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延龙，贺心悦

本研究从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的决策机制、公平效率机制、选拔机制、激励机制四个维度出发，选择宁夏回族自治区的市、县、乡中小学校发放问卷，共发放问卷600份，有效回收580份，有效回收率96.7%。其中，在中学发放430份，有效回收423份；在小学发放170份，有效回收157份；在农村学校发放180份，有效回收163份；在城市学校发放420份，有效回收417份。

一、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机制的现状

(一)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决策机制的现状

对于教师流动意义目标的了解程度，选择“非常了解”的占3.6%，选择“比较了解”的占11.5%，选择“一般了解”的占60.3%，选择“了解较少”的占18.7%，选择“一点不了解”的占5.6%，总体而言，教师对流动意义目标还比较缺乏了解。统计发现，校领导和其他教师对流动意义目标的了解情况，存在显著差异，校级领导与其他教师相比，了解教师流动目的意义的程度更高。在对教师流动相关政策的了解上，选择“非常了解”的占3.7%，选择“比较了解”的占15.8%，选择“一般了解”的占44.4%，选择“了解较少”的占31.2%，选择“非常不了解”的占4.6%，总体上看，对于教师流动政策问题，教师还是比较缺乏了解。统计发现，校领导和其他老师对教师流动政策的了解情况，存在显著差异，与其他教师相比，校领导更了解教师流动相关政策。

对是否参与向教师流动相关部门提供决策意见方面，选择“很多次”的占20.8%，选择“比较多”的占20.6%，选择“较少”的占27.4%，选择“非常少”的占9.1%，选择“完全没有”的占21.9%。统计发现，学校行政职务不同的教师，对教师流动政策的了解存在显著差异，与校级领导和一般教师相比，位居学校中层领导的教师提出的关于教师流动决策的建议较多。对于教师是否有机会参与学校有关教师流动决策方面，选择“机会非常多”的占7.5%，选择“机会比较多”的占22.9%，选择“机会一般”的占41.2%，选择“机会比较少”的占19.1%，选择“没有机会”的占9.1%，总体上看，教师参与学校有关教师流动决策事宜的机会还是不多的。

对于教师提出的流动方面的建议被相关部门采纳方面，选择“采纳绝大部分”的占20.8%，选择“采纳较大部分”的占17.5%，选择“采纳较一般”的占30.8%，选择“采纳较少”的占22.5%，选择“采纳非常少”的占8.1%。统计发现，不同职务的教师提出的相关建议被采纳程度存在显著差异，与校领导和一般教师相比，位居中层领导的教师提出的建议具有较大可能性被采纳。对学校相关教师流动决策流程是否完善方面，选择“非常完善”的占4.6%，选择“比较完善”的占20.3%，选择“完善程度一般”的占33.2%，选择“比较不完善”的占31.5%，选择“非常不完善”的占10.1%。统计发现，不同职务的教师对流动决策流程完善程度的认知存在显著差异，校级领导和中层干部认为流动决策流程完善程度较高，而一般老师则认可程度较低，之所以如此，一方面可能是学校宣传力度不够，一般教师不太了解流动决策流程，另一方面，也可能是教师参与决策流程的程度较低。

(二)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公平效率机制的现状

对教师流动的人脉和资金基础的认识，选择“非常需要”的占7.2%，选择“比较需要”的占28.1%，选择“一般”的占27.%，选择“较为不需要”的占24.4%，选择“不需要”的占13.1%。对流动教师编制因素方面，选择“一定考虑”的占20.5%，选择“考虑较多”的占23.10%，选择“无所谓”的占16.7%，选择“较少考虑”的占15%，选择“不考虑”的占24.6%。可见教师对编制因素的认识比较复杂，但还是很大一部分教师会考虑流动时的编制。统计发现，具有不同职务的教师对流动时的编制问题认识存在显著差异，与校级领导相比，其他老师更大程度上会认为人脉和资金会影响流动的选择，其中城市教师和农村教师对人脉和资金对流动影响的认识存在显著差异，城市教师认为人脉和资金对流动的影响程度较大。工资水平不同使教师对人脉和资金对流动影响的认识存在显著差异，收入较低的教师认为人脉和资金对流动的影响程度较大。职称级别不同使教师对人脉和资金对流动影响的认识存在显著差异，职称较低的教师认为人脉和资金对流动的影响程度较大。

