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 梦

(上海师范大学 语言研究所，上海 200234)

《麦克白》的叙事逻辑分析

赵 梦

(上海师范大学 语言研究所，上海 200234)

四大悲剧之一的《麦克白》(Macbeth)是莎士比亚1606年根据苏格兰历史改编的一部历史剧。该剧虽然篇幅较短，但其深刻的主题 、严谨的结构和精湛的艺术 ,使不少评论家认为它是莎士比亚最优秀的悲剧之一 。本文试图从叙事逻辑角度用序列结构分析法分析《麦克白》的情节发展，用行动元分析法分析该剧的主要事件，用语义方阵分析法分析该剧的悲剧主题。

麦克白；悲剧；命运；性格

莎士比亚四大悲剧之一的《麦克白》(Macbeth)是作者取材于苏格兰编年史，改编的一部历史剧，但是评论界认为它的艺术价值高于历史剧，《麦克白》也被认为是莎士比亚最成功的悲剧。“该剧原本反应的是一个恶有恶报的普通常理，但经过莎士比亚天才的设想和巧妙的艺术创造，却让角色散发出人性的光辉。”[1]在这部戏中，剧作家将鬼神与哲学融入其中，为麦克白的悲剧命运带来了多重审美特征。通过对心理活动的细致描写来表现人物对于罪恶行动的深度反思，展现剧中人物不断挣扎与堕落的过程，不仅让人物拥有了独特的艺术色彩，也使他的悲剧命运变得具有更加深刻的意义。

著名的莎剧评论家 S. C. 波尔曼甚至认为，在莎士比亚用史料创作的悲剧里 ,《麦克白》达到了顶峰。作为经典，国内外学者对其进行的研究和讲解也已取得不少成果，本文试图运用布雷蒙序列结构、格雷马斯行动元结构和语义方阵等三个叙事逻辑工具探讨以下几个问题：一、该剧剧情发展的改善与恶化过程；二、剧情发展的推动者以及阻碍者；三、《麦克白》的悲剧主题。

一、《麦克白》序列结构分析

叙事学创始人之一，法国学者克洛德·布雷蒙(Claude Bremond)在《叙事可能之逻辑》一文中提出了故事情节的“序列结构”理论。[2]314引入“改善”“恶化”范畴，用“●”表示改善，“○”表示可能改善，用“■”表示恶化，用“□”表示可能恶化。

《麦克白》这部戏剧共有五幕，由四个主要故事情节构成，每个故事情节都有改善和恶化的变化和波动，我们把这四个主要的故事情节分为四个序列。

(一)序列一：恶化改善恶化插入序列

图1 序列结构1

这是一个恶化改善恶化插入序列，麦克白最初是一个英勇善战的民族英雄，本来只希望能够论功行赏，得到相应的封号和奖赏就行。而在凯旋途中，却听到了三个女巫对他的预言：“万福，麦克白！祝福你，葛莱密斯爵士！”“万福，麦克白！祝福你，考特爵士！”“万福，麦克白！未来的君王！”。[3]8随着前两个预言的实现，这就使得麦克白开始相信女巫的第三个预言，剧情开始恶化，麦克白想要弑君篡位。然而，麦克白最开始并不是一个无所畏惧的恶人，他为自己所起的杀人的罪恶念头深感担忧与恐惧，“假如它是吉兆，为什么那句话会在我脑中引起可怖的印象，使我毛发悚然，使我的心全然失去常态，砰砰地跳个不住呢？想象中的恐怖远过于实际上的恐怖；我的思想中不过偶然浮起了杀人的妄念，就已经使我全身震撼，心灵在疑似的猜测之中丧失了作用，把虚无的幻影认为真实了。”[3]11这是他反省自我的开端，也是剧情可能发生改善的一个方面，然后麦克白开始克制自己对权力的欲望和膨胀的野心，这个时候有很大的可能放弃弑君篡位的念头。在进行了一番理性与感性、良知与罪恶的征战之后，这个可能并没有实现。“这是一块横在我的前途的阶石，我必须跳过这块阶石，否则就要颠仆在它的上面……可是我仍要下手，就算干下的事会让眼睛不敢卒睹。”[3]13-14从麦克白的这段内心独白可以看出，他为克制自己的野心和阻止自己的罪恶行为所做的努力都失败了，剧情开始向恶化方向发展；接下来，外部条件的作用，加剧了剧情的恶化。邓肯君王亲临麦克白家中为谋杀案的发生创造了有利条件，再加上麦克白夫人的怂恿和煽动，最终使麦克白下定决心走上一条弑君篡位的道路并杀死了邓肯国王。

