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胡夏楠

21世纪以来，开放教育资源运动蓬勃发展，以英美为代表的开放教育项目以共享优质资源为理念，推陈出新，对资源的发展产生了广泛而深远的影响。在该运动开展的近20年时间里，研究的重点已经逐步从项目资源的建设、内部和外部质量保证体系的建立转移到资源的可持续发展问题上。[1]可持续发展问题之所以受到越来越多的关注，是因为在开放教育资源发展的过程中，存在很多不利于可持续发展的因素。如，资源共享过程中的再生产、再创造，以及相关的知识产权等问题，使得运营的成本提高，很难获得持续、充足的资金支持，进而影响开放资源的长远发展。大多数项目往往在项目资金使用完之后才考虑到可持续发展的问题。[2]此外，资源对现有的潜在的学习者是否具有吸引力等问题，是开放教育资源能否可持续性发展的关键。[3]

2007年，加拿大蒙克顿信息技术研究院Stephen Downes强调，要建立起开放教育资源的有效机制，实现开放教育资源从创建、使用到传输的可持续性发展。[4]美国明尼苏达州威诺纳州立大学(Winona State University)副校长Shally Johnstone指出，要进一步推动开放教育资源运动的发展，应使其形成完整的生态系统。[4]现有的很多研究重点多集中在开放教育资源项目本身，包括项目的发展和概况、质量保证体系的建立，以及教育资源开放性和共享性等问题，仅少数研究关注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刘梦蓉对每个群体里的利益相关者进行分类、评估和分析，提出了可持续发展的建议。[1]韩锡斌等从开放教育资源影响因素入手，针对构建资源共享的组织机制和技术模型，提出可持续发展的方案。[5]随着开放教育资源的持续增多，产生很多亟待解决的问题，进一步有效治理资源，实现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将成为建设开放教育资源的重要任务。笔者对英国开放教育资源试点项目(UK Open Education Resoures,UKOER)各阶段涉及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进行梳理，对采取的方法和生态发展模式进行分析，试图构建可持续的开放教育资源生态系统模型，为推动开放资源的发展，实现国际性开放教育资源社区提供参考。

一、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

经济社会发展所倡导的可持续性发展强调高效、循环、和谐和自我调节等，即高效地利用自然资源，并进行循环再生产。在这个过程中既要保证系统中各部分之间平衡、和谐的发展，又要注重完善内部各个组织的自我调节功能。在探讨开放教育资源项目的可持续性时，假设学习和教学的生态环境将支持这些项目未来的发展，而不需要额外的项目资助。换句话说，即使在没有任何额外项目支持的情况下，项目的教与学仍然可以在某种平衡的生态环境中循环再生，同时不断扩大资源的规模和样态。然而，开放教育资源并不是一个生命体，其使用过程需要依靠外部和内部的各组成部分相互作用和支持，以实现资源的创造、再生和循环。

Wiley提出，开放教育资源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必须重点考量两方面：一个是资源的可持续生产，一个是资源的可持续分享。[6]根据Wiley的观点，开放教育资源项目需要找到一种方法维持其生产和分享，同时找到一个维持开放教育资源被学习者使用和再使用的途径，以实现其可持续性。此外，还有一个普遍认可的观点，开放教育资源项目需要融入机构的日常运行过程中，将资源的生产和再使用变成学校学术和教育活动的一部分，以实现资源的可持续性[7]。也有学者认为，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依靠机构对各种电子资源的选择和管理[8]。

