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亦民 ，王梓龙

（1.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410128； 2.中国社会科学院 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100836）

农林生态效率影响因素分析
——以湖南省为例

杨亦民1，2，王梓龙1

（1.湖南农业大学 商学院，湖南 长沙410128； 2.中国社会科学院 工业经济研究所，北京100836）

基于区域农林生态效率评价模型，从资源效率、能源效率、环境效率3个维度出发，以湖南省农林产业为例，计算出2009年至2013年湖南省14个市州农林生态效率评价值。其次选取农林指标，建立回归模型，采用SPSS19.0软件对模型进行回归分析，结果显示：（1）经济发展速度对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显著正相关；（2）市场需求、固定资产投资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显著负相关；（3）农林机械投入、规模程度、农林设施建设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不显著。最后提出促进区域内社会经济发展、减少农林产品过度消费、收缩农林固定资产投资的建议以提升农林生态效率。

农林生态效率；影响因素；政策建议；湖南

从20世纪初起，国外学者对生态效率的研究不断深入。1932年学者Arthur pigou提出环境污染具有一定的外部性特征。1974年学者莱斯特·布朗将严谨的数学模型以及严格的经济理论引入了生态环境研究，充分说明了粮食生产、污染、人口、经济发展和资源消耗等因素之间的相互关系。1987年，联合国环境与发展委员会（WCED）正式提出“可持续发展”概念，并于1992年被联合国环境与发展首脑会议接受。1992年世界可持续发展商业理事会（WBCSD）第一次提出了生态效率（Eco-ef fi ciency）的概念，各国学者对生态效率的研究开始深入到社会生产的各个领域。改革开放后，国内学者开始重视对生态效率的研究，中国共产党十六届五中全会明确提出了要建立资源节约型和环境友好型社会，即“两型”社会，在两型社会建设的要求下，国内学者逐步将生态效率评价研究和两型社会理论与实践有机结合起来，并对生态效率影响因素研究给予指导[1]。众多学者在产品、企业、行业和区域四个层面展开对生态效率应用方面的研究[2]。2012年国内学者刘向华、彭毅以生态效率相关理论为基础，运用新型生态效率评价方法，提高以上四个层面的生态效率。2012年国内学者王善勇、李海东通过整合2006至2009年全国31个省份社会生产相关数据，实证分析在两型社会建设中生态效率影响因素[3]。2013年国内学者芮俊伟通过整合区域内生态环境相关数据，构建区域生态指标体系，对区域内生态效率进行评价，并应用于区域生态园建设[4]。本研究生态效率研究主要体现在行业和区域两个层面，以湖南省农林产业为例，涉及湖南区域内14个市，进行生态效率评价和影响因素分析。

1 湖南农林生态效率评价

根据世界可持续发展商业理事会（WBCSD）提出生态效率的概念：生态效率是产品或服务的价值与资源环境的影响比值，即生态效率=产品或服务的增量/环境影响的增量。把生态效率引用到农林生产中，要提高区域内农林生态效率，就是要求在区域农林生产过程中，降低资源和能源的消耗，减少环境污染物排放，并且生产出更多高质量农林产品。由此可得出农林生态效率评价指标由三类组成：自然资源消耗指标、能源消耗指标、环境污染排放物指标。由于三类指标均为生态效率计算公式的分母，农林产品或服务的增量与它们的比值分别可以得出农林生产的资源效率、能源效率、环境效率，因此减少它们的消耗和排放量将有效提升区域内农林生态效率。结合湖南省农林发展特点和具体环境状况，本研究采用资源效率、能源效率以及环境效率3个指标，以湖南农林产业为例，根据2009至2013年湖南农林相关数据来衡量这5 a湖南农林生态效率水平。

1.1 计算公式及指标定义

农林资源效率是指一定时期内农林生产消耗单位资源所能生产出的产品量，因此，资源效率等于农林产业一定时期内生产产品量除以农林生产所消耗的资源量：

式（1）中：r代表湖南农林资源效率；P代表农林产业一定时期内生产的产品量，用一年内农林总产值进行量化；R代表一定时期内农林生产所消耗的资源量，用年末农林从业人员数量进行量化。人力资源消耗越低，资源效率越高。

