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 宏，涂 玮，吴运海，石 莉

目前国内学者对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展开了许多相关研究。在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研究方面，潘晓玲发现，成人教育主要有提高自我认知、就业竞争、学历、社会关系、服务社会能力等学习功能，成人学习者因为不同的需求呈现出多样化的学习动机。[1]金雷杰等发现，学习动机源于新市民的内在需求和外在诱因，主要有求知需要、职业诉求、社会网络、外部期望、自我实现、社会服务、城市融入等学习动机。[2]在成人教育学生学习行为研究方面，叶丽君发现，成人学生能在学习过程中自我指导，能够制定出适合自己的学习计划，能把过去学习体验与现实教育环境整合起来以利于吸收新的知识。[3]王志军等在分析当前成人教育学习中存在问题的基础上，主张采用联通主义学习理论，构建成人学习发展路径，即充分利用开放网络学习环境，激发学生学习活力，通过分享交流互动释放学习者创造力，建立和优化连接，提高学习效率。[4]在成人教育学生学习效果研究方面，杨阳认为，成人教育目前存在目的不明确、定位不准确、政策不科学、制度不完善等问题，影响成人教育学习效果。[5]琚向红对浙江省农民工成人教育学习效果进行研究，发现性别、工龄、文化程度、婚姻等个体特征，以及就业区域、工作变换频率、工作稳定性、参加培训等职业特征对农民工教育收益影响显著。[6]李丽对英国成人教育发展状况进行研究，发现英国大学重视成人教育学习效果，随着大学成人教育高质量发展，大众成人教育逐渐兴盛。[7]王吉康从国家化视角进行研究，发现世界各国日益关注成人教育质量，而学习效果是成人教育质量的核心，成人教育质量高低与学习效果显著密切相关，通过学习成果认证、学习成果检测等措施能够保证成人教育学习效果。[8]杨飞云对欧洲成人教育进行研究，发现对学习效果的评估贯穿于整个欧洲成人教育的全过程，调动学生学习积极性、加强教师培训和管理、调整教学计划和目标等措施能达到成人教育预期教学效果。[9]上述文献均丰富了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行为和效果相关研究成果，促进了成人教育发展。但随着国家经济发展和居民生活水平提高，人们对精神文化的追求也不断提高，学习动机也在发生变化。只有了解成人学生学习动机并采取相应激励措施，增强学习的强度和持久性，才能有效提高成人学习的水平和质量。同时，现代科技的快速发展也在影响和改变着人们的学习方式和学习效率，并且，随着社会经济高速发展，成人教育的规模在日渐扩大，对成人教育人才培养水平和质量要求也逐渐增高。

苏南地区经济发达，社会教育发展水平在全省位于前列，研究苏南地区开放大学成人教育学生学习现状更具有代表性。由此，本研究对昆山开放大学成人教育学生进行调查和访谈，深入开展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行为与效果研究。

一、理论基础与分析框架

1.动机的自我决定理论

动机的自我决定理论(self-determination theory)是由美国心理学家Deci & Ryan 等人提出的一种认知动机理论，关注的焦点是人类的行为在多大程度上是自愿的和自我决定的。自我决定理论最核心的内容是强调人的自主性。周围环境对于自主性的支持和自主需要的满足，可以促进内部动机或外部动机的内化。[10]

2.动机的自我决定理论与行为的关系

自我决定理论将个体的自主需求、胜任需求和关系需求定义为一种普遍的必需品，它是人类追求自我完善和自我发展所必需的养分，普遍存在于不同文化和不同个体。动机的自我决定理论与成人学习者积极学习行为之间具有天然联系，个体内在心理动机与需求对成人学习者学习行为产生影响，自主需求是促成成人学习者自发性与主动性的积极学习行为的关键。自我决定理论关注了从态度到行为产生的完整机制。[11]

3.行为和效果之间的关系

江波等根据成人学习者的学习行为，将其划分为“顺其自然学习群体”“积极学习群体”及“消极学习群体”。[12]在各学习行为平均参与水平上，由高到低依次为“积极学习群体”“顺其自然学习群体”“消极学习群体”。在学习效果上，“顺其自然学习群体”与“积极学习群体”学习效果均显著好于“消极学习群体”。陈圆圆等同样发现，成人在线学习者的学习行为与学习效果之间存在显著相关性。[13]

