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欢

摘要：随着经济文化的发展，女性运动日益蓬勃，传统电影中的女性形象不能再满足观众的需求，于是银幕上一批看似坚强独立、颇具男子气概的女性应运而生。而这些逐渐兴起的女性形象在电影中所占的位置也是越来越重要。本文简要梳理了女性主义及女性主义引入电影作品之后，从徐克的武侠片入手，分析了徐克武侠电影中的女性形象，并从女性形象塑造、男权主义和大众消费三个方面进行了批判。

关键词：女性形象;武侠片;徐克;大众消费

一、徐克电影的女性主义

无论是《蝶变》，《新蜀山剑侠》、《刀马旦》或着是更为观众熟知的《倩女幽魂》、《笑傲江湖》乃至《黄飞鸿》系列影视作品，徐克对女性形象的塑造一直是创新的探索。纵观徐克的武侠片，从中我们可以知道，作为一位男性导演，他对女性的角色的态度是尊重、温和却又中庸的。在徐克的电影中，观众看不到的是，对女人的阴谋的同情，在他的电影中的每一个女人都通过自己的努力和创造自己改变了所谓命运，而徐克的这种不同情只是为了说明男女之间的平等观念和意识，因为不同本身代表了一种尊重。

其实徐克不是一个女权主义者，即使他的作品中能看到各种各样的女人拥有权利，但这些都只是他影视作品中所表现出来的假象。在表面上，这一形象的女性似乎有自己的人格独立性，并可以和剧中的男性角色平分秋色，并且强烈表达了女性身份的诉求。但褪去了表面上表现出的坚强，徐克从镜头的表现、叙事的设计到情节设置上还揭示了女性“被看”的特点。虽然在性格和命运的设置上，徐克将女性形象做了男性近似的修正，但女性形象仍然摆脱不了的是作为男性的附属物的困境这一命运，女性的身份还是要依靠男人。徐克曾在接受采访时说，“很久以前，我就打算拍没有男人的电影”。所以，作为一个拍武侠片的男性导演，他电影中的女性形象的尝试改革是值得肯定的，虽然徐克一直希望能塑造处一个与众不同的女性形象，但自己作为一个男性导演，在研究女性的程度上也仅仅只是女性世界中的“他者“[2]，作为女性世界中的“他者”徐克导演从自己的情感价值观出发，参考宗法社会中的普遍经验来推测，反映女性的情感。因此，女性在父权制的社会中只能在诱惑中获得自己的独立性和身份的认同，男性话语的霸权统治中女性形象的探索最终流于表面。

二、徐克电影中女性形象类型划分

自从中国侠文化诞生之日起，就算是在那些早于电影诞生的小说之中，所谓的“侠之大者”大多都是由男性角色承担。武侠世界的刀光剑影，江湖上的明争一直都是男人们驰骋纵横的舞台。然而，武侠电影虽然不让女性处于“缺席”状态，但是，在不同于徐克的传统武侠电影中，女性一直处于从属地位，大多数时间是“被看”的对象，或着是仅仅起到装饰作用，要么就是时刻处于弱小、被保护的一方。在这种男权制文化与电影制作模式一致情况下，男性与女性在观影过程中也呈现出不同的风格。但在徐克的武侠世界，许多鲜活的女性人物或温柔浪漫或泼辣娇蛮或亦正亦邪或飘渺优雅，她们可以主导发展的情节或成为故事发展的关键，他们有着的立体形象，个性鲜明，让徐克构建的武侠世界逐渐区别于传统武侠电影，江湖也不在那么冷酷血腥，反而充满了活力与张力，耐人寻味[3]。

（一）男性化的女性形象

徐克可以说是当代香港武侠电影大师级导演，徐克一直对武术情有独钟，他成立了自己的电影工作室，也成为一个成功的导演，他执导了一系列赢得了观众赞赏的经典武侠电影。在上世纪90年代，是徐克武侠电影的黄金巅峰时期。他的作品《倩女幽魂》上映后，徐克被斯皮尔伯格称为香港武侠电影的鼎盛时期代表，其代表作《笑傲江湖》更是成为一代香港新武侠电影的先驱经典代表，而《黄飞鸿》系列影视作品一次又一次的掀起了中国武侠电影世界的新高潮。近年来，徐克的电影《女人不坏》、《通天帝国》、《龙门飞甲》三部作品通过不同的风格，不同的主题，让公众对徐克有了重新的解读和认识。

如果说到在徐克电影最具有男性化的女色角色，毋庸置疑大家的第一反应就是在香港武侠电影中有着举足轻重地位的由林青霞扮演的东方不败，虽然这个人物在电影中最后还是败了，但她的人物形象，气势乃至于一颦一笑，一招一式，至今仍然无人可以匹敌。不得不说，这是一个不可逾越的高峰，无论角色本身所蕴含的矛盾和冲突，还是徐克后来为她性格和气质的润色，都决定了“东方不带”已经不是一个空洞的角色形象了。

在徐克的武侠电影中那些不爱红妆爱武装的女性形象着实令人眼前一亮。尽管这样的形象设定十分与众不同，但她们都或多或少都受到了男权意识形态的影响，他们大都是以男性，偏男性的身份登场，或用男性的思维来处事应变，严格地说不是纯粹的女性形象。但是，这也正是有这个形象的群体的出现，使徐克電影中的那些“纯女性”具有不同的魅力，同时更容易走进观众的心。

