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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届“花城文学奖”专题特辑

2017-06-09

花城 2017年6期
关键词:花城毕飞宇文学奖

20世纪八九十年代,《花城》曾成功举办过五届“花城文学奖”,王蒙、莫言、路遥、张洁、周梅森、梁晓声、苏童等重要作家都曾是“花城文学奖”的获得者。1984年,首届“花城文学奖” 的颁奖会在白天鹅宾馆举行,王蒙、张洁、周梅森、秦牧等23位作家获奖。散文大家秦牧领奖时,既兴奋又感慨地说:写了一辈子文章,就得了这个奖!1986年,路遥的《平凡的世界》在《花城》杂志首发,也因此获得了1988年的第四届“花城文学奖”。莫言的中篇小说《父亲在民伕连里》则于1992年获得了第五届“花城文学奖”。回首看来,当年评出的作家作品都是经得起时间检验的,也体现了“花城文学奖”的前瞻性和时代影响力。

2017年6月底,在各方的支持和几代花城人的努力下,中断了25年的“花城文学奖”终于得以重新启动评选。第六届“花城文学奖”评选范围为2012年至2016年在《花城》杂志发表的作品,通过网络投票和专家评审,综合评选出特殊贡献奖、杰出作家奖和新锐作家奖三个奖项。重启后的“花城文学奖”坚持花城前辈们创下的传统,坚守文学理想,探索文学的各种可能性,嘉奖有时代精神和创新能力的作家作品,给新锐作家以鼓舞,向杰出作家致敬。

2017年8月10日下午14点,第六届“花城文学奖”颁奖典礼在南国书香节会场广州琶洲会展中心8号会议室隆重举行,成为南国书香节的重磅文化活动。此次颁奖典礼与南方报业传媒集团的“南方文学周”携手合作,邀请了全国文学名家以及《花城》新老作者和读者齐聚一堂,共同见证这一文化盛事。

第六届“花城文学奖”终评委员会名单

李敬泽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终评委员会主席)

陈晓明 北京大学中文系主任

张清华 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何 平 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教授

谢有顺 中山大学中文系教授

田 瑛 《花城》杂志名誉主编

朱燕玲 《花城》杂志主编

第六届“花城文学奖”获奖名单

特殊贡献奖

王蒙《这边风景》

杰出作家奖

毕飞宇《苏北少年“堂吉诃德”》

吕新《下弦月》

东西《篡改的命》

新锐作家奖

冉正万《天眼》

孙频《乩身》

王威廉《第二人》

第六届“花城文学奖”授奖词和答谢词

特殊贡献奖

王蒙《这边风景》

授奖词

王蒙的写作博大丰厚,音采千曲而别具面目。活力和激情,曾使他引领了青春叙事与东方意识流的写作风潮。他超过六十年的写作历程,吐纳磅礴,镜照时代的斑驳和历史的幽深,成为中国当代作家持久写作的不二标杆,也成为世界视野下中国作家的写作样本。《这边风景》以创造性的小说结构保留了特定时代的“文学遗迹”。而“小说人语”的当代声音、复式对话,则激发了文本的新生。小说中历史与现代、民族与边疆、律己守正与异域风情的众声复调,都汇入了作者身嵌大地、心怀人民的深沉期盼。《这边风景》不仅为特定时期的边疆生活提供精彩绵密的见证,也以生活本身的热力和地气纠正了人们对文学的狭隘理解。最终,作品如何“旧作复活”,写作者如何穿越时间的围城,当代人如何透视历史而提取不竭的青春源泉,成了王蒙文学风景给予世人的重要启示。

答谢词

刚才这个朗诵的时候,我眼泪都出来了,因为我想到的是53年以前,我去新疆的时候的情形。因为我这次得的是一个特殊贡献奖,我自己有一点儿特别的感觉,原因就是我这个年龄的人,现在还读《花城》的,一个也没有了。他们见了我,他们最关心的绝对不是我的写作,而是我的前列腺。所以见了会问你前列腺怎么样了?我诉苦完了以后,他们就问你现在还写小说吗?我很奇怪,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吭哧吭哧写着小說,而且还有李敬泽、邱华栋同志一直在鼓励我,写得很好。身边的朋友却问我还在写吗?然后我说我写,我去年发表了三个小说,我前年发表了四个小说,我明年还要发表两个小说。

