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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祖谦《左氏博议》的文本研究
——以明正德安正堂刻本为中心

2019-12-21胡培培

关键词:刻本文本

胡培培

(1.山东大学儒学高等研究院,山东济南 250100;2.山东省图书馆,山东济南 250100)

南宋吕祖谦为诸生课试所作《左氏博议》,又称《吕东莱先生左氏博议》《东莱博议》《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等。此书流传甚广,自宋到清,不断刊刻,版本众多,主要有增注本和句解本两个文本系统①慈波曾撰文讨论过《左氏博议》的版本系统问题,其将版本分为全本和句解本,在一定程度上指增注本和句解本,但全和句解并不是同一个评价标准,因此,本文重分为增注本和句解本。[1]。明正德六年(1511年)刘氏安正堂刻本(以下简称“安正堂本”)是《左氏博议》文本中较为特殊的一个,此本是增注本和句解本的结合,可认为是《左氏博议》的第三种文本形式。对于这个问题,前人探讨较少②慈波文中涉及到安正堂本,未深入探讨。黄灵庚在《吕祖谦全集》第 6册《左氏博议》点校前言中谈及多个25卷本《左氏博议》,但其也并未提及此版本。[2]。本文即以安正堂本为中心,对《左氏博议》的文本情况作整体地梳理,并进一步揭示其文本价值所在。

一、明正德安正堂本《左氏博议》

国家图书馆(以下简称“国图”)现藏有两部正德六年书林刘氏安正堂所刊二十五卷本《左氏博议》③一部(善本书号:13467)前有叶德辉跋,目录的前面部分缺失,但前后牌记、后跋均完整;一部(善本书号:04202)前有季锡畴跋,序言有补写,目录后面部分缺失,无前后牌记、后跋,两书可互为补充。,题名为《新刊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或《新刊京本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目录末与卷末题“汝水文峯胡岳英录正”。半页二十行二十六字,小字双行同,四周双边,黑口,双顺鱼尾。后有正德己巳江东张伟跋:“计是书凡二十五卷,刻于正德丁卯冬,踰岁己巳夏始成,而鸠工庀材正讹驳谬皆廷镇兄之功云。”①参见:吕祖谦.新刊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后序[M].安正堂刻本.明正德六年(1522).下引该书原文不再一一注出。可知此本最初是张伟刻成于正德四年(1509年)(以下简称“张伟本”)。

安正堂本是翻刻张伟本而成,目录后有牌记云:“《东莱博议》坊间有久,原卷八止,共题九十。……予寓南都,宦友及第,称今重新足本《博议》二十五卷,题篇共计百七十余,详增补注。看间不足,用资求回,今以新刊,仅依京本,遍传名世……皇明正德六年季秋书林刘氏安正堂刊行。”②参见:吕祖谦.新刊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目录[M].安正堂刻本.明正德六年(1522).张伟本刻成不久,刘氏即从南京得到一本,据以翻刻。因两本都刻于正德年间,所以可统称为正德本,又因其均为全本,故黄虞稷评价为:“世所行《东莱博议》皆删节,惟正德刊本二十五卷独全。”[3]

黄虞稷所称之正德本并没有说明是张伟本还是安正堂本,为此,后世在议论此书时产生了一些矛盾。清范邦甸撰《天一阁书目》著录正德本《左氏博议》③此书后来不存。光绪十年(1884年)刊刻的薛福成重编《天一阁见存书目》已不载此书,此后天一阁各书目也未见记载,疑在薛福成编书目之前,此书已亡佚。[4]称“卷首残缺三页”[5],则此书或许佚去了前面安正堂的牌记,因此不能确定是张伟本。而《楹书隅录》著录杨氏所藏《左氏博议》时称:“予按正德本载在《天一阁书目》,……实二十五卷,故俞邰以为独全。”下有小字:“明时尙有刘氏安正堂刊本,……亦二十五卷,俞邰想未之见也。”[6]杨绍和根据张伟跋认为天一阁所藏《左氏博议》即为张伟本,显然有些证据不足,因此也就不能得出张伟本是黄虞稷所称正德本、黄氏未见安正堂本的结论。

《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亦载有安正堂本《左氏博议》:“此二十五卷本,乃吕氏全书。黄俞邰谓世所传本皆删节,惟正德刊本独全。”[7]瞿镛文中则认为其所藏安正堂本《左氏博议》是黄虞稷所称之正德本,与杨绍和观点互异,但瞿镛文的观点较为可取。