二、UKOER可持续性发展问题概述

UKOER项目于2009年6月启动，2012年10月结束，共分为3个阶段。其中，在第一阶段(2009年6月到2010年4月)投入570万英镑[9]。项目从机构、学科中心和个人等层面，对29个试点项目进行资助，力求建立一个专业的开放资源平台推动高等教育创新。第二阶段(2010年10月到2011年10月)从先前的试点项目中汲取经验，加强整理现有开放资源，总结试点阶段有益的做法，在此基础上，继续资源的开发、共享和发布，进一步解决试验阶段资源在使用方面出现的问题，在如何发现、使用和再使用资源方面，为专业学者和学生使用者进行适度的研究，并提供技术支持。项目第三阶段(2011年10月到2012年10月)在前两个阶段实践的基础上，将开放教育资源建设和其他的工作领域联系起来，并向新的方向拓展。这一阶段涉及大量不同的利益相关者，为权衡他们之间的关系，实现开放教育资源对不同背景下的教与学活动的积极影响，研究者提出了一系列新观点[10]。他们从优先考虑战略、政策和社会目标的角度，明确提出了四点：第一，与高等教育机构之外的第三部门组织(包括公共部门机构、私营部门公司、慈善机构和志愿团体等)合作，拓展开放教育资源。第二，通过与商业出版商合作，或使用一系列公开许可的材料作为新资源的基础，进一步探索开放教育资源的出版模式。第三，重点解决对此类新型学习形式的认证。第四，增强学习者的体验感，支持在读大学申请者参与，同时借鉴和使用学习者参与制作的资源。总的来说，该项目最终的目的是：使全英国和全世界的在线学习者和指导者更迅速、更便捷地获得内容丰富的开放资源，实现资源的循环再使用。

1.项目试验期

UKOER项目在建立之初，便把可持续性的问题放在首位，期望在所有资金投入结束之后资源仍然能够以相同的模式继续开放和共享，获得可持续性发展。为此，该项目要求29所试点院校不仅要发展和使用新的开放教育资源，同时还要探索资源在开发和使用进程中的机构政策、知识产权、机构文化、技术要求和数据管理等问题，以确保资源的持续开放和共享。[9]

试点项目中有7所院校获得资助，要求将现存的教与学的资源转换成开放教育资源，提供和传统本科教育同等地位的课程。为此，这7所试点院校均研究分析了与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相关的问题，同时有侧重地提出了不同的解决方案。[9]其中，考文垂大学(Coventry Univerity)的Open Content Employability Project项目发布了最少360学分的本科开放教育资源。该试点采取的可持续性方法是，通过机构政策上的修订、工作准则和规程的开发，使得开放的理念融入大学之中，并将开放资源的保存、使用和传承渗透到大学的各个层面。埃塞克特大学(University of Exeter)的Open Exeter项目使用恰适的新技术，根据情境定位一系列的学习材料。该试点将开放教育资源作为课程设计和教授的整体组成部分，对现有的专业支持人员的IT、数据库、教育和知识产权等专业知识进行培训，以创造一个可持续的工作环境。利兹城市大学(Leeds Metropolitan University)的Unicycle项目加强了开放资源建设方面和校外机构的合作，根据其他大学机构与合作单位的实际，在一个开放的许可协议下，有针对性地开发、共享资源。该校把开放教育资源发展和学校的可持续发展计划融为一体，以确保项目未来的资金投入。他们提出一种“循环发展法”，让教职人员作为消费者和创造者使用与开发资源，同时构建中央开放教育资源支持体系，在大学内部已有的团队基础上建立机构政策的更新、执行和协调小组以及知识产权咨询建议小组，并定期举行研讨会。

此外，诺丁汉大学(University of Nottingham)的BERLiN项目通过对开放教育资源的大范围普及和发展的相关问题进行深入探讨，总结和推广项目经验，为整个英国提供有益的指导和建议，该项目中开放教育资源成为一种对学校各部分的学术实践改革的催化剂。牛津大学(Oxford University)的Open Spires项目通过网页和其他渠道制作了大量音频和视频资源，这些资源对学习者开放，供他们在全世界范围内使用、传播。斯塔福德郡大学(Staffordshire University)的OpenStaffs项目认为，可持续性的关键是对资源的综合化处理，他们将资源的创造和使用过程融入机构日常的教与学之中，同时对资源的质量进行把关。