听完了以后,又过了一会儿说,王蒙,现在一篇好作品也没有。我在想,他是要骂我,还是要骂《花城》,还是要骂毕飞宇?我不知道。我只好谦卑地说,老大,您最近都读什么作品?我不读,我什么都不读。我说您不读,您为什么认为它写得不好,他们说,它写得不好我为什么还要读呢?再这样的,后来我明白了,像我这个年龄的人,他们只认为在他们22岁的时候读的那篇女作家的作品,如果是女士的话,是男作家的作品,而且受了很多苦,没死的那个男作家的作品,是好的。此后,他不会再有好的作品了。在这种情况下,《花城》还能颁个奖,还能让一个人,像我这样的人,除了前列腺被人关心以外,还能谈论一下他的作品,真是太幸福了。

文学是不老的,谢谢大家!

杰出作家奖

毕飞宇《苏北少年“堂吉诃德”》

授奖词

毕飞宇的小说精致细腻,体贴幽默而又丝丝入扣。他孜孜不倦地勘探人性孤岛,并发展起自己观照世界的独特语调,也在叙述命运的常与无常中锻造独特的毕氏叙事。小说家毕飞宇之外,人们通过《小说课》认识了评论家毕飞宇;在《苏北少年“堂吉诃德”》中人们又认识了另一个散文家毕飞宇。“年少的、远东的堂吉诃德”是毕飞宇的精神自传,于生命隐痛中寄存着真诚的人格认同和精神

的自题小像。《苏北少年“堂吉诃德”》也与毕飞宇想象故乡的小说构成有趣互文。《苏北少年“堂吉诃德”》涵纳众声,童年和成年、抒情和反省、戏谑和庄严,散文之自由得以充分敞开。深谙虚构之道的毕飞宇,在非虚构的舞台上同样具有大家风采。

答谢词

感谢《花城》。感谢你们的慷慨和你们的厚爱。

站在这里我实在是感慨万千,26年前,也就是1991年,《花城》的第一期刊发了我的中篇小说《孤岛》。那是我的处女作。当我拿到样刊的时候,我的内心异常平静,那是长期的焦虑之后突如其来的平静。我知道,我的人生即将改变。我想对《花城》说,是你们,作为一个标志性的建筑,让一个漂泊的人找到回家的路。感谢田瑛。

我要特别地感谢我的责任编辑朱燕玲老师。她是蹲在地板上处理垃圾的时候发现我的自由来稿的,那时候离我给《花城》投稿已经差不多一年了。如果没有朱燕玲老师,我的手稿真的就成了垃圾。26年过去了,如今的朱燕玲早已经成了我的亲人。作为亲人,我想告诉你们一点隐私——别看朱燕玲又漂亮又温婉,那是假的。我的意思是,她的漂亮是真的,她的温婉却是假的,她动不动就要对我发脾气。我想告诉你们的是,只要是朱燕玲对我发脾气,哪怕是她错了,我也会昧着良心向她道歉。

说来说去,我还是要感谢《花城》文学奖的评委。感谢你们善解人意,是你们把这个奖授予了我——这个奖对我来说实在太重要了。在燕玲这个伯乐面前,我一直想做一匹千里马,我不能做骡子。阿弥陀佛,是你们帮我在燕玲面前证明了我自己。今天晚上我终于可以睡一个好觉了。

再一次感谢《花城》,再一次感谢燕玲,再一次感谢评委。

杰出作家奖

吕新《下弦月》

授奖词

在这个喧嚣的时代,吕新沉思独行,拥有众多痴迷的追随者。吕新创造性地运用先锋派技巧,再现了中国北方农村的广阔图景;他坚持半生,不为潮流所动,沉着构建独特的文学世界,既抽象又细致,既单纯又绚烂,既现代又乡土,在午夜场景中书写超越之梦,在历史迷踪里,探寻民族精神的轨迹。大风、冬夜、月亮和阴沉的天空,这些平凡的事物,在吕新笔下构成迷人的现世。吕新的文字如流水般淌过岁月,将我们带进那些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惊心动魄的年代。