(二)序列二：恶化改善插入序列

图2 序列结构2

这是一个恶化改善插入序列，邓肯国王被杀，作为国王的继承人，马尔科姆和他的弟弟道纳本也处于危险之中，有被谋害的可能。在剧情恶化的时候，出现了转机与改善，马尔科姆和道纳本意识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没有因父亲的死亡而悲伤得失去理智，相反，他们保持冷静，制定出逃计划：“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人们的笑脸里都暗藏着利刃，越是跟我们血统相近的人，越是想喝我们的血”“杀人的利箭已经射出，可是还没有落下，避过它的目标是我们唯一的活路”“让我们不要拘于告别的礼貌，趁着有便就溜出去。明知没有网开一面的希望，就该及早逃避弋人的罗网”。[3]33于是，马尔科姆逃往英格兰，并在那里得到了英格兰将军的帮助，避免了被杀害的可能。

(三)序列三：恶化改善恶化改善插入序列

图3 序列结构3

在这一故事情节中，剧情发展一波三折，是一个恶化改善恶化改善插入序列。在故事的开始，麦克白已顺利登上王位，但他心中依然不安，“我对于班柯怀着深切的恐惧，他的高贵的天性中有一种使我生畏的东西；他是个敢做敢为的人，在他无畏的精神上，又加上深沉的智虑，指导他的大勇在确有把握的时机行动。除了他以外，我什么人都不怕，只有他的存在却使我惴惴不安。”[3]38而且女巫也预言，班柯的子孙将相继为王，对于麦克白来说，这些神秘的预言，信总比不信好，“我把我的永生的灵魂给了人类的公敌，只是为使他们可以登上王座，使班柯的种子登上王座！不，我不能忍受这样的事，宁愿接受命运的挑战！”[3]38所以他计划暗中杀掉班柯和班柯的儿子，班柯父子有很大的被杀害的可能。对于班柯来说，他也预感到了自己的危险处境，于是连夜带着儿子逃走，剧情向改善方向变化，父子都有成功逃走的可能。但却在半路被刺客追杀，剧情继续恶化，班柯与刺客抗争，但被刺客杀死。班柯的儿子也存在被杀害的可能，但幸运的是，儿子在班柯的庇护下，成功逃走并幸存下来。

(四)序列四：改善恶化改善插入序列

图4 序列结构4

这一故事情节已接近整部剧的尾声，是一个改善恶化改善插入序列。剧情在不断改善的同时，也昭示着麦克白一步一步走向生命的终结，对旁观者来说，这是一个好的结尾，但对主人公麦克白来说，却是一个残酷的悲剧。邓肯国王的长子马尔科姆在麦克达夫将军的鼓励和劝说之下决定讨伐麦克白，为父报仇，并且得到了英格兰大将的援助，采取行动出征英格兰。但在途中，遇到麦克白的防守与反击，剧情发生恶化，小西沃德与麦克白交战并被残忍的麦克白杀害，于是麦克达夫登场与麦克白交战，此时，麦克达夫很有可能战败以致整个战争失败。但剧情又向改善方向发展，麦克达夫因为自己的妻儿已被杀，所以复仇之心强烈，再加上他出生特殊，是没有足月就从他母亲的腹中剖出来的，不是正常所生，并且士兵拿着勃南树林的树枝做掩护向邓西嫩高山移动，这一切打破了女巫的神秘预言：“你可以把人类的力量付之一笑，因为没有一个妇人所生下的人可以伤害麦克白。”“麦克白永远不会被人打败，除非有一天勃南的树林会冲着他向邓西嫩高山移动。”[3]58最终，麦克达夫战胜了麦克白，整个战争取得了胜利，贤明的马尔康继位，论功行赏，举行加冕大典。