（二）超现实主义的气质女性形象

当我们记得东方不败冷峻不羁眼的眼神，独步天下的武功时，自然也不会忘了楚楚动人的小倩，风骚内韧的金镶玉，温柔勇敢的十三姨，眷恋凡尘，为爱无悔的白素贞。徐克作品中女性形象在电影中被赋予男性化只有少数，正是这样，才能显得不落俗套，别有一番风味。在武侠的世界中如果所有的女人都是斩断情丝，充满野心，拥有绝世武功，那女人不是一个女人，武侠世界也是被颠覆的世界，那只是一个无聊的套路和模式。女人毕竟天生就拥有温柔、细腻的一面，她们有激情、幻想、迷恋，这是徐克电影中女性的另一面，女人纯洁，女人的真实，女人的本真，在徐克的表现中同样大放异彩。

徐克电影中的女性也是戏台是品评的对象，但《刀马旦》中的三位女性主人公将果敢，坚强，魄力展现的淋漓尽致，使之比男性角色更具豪气与魅力。

（三）世俗中的多情女性形象

在徐克的武侠电影中，女性似乎不再处于传统武侠电影里的配村地位，也逐渐开始成为了创作的主体，拥有自己相对独立的人格特征，并在一定程度上向男权制社会为中心的这一模式进行挑战，要求平等的权利。无论如何，徐克作品中的那些独一无二的女性形象在香港影坛上自成一派，并影响了一批作品的创作和诞生。

三、电影中偏见化塑造女性形象产生的思考

“性别”作为一个角度或立场，并不是纯生理意义上的性别（Sex），而是指社会意义上的性别（Gender），多指对自身生理性别的认知和社会性别的行为角色的反思，两者之间可以存在反差[4]。正如波伏娃曾经在《第二性》中所提出的著名论断“女人不是天生的，而是后天造就的。”在《刀马旦》中，徐克用“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这一儒家传统意义上的好男儿规范标準来刻画曹云，给了她中性的性别，试图消除性别歧视，开创女性解放的新主题。然而，“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虽然这是一种对性别歧视的颠覆，但同时也是对女性作为一个独立的性别群体进行了否定。男人和女人都是一样的表达，不仅意味着男女平等，而且意味着取消了男性和女性之间的对立和差异。女性在不被除去的时候，沉默中的男权文化中的女性规范，男性规范（不是男性对女性，而是男性规范）成为唯一和绝对标准。妇女解放运动时有一个口号：“男性可以做的事情，妇女可以做相同的”这一激进思想在完成妇女的精神解放和消除身体奴役的同时，使“女性”成为一个虚拟的黑色，妇女解放只能成为一种表像。因此，在《东方不败》里，不管徐克对于东方不败的想法是什么，她只能是顶着双性化，性别模糊来完成她的霸业，私下痴恋令狐冲最终背叛的一个女性形象。

东方不败是金庸的武侠人物。根据金庸小说的设定，东方不败是一个很有男子气概的人，虽然为了练就《葵花宝典》挥刀自宫，也是胸有丘壑的英雄，这不属于本文讨论的范围，可故事放到徐克手里却成了一个变了味的故事。徐克让女人扮演的东方不败，在电影中东方不败失去了男性定义的那一面，一开就她就是以一个女性形象出现。此外，徐克安排东方不败和令狐冲的感情戏，一般来说一个失去了性征的男人也不一定会改变性取向，古代太监娶的就是一个例子，徐克这样的设计是让观众认同东方不败的女性形象。片中还有多处东方不败外形心理女性化的描写，可以说徐克在这部片子中是把东方不败纯粹当一个有野心有能力却被背叛的女性来刻画的。

徐克从东方不败对令狐冲的感情变化为线索展示了东方不败从身体到心理的女性变化，徐克没有描述东方不败作为一个男人自宫的痛苦，而着重描述的是她对令狐冲的感情和背叛的痛苦，可以说，东方不败的人物，徐克完全是当做女性在塑造的。无敌的东方不败有着的仅仅是“孤勇”。所谓“孤勇”，是明知不能为而为之的偏执痴迷，在常人看来是一种大无畏，或者说是一种愚蠢。

徐克把一个男性或男性化的角色完全女性化，且不说是不是市场需要所致，但就他自己而言，至少表明了他在武侠电影加强女性戏份的决心和对女性角色的中色，可能在他自己的脑海里有一个女儿江湖，但是东方不败最终未能承受“半边天”，仍然是一个传统的女性悲剧。在这一点上，徐克作为男性导演的电影的局限性就有所体现。

无论如何，在徐克的武侠江湖中，女性已抛开了传统意义上的花瓶点缀作用，成为江湖世界中一抹明艳的存在二不容置否，徐克在电影中所表现的态度是温和、尊重而又中庸的二所以，尽管其在外在表达上有所突破，但电影中的女性形象依然停留在原罪诱惑与两性关系的探索上，女性的主体地位依然是作为“他者”被介绍二因此，徐克电影中的女性也只能以诱惑概括，而所有绚烂的表象最终会划归为悲剧的缘由。本文从女性主义、女性形象、偏见化塑造三个方面分析了徐克武侠片中各个女性形象的特征，以此研究了女性形象为什么在电影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并对现在电影中虽然女性形象的地位得到上升，但却仍然存在偏见化塑造这一现象提出思考。其实，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女性在社会中占据越来越重要的位置，同样的在电影中她们的作用也更加明显，所以重视并正式女性形象尤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