答谢词

当一种历史被后人无限夸张或者无限缩小,甚至连根拔起,小说的意义便不可避免地包含了除妖,祛魅;当一种曾经相对真实的生活被虚化,抽象,不屑,遗忘,小说的意义之一便在于重现,审视;当种种虚浮、光滑和粉嫩充斥于生活的诸多方面时,小说的意义之一则在于剥落油彩,捍卫真实。

多少年过去了,昔日的岁月已被蒸发殆尽,早已成为一种若隐若现的故事,成为一种可有可无的记忆或谈资。

《下弦月》是在重现一种生活,并不是在家里化好妆以后准备出去香气袭人的,更不是要提着刀出去吓人。某些时候,生活如同一个病人,能美则美,不能美也属正常。因为在那样的时候,所谓的美实际也早已退居其次了,枯坐在疼痛的后面。

谢谢《花城》杂志、花城出版社!谢谢各位评委!谢谢大家!

杰出作家奖

东西《篡改的命》

授奖词

东西的写作饱含民间叙事要素,尖锐疼痛,笑中带泪。在长篇小说“快写”“速产”的时代,东西却以必要的缓慢和精准,逼近了命运的本相。《篡改的命》是一部沉重的命运之书,描写了当代中国乡村社会的巨变。汪长尺一家前赴后继、悲壮奋斗,不断接近又一再偏离他们的方向。乡下人的进城史,三代人的城市梦,东西以悲悯之心书写了一个底层命运的寓言,也找到了一条以荒谬书写庄重的文学通道。

答谢词

大家好!感谢花城出版社、《花城》杂志,感谢评委,感谢在网上为我投票的读者们,感谢参加本次颁奖典礼的各位朋友!

非常荣幸能跟王蒙老师一起领奖,或许可以沾沾他的仙气。20年前,我的中篇小说《没有语言的

生活》获得首届鲁迅文学奖,评委主任正是王蒙老师。那时他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直到去年他到广西讲课才把我的相貌记住。他可以忘记获奖者,却从不忘记写作,令人敬佩。

1992年,我首次以“东西”为笔名,在《花城》发表我的短篇小说。1997年我的第一个长篇小说《耳光响亮》发表在《花城》杂志。2009年花城出版社出版了我的第一个散文集《挽留即将消失的情感》。也就是说我把我的三个“第一次”献给了花城出版社。到目前为止,我只写了三个长篇小说,其中两个发表于《花城》,包括2015年发表的《篡改的命》。以至于我不得不认为,我能获奖是因为数量。当然,这也使我想起刀耕火种的年代,农民们把许许多多的苞谷种子撒在火烧地,一些没有长起来,一些长起来并结出果实。今天,我很幸运,摘到一棒大的。

在我心目中,《花城》是一本很宽的杂志,就像心灵那么宽。它发表先锋派的作品、后现代的作品,也发表不先锋、不后现代的作品。它发表好作品也发表差作品,同时还发表不好不差的作品。“海纳百川,有容乃大;壁立千仞,无欲则刚。”我怀疑当年林则徐先生为两广总督府书写的这副对联,现在就藏在花城出版社。

几年前,一位影视公司的文学策划跟我说,读初中时她父亲买了一堆旧杂志,其中包括《花城》,读完那堆杂志后她就选择了报考中文系。东北一位独立电影导演在“仗剑游侠”的少年时期,从《花城》上读到我的小说,从此跟我成为朋友。不经意,你们就改变了我们。我不晓得你们做了什么,但我晓得你们做到了什么。谢谢!