(三)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选拔机制的现状

对教师流动中的公平现象的认识，选择“十分不公平”的占23.1%，选择“较为不公平”的占25.9%，选择“一般公平”的占20.5%，选择“比较公平”的占27.8%，选择“十分公平”的占2.8%。可以看出，有相当部分的教师认为流动过程中存在不公平的现象。对教师流动选拔标准的认识，选择“非常合理”的占4.6%，选择“比较合理”的占25.5%，选择“一般”的占41.9%，选择“比较不合理”的占18.6%，选择“非常不合理”的占9.3%，这说明有相当部分的老师不太认可选拔的标准，意味着教师流动选拔标准具有较大的改进空间。对选拔中是否尊重流动教师的意见方面方面，选择“非常尊重”的占6.6%，选择“比较尊重”的占31.4%，选择“一般”的占42.8%，选择“比较不尊重”的占10.8%，选择“非常不尊重”的占8.3%，总体上看，教师个人意见的在流动选拔中尊重程度还不是很高。

(四)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教师激励机制的现状

在对流动教师物质收入水平的问题上，选择“收入非常高”的占10.3%，选择“收入较高”的占28.1%，选择“收入一般”的占42.2%，选择“收入较低”的占14.2%，选择“收入非常低”的占5.2%。统计发现，流动教师城乡差异显著，而且农村教师的物质性收入普遍比城市教师要低。在对物质性收入以外的其它福利问题上，选择“非常满意”的占11.3%，选择“比较满意”的占22.2%，选择“一般”的占46.7%，选择“比较不满意”的占12.4%，选择“非常不满意”的占7.2%。总体上而言，教师对物质性以外福利的满意度，与其物质性收入、性别、学校所在地等相关性不显著。在流动教师职务晋升问题上，选择“机会很多”的占22.7%，选择“机会较多”的占22.4%，选择“机会一般”的占22%，选择“机会较少”的占12.7%，选择“没有机会”的占20%。总体上而言，城市教师在流动过程中获得职务晋升的机会比农村教师要大。

在流动教师荣获的相关荣誉的机会方面，择“机会很多”的占11.3%，选择“机会较多”的占33.7%，选择“机会一般”的占18.2%，选择“机会较少”的占26.2%，选择“没有机会”的占10.3%。总体上而言，流动教师职称和教龄不同，其获得荣相关誉的机会存在显著差异，与年纪较大的教师相比，青年教师获取荣誉的机会更多。对流动教师参加培训的问题上，选择“机会非常”的占7.5%，选择“机会较多”的占22.5%，选择“机会一般”的占42.9%，选择“机会较少”的占25.1%，选择“没有机会”的占1.7%。总体而言，不同学校的教师参加培训的机会存在显著差异，与农村教师相比，城市教师获得培训的机会更多。

二、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机制的问题分析

(一)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决策机制存在的问题

教师有效参与不够。“推动教师流动的关键在于教师主体参与下的合理有序流动”[1]教师对设计自身流动所提出的建议，过于形式化和被动化，往往是在外力作用下的参与，教师更愿意执行上级的决策，很难将自己融入到流动机制的决策过程中。而且，很多教师虽然参与决策了，但实际所提出的意见很难发挥实质性的影响，教师的真实诉求在流动参与决策机制中，很难体现出来。

