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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中孚》“吾与尔靡之”考论

2018-05-28

语言研究 2018年2期
关键词:圆唇古音异文

马 坤



《周易•中孚》“吾与尔靡之”考论

马 坤

(中山大学 中文系,广州 510275)

对于今本《周易•中孚》“吾与尔靡之”之“靡”字,历来存在不同解释。本文主要利用出土文献中的异文材料对相关争议做了梳理,认为将“靡”释为“共享”值得怀疑,该字当读作“縻”,意为“牵连”。文章还依据上古音研究中的“圆唇元音”假说,对帛书本《中復(孚)》“吾与尔羸之”做了考察,认为以“羸”韵“和”符合该假说的预测。从《周易》的相关用例看,“羸”具有“缠绕”“牵连”义,在文意上也与今本相合。从语音层面推测,帛书本“羸”字是更早的写法,今本“靡”字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上古唇化元音的演化,传抄时代较晚。

《周易》;出土文獻;圆唇元音假说;“靡”;“羸”

今本《周易》中有以下语段: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周易•中孚》)

学者对《中孚》“靡”字的解释历来存在争议,大致有以下三种意见,一是,释为“分散”、“分享”,如:

1) 王弼《周易注》:“我有好爵,与物散之。”孔颖达疏:“靡,散也……若我有好爵,吾愿与尔贤者分散而共之。”①

2) 李鼎祚《周易集解》引虞翻:“靡,共也。”②

3) 陆德明《经典释文》:“尔靡,本又作糜,同亡池反,散也。干(宝)同,徐(邈)又武寄反,又亡彼反。《韩诗》云‘共也’,孟(喜)同。”③

二是,认为“靡”或作“縻”,但并不破读,仍为“分散”或“共享”意。例如:

4)《集韵•纸韵》:“縻,母被切,散也。《易》‘吾与尔縻之’徐邈读。”

5) 陆德明《经典释文》:“尔靡……《埤苍》作‘縻’,云‘散也’。④”

三是,认为“靡”或作“縻”,破读为“縻”,有“系恋”、“联属”等意。例如:

6) 潘岳《关中诗》:“好爵旣靡,显戮亦从。”张铣:“靡,系也。有功者系以好爵,虚妄者加以明戮。”⑤

7) 朱熹《周易本义》:“靡与縻同,言懿德人之所好。故好爵虽我之所独有,而彼亦系恋之也。”⑥

8) 王夫之《周易内传》:“靡,系属之也。二刚中而欲以诚感六三……以縻系而联属之使相孚化。”⑦

第二、三种解释基于相同的异文材料,但因各家对卦象的理解不同,故在“靡”字的训释上产生了分歧。上述第一、二种解释可归纳为“分散-共享说”,第三种解释可称“牵连说”。持前一观点的学者认为《中孚•九二》体现国君“不私权利”(例9)),主张后一观点的学者则认为反映了“君臣相应”(例10)):

9) 王弼《周易注》:“不私权利,唯德是与,诚之至也。故曰‘我有好爵’,与物散之。”⑧

10) 朱熹《朱子语类》:“九二爻自不可晓,看来‘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是两个都要这物事,所以鹤鸣子和,是两个中心都爱,所以相应如此。”⑨

总体来说,汉代学者解《易》强调“象数”,主张串讲文意以阐发卦、爻所代表的事物及其对应关系;后来学者对字词训释有所重视,但由于《周易》本身的特点,有时仍根据卦象指导训诂,不免导致曲解。乾嘉学者提倡“因声求义”,诸家以古音学为工具对典籍中的疑难问题做了大量考证,对于《中孚》“靡”字,段玉裁、王念孙倾向于王弼等人的“分散”、“共享”义:

11)《说文解字•非部》:“靡,披靡也”,段玉裁注:“靡,分散下垂之貌。《易•中孚•九二》曰‘吾与尔靡之’,孟、王皆曰散也。凡物分散则微细,引申之谓精细可喜曰靡丽尔。”

12)《广雅·卷五》“𪎕,共也”,王念孫《疏證》:“𪎕, 通作靡。《中孚•九二》‘我有好爵,吾與爾靡之’,《釋文》:‘靡,《韓詩》云共也。’孟同,《集解》引虞翻注亦同。”按,《廣韻•支韻》:“𪎕,靡爲切,散也。”與《廣雅》訓釋相合。

近几十年来,随着出土文献的发掘、整理,与《中孚》相关的异文材料也随之出现,并对以往接受较广的“分散-共享说”提出了挑战。本文研究目的有三:首先,考察传世和出土本《中孚》的相关异文,结合帛书本的情况梳理前人有关“靡”字的争议;其次,根据“靡”字在传世典籍中的用例,判断其“共享”义能否成立;最后,利用当前上古音研究的成果,分析“靡”“羸”“和”三字的音读关系,推测今本与帛书本《中孚》的时代先后。