新锐作家奖

冉正万《天眼》

授奖词

冉正万身在“边地”和“边缘”,以及他甘于“边地”和“边缘”的立场,使他的写作有着卓然独立的蛮勇和神性。《天眼》既真实又荒诞,悬崖上的村庄“燕毛顶”的神异诡奇深深地嵌入中国的历史和当代之中。小说中,每一个“燕毛顶人”都陷身于命运的裹挟而无力自主。“人在做,天在看”,所谓“天眼”,看的是“燕毛顶”半个多世纪的真实和荒谬,看的是人的渺小与怯懦,以及人性的善与恶。这是“天”的眼睛,也是“天”赋予作家洞悉世界的眼睛。冉正万的写作是我们时代文学力量的深刻部分,值得我们发现和珍视。

答谢词

我写得不多,写得也不够好,但我一直像真正的小说家那样,不仅出于乐趣,还出于对文学创作永不餍足的好奇,促使十几岁以来一直阅读到今天,也写到今天。通过阅读,我学会了专注与旷达。无论生活中发生什么事,我的写作都没有长时间被打断过,即使有几天不能坐到电脑前,小说中的人物和情节也不会离我太远,我会在这样的空隙里,让人物更丰满,让情节更精彩。旷达则是不去谋划写作的得失,不去計划作品可能带来的福利。

因为腼腆和感伤的性格,我不爱说话,也不会说话,甚至讨厌说话。这带给我的好处是多读书,少说话。据说,中国人的平均阅读量从前几年的每年每人五本降到了现在的两本。我大概能读二十本,比起犹太人的六十多本,差距很大。不过这二十本书当中,有些是反复阅读,以我之愚钝,只有反复阅读才有可能窥其堂奥。随着阅历的增加,重读旧书的收获,比读新书的收获更大。这种阅读,不再是为了写作,更多是为了阅读本身,是一种纯粹的享受。这也是我对自己写作最大的奢望,希望自己的作品出版十年、二十年,甚至更久远之后,仍然有人喜欢。

我深信,好作品有自己存而不废的气质,不可能被那些浅薄或戏谑的作品所埋没。斯坦贝克说:天才就是一个追着一只蝴蝶上山的小男孩儿。我不是天才,但我愿意做一个傻瓜,不逮住那只蝴蝶死不罢休。

感谢花城出版社不顾效益出版我的作品,我可没想好怎么报答你们。特别感谢《花城》杂志,在写作的道路上,是你们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将写作进行到底。感谢评委们对我写作中的缺陷的宽容,感谢喜欢我的读者这么多年没有抛弃我。

新锐作家奖

孙频《乩身》

授奖词

孙频的写作生猛酷烈,灵肉相煎。她文思飞扬,善从线头凌乱的现实中梳理出妥帖精准的叙述;她忧愤深广,善写沙子一样孤独存在的个体。孙频的作品,绝不世故圆通,罕见地保有单纯的激情,总于戏剧性转折中一剑封喉。《乩身》写一个盲人面向命运不屈不挠的抗争,小说将两个底层人物的命运推至悬崖,从而彰显出善与恶、爱与恨、灵与肉、彷徨与决绝、懦弱与强悍的强烈对照。孙频的写作自有独特的转换机制,作家本人可以毫无困难地寄身于她小说的所有人物,悲欣与共。这使她在一片轻逸琐细的写作风气中脱颖而出。