二、安正堂本《左氏博议》的文本构成

《左氏博议》25卷全本自宋代刊刻,到明代已不多见,坊间流行的多是删节本。安正堂本末张伟跋中称:“《左氏博议》市肆间行之已久,独其全秩不见于天下间,有蓄者又多缺亡,而穷乡下邑亦不复知有是书矣。”安正堂本牌记里也提到:“《东莱博议》坊间有久,原卷八止,共题九十。”因此张伟自称其所刻之书“自宋元之后散失于几,百年而一朝始合”,安正堂本也称其书“字句真全”,其书标榜恢复了宋元旧帙,但是否与宋代原本相同,却需探讨。

(一)安正堂之前《左氏博议》的增注本和句解本文本系统

在张伟本和安正堂本《左氏博议》刊刻之前,有两个文本系统的《左氏博议》,即增注本和句解本,两本有很大的不同。国图亦收藏一部宋元递修本《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以下简称“宋增注本”)和两部《精选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句解》(一部元刻本、一部元刻递修本,两书实同版,以下统称“元句解本”)。将两本对比,可知增注本与句解本的不同之处有三个方面:

首先,全本与选本的区别。国图所藏宋增注本虽仅存前十卷,然目录完整,从目录可知收文一百六十八篇,分二十五卷。元句解本收文八十六篇④现在已不得而知元代以前是否存在全本的句解本,现今所见句解本均是选本。,分十六卷。句解本不仅在篇章上有删减,在每篇博议文字上亦有删削,最多的如《宋穆公立殇公》篇,删去了“人皆爱奇……果人情也哉”二百六十一个字,则张伟和安正堂所说的坊间流行本应该就是有删减的句解本。元句解本篇题也从简,如宋增注本第七篇篇名《郑败燕、郑败北戎、楚败邓、商密降秦、郑败宋、楚灭舒庸、楚败吴灭舒鸠、晋灭肥、晋灭陆浑、吴败楚取余里、吴败胡沈陈三国、越败、吴于携李、越败吴于笠泽》列了十四个事件①后文简称《郑败燕》。。元句解本篇名仅题“用兵”二字。

其次,每篇组成部分不同。宋增注本先列《左传》原文,再列吕祖谦博议,博议正文中有双行小字注。元句解本形式为“出处”“主意”、博议正文。“出处”下多列《左传》原文,较宋增注本有删减,间用《公羊传》原文;“主意”是用简短的几句话概括博议的主旨;正文中也有双行小字注。

最后,正文的注不同,宋增注本博议征引典故为注释,数量较少,有的篇章甚至没有注释。而元句解本是逐句注释正文,偏向于文意的疏通、写作笔法的解说。兹举《郑庄公叔段》一例:

鲁隐之十一年,庄公讨许叔而言曰:“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况能久有许乎?”(隐十一年夏,会郑伯于郲,谋伐许也。秋遂入许。郑伯乃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惟是一二,父兄不能供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和协,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况能久有许乎?吾予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君子谓郑庄公于是乎有礼)②参见:吕祖谦.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第1卷[M].宋元递修刻本.

鲁隐之十一年,庄公封许叔(其年齐鲁郑入许既而复封许国)而曰庄公言:“寡人有弟(弟谓太叔)不能和协(谓伐京伐鄢),而使糊其口于四方(谓出奔共),况能久有许乎(谓一弟尚不和叶,于许国何有)?”③参见:吕祖谦.精选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句解:第1卷[M].元刻本.“十一年”,原作“十六年”,其为误,兹改正。

通过对比可以发现,元句解本解释的重点不同于宋增注本的补充说明史实,而是疏通文意,更加浅显易懂而又细密繁琐。由上可知,增注本和句解本是两个不同的文本系统,在形式和内容上均有明显的差别。

(二)安正堂刻本的文本是增注本和句解本的结合

安正堂本后张伟跋自称恢复宋元全本的《左氏博议》,则其书应同于宋增注本。实际上,安正堂本在某些方面确实和宋增注本相同,但也有一些地方不同,这些不同的内容主要来自元句解本。以下从篇章目录、篇文内容两个方面来说明。

一方面,从篇章目录来看,安正堂本与增注本同。均是一百六十八篇,分二十五卷。增注本目录首题“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纲目”,卷数后列篇名,篇名下有此篇的主旨,次行是几句文字概括该篇博议的内容,如第一篇《郑庄公共叔段》题名下有“论机心”主旨词,后又有“庄公负叔段多叔段之罪正欲其过制 举国举朝堕其计 欺天下后世始至拙终至险”等文字④参见:吕祖谦.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纲目[M].宋元递修刻本.。安正堂本虽没有宋增注本中的主旨词和内容概括,但卷数和篇名与宋增注本完全一致。安正堂本所依据的底本源自宋增注本。