教师流动信息沟通存在一定虚假性。教师一方面不能真实地了解自身的真实诉求，另一方面，由于沟通技术和渠道等问题，教师也难以将自己的需求传递出去，造成信息传递上的单向性。城乡教师一体化流动的协调手段上，不但重视程度不够，而且过于单一化，主要以行政手段为主，缺乏经济手段、交流手段等其它手段。教师流动协调的关注点，又过分重视利益分配，而忽视了诸如心理需求，精神关怀等方面。决策的惩治制度规定不明确，对一些干扰教师流动决策整体目标实现的行为，缺乏明确可操作的惩罚规定。而且教师流动过程中有些决策缺乏广泛的适应性，本来应是由流动教师充分参与的决策，结果为了节约时间而被简单化，直接由行政手段决定。

(二)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公平效率机制存在的问题

教师个人经济资本是制约其进行流动选择的首要因素，任何一个教师在流动之前，首先要从其所拥有的经济资本量来考量，如果经济资本量充足，那就倾向于根据自我喜好选择流动，反之，则由于受制于经济资本，教师的流动就会相应减少，流动效率就收到影响。人际关系也是影响教师流动选择的重要因素，有些教师有着良好的人际关系，就可以促使其更快地选择适合自己的流动地点，完成流动行为。不过，这种利用人际关系的流动会对其他教师产生负面影响，挫伤其他老师流动的积极性，进而影响流动效率。由于教师个人经济资本和人际关系，产生教师流动效率问题，导致流动不公。

流动学校的排斥和保护行为，也会影响流动效率。流出的学校考虑到本校教学秩序的良好运行，往往保护本校的优秀教师，不让其参加流动。流入学校的很多教师，对流动来的教师，只看作是外单位的过客，而产生排斥行为，使流入教师难以融入学校，进而使流动效率降低。由此，学校本位主义的保护和排斥，将严重影响教师流动的公平性。

(三)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教师选拔机制存在的问题

教师普遍存在较低的流动意愿。城市教师的流动，主动性严重不足，多是行政命令强制或被外在利益诱惑，是一种外控性的不得不的流动，譬如将教师流动作为教师晋职的条件，就使教师纯粹为了晋职称而流动。这样，教师就难以在流动中全身心付出和投入，也难以通过流动获得自身专业的发展，教师的获得感和满意度也就非常低。这种外控性的选拔激励，对教师流动的负面作用较大。流动教师的选拔标准也存在较大问题，它本来试图通过选择一些优秀教师流动到农村，但优秀的标准就是职称之类的硬件，但这却使一部分职称等硬件较低，能力很强的优秀教师难以进入流动教师行列。而且，选拔标准只对教师的能力提出要求，忽视了流动教师的个人需求和人格特质，不利于教师流动目标的实现。

(四)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激励机制存在的问题

农村教师物质性奖励和收益相对较低。“农村教育有两个关键点，一个是钱的问题，一个是人的问题，钱是加大投入，人的问题是教师，我认为有好教师才会有好教育。”[2]实际上，物质问题是最基础的问题，没有经济基础，农村难以留住优秀的教师，从这个意义上讲， 人的问题首要的也是钱的问题。农村教师物质性收入，譬如工资、奖金、津贴相对还比较低，这就使农村教师岗位无法具有真正的吸引力，使农村教师留在农村或城市教师流向农村，缺乏根本的动机。

人文性激励不足是农村教师的另一个重要问题，“流动不能只靠制度的‘威逼’、利益的‘诱惑’，还要依靠对教师的人文关怀”。[3]在培训机会上，农村教师少之又少，尤其是全员教师培训，机会就更少，甚至有教师一直未能获得外出培训的机会。培训经费及其匮乏，农村教师培训的最大问题是没钱，需要有专门的农村教师培训经费筹措保障机制才行。此外， 一些教师感受性的元素，诸如城市名校身份、学校管理风格、学校组织特性等等，使农村教师具有强烈的趋城性。这也制约了城市教师向农村流动的积极性，很多教师宁愿带在城市名校，也不愿前往农村学校去获得所谓政策上的“额外好处”。

