020-02-23唐萍魏亦文

教育现代化 2020年102期
关键词:金课课程建设

唐萍,魏亦文

(1.桂林理工大学 外国语学院,广西 桂林;2.桂林理工大学 地球科学学院,广西 桂林)

一 引言

“金课”一词是由陈宝生部长于2018年6月在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上首次提出[1];同年8月,该概念进入教育部教高函(2018)8号文件《关于狠抓新时代全国高等学校本科教育工作会议精神落实的通知》;2019年6月,吴岩在高等学校专业设置与教学指导委员会第一次全体会议上的讲话中指出,打造“质量中国”品牌的三大核心任务之一就是建“金课”[2]。

在中国大学如火如荼地建设“金课”之时,与之相关的研究也如雨后春笋般冒出,这些研究体现了中国“金课”建设的特征,引发了热议,需要反思、批判,未来的发展趋势如何,基于这些问题,本文以“金课”为主题词在知网和万方上搜索,筛选出其中被《中文核心期刊要目总览》和CSSCI《Chinese Social Sciences Citation Index》收录的文献对其进行梳理、回顾和分析,希冀借助文献计量学管窥出“金课”建设在中国的发展现状[3-16]。

二 “金课”研究发刊概况

在国内核心期刊发表的关于“金课”的91篇论文中(截至到2020年5月20日),《中国大学教学》以18篇的发文量独占鳌头。在“金课”名词出现之后不久,此刊物率先发表了吴岩司长在中国大学教学论坛上所作报告《建设中国“金课”》,之后集中发表了有关“金课”的概念探讨、评估、课堂改革、学科建设等方面的文章,成为了探讨“金课”建设的主要平台,这与散落在比较靠后的各专业各学科核心杂志的较少发文量形成对比。可见,当前对于“金课”的研究主要集中在综合研究,而具体学科、专业、课程背景下的“金课”建设研究并不多见。

三 概念的厘清

教育部高教司吴岩司长在2018年11月24日第11届中国大学教学论坛上针对什么是“金课”这一问题的回答是“金课”是“两性一度”的课程。大部分研究者沿用吴岩对于“金课”的定义。

有些学者聚焦课堂,诠释“金课”。认为“金课堂”有以下标准:教学目标要高、要求要严、教学内容要新且难,同时,教师能够艺术性地引导学生深度学习;也有研究者则认为“金课”的“课”可兼指课程和课堂;还有少部分学者主张“金课”应该关注专业的课程体系设计。

本文认为对人才培养而言,课堂是“最后一公里”,课程是“最小战略单元”,“金课”可指“金课程”也可以表示“金课堂”,但是不宜指“金专业”。

四 研究内容

“词云”可以通过形成“关键词云层”或“关键词渲染”对相关文献中出现频率较高的“关键词”进行视觉上的突出。本文通过统计“金课”相关文献中关键词的词频得到词云图。

从图1所示的词云图可以看出“金课(建设)”关键词的出现频率最高,且从研究路径而言,“金课”的研究可以概括为以下层面:管理层面、教学层面和学习层面。

图1 金课研究关键词云图

(一)管理层面

关键词:评价体系。

在评价系统方面,各位学者意见分歧。一些研究者明晰评价的量化标准,并明确评价结果的使用(陈翔,2019;蔡映辉,2019;周海燕,2019);另外一些学者则反对数据考核的奖惩性评价方式;董立平(2019)批评学生评教实则将师生关系沦为卖家和顾客的关系,有些老师一味迎合和迁就学生。马浚锋(2019)也有类似的担心,因此他倡议学生评教与教师教学工作考核适度“松绑”,而要使用“宽严相济、因课制宜”的弹性考核。

(二)教学层面

关键词:课堂革命。

教学内容方面,研究者提出产出导向教育理念(outcome-based education),从产出的结果反向推导,即由社会和学生的需求推导出教学内容。针对教学方法,学者们不约而同地认为教学过程坚持“学生中心”。课堂革命的目标就是将第一和第二重课堂转变为交流对话、质疑和辩论的课堂,以学生为中心才能营造这种课堂。把学习权还给学生,学习才能真实发生。就教学手段而言,在“金课”建设与实施的过程中,可依托智慧课堂、智慧实验室,利用虚拟现实技术并结合多种信息技术手段。