农林能源效率是指一定时期内农林生产消耗单位能源所能生产出的产品量，因此，能源效率等于农林产业一定时期内生产产品量除以农林生产所消耗的能源量：

式（2）中，e代表湖南农林能源效率，E代表一定时期内农林生产所消耗的能源量，用一年内农林生产机械总动力进行量化。能源消耗量越低，能源效率越高。

农林环境效率是指在一定时期内农林生产排放单位污染物所能生产出的产品量，因此，环境效率等于农林产业一定时期内生产产品量除以农林生产过程中向环境排放的污染物和废品量：

式（3）中，q代表湖南农林环境效率，Q代表一定时期内农林生产过程中向环境排放的污染物和废品量，以土壤中化肥含量和工业废水污染为主，由于湖南各市州工业排放废水相关数据获取困难，本研究用一年内湖南农林化肥施用量进行量化。环境污染物排放量越少，环境效率越高。

综上所述，湖南农林总生态效率可由其资源效率、能源效率和环境效率所度量，为资源效率、能源效率、环境效率三者之和：

1.2 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分析

通过对《湖南统计年鉴》、《中国统计年鉴》、《中国环境统计年鉴》、《EPS全球统计数据分析平台》有关数据进行挖掘，整理出了2009年至2013年湖南省14个市农林生产相关数据。并通过上述公式计算出5 a内湖南农林资源效率、能源效率、环境效率及总生态效率，为方便对比分析，绘制成线形图。

如图1所示，2009年至2013年间湖南14市州农林资源效率均逐渐提高，其中，长沙资源效率最高，常德、岳阳、永州高于全省平均水平，常德在2011年后增长速度明显放缓。整体上来说，长株潭地区以及包括常德、岳阳、永州、衡阳在内的湖南中北部地区资源效率稍高，其余湖南西部及南部地区资源效率处于较低水平。说明湖南在农林生产过程中渐渐注重对人力资源的调整利用，但大部分市州资源效率处于较低的状态，且增幅不大。

图1 2009年～2013年湖南农林资源效率Fig.1 Agriculture & forestry resources ef fi ciency from 2009 to 2013 in Hunan

如图2所示，2009年至2013年间湖南大部分市州农林能源效率逐渐提高，衡阳、株洲在2011年降幅明显，永州、岳阳、郴州在2012至2013年有小幅度下降，其中，湘西、邵阳、衡阳处于较高水平，湘潭水平最低，且增幅较慢。整体上来说，长株潭地区除长沙略高于平均水平外，湘潭、株洲均处于低水平，湖南西部、南部大部分地区包括衡阳水平相对较高。相对于资源效率和环境效率，湖南农林能源效率整体处于较低的状态，且增幅不明显，说明湖南近年来农林生产能源浪费现象普遍。

图2 2009年～2013年间湖南大部分市州农林能源效率Fig.2 Agriculture & forestry energy ef fi ciency from 2009 to 2013 in Hunan

如图3所示，2009年至2012年湖南大部分市州农林环境效率逐渐提高，2012至2013年各地均出现陡然下滑现象，且幅度极大，怀化、长沙环境效率相对较高，湘潭、张家界处于较低水平。整体上来说，长株潭以及湖南中北部地区除长沙、衡阳外农林环境效率普遍不高，湖南西部、南部地区除怀化外大部分处于较低水平。湖南农林环境效率增幅不大，2013年出现大幅下滑，说明湖南近年来农林环境污染面临极其严峻的形势。

图3 2009年～2012年湖南大部分市州农林环境效率Fig.3 Agriculture & forestry environmental ef fi ciency from 2009 to 2013 in most of cities and states of Hunan

如图4所示，由于环境效率数值偏高，其影响力较强，致使2009年至2012年湖南大部分市州农林总生态效率逐年提高，2013年出现明显下降。其中长沙、怀化生态效率相对较高，张家界、湘潭水平较低。

图4 2009年～2012年湖南大部分市州农林总生态效率Fig.4 Agriculture & forestry overall ef fi ciency from 2009 to 2013 in most of cities and states of Hunan

