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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 乡(组诗)

2016-08-01叶耳

雪莲 2016年13期
关键词:清波炊烟小伙伴

叶耳

后院:一个人

捕快的马在城市遗失

绕口令的游戏。一只爬墙的猫

狗尾草的后院。一个人

在山里呆得再久也无法说出她

尘世的树一直在这里

从未离开。它们

像年轻时的母亲经历爱情

睡在黑夜里的翅膀

不小心惊落了我的月光

返乡的姑娘与一匹遗失的马

下落不明。她们

用记忆的美色割开我的伤口

离去多年的烧酒

在一个人的路途醉得不轻

因为一次猜谜

我把手里的柴草抛进

正在燃烧的昨夜

在客里山醉上一晚

所有的回忆又算得了什么

哪怕是你擦肩而过的忧伤

我有许多想法

面对一座山

我牵着捕快的马站在这里

一只鹅要拨动多少清波

炊烟在偏厢的瓦檐上

它们千锤百炼的舞蹈

你已多久没有关注

捧着碗里煮熟的玉米

我想起昨日黄昏

细雨在我身旁咳嗽

隐姓埋名的红薯

结实如琴的柴堆

十二个片断的怀念

一只鹅要拨动多少清波

大雪才肯降落

沸腾的水在鼎锅里热爱一生

我们继续烤火吧

让成群的家禽们再次练习

今日已是立春

尚未完成的失眠

亲爱的。我每想一次

阳光薄得像这个午后的苕饼

碗内的家乡。请慢嚼细咽

我拨开手里的落花生

以此打量一根树桩

燃烧的宽度和长度

两粒花生。或者四五粒豆子

种在地里那是二三月的事情

农历经过的大地真实而丰盈

腊月很辣。我们不提他乡

结满月光的灯盏。在乡村的枝头

亮着。尚未完成的失眠

笨拙的刀锋削刨着柑蔗

出生地。每一段

毛线编织的寂寞模仿逼真

当柴火燃烧

它们多年一直活在

母亲的手艺里

当柴火燃烧

我的老邻居也在隔壁

另起一行炊烟

有一回我听见它们在笑

女儿说难道有客来吗

哪会是谁来呢

回来数日 鸡还在产蛋

鸭在杨梅树下晃悠

女儿手握铁夹

在灶炉里不停翻动

几乎来不及

母亲刚添充的柴

让故乡的炊烟更稠密

熟悉使我伤感

纸稿上的画。那枚铜月亮

今夜无人对饮

只有风。只有风数落着

来时的路。凸塘已虚构成一点想法

梧桐树和柏树之间的距离

我听见他们的声响

翻山越岭的水。翻山越岭的泥

水泥马路上的翻山越岭

树上有鸟在咕咕噜噜

穿睡衣的雪花

想象赋予她们溪流

只有这次。此刻的铜月亮

熟悉使我伤感

有必要停下来。短暂地检阅

另一个路口。另一个乡村

山里的植物陌生让人无知

往事如深埋的竹笋

几个小孩用尽了吃奶的力气

每一锄都触及它们

被阳光照见的泥土和石块

我无法辨认这事物的坚韧

好奇的猫和狗

在几米处探望

羞于启齿的杂草

一一排除

习以为常的喝斥

除了发声

只剩下了这句

这又是谁家的孩子呢

有些人见了也好

与一些母亲聊起孩子

多情的描述或浓郁或温柔

本来就很安静。停电以后我想转转

边走边想。我掩饰不住忽略的热爱

她手里捧着通知书和三好学生奖状

她挑着一担白菜从地里回来

我用了一天的时间试着去努力

回忆和构想已无从捡起

持续了几个小时的节奏

大雪需要持续一个冬季

我端起一杯茶水

油菜花点燃自己的芬芳

本地鸡与喂养鸡的不同比较

嗑瓜子的大娘随手扔下一地农事

抄写的家谱看见摸字牌的生活其中

还有人赶牛羊去山里吗

数学不断从泥土里生长

你说的立春第二日

我说的三日又立春

它们其实没什么两样

摘菜做饭的妇人鼓动热气

每个她们都在家长里断

其实别的什么已不再重要

我端起一杯茶水

忽然想起

多少爱人的肩膀

有个小伙伴在喊着

另一个小伙伴的名字

剪裁的手工与一把豆子磨练

比我们还迫不及待的日子

想知道这一生的事情

砸一副豆腐需要花费的功夫

推磨的人推动了整个乡村

浸染的金黄是一朵民谣

多少爱人的肩膀

多少烟火的歌唱

下午的时候我在马路上散步

路上的每一个人都是亲戚

生活像锅铲在此时此刻翻炒

姐弟一样的句子被数次涂改

山是山。树是树。如果有一条小河

深情而淡然地流淌

过期的杂志和故事。只有笑话重复发笑

无意间想到要刮胡子洗个头

也许等到春天就好了

晨雾蹲在竹子之间刷牙

摘下眼镜视力大不如从前

她漱了漱口 世间之美

我几乎不提周围的事物

水的稀少让人担忧

它们在一点点缺陷

个别的猫叫有些离奇

真实偏离了几公里的想象

赶场的集市有些走光

许多人在归途

我无法理解的初恋

所有的映山红为什么无与伦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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