然而,无论教学目标的制定,还是教学内容的确定,甚至教学方法和手段的选择都离不开教师,提升教师“金课”胜任力是打造“金课堂”的关键。

(三)学习层面

关键词:学习。

大学的使命是“大学里的每个人都应该是一个探索者和学习者。大学的教学任务就是让每个学生都参与到这一共同的使命——探索、研究和发现中来”。所以,“金课”建设的最终落脚点还是要提升学习者淘金效能。有的学者(吕林海,2020;余文森,2019)提出宏观的标准,即深度学习是否发生。深度学习是学生深度思考和高阶思维的过程,是学生在理解意义的基础上积极参与到学习之中的过程。也有学者指出具体操作,如协作学习、全脑学习 “三一机制”和“三自模式”。

五 研究视角

2018年8月,中办和国办联合下发了《关于以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统领教育工作的指导意见》,文件明确提出要发展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2018年11月吴岩司长在第11届中国大学教学论坛上提到,要率先在新工科、新医科、新农科、新文科建设中打造“金课”。将现有的文献按照学科分类,可以得到下图:

图2 “金课”按学科分类所占百分比

图2所示,除去少部分有关高职“金课”和研究生“金课”的研究,89%的文献是有关本科“金课”的打造,其中将近一半是综合研究,即在不分任何学科、专业或课程的情况下,讨论如何建设“金课”。在剩余的一半研究中,按照“四新”分类,列首位的是文科(33.87%),其次是工科(8.06%)和医科(3.23%),而有关新农科“金课”建设的研究并未见刊。这与现实发展是不符的,事实上,新工科的发展是最快的,“新工科”这一名词是高教领域的热词,然而新文科的建设比较落后。究其原因,“四新”的研究中心是学科,而“金课”研究重心在课程和课堂。吴岩(2019)支持把“金课”建设作为“四新”建设的重要内容,如果抓紧抓好课堂和课程,从长远来看,学科建设也会出成效。

六 “金课”研究评述

(一)成就与贡献

“金课”建设在中国方兴未艾,极具前景和潜力。现有研究主要取得了以下成就和进展:

(1)学界对“金课”的“两性一度”进行了详细的探讨。学者们从陈宝生部长和吴岩司长的讲话以及各大红头文件出发,结合课程论或者教学理论进行系统的研究,尝试建立“金课”的内涵、要素、结构及模型,各大课型的“金课”模式等[17-21]。

(2)对于“金课堂”的质量标准达成了共识,即用“学生中心”的教学方法让深度学习发生。此外,有些具体措施已经取得好的效果,比如协作学习、全脑学习、“三自模式”自学模式。

(二)反思与不足

从我国专家学者的研究成果来看,目前的“金课”研究存在以下不足,有待弥补和提升。

第一,学科研究不平衡。在分科研究中,七成以上都是新文科“金课”建设的文献,新工科、新医科的“金课”建设研究屈指可数,而新农科“金课”建设的文献为空白。这种不平衡不利于“四新”建设,从而影响“质量中国”的品牌建设。

第二,课型研究不平衡。从五大“金课”课型来看,近八成的研究与线下金课、线上金课、线上线下混合式金课这三大课型有关,而虚拟仿真金课和社会实践金课两大课型的研究明显不足,尤其是关于专门的社会实践金课的建设未曾企及。

第三,重建设轻实施。现有的绝大多数研究都是探讨如何建设“金课”,但是想法如何落地,建设好了之后如何实施很少涉足。

第四,重市场轻人文。专家学者们提倡用产出导向法,从结果反推“金课”的课程内容。这一做法可能导致唯就业率是图,课程过于“务实”。但是,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大学对学生的影响不能止步于学生毕业时就业的结果,大学“金课”更不能市场化、职业化,还应该有人文性。

(三)展望与预期

从研究内容而言,“智能+金课”的研究将进入黄金时代。2019年3月国务院总理李克强在政府工作报告中明确表示“互联网+”的新态势是“智能+”。“智能+教育”将替代以量多、规模大为特点的“互联网+教育”,为学习者提供精准一对一的学习支持,这将更符合“金课”的特征。从研究路径而言,“金课”的评价体系还有不小的拓展空间。“金课”的评价体系研究不仅可以从评价主体、评分标准、权重等方面进行挖掘,也可以另辟新路径,比如如何培训和引导评价主体进行公平公正评分,提高评价的效度。从研究方法而言,国内研究者大多从定性角度来探讨“金课”,如何量化、如何检测要落实到具体观测点上,这需要更多实证研究和定量研究。

七 结语

“金课”的核心是“金”,金是因为稀少而珍贵,流水线式的大批量生成“金课”不能保证金子的纯度。炼金需要千锤百炼,需要时间的历练,短时间难以炼出真金。镶金和镀金能够让课程和课堂看起来金碧辉煌,但是长久而言,我们需要的是真金。“金课”建设引发的课堂革命和课程改革是对扩招后高等教育质量进行的一场大浪淘沙,沉者为金,将成为当前高等教育质量提升的支撑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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