2 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因素实证分析

2.1 提出假设

在国内学者陈傲、李海东等[3,5]研究的基础上，本研究选取农林机械投入、规模程度、市场需求、农林设施建设、经济发展速度、固定资产投资6个指标，作为影响湖南农林生态效率的因素[5]。

H1：农林机械投入越大，农林生态效率越高。

H2：规模程度越大，农林生态效率越高。

H3：市场需求越大，农林生态效率越高。

H4：农林设施建设越完善，农林生态效率越高。

H5：经济发展速度越快，农林生态效率越低。

H6：固定资产投资越多，农林生态效率越高。

2.2 模型设定与变量定义

根据选取的农林机械投入、规模程度、市场需求、农林设施建设、经济发展速度、固定资产投资6个指标，构建如下模型：

式（5）中：E为因变量；β1、β2、β3、β4、β5、β6为待估参数；β0为截距项；ε是随机干扰项；E是被解释变量，用上文计算出来的湖南农林总生态效率评价值来衡量；MEC代表农林机械投入，用当年投入大中型农业拖拉机数量衡量；SIZ是规模程度，用农林作物总播种面积衡量；MAR代表市场需求，用年末区域内最终消费额衡量；CON代表农林设施建设，用区域内建设水库容量表示；ECO代表经济发展速度，用区域内全社会生产总值衡量；MON代表固定资产投资，用农林固定资产投资额衡量。

普遍认为农林机械投入、规模程度、市场需求、农林设施建设、经济发展速度、固定资产投资等方面都存在差异，因此其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的作用也应该存在差异性影响，各变量的具体定义以及统计信息见表1，为了更加清晰的分析各指标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的作用影响，因而对各指标进行logistic回归。为了更好的进行回归分析，在运算结果之前对选取数据进行了标准化处理，主要包括对回归自变量数量单位进行相关调整。

表1 变量定义与描述性指标值Table 1 Variable definitions and descriptive parameter values

2.3 估计结果与分析

借助2009年至2013年五年间湖南14个市州农林生产的相关数据，我们首先采用SPSS19.0软件对（5）式回归模型进行估计，估计结果见表2。

表2 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因素回归结果†Table 2 Regression results of Hunan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logical efficiency of influencing factors

6类农业指标的估计结果中，规模程度、农林设施建设、经济发展速度估计系数为正，这表明其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成正相关性，而农林机械投入、市场需求、固定资产投资估计系数为负，表明其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成负相关性。6项指标中，市场需求、经济发展速度、固定资产投资Sig值（P值）小于0.05，且回归系数较高，因此，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的显著性较强。另外，农林机械投入、农林设施建设的sig值大于0.1，说明其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不具有显著意义。估计结果中，R2为0.341，就微观性面板数据而言，模型拟合程度较好。

2.3.1 农林机械投入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负相关

回归结果表明：农林机械投入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负相关性，sig值大于0.1，因此对农林生态效率影响不显著。由于湖南地形以丘陵山地为主，不适用于大型农林机械运作，加之湖南农林能源浪费严重，能源效率普遍处于较低状态，使得农林机械投入并不能提升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反而造成资源浪费。

2.3.2 规模程度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正相关

规模程度的估计系数为正，其sig值小于0.1大于0.05，因此，规模程度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显著性不强。这说明近年来扩大农林规模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有提升作用，但其作用相当有限，对改善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不大。

2.3.3 市场需求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负相关

市场需求估计系数为负，sig值小于0.05，表明其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显著。这表明过多的市场农林产品需求和农林产品消费并没有使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得到改善，反而造成农林资源浪费，巨大的农林产品市场需求量将加剧农林生产的负担，在浪费大量农林资源的同时也使得周边环境遭到破坏。

2.3.4 农林设施建设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正相关

农林设施建设指标的估计系数为正，但sig值大于0.1，表明其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并不显著。近年来湖南建设农林设施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的提升有作用，但其作用相当有限，对改善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不大。

