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曼路

朱砂寻美人，灵符斗小三

◎ 李曼路

在上古传说中，龙之子赑（bì）屃（xì）形似龟，喜欢负重，常常背起三山五岳兴风作浪。大禹治水时把它收服，让它为治水立下不少汗马功劳。治水成功后，大禹把它的功绩刻在石碑上，赑屃便整天驮着石碑玩儿，所以中国许多地方的石碑都由赑屃驮着。因为赑屃模样正派憨厚，人们将它当成长寿和吉祥的象征。然而《子不语》里记载的一则小故事，颠覆了赑屃的形象。

一年夏天，无锡书生华仔在离家不远的公园游玩，傍晚时他在学宫附近看见一个漂亮的姑娘，并对她一见倾心，于是上前搭讪。姑娘简单回应几句走掉后，华仔十分不甘心，于是第二天又来到学宫附近，让他惊喜的是，昨天的那位姑娘已经在那儿了，仿佛是在等他。两个人相谈甚欢，临走时，姑娘说：“既然你家住在附近，晚上我过去找你吧。”

华仔满口答应，一路小跑赶回家，骗妻子说天太热了想要分居几天，然后在家中大扫除，把家具擦得锃亮，静等姑娘上门。晚上，姑娘果然来了，而且从此以后每个晚上都来。

没过多久，华仔的身体日渐羸弱。他的父母无意中瞥见房里有一个陌生姑娘，进门查看，却空无一人，便对他展开了一场严肃的谈话，华仔只好老实交代了事情经过。华仔的父母一听就知道这姑娘是妖孽，于是向高僧讨来朱砂交给华仔，让他把朱砂印在妖女身上。

当晚，华仔听从父母安排，把朱砂印在了妖女身上。第二天，全家出动找妖女，不料在邻家小孩儿的裤子上发现了朱砂痕迹。细问之下，才知道这朱砂是小孩儿玩耍时在学宫前的赑屃石雕上蹭的。

大家急忙赶到学宫，果然看到门前的赑屃上有朱砂印，于是跟学官打了招呼，砸了这赑屃。赑屃碎后，碎石上竟然有丝丝缕缕的血迹，而那姑娘的确也不来了。华仔和家人都松了口气。

半个月后，那姑娘突然闯进华仔的卧房，指着他大骂：“我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竟然狠心砸了我的身体！”见华仔支支吾吾，姑娘就没有多为难他，只说：“你父母担心你的健康，我特地带来了天上的灵药，你吃了就会好起来。”华仔吃了灵药，果然身体好了起来。华仔的父母见儿子痊愈，也就不再管他们两个的事。

一天，华仔在街上遇到一个道士，道士说他身边的妖孽会害了他的性命，接着掏出两张灵符，让他回去贴在门上。华仔再度依言照办。当天晚上，姑娘发现门上的灵符，吓得不敢进门。了解事情经过之后，姑娘伤心地说：“你长得英俊，而那道士有龙阳之好，他嫉妒我才想除掉我。要不要摘掉这个符，你自己决定吧。”见美人心碎，华仔立刻摘掉灵符，和姑娘恩爱如初。

几天后，道士又出现了，对华仔说：“妖女是在污蔑我。你必须除掉她，否则命不久矣。”华仔不听，道士暗中把灵符交给了华仔的妻子。结果，那姑娘被灵符化成的绳索困住了。

姑娘流着眼泪对华仔说：“我从未加害过你，而你却三番两次害我，你能不能念着昔日的恩情，把我放在墙角的阴影里，不被月光照射。”华仔终究是不忍心，不仅把她放在角落里，还解开了她的束缚。姑娘一跃而起，化作一片云飞向天空；而那道人也长啸一声，腾空追去，不知两人去了哪里。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也不知道道士和赑屃谁在说谎。但花心男子总是反复无常，原配永远都要撕小三，这还真是千百年不变的恩怨纠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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