4.分析框架

本研究通过探究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的动态变化及其学习行为对学生个体发展产生的影响来研究成人教育学生学习行为的过程机理。理论分析框架见图1。

图1 理论分析框架示意

二、研究设计与数据采集

本研究设计分为两阶段。

第一阶段是学生调查，根据研究需要并结合相关文献，拟定3个维度共18个调查题项，详见表1。

表1 成人教育学生调查题项

此外，还调查了成人教育学生对学习总体效果的自我评价，该调查选项采用5级李克特量表设置：效果非常好、效果较好、效果一般、效果较差、效果非常差，各项相应赋值为5、4、3、2、1。

调查时间是2018年6月至7月。调查样本来自昆山开放大学2015—2017级成人教育7个本科专业及6个专科专业的学生。调查方式是对返校参加期末考试的成人教育学生进行现场调查，匿名作答，限时20—30分钟，当场回收。

发放调查表共196份，回收190份，回收率96.94%，有效样本情况统计见表2。

表2 调查表有效样本情况统计

第二阶段是学生访谈。2019年6月，随机选取10名返校参加期末考试的成人教育学生进行深度访谈，了解他们的学习动机、行为和学习效果。访谈问题主要有：(1)为什么参加成人教育学习？(2)在日常学习过程中，主要利用什么时间，在什么场所，通过哪些学习方式展开学习？(3)通过学习，是否满足了自己的学习需求，对自己的工作和职业生涯发展是否有帮助？(4)对改进成人教育学生学习管理工作有哪些建议和想法？

三、调查结果分析

1.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

调查结果见表3，从中可以看出：男生在“提升学历、拓展交友空间”等方面，女生在“提升专业技能、增加文化知识、满足兴趣爱好、顺从家人意愿”等方面较强。18—35岁的成人教育学生在“提升学历、增加文化知识、拓展交友空间”等方面，36—45岁的在“顺从家人意愿学习动机”方面，46—60岁的在“提升专业技能、满足兴趣爱好”等方面均强于其他学生。来自机关和事业单位的成人教育学生在“提升学历、拓展交友空间”等方面，来自企业的在“顺从家人意愿学习动机”方面，来自私营业主的在“提升专业技能、增加文化知识、满足兴趣爱好”等方面较强。专科学习阶段的成人教育学生在“提升专业技能、增加文化知识、满足兴趣爱好、顺从家人意愿”等方面，本科学习阶段的在“提升学历、拓展交友空间”等方面均强于其他学生。3 000元以下月收入的成人教育学生在“提升学历、顺从家人意愿”等方面，3 000—5 000元月收入的成人教育学生在“提升专业技能”方面，10 000元以上月收入的在“增加文化知识、满足兴趣爱好、拓展交友空间”等方面均强于其他学生。

访谈发现，在学习动机方面，访谈对象都认为，一是想提高学历层次，学生意识到提升学历，对个人长远发展和增强就业竞争力均有帮助。二是想掌握实践技能，提高自身素质，在自己的专业领域里面有所突破，更好地履行工作职责。

2.成人教育学生学习行为

调查结果见表4，从中可以看出：男生在“参加老师面授、通过手机App”等方面，女生在“通过网络课程、通过课程教材、和同学展开讨论、借阅图书资料”等方面较多。18—35岁的成人教育学生在“通过网络课程、通过手机App、借阅图书资料”等方面，36—45岁的在“参加老师面授”方面，46—60岁的在“通过课程教材、和同学展开讨论”等方面，均多于其他学生。来自机关和事业单位的成人教育学生在“通过网络课程、参加老师面授”等方面，来自企业的在“和同学展开讨论”方面，来自私营业主的在“通过课程教材、通过手机App、借阅图书资料”等方面，均多于其他学生。专科学习阶段的成人教育学生在“通过课程教材、和同学展开讨论”等方面，本科学习阶段的在“通过网络课程、参加老师面授、通过手机App、借阅图书资料”等方面，均多于其他学生。3 000元以下月收入的成人教育学生在“和同学展开讨论”方面，3 000—5 000元月收入的在“通过网络课程、通过手机App、借阅图书资料”等方面，5 001—10 000元月收入的在“通过课程教材”方面，10 000元以上月收入的在“参加老师面授”方面，均多于其他学生。