这些试点项目均考虑到了资源的长远发展，摸索建立了可持续发展策略，并解决了开放教育资源循环生产和持续共享的问题；同时，生产和释放了新的开放教育资源，发展和修正了机构层面的可持续发展策略和政策存在的问题。项目为工作人员提供培训，建立了维护和支持机制，将政策融入大学机构和学院的学术实践转型与文化转变中。

2.项目中期

在UKOER项目开展的过程中，项目参与方举行了大量的会议集中讨论了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的重要问题[11]，问题主要集中在：(1)不断地创造和更新促进了开放教育资源发布和再使用政策的实施。所有的项目对现存的关于知识产权、机构智囊团、教与学的资源等政策文件进行审视和思考。其中，利兹城市大学的Unicycle项目的政策是将开放教育资源融入教与学的实践中，要求教师在他们的课程中使用开放教育资源，并在新的课程出现时及时发布新的资源。(2)持续为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布提供指导和支持机制。牛津大学的Open Spires项目在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布上采用集中化模式，并在机构内建立集中的开放教育资源支持团队以提供技术和其他方面的支持。利兹城市大学的Unicycle项目则采用分散模式，针对不同的部门指派代表以负责开放教育资源的生产和开发。还有的项目(比如OTTER项目)寻求可持续发展的方式，将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展进程融入学术实践中，授权学者自行发布自己的学习资源。(3)在学者中创立实践社区以支持开放教育资源的共享。(4)为开放教育资源的有效使用发展新的商业模式。尽管商业模式对于开放教育资源来说仍属于探索初期，但是一些项目(如诺丁汉大学的BERLiN项目)通过探索开放教育资源推动高等教育的发展，它们将资源作为建立全国性乃至世界性的新课程和新合作关系的基础。(5)消除技术上的障碍，使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布和再使用更加容易。(6)加强教职工培训，提高与开放教育资源开发有关的工作模式、知识产权、版权等问题的意识。

3.项目后期

在项目的第二、三阶段，参与的大学机构都对发展中可能遇到的问题、发展主题、利益相关者进行了评估和分析，并将制度和法律问题纳入可持续发展进程中。在制度方面，很多大学机构根据开放教育资源实践对现行政策进行调整和改进，并将修改后的政策与机构的发展进程相联系，以适应资源的发展。其中主要包括知识产权政策、教学和评估策略、质量和营销政策等。比如，利兹大学(University of Leeds)在项目第二阶段发布的相关政策文件中鼓励工作人员开发开放教育资源。此类文件既使得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布和使用获得认可，同时又履行了机构的教育理念，提升了其声誉。[10]在第三阶段一些机构对政策作出调整，主要有：伦敦艺术大学(University of the Arts London)的ALTO项目调整知识产权政策，明确认可开放教育资源和开放教育实践为学术活动；牛津大学的SESAME项目制定了开放教育资源发展战略声明，并将其纳入该校的五年战略发展计划；德蒙福特大学(De Montfort University)的HALSOER项目将其活动纳入机构政策和战略，以扩大开放教育资源的规模，同时成立开放教育中心。[10]这些机构将开放教育资源和实践纳入其发展战略和政策是对相关人员在制度上的肯定和支持，同时也是推动开放教育资源发展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关于学习资源所有权的指导方针和政策，有助于鼓励教职人员创建和发布教育资源，促进开放教学实践。

在项目支持上，各个机构都对相关工作人员进行各类技术支持，如对工作的教职工进行数字技能的培训(如ALTO项目)。很多机构认为，工作人员和学习者的数字技能是推动开放教育实践的重要因素，同时也需要为工作人员提供新的教与学的基础概念框架。[10]各机构定期举行研讨会，将研讨会内容和指导性文件(如常见问题解答、工作流程档案、法律帮助和技术信息等)相关联，为项目的发展提供关键性支持。此外，机构十分关注建设平台过程中的技术问题，努力消除技术障碍，创建交互性强、易操作、可获得的界面，增加资源再生产、再分享的可能性。

