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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国未来发展反水雷支援舰的探讨

2019-12-06孙诚徐阳

舰船电子工程 2019年7期
关键词:水雷布雷海军

孙诚徐阳

(中国船舶重工集团有限公司第七一○研究所 宜昌 443003)

1 引言

水雷一直是延续数世纪海洋战争中的组成部分,本身具有性价比高和致命的特点,水雷一旦被布放进水域后,它便成为一个棘手的难题,哪方率先使其失去效能,哪方就占据优势。水雷给敌人施加心理层面的恐惧和不确定性给布放水雷的一方带来“增效器”的作用,从而使得布放区域的航道处于瘫痪状态,打乱敌方军事部署,造成行动迟滞。

防范,移除或者使水雷失效是反水雷作战的任务,随着反水雷作战需求的持续增强和技术的不断发展,如今,活跃在海上的反水雷装备不再形单影只,海下、海面、空中,“三位一体”的多维反水雷体系初现峥嵘。美军正极力发展一支真正拥有远洋作战能力,集成蛙人、小型船只和无人系统的反水雷力量[1]。通过提升数据融合、水下探测能力、任务规划的效率,使反水雷作战态势达到可供预测的效果,从而更好更快地融入军事策略中。为了更好描述当前和未来战场所需,美军对于反水雷作战做出了以下归类[2]。

1)Permissive MCM开放性反水雷,在具备海空优势的前提下,反水雷力量逐渐过渡成新型、具有远洋作战能力的队伍。

2)Contested MCM竞争性反水雷,通过借助其他水下平台的优势,使得在复杂环境中能够开辟安全通道,这也将成为一个新的关注点。

3)Offensive MCM攻击性反水雷,即在敌方水雷布放就位前通过反制手段使之失效。

4)Maritime Mining海上布雷,通过提高海上布雷能力从而起到威慑或达到预期目的的效用。

纵观美军的一系列动向,不得不留意到当今反水雷作战有着如下趋势:

其一,由于专业反水雷舰艇造价昂贵,作战效能较低,并且自身防卫能力弱,因此逐渐淡出舞台,美军现有扫雷舰和MH-53E扫雷直升机的服役时间也剩下不到10年。在“建制”反水雷思想的指导下,未来反水雷兵力将成为作战舰艇上的一个功能模块,反水雷平台从专业向普及的转变不会遥远[3]。

其二,反水雷作战逐渐向无人平台倾斜[9],如无人水面航行器,无人水下航行器,无人飞行器。例如,美军现致力于发展无人感应式扫雷(Unmanned Influence Sweep System,UISS)技术,由无人水面航行器(Unmanned Surface Vehicle,USV)及其拖曳的水声和电磁扫雷装置执行任务,并以此作为濒海战斗舰反水雷任务包的重要组成[5]。

2 发展反水雷支援舰的必要性

在美军对未来反水雷作战提出的四项发展要点中,暂且撇开布雷作业不说,第一项提到具备远洋作战能力,第二项声称要发展水下多平台协同作战,第三项实则在强调提高对敌方的布雷监控能力。我们发现能够同时胜任这三项,等同于具备编队航行指挥控制、信息共享、信息感知的能力。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拥有一个能够实现多维融合、信息交互的水面指挥中心是非常有必要的。在实践中,多国海军正是通过反水雷支援舰来连接不同层次、不同类型的反水雷装备,从而形成立体反水雷作战体系。

随着战争实践的不断丰富,各国海军对反水雷作战的认识也经历了从局限到全面的发展过程。如今,扫猎雷作业实质上已成为了狭义的反水雷作战概念,而内涵更加丰富的反水雷作战还包括对战场环境数据的采集、处理,对反水雷子系统的实时部署和协同控制,以及对敌布雷平台的监视与打击。反水雷作战正趋向网络化、智能化,从而形成一个包括水下监视、探测、搜索和攻击的完整水下作战体系[4,6]。

反水雷支援舰的主要作用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是平时建立主要作战海区的海洋环境数据库与目标特性数据库,结合作战经验和作战模拟的相关结论,为编队反水雷作战提供实时辅助决策;二是作为反水雷部队的旗舰,依靠战术支援系统及先进的观察、通信、导航、定位设备,完成编队中反水雷兵力内部的协同,以及与友邻作战单元的协调与沟通。