访谈发现，在学习行为方面，网络课程在线学习是主要形式，通过自学课程教材、参加面授学习，以及同学讨论学习等方式也均有所采用。学习场所一般为家庭和单位，有学生无固定场所，学习时间不固定，进行随时随地的学习，时间长短不等，周末休息的学习时间会更长。

表3 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调查结果

注：本题在对成人教育学生调查时，限选3项

表4 成人教育学生主要学习行为调查结果

注：本题在对成人教育学生调查时，限选3项

3.成人教育学生学习总体效果

根据表5显示：(1)女生学习总体效果得分比男生高，但分析表明，男生、女生得分无显著性差异(P=0.847>0.05)。(2)46—60岁学生>18—35岁学生>36—45岁，但他们学习总体效果得分无显著性差异(P=0.194>0.05)。(3)学习总体效果自我评价方面，私营业主学生>机关和事业单位学生>企业学生>其他职业学生，但他们学习总体效果得分无显著性差异(P=0.482>0.05)。(4)专科学习阶段学生学习总体效果得分要高于本科学习阶段学生，但他们学习总体效果得分无显著性差异(P=0.736>0.05)。(5)学习总体效果自我评价，5 001—10 000元月收入学生>10 000元以上月收入学生>3000—5000元月收入学生>3 000元以下月收入学生，分析还表明，3 000元以下月收入的学生学习总体效果得分要显著低于其他收入的学生(P=0.025<0.05)。

表5 成人教育学生学习总体效果调查结果(M±SD)

注：表中平均得分值后不同小写字母表示该项目不同类别间的差异达0.05显著水平。表中*表示p<0.05。

4.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实际效果

调查结果见表6，从中可以看出：对于学习效果，男生在“增加了文化知识、提高了专业技能、懂得了生活知识”等方面，女生在“满足了兴趣爱好、提高了学历层次、结识了新朋友”等方面均高于对方。18—35岁的成人教育学生在“增加了文化知识、懂得了生活知识”等学习效果，36—45岁的在“提高了专业技能” 方面，46—60岁的在“满足了兴趣爱好、提高了学历层次、结识了新朋友”等方面均大于其他学生。来自机关和事业单位的成人教育学生在“增加了文化知识”方面，来自企业的在“懂得了生活知识”方面，来自私营业主的在“满足了兴趣爱好、结识了新朋友”等方面，均大于其他学生。专科学习阶段的成人教育学生在“增加了文化知识、提高了专业技能、懂得了生活知识、满足了兴趣爱好、结识了新朋友”等方面，本科学习阶段的在“提高了学历层次”方面，均大于其他学生。3 000元以下月收入的成人教育学生在“满足了兴趣爱好、提高了学历层次”等方面，5 001—10 000元月收入的在“增加了文化知识、提高了专业技能、懂得了生活知识”等方面，10 000元以上月收入的在“结识了新朋友”方面，均大于其他学生。

访谈表明，在学习效果方面，访谈对象一致认为，通过学习，自己的专业技能和文化知识都得到了提升，效果非常明显，达到了预期目标，对目前工作和未来发展有所帮助。只要按照要求参加学习，顺利毕业没有问题，除非因为其他原因需要重修课程。在改进建议方面，有受访者指出，应该帮助成人学生制定合理的学习计划，将长短期目标结合起来，对学习目标进行分解和具体化，真正做到学有所获，从而有效增强成人学生学习的自觉性和自信心。还有受访者希望增加实用性强的专业技能课程的内容和课时，学以致用。同时，有受访者建议，改进现有的教学方式，针对成人学习者独立思考能力强的特点，多采用案例教学、讨论式学习、角色扮演等，引导他们把工作经验运用于学习中，提高学习效率。