通过运用布雷蒙的序列结构分析法对《麦克白》这部经典悲剧进行分析，对故事情节的改善与恶化的可能、过程以及结果有了更加清晰的认识。而且从这四个序列结构也可以看出，虽然麦克白是一部悲剧，但最后的序列结构却是改善恶化改善序列，是一个改善的结局。这种矛盾可以从以下两个角度来解释：

一是站在不同的角度，对于剧情是改善还是恶化的理解也不一样，虽然对于主人公麦克白个人来说，这是一部彻彻底底的悲剧，剧情在不断恶化，但从整个国家与民族来说，国家的状况在由黑暗走向光明，在向改善方向发展。

二是对于什么是悲剧的再认识。评论界有一种意见,认为应该凭结局先给悲剧下定义,再根据定义给人物下判断:悲剧“主要是由人物的不幸或毁灭而造成的一种悲的结局、通过这悲的结局引起人们强烈的爱和憎”。[4]一方面麦克白为登上王位，杀掉贤明的邓肯君王，后来又为了保住王位而杀害忠勇的班柯将军和麦克达夫将军的妻儿，他的罪恶行为引起人们对他极端的怨恨与憎恶，以及对无辜的被害者的同情与怜悯，即爱。另一方面，麦克白并不是一个没有良知的简单恶人，他的形象是多面的，一开始他是为国而战的英雄，受命运的捉弄，妻子的煽动以及自身所带有的欲望和野心，走上弑君篡位的道路，在此过程中麦克白也为自己的罪行感到恐惧、自责和不安，也进行过深刻的反思，想要悔改，但最终没有战胜内心对权力的欲望，导致了一个“一线光明也没有的彻底的毁灭”[5]。麦克白的罪恶行为确实引起了人们对他的憎恶，但他的命运也引起了人们对他的同情以及对人性的反思。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麦克白》是一部悲剧。

二、《麦克白》行动元结构分析

从序列结构的分析结果来看，《麦克白》的四个主要故事情节，每一情节不管是改善还是恶化，都有一个主要事件的发生，也就涉及到完成这个事件的主体、客体、辅助者和反对者。下面我们用行动元结构分析法对其主要事件进行分析。

法国学者A.J.格雷马斯(Greimas)在《结构语义学》一书中提出了“神话行动元的模型”，即我们所说的“行动元结构”。[2]320-321“行动元”理论就是将人物作为“行动元”(又译为“行动者”)，作为叙事作品中的基本要素概念，行动元被归纳为六种：

图5 行动元结构

(一)行动元结构一

图6 行动元结构1

在这一剧情中，主体是麦克白，他的目标是决定弑君篡位，发出者是麦克白，接收者也是麦克白，辅助他的是三个女巫的预言、麦克白夫人的鼓动以及自己的野心，反对者是麦克白内心对罪恶行为的恐惧、担忧和多虑。

(二)行动元结构二

图7 行动元结构2

在这一故事情节中，主体是马尔科姆，他的目标是出逃保命，并且出逃成功，发出者是马克科姆，接收者也是马尔科姆，辅助他的是马尔科姆自身冷静果断的品质以及所逃之地英格兰将军的帮助，反对者是麦克白残忍的行为和多疑的性格。

(三)行动元结构三

图8 行动元结构3

在这一幕中，主体是麦克白，目标是刺杀班柯父子，发出者是麦克白，接收者是刺客，帮助者是女巫的预言“班柯的子孙将要登上王位”和麦克白多疑的性格以及保住王位继承权的野心，反对者是班柯的反抗。

(四)行动元结构四

图9 行动元结构4

在这一故事情节中，主体是马尔科姆，目标是复仇复位，发出者是马尔科姆，接受者也是马尔科姆，帮助者是麦克达夫将军的鼓励与劝说、西沃德大将的军事援助以及众人的拥戴，反对者是麦克白的防守与反击。但很明显，马尔科姆的帮助者的力量大于反对者，最终，实现了复仇复位的目标。