2.3.5 经济发展速度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正相关

由上述回归分析可知，经济发展速度指标估计系数为正，其sig值小于0.05，因此，经济发展速度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正相关，并且影响显著。这主要是由于近年来湖南作为承接产业转移的重要省份，正处于快速发展阶段，社会经济快速发展为农林产业提供大量高科技成果、先进管理经验以及高素质农林人力资源，极大促进了湖南农林生产发展，成为提高农林生态效率的重要力量。

2.3.6 固定资产投资与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呈负相关

在logistic回归分析中发现，固定资产投资估计系数为负，sig值小于0.05，对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显著。农林固定资产的盲目投入降低了湖南农林生态效率，影响较为严重，造成了资源的巨大浪费，成为现阶段阻碍湖南农林生态效率提升的主要障碍。出现这一现象的主要原因是湖南投入的大量农林固定资产缺少严格监督和管理，且部门分配不合理，造成农林产出不足和投入冗余。

3 结论及政策建议

（1）严格控制农林机械投入。控制农林大型机械投入数量，使农林资源在各部门得到合理配置。减少农林资源消耗，使资源得到充分利用，优化农林机械能源利用效率，减少污染物环境排放，使农业实现绿色生产和可持续发展，以达到稳步提高农林生态效率的目的。

（2）适度扩大农林生产规模。结合区域内农林发展实际情况，可适度加大农林生产规模，但应防止农林产业盲目扩大生产，为提高农林生态效率打下较好的基础。

（3）防止农林产品过度消费。减少目前不必要农林产品消费，防止农林资源大量浪费，严格规范农林市场监督管理相关环节，使农林产品资源得到合理利用，从而改善农林生态效率。

（4）完善农林设施建设。积极发挥政府引导作用，完善区域农林设施建设，并保证农林设施对农林生产支持力度，提高农林产量，减少污染排放，为提高农林生态效率打下基础。

（5）促进社会经济发展。在区域内经济崛起时期，社会经济发展对农林生态效率仍具有促进作用，但应警惕经济快速发展时期工业化带来的废水污染。因此，促进社会经济发展，有效利用经济发展的先进成果为农林生产服务，将有助于提升农林生态效率水平。

（6）收缩农林固定资产投资。过度的农林固定资产投入和浪费将会阻碍了农林生态效率提升，因此，应严格控制湖南农林固定资产投资，加强监督，减少资金浪费，使农林资产得到合理充分利用，稳定农林生态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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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nalysis on factors affecting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logical ef fi ciency:a case study of Hunan province

YANG Yi-min1,2, WANG Zi-long1
(1. Business School of Hunan Agricultural University, Changsha 410128, Hunan, China; 2.Institute of Industrial Economics of CASS,Beijing 100836, China)

Based on regional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ef fi ciency evaluation model, starting from the three dimensions of resource efficiency, energy efficiency, environmental efficiency, the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efficiency evaluation values by taking Hunan Province as an example were calculated from 2009 to 2013 in 14 city and state agriculture & forestry in Hunan Province. Secondly,by selecting the agriculture & forestry indexes, the regression model was established, and the model was analyzed by SPSS software.The results show that (1) Between speed of economic development of Hunan and its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ef fi ciency there was a signi fi cant positive correlation. (2) The market demand and fi xed asset investment had a signi fi cant negative relation with the agriculture& forestry eco ef fi ciency of Hunan. (3) the Agriculture & forestry machinery investment, the degree of the scale, the construction of agriculture & forestry facilities were not affected signi fi cantly to the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logical ef fi ciency of Hunan. Finally, some suggestions are put forward to improve the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 ef fi ciency: promoting social and economic development in the region; reducing overconsumption of agriculture & forestry products; shrinking the investment in fi xed assets of agriculture & forestry.

eco-ef fi ciency of agriculture and forestry; in fl uencing factors; policy and recommendations; Hunan province

S718.5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3-923X(2015)12-0127-06

2015-09-12

湖南省情与决策咨询课题“两型社会背景下湖南制造业生态效率提升研究”（2014ZZ102）

杨亦民，教授，博士生导师；E-mail：yymjiao@163.com

杨亦民，王梓龙. 农林生态效率影响因素分析——以湖南省为例[J].中南林业科技大学学报, 2015, 35(12): 127-132.

[本文编校：文凤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