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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世勤:文学与“时代”同行

2020-02-04吴永强

齐鲁周刊 2020年1期
关键词:文学期刊报告文学齐鲁

吴永强

现代文学闪耀星空的一百多年,期刊对于推动文学发展起到了重要作用。从鲁迅的《狂人日记》开始,我们所能列举出的经典名篇绝大多数发轫于期刊。一段时间内,期刊的风向标甚至对文学发展起到了关键的引领作用。时至今日,文学进程依然与期刊紧密相连,同时,两者又都在时代中面临巨大挑战。就当下文学现状和期刊发展,本刊记者专访了时代文学社社长、作家张世勤。

《齐鲁周刊》:《时代文学》作为山东重要的文学期刊,推出过一大批有影响的作品。其办刊特色是什么?

张世勤:《时代文学》1989年创刊,到今天已经走过了30年的历程,这期间,的确刊发过无数大家名家的优秀作品,有的获全国中短篇小说奖,有的获鲁迅文学奖,有的获泰山文学奖,有的被改编,大量作品被转载。其特色一如山东大地一样,厚重,大气,热情好客,注重名家,不薄新人。而且也一如刊名一样,一度走在时代前沿,用文学记录时代的脚步,在业界取得了很好的口碑。这是历任社长、主编以及编辑部同仁共同努力和辛劳付出的结果。

《齐鲁周刊》:不可否认,当下文学期刊面临着不少困境,《时代文学》如何突出重围?

张世勤:当下文学期刊的困境,或许也正是当下文学的困境,甚至也可以说是很多作家写作的困境。文学现场的每一个要素都不是孤立的,而是一个共生共长的“区块链”,它一定是“寰球同此凉热”,只是文学期刊作为体温表和温度计体现得更直观而已。任何一家文学期刊想突出重围都是困难的,我理解的突围并非是一骑绝尘,而应当与其它期刊互为犄角,互为补充,各表所长,共同搭建文学的巨型平台,共同营造文学的生态土壤,通过与作家同行,与读者同行,实现与人民同频,与时代共振,最终达到被优秀作家、广大读者和社会各界层层包围的效果。

《齐鲁周刊》:听说您给编辑部的同仁列出了道公式,用这样一道公式想说明和强调什么?

张世勤:我特别喜欢这本杂志的刊名,《时代文学》。时代和文学,这也是过去老编辑们一直在思考的问题,我不过是给它公式化了而已:“时代”的文学+时代的“文学”=《时代文学》。任何作家都离不开时代,任何写作也离不开时代,读者也想更多地了解和把握这个时代,有了“时代”这个准星,刊物就不会偏离方向。接下来的一个问题便是“文学”,要真正按文学的标准筛拣稿件。一方面需要热情召唤和凝聚优秀作家,另一方面需要积极培育和引领读者。服务作家首先要与作家成为朋友,理解他们的创作,尊重他们创造性的劳动,支持和鼓励他们在艺术上的不断探索,探讨促进文学不断“转型升级”的共同话题。服务读者首先要成为读者的知音,要在不媚俗、不迎合、不追奇猎艳的前提下,为读者送上来自文学的美意和温暖。

《齐鲁周刊》:文学期刊依然是传统文学的主要阵地,对繁荣文学事业会起到怎样的作用?有人慨叹“文学已死”,也有人预言“文学刊物会消亡”,对此怎么看?