四、策略和建议

1.明确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动机，激发学习兴趣

成人教育学生因不同学习需求，大多有着自己的学习动机，具有明确的目的性和功利性。虽然有些成人教育学生同时存在多种学习动机，但还是表现出鲜明的个性特征。做好成人教育工作，需要明确学生的具体学习动机，了解其学习需求，针对性地调整教学内容，创新教学方法，激发学生学习兴趣，做到尽量满足成人教育学生的学习需求。

表6 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实际效果调查结果

注：本题在对成人教育学生调查时，限选3项

目前成人教育学生最主要的学习动机是提升学历，这说明参加成人教育的学生大多学历层次偏低，他们在激烈的社会竞争中缺乏竞争力，所以提升学历成了最主要的学习动机。同时，提升专业技能，增加文化知识，这些都是提升自身职业素养的现实需要。当然，也有少部分学生有着满足兴趣爱好、拓展交友空间、顺从家人意愿等学习动机，对于他们也应该予以鼓励，学习本身就是追求进步、努力奋斗、责任担当的体现。

2.丰富成人教育学生学习行为，实现不同学习方式的有效结合

成人教育学生学习行为多种多样，新的学习方式也愈加受到青年学生的欢迎。总体看，只有丰富成人教育学生学习行为，实现不同学习方式的有效结合，取长补短，才能有效提升学习质量。

目前成人教育学生最主要的学习行为是网络课程在线学习，按照教学要求，学生需要按时完成平台上相关课程的论坛讨论、作业提交、实践性环节等学习任务，教师通过平台进行辅导答疑及作业讲评，完成所有相关课程学习。除此以外，还安排了一定的线下面授学习，但由于成人教育学生的职业特点，成人教育工作应该实现多种学习行为的有效结合，鼓励学生积极开展多样的学习方式，如自己通过课程教材学习、和同学展开讨论学习、自己通过手机相关App学习、购买或借阅相关图书资料学习等多种学习行为。总之，综合采用各种学习行为，努力提升学习效果。

3.采取相应的激励与考核办法，提高成人教育学生总体学习效果

目前成人教育学生总体学习效果良好，但相比较而言，男生学习效果较差，这可能与女生思想更早成熟，男生自制力和进取心均弱于女生有关。中青年成人教育学生学习效果较差，这可能由于他们的工作、家庭、生活压力繁重，干扰了学习，同时他们为了提升职场竞争力，学习功利性较强，喜走捷径。来自企业的成人教育学生学习效果较差，可能与他们工作强度大，学习时间无法保证有关。本科阶段学生学习效果较差，可能与他们学习懈怠，恒心意志力不足有关。中低收入群体学生学习效果较差，是由于他们大多来自企业一线员工，加班及超时工作对学习必然产生干扰。成人教育工作需要采取相应的激励与考核办法，在面授学习、网络平台学习、论文答辩等环节把好质量关。对于成绩良好的学生进行物质或精神奖励，对于达不到毕业要求的学生一律延期毕业，重修相关课程直到符合毕业要求。总之，激励与考核办法要能体现奖惩有据、奖优罚劣，督促每一位成人教育学生都能够积极认真学习，全面提高成人教育学生总体学习效果。

4.加强成人教育过程管理，增加成人教育学生学习实际效果

学习需求具有多样性，成人教育工作既要传授知识，还要注重能力培养，同时还要体现素质提升。所以，必须对成人教育全过程进行精细化管理，这样才能提高学习实际效果。首先要针对成人教育的不同专业科学设置相关课程，在遵守相关规定的基础上，适当减少纯理论课程，增加实用性强的操作技能课程和人文素质培养课程，学生在学到一技之长的同时，也能提升文化修养。其次是教学内容要突出实用性，学习内容要能吻合社会需要和学生自身发展需求，还要结合课程特点和学生已有工作经验，这样才能使他们能够系统掌握专业知识，熟练地在以后实际工作和生活中进行运用。再次是加强实践教学环节，可以根据学生性别、年龄、职业、学历层次等开展符合其需求的职业技能培训，培养学生动手能力和操作技能。最后是创新教学手段，可以充分运用现代智慧教育技术，如智能手机已经成为高效的移动学习工具，鼓励学生通过手机App进行移动学习和师生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