3 美日反水雷支援舰发展现状

日本是当今世界上唯一拥有扫雷支援母舰的国家,有2艘排水量高达5000余吨的“浦贺”级扫雷支援舰,分别是MST-463“浦贺”号和MST-464“丰后”号。“浦贺”级扫雷支援母舰是目前日本海上自卫队中吨位最大的扫雷/布雷舰,可以承担远洋扫雷等作战任务,可作为扫雷队群的旗舰,同时可以作为补给舰,为扫雷舰艇编队提供生活用品、水、医疗健康保健等,也可用于自然救灾等。“浦贺”级扫雷舰配备装备有深水猎雷系统、变深猎雷声呐等先进的扫雷工具。船尾甲板是专为扫雷的MH-53E直升机甲板和直升机机库。“浦贺”级的每艘舰上均有2套3型布雷装置和4条导轨,能够以不同的船速和布放间隔布放多种水雷[7]。

严格意义上,美国现今没有像“浦贺”级的反水雷 支 援 舰(Mine Countermeasures Support Ship,MCS),直升机两栖攻击舰“仁川”号(USSInchon,LPH-12)在1995年被改装为MCS-12,也于2002年退役。尽管如此,但是在历次军事行动或演习中,美军均配置有扫雷行动旗舰。1991年海湾战争期间,在波斯湾扫雷行动中,由于美军没有专门的反水雷支援舰,则让两栖攻击舰“特里波利”号担任扫雷直升机的支援舰和反水雷大队的指挥舰[8]。

2014年美军主导了两次在动态复杂环境下的反水雷训练,分别是2014环太平洋军演(RIMPAC)和阿拉伯湾国际反水雷演练(IMCMEX)。在环太平洋军演任务代号为177的演习中,九个国家超过1000名军人参与,动用了六艘舰艇,一支直升机分遣队,用于反水雷作业的海洋哺乳动物(海豚和海狮),多支潜水队和无人水下航行器。旗舰是两栖船坞登陆舰安克雷奇号(Anchorage,LPD-23),该舰作为浮动式前沿工作平台(Afloat Forward Staging Base,AFSB),在这两次演习中均显示出AFSB的重要性,AFSB为全天候战机起降、船台甲板、相对独立于陆基支援的猎雷作业提供了强大平台支持。

二战后,日本海上自卫队一直对水雷战装备的发展予以高度重视,将反水雷战与反潜战、防空战、水面战相提并论,视为海土作战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后来出于中远海域活动及向海外派遣部队的需要,发展大型远海扫雷支援舰也是大势所趋。而美军目前坐拥一支数量庞大的两栖攻击舰、两栖船坞登陆舰,战时完全能胜任反水雷作战的指挥作用。简而言之,以美日为代表的海上强国的反水雷作战体系中都很强调反水雷支援舰的核心作用,该舰的存在也是拥有较强反水雷作战能力的象征。

4 对于发展反水雷支援舰的思考

2016年末,我国新一代猎扫雷舰东港舰入列命名授旗仪式在辽宁大连某军港举行。自首舰霍邱舰于2005年服役以来,目前已经有6条服役,仍有多条在建。与母舰搭配的还有3条百吨遥控扫雷艇,母舰满载排水量近600吨。配备先进的猎雷系统及灭雷设备,遥控扫雷艇配备多型扫雷具,在一定条件下原则上可以猎灭和扫除各型水雷。除了这一新型猎扫雷舰,海军在之前还服役了一批081型扫雷舰,扫雷舰规模尚可,但与我国广袤的海域面积相比,依旧还是有所欠缺。下面将从四方面对发展反水雷支援舰的构思进行阐述。

1)海洋强国战略的要求

中国海洋战略的根本目标是实现海上崛起,由一个传统的陆权国家将权利和利益延伸至海洋空间,当今“一带一路”构想的本质其实就是一种兼顾陆海的陆海权复合型战略。为了更好地应对台湾问题、岛礁归属、海域划界,维护我国领海和经济专属区的合法利益,保证贸易海上通道和能源供应通道的安全与畅通等,我国海军势必从近海走向深蓝。在现代战争中,在没有进行扫雷作业之前,主力舰队贸然进入雷区将面临巨大的灾难。因此我国海军要迈开步子走出去,除了夺得制海权和制空权外,舰队的反水雷能力不容忽视,发展大型远洋反水雷支援舰将直接大幅增强舰队整体的反水雷作战能力。

