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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贝尔雅克诗选

2016-05-31董继平/译

文学港 2016年2期
关键词:斯洛文尼亚诗选陈家

董继平/译

阿莱什·德贝尔雅克(Ales Debeljak, 1961-),斯洛文尼亚著名诗人、文化评论家,生于卢布尔雅那,1985年毕业于卢布尔雅那大学比较文学系,后来留学美国,在锡拉丘兹大学攻读文化社会学,1989年获博士学位,后来成为加利福尼亚大学伯克利分校的富布赖特学者,现为斯洛文尼亚卢布尔雅那大学文化研究系主任。他迄今已出版了《焦虑的时刻》(1994)、《沉默词典》(1999)、《城市与孩子》(1999)、《无麻醉:新诗选》(2011)等多部诗集和十余部文化散文集;曾获得多种国内外诗奖,包括“斯洛文尼亚全国书奖”和以色列“米里亚姆·林德伯格以色列诗歌和平奖”。他的作品被译成英、意、波兰、捷克、克罗地亚、日本、匈牙利等多种文字,其中文化散文集《偶像的黄昏:回忆失落的南斯拉夫》被翻译成了12种文字,同时他也把美国诗人约翰·阿什伯利等人的诗作翻译成斯洛文尼亚文。上世纪90年代初,他与人合编过《移动的边界:80年代东欧诗选》;还编过《自由的囚徒:当代斯洛文尼亚诗选》(1994)等多种诗选和文选。

德贝尔雅克是当代巴尔干地区比较活跃诗人之一。他的诗以前南斯拉夫为文化背景,充满了对社会和政治的深切意识与关怀,具有较强的时代特征。他的诗以忧郁而闻名,对传统价值(如家庭和上帝)的重新肯定与后现代主义对立,对正确与错误、好与坏具有一定的启示性,成为爱和人类声音的转变力量的证言。而他的散文诗则比较宁静,但寂静中可以听到诗人的心灵之声。

吴鲁言善于观察生活,擅长通过生活的细枝末节展开故事,见微知著,以细腻而独特的视角和敏锐的洞察力,探寻着人性中的微妙情感纠葛。在她的笔下,一幅画、一座院落、一次搭顺风车都可以成为写作的载体,衍生出一段韵味悠长的红尘故事。

《最后一幅画》写人性中对金钱追逐的本能,从成年人影响到孩子,物欲让艺术变质。当九十高龄的吴恩大师将要回到故乡,人们为迎接他做着种种准备。大师所带来的光环,让人们不敢怠慢,在搀扶大师这件小事上,也大费周章,目的只是想让吴大师留下一点墨宝。于是,经过反复比较,一个学过国画的八岁小女孩被选中了。吴大师来的那天,小女孩认真地完成着自己的任务,一切似乎都很完美。女孩子当着大师的面画燕子,得到吴大师的认可,并请吴大师也画一幅。回归故里的老先生触景生情,又欣喜小女孩惟妙惟肖的习作,不禁欣然挥毫泼墨,即兴画了一只灵动的猫,送给了小女孩作为鼓励。在一片祥和温馨的氛围中,洋溢着老一代艺术家对小辈从艺之路的寄语。故事的走向,按照所有人的设计发展,就像一场演习过多次的表演,不出一丝差错。到这里,作者已经将铺垫做得非常充分,关于大师的最后一幅画,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留下了。然后,小女孩的一句话令故事陡转:“爷爷,您不盖章,这画就不值钱。”一个八岁孩子的一句话,把所有人的所有表演打回原形,人们内心中对金钱的追逐、物欲的膨胀,在这一句话里被刻画得淋漓尽致,孩子眼里的艺术,已经戴上了黄金的枷锁,引人深思,让人心痛。天真无邪的小女孩说出了最为现实的稚语,令人百味杂陈,是什么扼杀了童真?当艺术沦为利益的工具,艺术的何去何从?读罢只能深深一声叹息。

《陈家大院》写根的意识,一位八十五岁的陈老太,在弥留之际渴望回到自己的故园,一座有着几百年历史的陈家大院。然而,曾经的陈家大院,早已变成了旅游区,老家的邻居,老屋的往事,成了陈老太断断续续说的胡话,成了孩子们“听说的故事”。当陈老太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经过代表着陈家大院的牌楼时,陈老太永远地闭上了眼睛。近在咫尺,但她却依然没有回到陈家大院。

当城市化进程加快,人们一方面享受着经济社会发展带来的种种便利的同时,也不得不承受远离千百年形成的故土家园的痛苦,渐渐地把根丢失。《陈家大院》借用一个弥留之际的老人对老家的向往,深刻诠释了“家”的含义。作品涉及的生活现象具有社会普遍性,透露出作家一份浓郁的忧患意识:土地资源的无限度开发、传统村落消失于现代进程中,我们每一个人或许都无可避免地遭遇这种失乡失根的尴尬。

《带陌生人上路》写人与人之间的信任。当大家都不与陌生人说话的时候,“我”却让陌生人搭车,焦急等待公交车的人们,宁可在雨中淋雨,却不愿搭乘“我”的免费车。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是金钱,对等的交换,是猜忌、提防,是不信任。透过这一事件,我们看到的不仅仅是人与人之间的防范心理,更看到了社会生活中互利行为的利益化演变。作品剖析个体行为,意在反映社会潜在的信任危机。结尾也颇耐人寻味,当妻子刻意掩饰本地人身份,成功搭载了一名本地路人时,又让这一事件多了一层极为微妙的思索。

货币也许是最能直观体现社会生活变化的道具,《我是一枚硬币》拟人化演绎了时代变迁,以及人们不断更替的心态。一枚1980年发行的五分钱硬币,在当年的货币流通环节中是必不可少的一份子,曾几何时,五分钱渐渐退出了流通市场,被闲置甚至被刻意扔弃。作品有一处细节对比颇为经典到位,1980年的五分硬币遇到了一枚被主人无意丢失的2000年的一元硬币,一元硬币的傲慢,五分硬币的自嘲,诙谐且严肃,无不增添了某种现实感。“哎,作孽啊,要是在三十年前,这两枚硬币能顶两天的口粮呢。”作品通过货币贬值,更多折射出在社会发展中人们的心理变化。

《文化》写一个叫文化的女孩,所作所为却都是伤害文化。这篇小说更像是一个隐喻,有文化的人规规矩矩做人做事,凭的是良知和素养,岂料却一再输给了没文化的无理取闹。结尾虽说拨乱反正,给予了不法之人法律的制裁,但因为获取利益而被毁掉的历史文化却再也没有复原的可能性,而法律规范行为的滞后效应,不免令人对诸多文化传承的损失报以遗憾。

作为正在成长路上的后起之秀,吴鲁言的写作具有扎实的生活基础,内容涉及社会生活的诸多方面,在艺术表现手法上,或庄或谐,灵动多变,也逐渐凸现出自己的追求和风格,我们期待她能有更大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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