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能跑赢低油价马拉松？

罗佐县专栏

经济学博士，长期从事能源经济与战略研究

本轮油价自2014年7月下跌以来，迄今已有两年时间，此间不少机构曾就油价的走势以及石油行业的变革做出预测。一个有代表性的观点是全球石油供需将于2016-2017年出现再平衡格局。供需再平衡意味着市场的相对稳定。从供给侧看，意味着石油行业经受低油价冲击调整之后，旧的均衡体系被打破，新的均衡体系再度建立。不过依照目前的局势还很难说再平衡正在靠近我们。恰恰相反，现在似乎还看不到再平衡的影子，原因是进入2016年之后石油行业的发展状况似乎变得更糟了。具体表现为上游油气业务亏损幅度同比加大，下游利润增长势头由于经济形势低迷增速同比下降。种种迹象表明，石油行业目前在与油价抗争的过程中依然表现为“一边倒”，看不到对峙和相持。因此可以推断，石油行业在低油价的环境下，还得再跑一程马拉松。

由于下游业务在低油价下有成本优势，有一定的利润空间，而上游业绩在低油价下持续下滑，因此石油公司能否跑下来这场马拉松的关键在上游。

分析石油公司上游的业绩或许可以清晰的发现，在这场马拉松中谁最先出局、谁能笑到最后。

不妨以跨国石油公司为例。2014-2015年跨国石油公司上游的季度利润，大面积亏损出现在2015年的第四季度和2016年的第一季度。这一时期的布伦特季度油价大致为30～40美元/桶。笔者发现，在五大跨国石油公司中，BP是最早出现上游负利润现象的，时间在2014年第四季度，之后一直保持微弱亏损状态至2015年上半年。2015年三季度时，BP上游出现了盈利。由于BP的上游业绩一直受墨西哥湾漏油事故的影响，出现起伏也在意料之中。这一时期季度利润亏损最大的是壳牌。2015年第三季度，壳牌上游亏损达到近百亿美元。这一现象应该与壳牌巨资收购BG有关。壳牌的季度报表显示，由于收购BG公司需要支付整合资产的成本，导致公司负债水平大增，盈利空间被大幅挤兑。该季度之后壳牌的上游一直处于亏损状态。雪佛龙首次出现上游亏损是在2015年第二季度，之后一直亏损。素以业绩优良著称的埃克森美孚在长时间的低油价冲击下也有些招架不住，上游于2016年的一季度开始由盈转亏。五家跨国石油公司中只有道达尔上游一直在盈利，当然这种盈利表现出持续下降的状态。

如果按比赛掉队的先后顺序判断石油公司上游的抗油价波动能力，基本可以认为2014-2016年一季度表现最好的是道达尔。该公司没有出现上游的亏损。当然也不能简单认为BP和壳牌抗油价波动能力弱，毕竟他们受到了漏油事件和并购的影响。值得指出的是，中国的国家石油公司在低油价下表现出一定的实力。比如中石油的上游利润在2014年年初至2015年三季度期间领先于跨国石油公司。不过，2015年第四季度之后，季度利润亏损额度也大于跨国石油公司。这说明中国的国家石油公司在抗油价波动稳定性方面与国际公司还有差距。

由于这场艰难的马拉松还在继续，石油公司在接下来的征途中还需咬紧牙关坚持。从目前石油公司表现出的动态看，发展上游主要采取了以下途径。一是利用下游盈利状况改善为上游发展模式调整争取时间；二是重视发挥科技创新在上游发展模式调整中的作用，加大科研投入力度，重视已有技术的集成创新和关键技术的突破；三是重视行业之间抱团协作，主动出击与降低姿态，努力发掘有利于提升经营效率的各种生产要素；四是努力保持油气产量的稳定，调整产量结构，加快发展天然气。

责任编辑：赵 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