通过对《麦克白》这部戏剧进行行动元结构分析，可以看出，在这四个主要故事情节中，有三个情节的目标或者主要事件就是杀人，并且目标达成，这也说明了为什么这部剧被认为是莎士比亚剧作中最浓缩、最激烈、最阴森恐怖的一部戏。两个主要事件的主体是麦克白，给他帮助最多的是自己的野心和欲望、女巫预言引诱和夫人的极力煽动，而给他带来最大的干扰和阻碍的是自己对罪行的反思，以及由罪行带来的恐惧、担忧和深刻的负罪感。正因为如此，麦克白的形象显得更加鲜明和多面，让无数观众在对麦克白充满憎恶的同时又多出一些怜悯与同情。

三、《麦克白》的语义结构分析

《麦克白》作为一部经典的悲剧，其悲剧主题具有很大的探讨意义，有不少学者研究麦克白悲剧产生的原因，并探讨这种悲剧属于什么类型。麦克白的悲剧不单单是由一种原因造成的，历来对《麦克白》的定性有如下几种：一是命运悲剧，二是环境悲剧；三是社会悲剧；四是野心悲剧；五是恐惧悲剧。[6]笔者认为环境和社会可属于命运的一部分，而野心是性格的体现，下面本文试图用语义方阵从命运悲剧和性格悲剧两个方面来分析麦克白悲剧的双重审美特征。

图10 语义方阵1

宿命论是所有命运悲剧共有的审美特征，在《麦克白》一部剧中，宿命论也是贯穿始终的。在剧作一开始，三个女巫的预言就为这部剧蒙上了神秘色彩，预示麦克白将要成为考特爵士和君王。虽然麦克白最初对预言半信半疑，戏剧性的是随着原来的考特爵士叛国被斩首，麦克白顺利被封为考特爵士，预言与事实的相符加深了麦克白对女巫的信任，这也体现了命运的不可抗性。但《麦克白》毕竟不是完全意义上的命运悲剧，在古希腊的命运悲剧中，命运的力量是直接作用于人的。但在《麦克白》中，命运并不是直接作用于人，而是通过人类自身的欲望、罪恶、性格等间接作用于人的。虽然受到神秘预言的引诱，但麦克白还是具有很大的选择自主权，他在良知与野心之间做着艰难的抉择：“要是干了以后就完了，那么还是快一点干；要是凭着暗杀的手段，可以攫取美满的结果，又可以排除了一切后患；要是这一刀砍下去，就可以完成一切、终结一切、解决一切——在这人世上，仅仅在这人世上，在时间这大海的浅谈上；那么来生我也就顾不到了……没有一种力量可以鞭策我实现自己的意图，可是我的跃跃欲试的野心，却不顾一切地驱着我去冒颠踬的危险。”[3]16从这段内心独白可以看出，麦克白对于杀人这件事情内心充满顾虑和担忧，甚至认识到会恶有恶报，但依然不能克制自己的野心和对权利的追求，走上了弑君篡位的道路，成为悲剧的开端，而这个悲剧正是在命运与性格的双重作用下发生的。

麦克白登上王位以后，宿命论再次在剧中出现。三个女巫再次为麦克白将来的命运做出预言，为了巩固王位，麦克白开始杀害无辜，增添了整部剧的残酷性，也增添了人们对他的憎恶。虽然麦克白对自己的恶行进行了深刻的反思与悔恨：“要是我在这件变故发生以前一小时死去，我就可以说是活过了一段幸福的时间；因为从这一刻起，人生已经失去它的严肃的意义，一切都不过是儿戏。”[3]31但终究还是为了自己的安全，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而继续行恶，正如麦克白自己说到“以不义开始的事情，必须用罪恶使它巩固”。[3]43

通过以上分析，我们可以看到，在弑君前和弑君后，麦克白都受到了预言的干扰和命运的捉弄，再加上自己多疑的性格和膨胀的野心，最终导致了自己的悲剧人生，使这部经典之作具有命运悲剧和性格悲剧的双重审美特征。