三、宁夏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机制的建构策略

(一)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决策机制的对策

要采取恰当措施，切实提升教师参与流动决策的机会和能力。要树立教师流动决策是教师自己的决策这样的理念，让教师成为决策的主人，充分发挥决策的主体作用，这样才能使流动决策真正反应教师的需求，也才能保障教师在流动中各项权利和利益。要做到这一点，教师流动决策部门首先要积极向教师宣传和宣讲教师流动的相关内容和目标，以及教师流动决策中教师参与的程序和方式，让流动教师真正了解流动的决策。其次，还要尊重教师在流动决策中的意见和建议，不能让教师参与流于形式，成为面子式的参与。再次，要打通教师参与流动决策的渠道，建立切实可行能够操作的教师参与手段和方式，保障教师能够真实地参与决策。最后，要进一步完善教师流动的决策规章制度。对一些相关制度中规定模糊的部分，要做出细则的规定和要求。完善教师流动的监督制度，使教师流动监督责任明确化，加大惩处违法流动中违规问题。

首先，在教师编制方面，要改变以城市学校为中心的取向，要加大力度向农村学校倾斜，尤其是一些偏远的农村教学点，不能按照城市的师生比进行编制，要根据具体情况具体对待，或者采取机动编制等办法，丰富农村教师编制的形式，力争做到编制的边际效应最大化。其次，进一步完善教师流动的公平效率制度规定，避免由于制度规定的解释不通而带来的执行问题，明确细化对流动教师保障措施的强制性规定，使流动教师能够真正获得流动的物质保障，保证在更加公平的制度环境下进行流动。第三，进一步优化教师流动的机制，使学校利益与教师流动的整体目标相契合，使教师流动不但不损害流出学校的利益，反而成为流出学校的发展的一部分，这就需要完善诸如补偿机制、实施机制、评价机制等方面。另外，尚需引导流动教师自觉处理好流动所带来的短期问题和长远利益的关系，使教师流动成为教师专业成长和发展的重要环节和部分。

(三)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教师选拔机制的对策

要强化教师流动选拔中的人文关怀，切实从流动教师的视角考虑问题。在进行流动教师的选拔过程中，要从教师的需求出发，不仅是物质的激励，更要有精神激励，使流动教师真正愿意流动，真心流动，才能保证教师流动目标的真正实现。一方面，要从教师的心理需求出发，尊重教师的自我选择权利，使教师能够立足于自我专业发展的需要，选择流动；另一方面，要采取手段激发流动教师的流动的责任意识，让其能够充分认识到流动对其职业生涯发展的价值和意义。还要从乡村教育的本身的需要和现状出发，对流动教师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增强对乡村教育的认识，从而增强流动的主动自觉性。当然，也要因地制宜适时拓宽流动教师的选拔渠道和标准，将一批业务精干，教育教学能力较强的教师选拔到流动教师队伍中来。

(四)城乡义务教育教师一体化流动激励机制的对策

完善物质激励政策，提高农村教师工资福利水平，完善农村教师生活补助标准逐步增长机制，确保农村教师平均工资水平不低于当地公务员平均工资水平。流动教师在农村中小学校(教学点)工作期间，经年度考核合格的，可以按照学校所在自然村所在地、村委会所在地、乡镇政府所在地等不同情况，分别制定每人每月不低于某个标准，给流动教师发放乡镇工作补贴。同时，可根据流动学校的艰苦程度，制定差别化的乡村、山区、镇区岗位生活补助标准。完善荣誉激励政策，各类涉及教师的评选表彰活动向乡村流动教师倾斜，可为流动到艰苦农村地区的教师，在符合一定标准的情况下，颁发政府部分签发的荣誉证书、给予行政嘉奖，对有突出贡献的流动教师，可给予记功奖励等。完善农村教师福利保障体系建设，要求福利种类全面化、制定更合理的支付比，并加强配套设施建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