同时，参与的机构均设立开放教育资源知识产权支持团队，为知识产权和许可项目提供了支持和建议，并开发了一系列优秀的实用案例，以帮助项目应对挑战。在此过程中，很多机构都花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其中，清除第三方内容是项目面临最重大的挑战，从出版商合作人发布的材料到个别学者发布的幻灯片演示文稿，都需要耗费大量的时间。纽卡斯尔大学(Newcastle University)的PublishOER项目指出，需要机构内的工作人员长期不懈的坚持，才能提高资源的水平，同时要重点关注以下问题：归属于第三方作品；寻求许可；使用公开许可的资料替换当前未经许可的内容；明确版权声明和免责声明；采用风险管理而非风险规避的方法将已发表的作品纳入开放教育资源。[10]

为保证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部分机构将开放教育资源的使用和发布整合到日常教与学的学术实践中，同时将学术研究的成果纳入开放教育资源中。比如牛津大学将研究成果纳入开放教育教科书，并为这些出版物分配ISBN编号，这样可以打破数字领域和学术之间管理障碍。[10]同时，项目的可持续性发展还得益于与不同机构和行业之间在开放教育资源的开发、评估、传播和分享等方面的合作。[10]在合作期间必须投入大量时间与各个合作方交流沟通，了解每个合作伙伴的独特之处，以及他们可以为项目带来什么。总之，教育部门以外的利益相关者对开放教育资源合作与共享回应非常积极，他们和相关部门进行一系列讨论，以确认可以收集和重新利用的现有资源，并提供了持续的合作机会。[10]由此途径所产生的开放教育资源满足了行业和机构的需求，且具有很高的质量，可以支持一系列的现有课程，同时拥有众多的用户群体。

此外，参与项目的机构十分重视学习者对开放教育资源的开发、发布和再使用。他们认为，学习者通过开放教育资源获得学习机会，通过学习提高自身意识，可能会增加对开放教育资源的需求和再使用。[10]同时，学习者还为创建、发布、测试和评估资源作出一定的贡献，从而使得开放教育资源能够密切地反映学习者的需求。[10]

三、UKOER可持续的开放教育资源生态系统

对于一个理想的可持续生态系统，系统各要素相互影响和相互作用，它们之间能够实现自我调节和动态平衡。Robertson,Mahey和Allinson采用生态学方法整体关注资源库和服务之间的交互作用，用以解决文化、政治、财政和技术上的问题。[12]这种方法有助于充分了解开放资源系统在创建、发布、使用、再使用过程中复杂的动态性，能够对系统的细微变化做出调整和更改，以促进资源库管理者、执行者、开发者、使用者和资助者之间的沟通和理解。同时，这种生态学隐喻也为分析和审视开放教育资源项目的发展提出了另一种观点，即可持续的开放教育资源系统组成的关键是要素、关系和相互作用。

从生态学的角度，开放教育资源的生态系统可以从多个层次进行研究，包括：宏观或国际教育层面，或国家教育层面；微观或大学机构层面。所有层面的实体包括个体(教育者和学习者)、机构(组织和社区)、资助者和政府。要建构一个完善的可持续开放教育资源生态系统，必须将以上所有的内部和外部的要素都联合起来，为所有正式和非正式学习提供支持。

这种生态学方法为分析和审视英国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提供了一个框架，如图1。该框架为个体和机构在特定教育系统中相互作用并提供必要的要素和环境，以便厘清可持续开放教育资源生态系统的路径、内在联系和支持活动。在整个UKOER生态系统中，政府部门和资助机构是整个系统的输入部分，为整个系统注入“养分”，即资金支持。大学机构、学科中心和个体(包括学习者和技术者)是系统的核心部分，它们彼此相互作用，参与特定教育系统的开放教育资源的创造和共享。其中，机构为开放教育资源提供政策上的支持，在调整和改进现有政策的基础上，将资源建设纳入其长远发展战略中，鼓励教育者将开放教育资源的开发和设计纳入日常教与学的学术实践中。同时，承认学习者和教育者在资源的创建、发布、评估、使用和再使用中的重要作用。系统中的每个要素都与相应的支持和保障机制相连接，为它们提供相应的政策策略、学习支持、数字技能、社区互动、循环使用等支持，从而实现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