一 传世、出土本《中孚》的相关异文

《周易•中孚》的异文材料可分为传世类和出土类,它们对于“靡”字的正确释读具有重要意义。传世异文方面,今本“靡”字,《集韵•纸韵》引徐邈、《经典释文》引《埤苍》等皆作“縻”(例4)、5))。此外,“縻”字还见于以下材料:

13)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縻之。(《子夏易传》⑩)

可见,在传世文献中,今本《周易•中孚》“吾与尔靡之”之“靡”或作“縻”。《说文•糸部》:“縻,牛辔也。”本义为驾驭牛车的绳索。但由于对卦象看法不一,学者“縻”字破读的把握也有所不同,难以据此判断“分散-共享说”和“牵连说”孰优孰劣。

从出土材料看,目前整理发表的传抄本《周易》主要有“上博本”“阜阳本”和“帛书本”三种,其传写年代大致集中在战国中晚期至西汉之间,都包含卦名、卦辞、爻辞(属“易经”,参看韩自强2004;马承源2003;裘锡圭2014)。此外,“阜阳本”还附有卜问具体事项的语辞,“帛书本”附有《二三子》《系辞》《易之义》《要》《缪和》《昭力》六篇“易传”。汉简本和上博本此处皆已残缺,西汉早期的帛书本《中復(孚)》《系辞》《二三子》和《缪和》则保存了异文(裘锡圭2014:37,53,130,131)⑪:

14) 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壐(尔)]羸[之]。(帛书本《周易·中復(孚)》,第88行上、88下)

16) 鸣鹤在阴,亓(其)子和之;我有好爵,与壐(尔)羸之。(帛书本《二三子问》,第29行上)

可见,今本“靡”字在帛书本《中复(孚)》及三种《易》类文献中均作“羸”,其含义可根据它在《周易》中的用例来判断。据我们考察,“羸”字在今本《周易》经文中凡4见,具体情况如下:

19) 小人用壮,君子用罔,贞厉。羝羊触藩,羸其角。(《周易•大壮•九三》)

按,陆德明《经典释文•卷二》:“羸,律悲反,又力追反,下同。马(融)云‘大索也’;徐(邈)力皮反;王肃作缧,音螺;郑(玄)、虞(翻)作累;蜀才作累;张(璠)作蔂。”李鼎祚《周易集解•卷七》引侯果曰:“被拘羸矣。”朱熹《周易本义•卷二》:“藩,篱也;羸,困也。”出土材料方面,阜阳本、上博本此处皆已残缺,帛书本亦作“羸其角”。

20) 贞吉悔亡,藩决不羸,壮于大舆之輹。(《周易•大壮•九四》)

21) 系于金柅,贞吉,有攸往,见凶,羸豕孚蹢躅。(《周易•姤•初六》)

22) 改邑不改井,无丧无得,往来井井。汔至,亦未繘井,羸其瓶,凶。(《周易•井》)

将传世类和出土类异文相对照,我们发现二者具有较高的一致性:今本《中孚》“靡”字在传世文献中或作“縻”,本义为绳索;出土文献中或作“羸”,根据今本《周易》经文的用例,诸家一般训“羸”为“缠绕”“困顿”“拘系”或“牵连”,与“绳索”“藤蔓”“藩篱”等物象相联系。此外,《周易》“羸”字出土诸本同,传世本或作“累”“缧”“蔂”,也与上述情形相吻合。据此,我们认为今本《中孚》“靡”字应当读作“縻”,可从朱熹等人释为“系恋”“牵连”,“吾与尔靡之”反映了“君臣相应”。

二 “靡”字“共享”义考察

《说文解字•非部》:“靡,披靡也。”据此,其本义当为“分散下垂貌”。它一方面可引伸为“细小”,又可以被借用来表示否定,故段注云:“凡物分散则微细,引申之谓精细可喜曰靡……又与亡字、无字皆双声,故谓无曰靡。”根据我们考察,尽管“靡”字的“分散”义用法在典籍中屡见不鲜,但除《中孚》“吾与尔靡之”外,它极少有释为“共享”或“分享”的情况。例如:

23)《战国策•韩策》“我执珪于魏,魏君必得志于韩,必外靡于天下矣”,吴师道注:“靡,散也。”

按,“靡”字当读作“縻”,意为“牵连”“累及”。

24)《黄帝内经•素问》“其动掉眩巅疾,其德鸣靡启坼,其变振拉摧拔”,张志聪《集注》:“靡,散也。”