答谢词

能得到《花城》的奖真是觉得高兴。因为大约从十四五岁开始我就已经是《花城》的读者了,《花城》以它先锋独特的风格,以它纯正真诚的文学品质启蒙着我的文学观。一年又一年过去,我慢慢长大,也开始写小说,开始发表小说,小说也开始出现在《花城》里。这种感觉很温暖,就像一个亲人一直站在那里,默默地看着你从一个小女孩长大,成熟,开始写作,开始承受生活中的种种磨难。这个奖又是它在给我更多的力量,想让我更好更远地写下去。回头想想,不觉已经写作了十年时间,这十年时间跌跌撞撞地走着,其中的孤寂与苦痛每个写作的人都明白,就不需要多说了。我想说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写作越来越让我理解了人,理解了活着,理解了岁月。这些理解让我的内心从最原始的善良走向一种柔软慈悲,让我内心逐渐变得谦卑立体,我想这便是文学对人的滋养与哺育。我不想说什么这是个文学小众作家孤独的时代,其实在哪个时代又不孤独呢?生而为人,人性恒久,并不会因为我们出生在哪个年代而改变那些铁一般的规律。何况我们在时间的长河中不过就是一滴水的存在,我们所有的意义都以最终的消散成烟为前提。想到这里,便觉得所有那些不可一世的天才式的自我命名是多么的荒谬,所有借文学之名的虚荣是多么的脆弱。其实文学能给予我们的,只是那些夜深人静时的痛哭,看到桃花盛开时一个人的微笑,自己再贫穷都有着对众生的悲悯,再孤寂也有着对这个世界的热爱,是让我们永远有能力保持一点属于人的尊严,让我们有能力去爱人的美好和人的丑陋,是让我们一直有能力去留意那些花开花落、云卷云舒,让我们即使身处闹市与俗世,心中也有着独立小桥,缺月疏桐,杏花微雨。是我们无论经历什么苦难都有自我修复和自我治疗的能力,是让我们能够学会如何以一个独立自由的人与这个世界保持平衡,让我们永远能看清浮在最表面的东西和沉在最深处的那些东西,让我们清醒洞见而不乏温柔,让我们谦卑朴素而不缺尊严。这大约就是文学能给予我们的了,这也是为什么每个时代都有那么多的人去爱文学去追随文学,因为从某种意义上,它具备着宗教的功能,滋养众生。我自己在其中不过是连一朵浪花都不算的个体,然而所有的个体退却之后留下的痕迹,才是江河。

新锐作家奖

王威廉《第二人》

授奖词

王威廉的写作,叙事上步步为营,精神上噬心拷问。他以荒诞的镜像作为遁入无物之阵的现实见证,又在不屈不挠的精神跋涉中寻找获救的可能。王威廉的小说,超拔而非曲高和寡;时有荒凉而不沉溺黑暗,出示了独具辨析度的现代性气质。小说《第二人》混合着狂想与沉思,以“脸”启思,将一次匪夷所思的绑架提炼为曲笔深心的思想跋涉,完成了对生活的玄思和诘问,对尘世中种种力量的隐喻性反思。

答谢词

尊敬的各位前辈、老师、朋友们,能够获得本届“花城文学奖”的新锐作家奖,我深感荣幸,这个殊荣对我的激励怎么估量都不过分。尤其是这个奖在中断二十五年之后、在今天这个文学光芒有些晦暗的时刻,它以这样的规格和声势重新接续和恢复自身的光荣,我完全能够掂量出它所蕴含的价值和重量。

简单回顾历史,我们就能看到,这个奖的获得者们是一长串优秀的名字,他们中的许多作家,都在作品中呈现出了大胆探索、勇于创新的自由意志,写出了与时代相称的大作品。这与《花城》杂志这座当代文学的重镇所秉持的理念是一致的。因此,我将这个奖主要视为对自己的一种提醒:所谓“新”,不能只是由于历史的新陈代谢而出现的一张新面孔,而是要不斷逼迫自己在对时代的理解中去进行创新;所谓“锐”,不能总是一味地表现出蔑视秩序的轻浮与张狂,而是要将矛头的尖锐转向自己与世界的幽暗之地。这样的“新锐”,无疑需要很大的努力,才能保持在一个作家的思考和写作中。也正是在这个意义上,我意识到,这个奖不是只奖给我某一篇作品的,而是对我迄今为止全部写作的鼓励。有许多对我个人来说相当重要的作品,都是刊登在《花城》杂志上的。感谢《花城》的编辑老师们,特别是田瑛老师和朱燕玲老师,他们作为审美独到、披沙沥金的主编接纳并鼓励了我放纵想象力的作品,使我坚定了自己的写作道路。

值得一提的是,我在广州这座花城生活了十七年,我的写作也在这里蹒跚起步,如今在花城获得“花城文学奖”,使得我的这份感激更加充分和饱满。除了文学,这份感激囊括了喧嚣动荡的生活、以及深不可测的人生,这是一个作家的生命之根,而获奖是根须获得滋养的节日。

最后,请让我再一次衷心感谢评委老师们的眷眷厚爱和亲友们的鼎力支持!谢谢大家!

责任编辑 李倩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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