图1 UKOER可持续的生态系统

四、启示

目前，高等教育大众化进程不断推进，有效开发和使用开放教育资源，可以提高教学的有效性，减少成本，提高教育质量。教育者和学习者需要积极参与开放教育资源开发、使用和再使用的实践，使其成为一种日常教育活动。由于开放教育资源可以同时支持非正式和正式学习，可以通过它建立不同学科的资料库，促进高等教育的创新。鉴于大多数国家的高等教育系统是公立的，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可以以国家资助模式作为激励和导向，促使机构、社区和个人不断探索，最终建立可持续的开放教育资源生态系统。

UKOER项目的终期报告指出，机构实现嵌入式、开放式的开放教育实践活动的主要要素有：获得高级管理层支持；与机构愿景、战略和政策相关联；确保机构基础设施支持开放实践(包括充足的资源和支持公开发布的技术等)；提高利益相关者对开放教育实践优势的认识；支持相关人员的各项工作，为其提供发展机会，以支持实践变革；提供一些奖励和表彰；支持开放实践，明确更新后的工作流程；提供新的教与学的概念框架以支持开放实践；提供工具包等指导和资源；创建新的职能岗位或更改现有的岗位和职责；通过培训提高认识，不断提出新观点运用到新的实践中；通过开放实践，逐步提高数字技能的运用；为解决知识产权问题提供指导与支持等。[10]这些经验和总结，均为构建可持续性的开放教育资源体系提供了有益的借鉴。

1.调整机构政策，将资源发展纳入学术实践

在制度方面，要针对开放教育资源实践对现行政策进行调整和改进，以适应其发展，同时将调整后的政策纳入机构的发展战略中。其主要包括知识产权政策、教学和评估政策、质量和营销政策等。政策上的调整和完善，不仅是机构对相关人员在制度上的支持和肯定，也是推动开放教育资源发展的重要因素。尤其是关于学习材料所有权的指导方针和政策，有助于鼓励教职人员创建和发布资源，促进开放教育实践。

同时，为保证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可以将其使用和发布整合到日常教与学的学术实践中，同时将学术研究的成果纳入开放教育资源中。此外，应加强开放教育资源项目和不同机构、行业之间在资源开发、评估、传播和分享等方面的合作，开发高质量、满足行业和机构需求的学习资源，以促进资源的可利用性和再使用性。

2.确保教育质量，重视学习者的作用

提升开放教育资源的质量，对其再使用性和共享性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因此，要对不同途径获得的各种资源在质量上加强监控和把关，同时传播和分享高质量的资源。具体可以从三个层面进行，一是资源提供者要把好质量关，将经过检验的高质量资源发布推广。二是作为教学服务和支持的重要环节，高等教育机构应该承担对资源进行评估、筛选、加工的责任。三是在将资源使用到教学情境的过程中，教师应依据自己的专业知识对资源的潜在价值进行判断，完成最终的质量监控。此外，要不断更新开放教育资源，通过激励机制，鼓励原创资源的发布。

高质量的资源可以极大程度地吸引学习者，并不断扩大学习群体。同时，要建立激励制度，提高开放学习的认可度。在UKOER的多个试点项目中，它们将现存的教与学的资源发展成开放教育资源，为学习者提供和本科教育同质的课程资源，这种做法提高了学习者的积极性和主动性。对于那些无法接触高等教育的学习群体来说，享受和普通高等教育相同的课程资源和学习过程，会大大激发他们使用资源的积极性，同时会提高他们对资源的再使用、创造和分享的可能性。此外，还应重视学习者在资源生产、创造中的作用，鼓励他们参与开放教育资源的开发和管理，促进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