按,“靡”用其本意,可释为“披靡”;“鸣靡”指使披靡不振者发声。“鸣靡启坼”与“掉眩巅疾”“振拉摧拔”并列,皆为“使废疾之人复苏”之意。

25)《汉书•文帝纪》“为酒醪以靡谷者多”,颜师古注:“靡,散也。”

按,“靡”字当读作“糜”,意为“糜烂”。

26)《漢書·食貨志上》“生之者甚少,而靡之者甚多”,顏師古注:“靡,散也。”

按,“靡”字当读作“糜”,意为“耗费”。

例23)中,“分散”义与相关文意不符;例24)-26)中,“靡”固然可释为“分散”,但实际上同“下垂貌”或“散乱”有关,而与“分享”或“共享”无涉。此外,“靡”字在典籍中还与“摩”“麽”等相通。如:

27)《庄子•马蹄》“喜则交颈相靡”,成玄英疏:“靡,摩也,顺也。”

28)《广雅•释诂四》“麽,微也”,王念孙《疏证》:“靡与麽声近而义同。”

三 帛书本《中孚》的时代问题

针对谐声系列中开、合口字的分组现象,雅洪托夫(1987:53-77)曾提出“圆唇元音假说(rounded vowel hypothesis)”。他认为上古不存在合口介音(*-w-),《切韵》时代的合口字部分由上古的圆唇牙喉音声母(如:*kw-, *ʔw-等)变来,部分由圆唇主要元音(*u或*o)分裂而来。该理论后来得到了广泛接受,是现代学者构拟“六元音体系”的重要基础(参看Baxter-Sagart 2014:203-207)。雅洪托夫曾利用《诗经》《周易》和《老子》用韵以验证该假说,他发现《中孚•九二》与其设想不符,但由于无法解释只得归为例外。

依韵例,《周易•中孚•九二》“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有好爵,吾与尔靡之”当以“和”、“靡”为一韵,属歌部。高本汉、李方桂、王力等学者遵循传统韵部划分,为它们构拟了相同的主要元音。但根据“圆唇元音假说”,“和”字带喉音声母,一般同合口字押韵或谐声,其合口介音来源于上古的圆唇主元音;“靡”字一般同开口字押韵或谐声,带有不圆唇主元音。据此,歌部应做进一步划分,“和”“靡”二字带有不同的主要元音(*o, *a),理论上不当相韵⑫:

和 *ɢˤoj > hwa

靡*m(r)aj > mje

《周易》经文(包括卦画、卦名、卦辞、爻辞)的产生较早,大致可追溯至西周,故将上述韵段视为“例外”也就比较可疑。

联系帛书本《中復(孚)》“鸣鹤在阴,其子和之;我又好爵,吾与尔羸之”,“羸”《广韵》力为切(属合口),古音在歌部。遵从传统划分的学者认为其主要元音与“和”、“靡”相同,但根据“圆唇元音假说”,其合口介音是由上古圆唇元音(*o)分裂造成的(羸 *[r]o[j]>ljwe)。以高本汉(1997)、王力⑬、郑张尚芳(2013)、Baxter-Sagart(2014)四家的构拟为例:

各家对《中孚•九二》韵脚字的构拟 表1

和靡羸 中古音hwamjeljwe 高本汉*g‘wa*mia*lwia 王力*ɣua*mǐa*lǐa 郑张尚芳*gool*mralʔ*rol Baxter-Sagart*ɢˤoj*m(r)aj*[r]o[j]

从上表可见,高本汉、王力对歌部的构拟大致与清人的划分相合:“和”“靡”“羸”带有相同的主元音*a,不能体现帛书本异文有何特殊之处;根据郑张尚芳(2013)和Baxter-Sagart(2014)的拟音,帛书本“羸”“和”在上古阶段带有相同的主元音,可以相协,而今本“和”“靡”则不然。

根据“圆唇元音假说”,我们推测帛书本《中孚》用韵反映了上古时期的语音状况。后来,“和”“羸”二字的主要元音发生分裂(diphthongization),形成“合口介音+非圆唇元音”结构。受声纽影响,它们的主要元音出现分歧:

*-oj > *-aj / 小舌声母(一等)_

*-oj > *-ej / 来母(三等)_

即*-oj在小舌声母(一等)后变为*-aj,在来母(三等)后变为*-ej;与此同时,“靡”字带有唇音声母,它在中古前期(Early Middle Chinese)维持了韵母*-aj。于是,“和”与“靡”在本阶段韵母相同,而与“羸”音读较疏。随后,歌部*-j韵尾丢失,进一步对主元音的分化造成影响。该过程可归纳如下:

