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媛媛，武永超

（新疆大学 政治与公共管理学院， 乌鲁木齐 830046）

众所周知，人力资本对提升地区经济竞争力具有十分重要的意义。对于人力资本的合理利用将会极大增强经济发展的内生动力，促进经济的持续平稳运行。而究竟人力资本如何影响经济发展，一直是学界津津乐道的话题。

纵观其发展历史，东北地区对这一问题的解读比其他地区更具优势，尤其是2016年全国两会期间习近平总书记重申振兴东北，加强人力资本的合理运用，实现东北全面振兴后，这一命题就显得尤为迫切。许多学者都认为人力资本对于东北地区的技术创新和产业结构调整升级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是保证实行振兴这一命题的基本前提之一。

基于上述研究需要，本文拟选取东北三省作为研究对象，借助有效劳动模型和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分析东北地区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以及贡献程度，以期为促进东北地区经济协调和制定合理人力开发战略提供一定的参考依据。

一、东北地区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影响及贡献的实证分析

（一）模型建立

1.有效劳动模型。有效劳动模型作为一种解释人力资本存量与经济增长关系的模型，是基于柯布－道格拉斯生产函数模型将人力资本内化为劳动力的有效劳动，其特点是通过人力资本的变化差异来揭示经济增长的变化差异，以此来诠释人力资本是影响经济增长的重要变量之一的事实。[1]其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Yt表示t年的经济产出值，At表示t年的技术水平，Kt表示t年的物质资本存量，Ht表示t年的人力资本存量，α表示物质资本存量产出弹性系数，β表示人力资本存量产出弹性系数。根据研究需要，本文仅需对要素产出系数α、β进行估计，为消除异方差，要对（1）进行对数处理，得到如下式：

因研究仅考察人力资本与物质资本，故技术水平（A）予以忽略不做估计。在此基础上，借助SPSS20.0软件进行回归分析求得α、β系数即可。与此同时，研究也进一步可以分别计算出该两种要素的贡献率（G），其公式如下：

式中，△Kt、△Ht、△Yt分别表示 t年物质资本存量产出、人力资本存量产出、经济总产出的变化率。

2.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着重将人力资本作为影响经济增长的内生变量加以研究，从而揭示其溢出效应，与前者不同，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较多关注这一过程的长期性，即“人力资本积累是长期经济增长的源泉”。[2]因而具有较大的适用性，被学界广泛采纳，其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ht表示t年的人力资本水平，γ表示人力资本水平的弹性系数，其它如（1）中含义。取其自然对数得出如下式：

基于此模型，研究也可得出相应要素的贡献率，其中物质资本和人力资本存量贡献率公式参照式3和式4，人力资本水平贡献率公式如下：

其中，△ht表示人力资本水平相对t-1年的t年的变化率。

（二）变量的选取与数据度量

1.经济增长总量（Y）。研究采取通行的地区GDP来衡量地区经济增长水平。为保证计算的准确性，要进行相应的折算处理，以消除通货膨胀等影响。结合研究实际，本文以1990年的价格指数为基期价格进行折算，其折算公式如下：

借助折算公式计算出2000-2015年的三省GDP数据（表1）。

表1 2000-2015年东北三省GDP（Y） （单位：亿元）

2.物质资本存量（K）。物质资本是指被生产出来的一切用以生产的异质产品的综合，[3]通常而言，在分析要素时，物质资本包含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在实际过程中，以当年存货增加量来表示流动资本数额，固定资本则相对较为复杂。由于国内对物质资本存量的测算工作起步较晚，造成早期数据缺乏，所以学术界普遍研究估算对物质资本存量进行测度。具体方法为永续盘存法，通过确定基年值再以不变价格进行估算，其具体公式如下：

式中Kt-1、Kt分别表示t-1年期末和t年期末物质资本存量，δt表示t年的资产折旧率，研究采取王金营（2011）等人的研究成果，[4]将折旧率统一定为5%，It表示t年固定资产形成额。在实际操作中，研究根据1990年的全国物质资本存量与GDP的比例（前者约为后者的4.957倍），考虑价格指数因素，计算出辽宁省、吉林省、黑龙江省的物质资本存量分别为5 268.043亿元、2 108.308亿元、3 545.407亿元，以此作为初始值，依据（9）估算出2000-2015年的物质资本存量（如表2所示）。

表2 2000-2015年东北三省物质资本存量(K) （单位：亿元）

3.人力资本水平（h）。对于人力资本水平的估量，多数研究一般采取受教育年限法，即通过人均受教育年限来衡量该地区人力资本水平。其具体公式如下：

其中，h表示人均受教育年限，Pi表示处于i层的教育程度劳动力人数，hi表示处于i层的受教育年限，P表示该地区的劳动人口总数。在具体计算中，研究参照统计学相关知识，对每个教育层进行赋值，h1（文盲及半文盲）=0年，h2（小学）=6年，h3（初中）=9年，h4（高中）=12年，h5（大专及其以上）=16年，结合年鉴中数据，研究计算出2000-2015年的三省的人力资本水平（如表3）。