另一方面,从篇文内容来看,安正堂本是增注本和句解本的结合。通览宋增注本和安正堂本的前十卷六十七篇,可以发现每篇内容两本完全相同的的仅二十一篇。这些完全相同的篇章均是元句解本中所没有的,完全承袭了宋增注本系统中的内容,而其余元句解本中也有的篇章,就会将增注本和句解本相结合,形成一个更丰富的文本。这主要包括以下两种情况:一方面,在博议正文前的添加“主意”。元句解本前有“出处”“主意”,安正堂本博议正文前所列《左传》正文均与宋增注本同,不采用“出处”二字。对于元句解本中原有“主意”的,在原文后列出。如《周郑交恶》《宋穆公立殇公》等,《左传》原文后均有“主意”。另一方面,正文注释中添入句解本中的注释。博议正文句解本有删削,安正堂本正文全选用宋增注本。注释文本上,宋增注本原来没有的,直接添入元句解本的注释。原来有注释的,酌情选用。如前所说《郑庄公叔段》一例,安正堂本为:

鲁隐之十一年,庄公封许叔(其年齐鲁郑入许既而复封许国)而曰(庄公言):“寡人有弟(弟谓太叔)不能和协(谓伐京伐鄢),而使糊其口于四方(谓出奔共),况能久有许乎?”(隐十一年夏,会郑伯于郲,谋伐许也。秋遂入许。郑伯乃使许大夫百里奉许叔以居东偏曰:“天祸许国,鬼神实不逞于许君而假手于我寡人,寡人惟是一二,父兄不能供亿,其敢以许自为功乎?寡人有弟不能叶和,而使糊其口于四方,况能久有许乎?吾予其奉许叔以抚柔此民也。”君子谓郑庄公扵是乎有礼)①吕祖谦.新刊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第1卷[M].安正堂刻本.明正德六年(1522).文中“奔”,原作“弃”,误,兹改正。

前面几句直接添入了句解本的注释。最后一句“况能久有许乎”两本均有注释,在此处选用了宋增注本的。也有选用元句解本注释的,如《郑败燕》篇“而宋襄陈余之流每为天下笑”句,增注本注为“见僖二十二年及汉《陈余传》”②吕祖谦.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第1卷[M].宋元递修刻本.元句解本注为:“宋襄公与楚人战而不重伤,不禽二毛,不鼓不成列,而反为楚人所败;成安君陈余,儒者,常称义兵不用诈谋,而反反韩信所禽,然则小人之诈胜而君子之诈败矣。”③吕祖谦.精选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句解:第1卷[M].元刻本.“反反”,元句解本与安正堂本同,疑为“反为”。安正堂本注释同于元句解本。由此可见,安正堂本注释的选用是结合了两个本子,并倾向于选择详细的文本。因此,安正堂本有宋增注本和元句解本两个源头④《铁琴铜剑楼藏书目录》此书条目下还有:“其注与句解本同,惟《左传》标题下无主意。”瞿氏认为此书之体例除左传标题下无“主意”之外,其余与句解本相同,此显然有误。,是在增注本的基础上增入了句解本的内容。

安正堂本的结合形式或许与其成书过程有关,张伟的跋中提到其初刻此书时,曾多方收集:“正德丁卯,铅山张侍御以其十卷授予,……未几,复得十卷于当涂濮内翰,吾乡梅留守又出其所抄末五卷,盱江何冬官亦以其世藏先生手叙一通见畀,是书遂为完璧矣。”⑤参见:吕祖谦.新刊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后序[M].安正堂刻本.明正德六年(1522).因久不见之前的全本,所以在刊刻时尽量搜罗所存之书,以成全本。

三、安正堂本《左氏博议》的文本价值

《左氏博议》是吕祖谦比较重要的著作之一,观其文本,可了解吕祖谦的观点和思想,因而文本是最重要的载体,增注和句解都可以增进对文本的理解。安正堂《左氏博议》的文本综合了增注本和句解本,是难得之全本,具有重要价值。除此以外,文本还有版本学和书籍史方面的重要意义,兹从以下几个方面作详细说明:

首先,文本内容全,较少见。宋元以后,增注本在明初还有翻刻①现所存明刻增注本《左氏博议》有台湾“中央”图书馆所藏明初巾箱本,山东大学图书馆所藏明刻本,国图所藏两部明初本(一种为海源阁旧藏,一本是翁同龢旧藏有补抄)。通过版本比对可以发现,山大本和国图藏海源阁明初本是一版先后印,国图藏翁同龢明本与台湾“中央”图书馆明初巾箱本是一版先后印,因此,这些本子均应是明初刻本。,而到正德年间这些书就已不多见,而且就现存版本来看,自正德六年(1511年)安正堂本之后,整个明代似乎再也没有刊刻过全二十五卷本的《左氏博议》,因此黄虞稷盛赞此本。清代乾隆年间修《四库全书》,曾选择一部增注本著录,而直到道光十八年(1838年)瞿世瑛清吟阁才刻全本的《左氏博议》,因此从内容上来讲,安正堂本是非常少见的《左氏博议》全本,且此本是刊刻较早的全本,可以用来做《左氏博议》的文本整理和校勘。

其次,文本形式少见。张伟本和安正堂本刊刻之前,增释本和句解本是泾渭分明的两个文本系统,张伟本和安正堂本将两种结合在一起,是一种新的文本尝试。以安正堂本为转折点,虽然此后《左氏博议》形式变得多样化,如文中字句或减或删,句解本原有的“出处”“主意”改换成各种名目的“评注”“史实”“本旨”,并在此基础上,增加眉批、集评等流行的形式,但是这些文本底本几乎全都沿袭句解本,这体现了在《左氏博议》多样化的文本形式中,安正堂本是较为独特的一个。

再次,具有出版史价值。安正堂本虽全,但流传不广,明代坊间更钟爱的是在句解本上有所发挥,这侧面反映了明人的刻书风气。安正堂本的较少流传体现出明代在刻书时并不重视文本的全与善,而是追求形式上的多样化,这在一定程度上影响了清代以来对明代刻书粗疏的评价,这对于研究中国古代出版史具有重要的价值。

最后,具有文化史价值。《左氏博议》是一部考试用书,主要是为考试服务。每个时期《左氏博议》文本特点均有不同,体现着一定的时代性。正如宋本注释用典故,与其考试策论有关,且受理学思想的影响,每篇的主旨,多从天理、人性等出发。到元代,删减篇目,增加句解,使得此书内容更加浅显,更趋向于大众化的阅读。而安正堂本刻于正德年间,全本虽少见,但仍有流传,此后全本几乎不再刊刻,而多刊刻句解本和其它形式的版本,这体现了《左氏博议》在明代科举中所起作用的变化,也侧面反映了明代科举考试的变化,此具有文化史方面的意义。

当然因为安正堂本的文本结合了增注本和句解本,在结合的过程中也出现了一些问题:首先,结合的不完善。如《郑庄公叔段》《郑败燕》《晋穆侯命二子名及晋封曲沃》等篇,宋增注本和元句解本均有,应该添入句解本中的“主意”,但安正堂本中这些篇章《左传》原文后均没有“主意”。其次,在结合时出现了错误。如《颍考叔争车》篇“庄公念母之心,其孝②元本无“其孝”二字。固可嘉矣”,宋增注本注为“隐元年”③参见:吕祖谦.增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第3卷[M].宋元递修刻本.,元句解本注为“先扬”④参见:吕祖谦.精选东莱先生左氏博议句解:第2卷[M].元刻本.,安正堂本注为“先元扬”⑤参见:吕祖谦.新刊详增补注东莱先生左氏博议:第3卷[M].安正堂刻本.明正德六年(1522).,明显是结合时发生的错误。最后,注释略为繁琐、浅陋。因增注本和句解本的注释在某些内容上是相似的,结合以后,前后文中就会出现重复的现象。另句解本因注释繁琐浅显,多被批评,而安正堂本也因结合了句解本,承袭了原来句解本存在的一些问题,《增订四库简明目录标注》即评价安正堂本为“每篇文句下有注,甚浅陋”[8]。“甚浅陋”的说法过于严苛,但也反映了安正堂本存在的一些问题。当然尽管安正堂本的有些注释重复浅显,但从总体上来看,选用注释时,需择善而从。明正德安正堂本是《左氏博议》众多文本中仅存的一个将增注本和句解本相结合的本子,对其文本进行理清与研究,有利于对《左氏博议》流传的版本有更深入的了解。以《左氏博议》为例,也可以进一步了解古代考试用书的刊刻特点和流行方式,而作为现存版本中非常少见的全本,则完整保留了吕祖谦的博议文本,有助于吕祖谦左氏思想研究,以上均是此书的价值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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