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文/王　德



抗生素时代的开启

■ 文/王德

作者单位/中国医师协会

1945年，诺贝尔生理医学奖颁发给了对青霉素研究有杰出贡献的三位科学家：1928年发现青霉素的英国生物学家亚历山大 · 弗莱明（Alexander Fleming），以及实现了青霉素量产的科学家霍华德 · 弗洛里（Howard Walter Florey）和恩斯特 ·伯利斯 · 钱恩（Ernst Boris Chain）。1928年9月，弗莱明发现青霉菌落抑菌作用的那一天，则标志着医学发展中抗生素时代的开启。

那天，是弗莱明暑假后第一天上班，在整理放假前堆彻在实验室角落里的培养皿时，他发现有个培养皿被真菌污染，这个真菌菌落邻近的葡萄球菌菌落被破坏，而远处的葡萄球菌菌落则正常。由于弗莱明之前曾经将鼻粘液涂在培养皿上，发现其中的某一成份能够抑制细菌的生长，进而发现这一物质在其它体液中（如泪液、唾液等）也存在——这一成份就是溶菌酶。所以，弗莱明对这一次发现也非常重视，他将该菌落培养和保存，确定该真菌为青霉菌，将抑菌物质命名为青霉素，并进行了一系列的后续实验。1929年，他所研究的青霉素对各类细菌的作用结果发表于《实验病理学杂志》。尽管早在1897年就有论文报道过霉菌对细菌的对抗作用，并且1923年，巴斯德研究院的科学家已经发现了青霉菌对葡萄球菌生长的抑制作用，但这些研究并未获得关注。弗莱明的报道也同样是应者廖廖。不过，与其他研究人员不同，弗莱明并未就此罢手。从1928年到1940年，弗莱明对青霉素持续不断地进行了多方面的研究：提纯、理化性状、细菌学实验、动物和临床试验。然而，这些努力并没有获得令人振奋的结果：青霉素难以量产、在体内不稳定、作用时间短等等。尽管如此，他的这些结果无疑给后来的研究者积累了丰富的资料，并且，在青霉素刚刚开始广泛应用时，他就能够有理有据、有先见之明地提醒使用中需注意细菌耐药性的问题。

就在弗莱明放弃了青霉素研究的时候，另外一个由牛津大学的弗洛里带领的团队却传来好消息：青霉素实现了提纯和浓缩，并且能够确定其化学结构。随后，便是一系列的临床试验和确凿的结果。1944年，日本偷袭珍珠港后，青霉素开始被批量生产，救治了大量的盟军伤员。

青霉素的发现和应用具有重要的历史意义，它为人类对抗感染开辟了一条新的有效途径，自此，更多种类的抗生素被研发并广泛应用于临床，种类达到几千种，临床上常用的也有几百种。回顾这一路途的开辟，我们更加确定的是：医学发现从来都不会仅仅依靠偶然事件而成功，只有不放过任何细微变化和发现，投身于锲而不舍的努力，才有可能成就医学发展的里程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