3.建立支持保障体系

一是，建立政策和经费保障机制。首先是资金支持，拓宽创新资金来源的渠道。除了政府、慈善机构、公共基金及其他赞助方等多种资金来源的渠道外，还可以采取其他的方式保证项目运行的资金来源。[13]充足的资金是UKOER项目长期运行的重要保障。其次是国家层面的政策支持和指导，是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的基础。由于大多数国家的高等教育系统是公立的，从这个角度来说，可以以国家政策作为激励和导向，协调各主体，发挥引领的作用，同时提高资金的使用效率，从宏观上对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发展提供支持和保障。[14]最后，不断创造和修正，促进开放教育资源发布和再使用的政策的完善，包括关于知识产权、教与学的资源发布等内容。

二是，建立开放教育资源发布和管理的指导和支持机制。在资源的发布上可以采取多种模式。如集中化模式(如Open Spires项目)，在机构内部构建支持团队以提供技术和其他方面的支持；又如分散模式(如Unicycle项目)，不同学科、不同部门有相应的人员负责资源的生产和开发。也可以将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展进程融入日常的教与学工作中，让学者们发布自己的课程资源，这样做既避免了建立团队造成的额外浪费，又可以保证资源的质量。此外，要对相关人员加强数字技能培训，不断提高他们对开放教育资源的工作模式、知识产权、版权等问题的认识，更新教与学的基础概念框架。同时，要建立知识产权保护和资源共享机制，通过开放许可协议，以署名、非商业使用、禁止演绎或相同方式共享等原则对知识产权进行保护，实现知识产权的保障和资源共享之间的平衡。[15]

三是，设立开放教育资源知识产权支持团队，围绕知识产权和许可项目为团队提供技术支持和建议，并开发一系列优秀的实用资源，应对该领域的挑战。

四是，加强资源共享平台的建设。在技术上不断创新，建设更加便捷、易操作的开放平台，使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布和再使用变得更加容易。注重学习者的体验，建立交互性高、易重复使用的多媒体学习平台，提高资源再使用的吸引力，促进资源共享。此外，还可以学习牛津大学Open Spines项目的做法，通过音视频记录学习，与他人分享，共筑学习社区，扩大影响的范围；也可以通过在社区中开展多种多样的学习实践，鼓励学习者在社区中共享资源。

4.构建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的生态系统

通过对教育资源的创造、生产、加工、传递和分享，由学习者、教育者、开放资源平台、机构和社区组成的“资源生态链”，形成流动的良性循环，它们彼此相互联系、相互作用，促使资源内容不断丰富和更新。在这个过程中，机构要更新政策和发展策略，将开放教育资源的发展纳入机构发展愿景中；同时要做好资源质量的把关，更要在技术上不断创新，建设交互性高、更易使用和发布的开放平台。教育者将开放教育资源和日常的学术实践相结合，创造有价值的教育资源。学习者通过开放平台进行学习，通过音视频的形式将学习成果重新整合，将资源共享到整个社区中，与更广泛的人群分享，同时也可以通过机构的评估和把关在平台上发布开放资源，以形成一个可持续的学习生态模式。学习者终端相连形成一个巨大的资源流动、再生网络，通过网络可以实现知识的交流和沟通、资源的流动和共享，形成一个知识和资源自由共享的文化环境，从而实现可持续性发展的生态模式，如图2所示。

图2 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的生态系统

可持续性是开放教育资源发展的关键性因素，尤其是对于那些受外部资助的项目。UKOER为机构提供了一个视角去审视自身的政策和保障机制。各个受资助的项目都可以采用不同的方法和模式来解决开放教育资源的可持续性发展问题。毫无疑问，开放教育资源将会进入高等教育的主流，这就需要机构在不断探索资源开发、使用和再使用的实践中，创新政策、把关质量，采取不同的方法解决可持续发展问题。从长远来看，需要建立可持续的开放教育资源生态系统，更新学习模式，促进知识共享和合作学习，创建学习型社区，以实现开放教育资源和日常教育实践活动的一体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