和*ɢʕoj > *hwaj > hwa

羸*[r]o[j] > *ljwej > ljwe

靡*m(r)aj > *mjaj > mje

上述音变容易引起韵脚字在传抄中发生改用。故我们推测,传世本《中孚》“靡”字很可能形成于战国中晚期,而帛书本“羸”字则是更早的写法。

通过考察“靡”字在典籍中的用例,我们发现王弼等对《周易•中孚》“吾与尔靡之”所提出的“分散-共享说”疑点较多。联系传世及出土两种异文材料,今本《中孚》“靡”字或作“縻”“羸”,其含义与“绳索”“缠绕”“困顿”“牵连”等有关。从语音角度出发,我们认为“靡”应读作“縻”,可从朱熹等人释为“牵连”,“吾与尔靡之”反映了“君臣相应”⑭。参照当前上古音研究中的音变假说,可推断帛书本“羸”字时代更早,今本“靡”字则反映了唇化元音在上古后期的分裂过程。Haeree Park(2018)曾断言出土文献中并无反映“圆唇元音假设”的证据,但从《周易·中孚》的传抄演变看,其观点是值得商榷的。

【附记】本文曾在“纪念中山大学古文字学研究室成立60周年学术研讨会”及“上古音与古文字研究的整合国际研讨会”宣读。写作过程中得到了沙加尔(L. Sagart)先生、李守奎先生及陈斯鹏师的指导,在此谨致谢忱。

高本汉著、潘悟云等译 1997 《汉文典》,上海辞书出版社。

郭锡良 1986 《汉字古音手册》,北京大学出版社。

韩自强 2004 《阜阳汉简周易研究》,上海古籍出版社。

马承源主编 2003 《上海博物馆藏战国楚竹书(三)》,上海古籍出版社。

雅洪托夫 1960 上古汉语的唇化元音,《汉语史论集》,北京大学出版社。

裘锡圭主编 2014 《长沙马王堆汉墓帛书集成》(第三册),中华书局。

郑张尚芳 2013 《上古音系》,上海教育出版社。

Haeree Park 2018 Old Chinese in Excavated Late Archaic Script: Problems of Working with Competing Ideas in Reconstruction.. 01:1-41.

William H. Baxter and Laurent Sagart 2014.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①[魏]王弼注,[唐]孔颖达疏,《周易注疏》第六卷,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本,中华书局,1980年,第59页。

②[唐]李鼎祚,《周易集解》第十六卷,齐鲁书社,2005年,第337页。

③ [唐]陆德明,《经典释文》第二卷,中华书局,1983,第30页。

④同上。

⑤[梁]萧统编,[唐]李善、吕延济、刘良、张铣、吕向、李周翰注,《六臣注文选》,中华书局,1987年,第369页上。

⑥[宋]朱熹,《周易本义》第二卷,上海古籍出版社,2002年,第84页。

⑦[清]王夫之,《周易内传》卷四下,船山遗书本。

⑧[魏]王弼注,[唐]孔颖达疏,《周易注疏》第六卷,阮元校刻十三经注疏本,中华书局,1980年,第59页。

⑨[宋]黎靖德编,《朱子语类》第七十三卷,中华书局,1986,第1868页。

⑩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该书出于后世伪托,由于其“流传既久”仍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可作为旁证。

⑪方括号的内容表示原文残缺,系依据今本《周易》所补充。

⑫本文采用Baxter-Sagart(2014)的拟音,下同。

⑬王力的构拟根据郭锡良(1986)。

On the Issues of ‘吾與爾靡之’ in(周易·中孚)

MA Kun

(Department of Chinese, Sun Yat-sen University, GuangzhouGuangdong 510275, China)

There has been long existing arguments on the interpretation of the character ‘mí (靡)’ in(周易•中孚). This paper addresses those issues from perspectives of both semantics as well as phonology by utilizing the unearthed materials. We rejected Wang bi(王弼)’s idea of interpreting ‘mí (靡)’ as ‘sharing’, and proposed that it should be glossed as ‘connect’. According to the ‘rounded vowel hypothesis’ proposed by Jaxontov, the character ‘mí (靡)’ in the modern version of(中孚) was affected by the process of diphthongization of rounded-vowel. Whereas, the character ‘léi (羸)’ in the Boshu(帛書本) fits well with the prediction of Jaxontov’s theory, thus comes from an older version.

(周易); Unearthed documents; Rounded vowel hypothesis; ‘mí (靡)’; ‘léi (羸)’

H131

A

1000-1263(2018)02-0085-05

2017年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楚系简帛文书中战国至西汉音变现象研究”(17YJC740066)

马坤,男,1988年生,重庆人,中山大学博士后研究员,研究方向为汉语音韵学及出土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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