4.人力资本存量（H）。人力资本存量是指某地区某一年度的劳动力总量，在计算时，往往以人力资本水平与该地某一年度的从业人员总数的乘积来表示。[6]研究同样借助历年的统计年鉴数据计算出2000-2015年的三个地区的人力资本存量（如表4），此外，为了后续与人力资本水平h相区别，研究以H来表示人力资本存量。

（三）模型回归及结果分析

借助有效劳动模型和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来揭示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关系，在此基础上计算人力资本对地区经济增长的影响力与贡献率，以期直观体会到人力资本对经济的影响。

表3 2000-2015年东北三省人力资本水平(h)（单位：年）

表4 2000-2015年东北三省人力资本存量（H）（单位：年·亿人）

如表5是基于有效劳动模型，以lnY作为因变量，lnK和lnH作为自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由表可知，三省的模型可决系数都较为接近1（R2辽=0.989，R2吉=0.997，R2黑=0.991），表明模型拟合效果都比较好。进一步进行显著性检验，得出三者概率P值均小于显著性水平0.05，模型具有统计学意义，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线性关系是显著的。在此基础上，得出相应性的回归系数，代入到（1）中去，得出相应回归模型如下：

具体来看，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物质资本存量产出弹性系数分别是0.747、0.698、0.436，表明在其他条件一定的情况下，物质资本存量每增加1个单位，相对应的经济增长总量就分别增长74.7%、69.8%、43.6%。与此同时，人力资本存量的弹性系数整体偏小，表明在影响经济增长时，物质资本投入要素的效用要明显高于人力资本投资效用。

表5 有效劳动模型回归模型系数

表6是基于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以lnY作为因变量，lnK－lnH、lnh作为自变量的回归分析结果。由表可知，三省的模型可决系数分别为 R2辽=0.976，R2吉=0.995，R2黑=0.968，模型拟合效果良好。各参数也都通过了5%显著条件下的t检验，自变量与因变量之间的线性关系较为显著。在此基础上，得出相应性的回归系数，代入到（2）中去，得出相应回归模型如下：

在该模型中，辽宁、吉林、黑龙江物质资本产出弹性系数均保持在0.7左右，相对应的人力资本存量弹性则维持在0.2左右的低水平区间，分别为0.276、0.251、0.269，人力资本水平弹性系数则稍高于人力资本存量弹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力基本也是保证在20%左右。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人力资本方面的弹性系数均远低于物质资本存量，但是仍旧保持一个稳定的影响值，并且从长期来看，这个比值还在不断上升，人力资本的外部显著性还是突出的。

为了进一步直观解读东北地区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作用贡献，研究在上述分析基础上，继续计算出东北地区各要素对经济增长的贡献率。

表6 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的回归模型系数

从表7中不难看出，在两类模型中，辽宁、吉林、黑龙江的物质资本贡献率均处在98%以上，同样印证了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在2000－2015年这16年间还是依赖物质资本的投入，同时人力资本存量贡献率处在5%～8%之间，也是一个较为强劲的增长点，而人力资本水平的贡献率也都在1.5%以上，表明该变量对经济增长具有一定的间接贡献作用，其价值不容忽视。

表7 2000-2015年东北三省各要素贡献率

二、结论及建议

研究借助有效劳动模型和卢卡斯人力资本外部性增长模型两种模型来揭示人力资本与经济增长的相关关系，并在此基础上分析人力资本对地区经济增长的贡献程度，得出以下结论。

第一，2000－2015年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的物质资本存量每增加1个单位，相对应的经济增长总量就分别增长74.7%、69.8%、43.6%。人力资本存量的弹性系数整体偏小，物质资本投入要素的效用要明显高于人力资本投资效用。物质资本要素仍然是促进东北地区经济增长的主要引擎，人力资本要素发挥作用仍需时日和条件。

第二，2000－2015年辽宁、吉林、黑龙江三省人力资本水平弹性系数则稍高于于人力资本存量弹性，对经济增长的影响力基本也是保证在20%左右。值得注意的是，虽然人力资本方面的弹性系数均远低于物质资本存量，但是仍旧保持一个稳定的影响值，并且从长期来看，这个比值还在不断上升，人力资本的外部显著性还是突出的。

第三，东北地区的经济增长在2000－2015年这16年间还是依赖物质资本的投入，同时人力资本存量贡献率处在5%～8%之间，也是一个较为强劲的增长点。而人力资本水平的作为一个间接变量，其贡献率也都在1.5%以上，其价值不容忽视。

基于以上研究结论，研究认为要提升人力资本对经济增长的贡献力，应注意把好“引进”和“发挥”两个环节。

（一）引进环节：创新引才机制，注重人才引进工作

加大财政对人才引进的投入力度，搭建相应平台，创新引才方式，制定合理的引才激励方案，鼓励社会力量参与进来，促进人才有序进入，确保人才不仅能够引进来，还要能够留得住。在依靠外来输入的同时，也要关注本地区人才的培养和激励，减少原有人才的流失。

（二）发挥环节：注重过程管理，让人才有用武之地

人才只有转化成人力资本创造出价值才有意义，而要保证这一过程，以发挥其最大潜能，就要注重过程管理，千方百计为人才施展才能创设有利环境，相应制度设计应灵活多变以求适应人才需求，从而为人才发光发热提供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