相比麦克白，麦克白夫人的悲剧人生主要是由自己的贪婪、狠毒的性格和膨胀的野心造成，属于“性格-非命运”型悲剧；班柯的死亡更多是源于不可阻挡的命运，属于“命运—非性格”型悲剧；而麦克达夫，忠诚勇敢，性格坚定，不相信预言，也不受命运的干扰，最终没有酿成悲剧人生，属于“非命运—非性格”型。

除了命运-性格语义方阵以外，麦克白残暴的行为与他内心巨大的恐惧，看似聪明的谋杀和嫁祸，与他最后的悲惨命运也可构成如下语义方阵

图11 语义方阵2

正如上文所提及，麦克白并不是一个没有良知的简单的恶徒和暴君，他为自己弑君篡位的行为而受到了良心的谴责，深处恐惧与自责之中：“为什么我们要在忧虑中进餐，在每夜使我们惊恐的恶梦的谑弄中睡眠呢？我们为了希求自身的平安，把别人送下坟墓里去享受永久的平安，可是我们的心灵却把我们折磨得没有一刻平静的安息，使我们觉得还是跟已死的人在一起，倒要幸福得多了。”[3]41-42可见麦克白表面上刚愎自用、残忍强大，但内心却很软弱，深受良知的拷问和忧虑的折磨，以至于一声晚间的哀叫都可以使他吓出一身冷汗，听着一段可怕的故事，都可以使他吓得头发竖起。这种外表强大、内心软弱的矛盾，也正是人们对麦克白悲剧命运深表同情的原因。另一方面，麦克白制造这场谋杀案，嫁祸给两个守门的侍卫，逼迫国王的儿子逃走，使自己顺利登上王位。为了巩固王位，又杀害麦克达夫的妻儿，最终彻底激怒麦克达夫。这一切看似聪明和完美的计谋，实则葬送了自己的性命，不得不说是一种愚蠢的行为，正如剧中说到：“我们树立下血的榜样，教会别人杀人，结果反而自己被人所杀；把毒药投入酒杯里的人，结果也会自己饮鸩而死，这就是一丝不爽的报应。”[3]18

通过上述语义方阵的分析，我们对《麦克白》的悲剧主题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莎士比亚通过这样一个生动的艺术形象告诉我们：人类即使拥有得再多，但只要以不义手段得来的，必然会让自己的良心永无宁日，必然让自己的精神备受折磨。“正如法国著名评论家斯达尔夫人所说,莎士比亚是第一个把精神痛苦写到至极的作家。”[7]莎剧《麦克白》让人们在善与恶、美与丑、强大与软弱、聪慧与愚昧的思辨中得到深刻的心灵启迪。

[1]张艳红.聚焦莎剧《麦克白》与人物命运的悲剧性[J].剧作家，2013(4):77-78.

[2]黄卫星.漫步在“语言·逻辑·叙事”的丛林之间[M].上海：学林出版社，2016.

[3]威廉·莎士比亚.麦克白[M].朱生豪译.南京：译林出版社，2013.

[4]徐克勤.麦克白的悲剧属于什么类型[J].齐鲁艺苑,1988,(2):40-44.

[5](苏)阿尼克斯特.麦克白[M].徐克勤译.济南：山东教育出版社,1985:551.

[6]张薇.莎士比亚精读[M].上海：上海大学出版社，2000：221-222.

[7]杨周翰.莎士比亚评论汇编[G].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81:361.

责任编辑：陈君丹

Narrative Logic Analysis on Macbeth

ZHAO Meng

(Humanity and Communications College, Shanghai Normal University, Shanghai 200234, China)

Macbeth is one of Shakespeare’s four tragedies, adapted by history of Scotland in 1606. Although the play is short, it is considered as one of the best tragedies of Shakespeare, because of its’ theme and structure. This paper tries to analyse the plot development, the main stories and its tragic theme by narrative logic tools.

Macbeth; tragedy; destiny; character

2017-05-05

赵 梦(1991-)，女，湖北人，硕士研究生，研究方向为语言学及应用语言学。

I561.073

：A

：1674-344X(2017)6-0015-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