张世勤:文学期刊既是文学的“演武场”,也是文学的“轻骑兵”。作家方方有个感言,她说:“杂志是一个很好的平台,它至少是可以团结和引领大多数写作者的。引领人们思考,也引领人们审美。它可以创造流派,并推动其发展壮大。”有了文学期刊不遗余力“热场子”,文学这出大戏就不会凉,文学的合理体温就能保持住。慨叹“文学已死”,这不是事实。如果说文学在某一个小阶段被窒息,这或许是有可能的,但活过来照样有力量。至于有人预言“文学刊物将消亡”,不敢想象,不愿想象,好像也没必要想象。网络文学越发达,越显示出纯文学期刊的价值和地位。生活中有些东西是可以淘汰的,有些东西是淘汰不掉的。短时间内不吃盐死不了人,但时间长了一定是会得病的。在任何社会转型期,如果没有了思想家、作家、知识分子这个群體,那才是不可想象的。

《齐鲁周刊》:近年来,一些优秀文学期刊不断追求办刊特色,形成了一大批有影响的刊物。这其中,负责人的作用尤其明显,为刊物打下了深刻的烙印,你如何看待这个问题?作为山东的文学刊物,如何形成自己更鲜明的特色?

张世勤:一本刊物,首先检验的就是社长主编的能力和水平,这是无可回避的事,它甚至与你是否“夙夜在公”都没多大关系。但要真正形成特色,又是多方面因素因缘际会的结果。山东是文学大省,多年来已经积累下大量的文学能量,山东的刊物有理由形成自己更加鲜明的特色,但这可能需要一个过程。比如,山东文化丰厚,山东人纯朴、忠诚、厚道、热情、侠义等等,但真正反映到文学上,未必全是正面的,谨慎、守旧、四平八稳、想象力不够发达的问题时常露出马脚。著名作家张炜先生扛起大旗,已经走出很远,趟出了一条值得学习借鉴和传承的路子,但真正跟上来的人却少之又少。

《齐鲁周刊》:在挖掘新人方面,《时代文学》有何举措?过去有专门的栏目,以后还会有吗?

张世勤:如果把优秀作家这个群体看作是优质资源,那么这个优质资源是有限的,能把优秀作家的优秀作品“抢”到手,这是了不起的本事。但这仅是问题的一个方面。作为一家文学期刊,能够发现别人所不能发现、培养别人所不能培养、推出别人所不能推出的作家新人,以此助力“优质资源”的不断优化和旺盛生长,这可能更值得点赞。因此,《时代文学》在挖掘新人方面过去有专门栏目,以后不仅会有,而且只会进一步加强,这是文学生生不息的源泉。我理解的新人,不应当仅仅只是面孔新,更应当是思想新、审美新、文风新。对新人具体作品的要求有时要比对名家的要求更高一些。当然,为了回应基层作者发稿难的问题,我们专门设了“走基层”专栏,关心关注基层作者,力图通过作品研讨会、改稿会、笔会以及培训、采风、座谈等形式,帮助他们成长。

《齐鲁周刊》:《时代文学》刊发过很多报告文学作品,报告文学作为一个曾经产生过重大影响的文体,当下的状况如何?

张世勤:我偶尔写过报告文学,但对报告文学这一文体的整体关注还远远不够,也未做过全面的梳理和专门的研究。这些年,山东一直是报告文学作品产出的大省,数量和质量在全国名列前茅,有一批专写报告文学的作家能手。当前,我们正身处于一个大时代,不断发生深刻变革,不断推出重大发明,不断涌现先模人物,生活的洪流,宏伟壮阔,在应急反应方面,小说不如报告文学来得更迅速、更直接,报告文学有着天然的优势。但关键是要抓住“报告”之后,需要在“文学”上多下些功夫,提升报告文学的品质。我们计划设置“时代潮”栏目,重点刊发有分量的报告文学和非虚构作品。

《齐鲁周刊》:作为一位作家,您作品的主要传播途径是什么?如何看待作家与刊物的关系,读者与刊物的关系,办刊对您的创作会有什么样的影响?

张世勤:我的作品主要靠文学期刊发表和传播,网上的传播都是被动的。至于自媒体,你把它看作是一种传播也行,更大的意义是个人的建档留存。传统作家与文学期刊是共生共荣,读者与文学期刊也是相依相伴。办刊对我来说,面临着一个从自己写到看别人写、从自己发到为别人发的角色转换,直接的影响是减少了一块自己作品的发表园地,深度的影响是自己创作的时间不会那么自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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