2)信息化作战的需要[10]

未来反水雷作战是体系间的对抗,而形成体系的根本是信息流转,因此,战场信息支援是发挥反水雷装备效能的前提保障。空间信息支援力量已经从最初对单一情报侦查拓展到战场诸元的全维信息保障,其整体效能的有效发挥已经成为信息化条件下取得作战主动权的关键。在信息化条件下,随着联合作战的深入发展,必须合理地构建指挥系统、明确指挥信息及相应的指挥机制,才能确保联合作战指挥的有效实施。发展反水雷支援舰正是顺应网络信息化作战的趋势[12],强调对战场反水雷作战的掌控能力、感知能力,使得在反水雷作战中做到“知己知彼”。

3)反水雷作战的指挥中枢

随着“建制”反水雷的概念不断深入各国海军,在不影响作战平台本身战技性能的前提下为舰艇增加反水雷功能(如加装猎雷声呐),让一些驱护舰具有较强的猎雷能力。从而让每艘具备反水雷能力的舰船成为反水雷作战中的“节点”,另外无人水面艇、半潜式遥控猎雷系统、自主水下航行器、一次性灭雷系统、拖曳式反水雷装置,甚至无人机或卫星定位系统也等同至关重要的“节点”。按照制定的反水雷任务规划表,各“节点”之间密切配合、互相补充,数据链在反水雷支援舰上汇总。同时,根据各“节点”反馈的实时信息,反水雷支援舰随之调整部署,将指令又分发至各“节点”。总之,反水雷支援舰起到的“指挥中枢”作用,让反水雷作战变得有备而来、有条不紊、面面俱到、显著高效。

4)我国反水雷支援舰设想

首先对反水雷支援舰的定位是反水雷作战指挥中心,那么自身就无需进入雷区进行反水雷作战,因此舰艇上不再装备价格昂贵的猎雷声呐,对舰艇自身的物理场特征要求也大大降低,为建造一定规模的平台创造了条件。除了导航和通信设备以外,无线遥控系统将成为该舰的重要装备,因为它需要控制各种不同的水面、半潜和水下无人系统[13]。

其次反水雷支援舰中后部应有宽敞的直升机平台、尾部反水雷装备甲板,在直升机平台下方设置有反水雷装备舱和维修间[14]。它必须能够装载多用途USV、AUV、ROV以及扫雷具等,以完成根据未来反水雷作战原则所规定的反水雷使命[11]。

最后对于该舰是否应具备像日本“浦贺”级所拥有布雷能力的问题,本人认为潜艇和空中力量是布雷作业的优选平台,隐蔽而精确。水面布雷的前提是已经获取绝对的海空优势前提下,否则防护能力弱的布雷舰就成了“活靶子”。总而言之,既然反水雷支援舰是承担反水雷信息化作战指挥的作用,就应该远离危险区域,没有必要进行高风险的布雷作业。

5 结语

目前,我国海军新装备的确进入了丰收期,并且这种高速发展的势头还会持续相当长的时间。尽管如此,我国海军离现代化海军强国还有一定的距离,其发展建设的速度远远赶不上海洋安全利益和经济利益的迅速扩展。设想在广阔的海域上,当需要我们去维护自己的海洋利益时,却遭遇不明水雷封锁时,该如何破解。盘点我国反水雷力量中,能够适应远洋反水雷作战的大型专业舰船几乎还是空白,这与我国海军打击力量相比呈现出严重的失衡态势。况且目前,海军远洋训练成常态化,每年多次组织部队到远海大洋练兵,亚丁湾护航已成为中国海军常态化的护航任务。近海是我国战略利益的核心地区,但中国海军要想防御近海,必须走向远海。

因此,以反水雷支援舰为核心的反水雷体系作战是保证我海军走出去的基本条件之一。未来海军装备着眼于提高综合电子信息化的步伐已经迈进,反水雷信息化作战同样需要迅速跟进,发展反水雷支援舰将是实现反水雷信息化作战的关键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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