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融合在红木苏绣里的家国情怀——北京泰祥天地有限公司董事长郝福源印象

2015-12-03文/杨

上海商业 2015年7期
关键词:苏绣红木藏品

文/杨 云

提起郝福源先生,一句“南有顾永琦,北有郝福源”,便足以道出其在中国红木业的地位及声望。

这是2015年的一个夏日,在北京宋庄一栋名叫泰祥天地的大楼内,我一边品茗,一边听郝福源先生如数家珍地解析红木。从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与发扬说到红木的当下与未来。此时,端坐于红木和绣品间的郝董事长,给人的印象更像一位渊博的学者。

泰祥天地的作品陈列室是低调的说法,它其实是高档红木的艺术博物馆。整幢楼里弥漫着淡淡的木头馨香。从一楼大厅拾级上到二楼,走廊上,摄人心魄的艺术品夹道而立,透过玻璃墙,能清楚地看见两侧所有大厅里那些被分门别类的红木家具。黄花梨、紫檀木、红酸枝等各色材质的明式苏作橱柜、拔步床、架子床、供桌、桌椅、琴桌、苏绣屏、博古架、画案等比肩接踵,让人目不暇接。

我像刘姥姥进到大观园,这儿瞅瞅那儿摸摸,情不自禁地赞叹啧啧:“郝董,我曾经很喜欢欧式家具。现在看来还是我们中国的红木家具更高贵更养眼。”

“那当然,中国古典家具的文化气息和内涵远非欧式、意式、美式家具能比。尤其红木家具,它的美沉稳又不动声色,非阅历不能读懂。”他走到一把椅子前坐下:“比如这官帽椅,造型方方正正,酷似古代官员的官帽。坐着必须抬头挺胸否则感觉就不舒服。这其实是告诫士大夫坐着官位,身要正,身正则心正,心正则养浩然正气……”

毛主席纪念堂色彩典雅华贵的金丝楠大门犹如缎子般的温润和柔和曾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没想到,眼前的郝福源先生竟然就是那位修复过毛主席纪念堂大门的红木专家!

“郝董,我听说,老布什的经济顾问汤玛斯·霍文当年承诺过,只要是您的作品都可以进纽约大都会艺术博物馆,是吗?”

“有这回事。那时是80年代,政策不允许。不过,现在我也不会……这是我们的国粹,我是真爱自己的国家……”

“人生不足百,常怀千岁忧。”谈起目前红木业现状时,郝先生的表情有些凝重:“全世界最钟情红木家具的非中华民族莫属。事实上,我们传统的红木家具能登上世界家具文化的高峰,是因为它浓郁的文化气息和厚重的文化内涵。不过,我现在经常会杞人忧天,害怕有朝一日,这项国宝的神韵会飘洋过海,成为他国的嫁衣。到时,我们该拿什么回答子孙的诘问?”

“哦?”大概见我一脸的问号,郝先生接着说:

“众所周知,红木生长期很长,通常都要几百年甚至上千年才能成材。而我国红木业现在一味只顾盲目地追求商业利益和商业炒作,缺乏相应的制约标准和价值规范,行业准入门槛太低,导致不少制造商的文化层次和水平很低,只能在表面的概念和概貌上打转,无法真正领悟到红木的神韵和神奇。虽说大浪当前,那些折戟沉沙的多半都是对红木一知半解甚至一无所知的企业。可是一旦鱼目混珠,红木家具市场出现概念化、模式化、同质化,以次充好的现象就势所必然。世间万物皆有灵性。缺乏文化内涵或因子的红木家具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其档次和品位焉能不下降?”

当众人拥挤在功利胡同里追名逐利时,这位红木专家却在孜孜以求地打造红木及苏绣的顶级艺术藏品。也许,对郝福源这类立志以实体展现国力的企业家而言,事业不仅是生命站立的姿态,更是一种深沉的家国情怀!

“希望有一天,大陆红木业界能够从这场饕餮中清醒过来,重新审视、品嚼和领悟我们传统的家具文化,创造出属于这个时代最鲜活的东西,留点经典和精品给国家。让历史记住中国,让中国记住我们。”

说到“让历史记住中国,让中国记住我们”时,郝福源先生一直和缓沉稳的语调竟然有些高亢。我采访过一些优秀的企业家,相信这话也是时下很多中国民营企业家的心声。

“只是……”我望着郝先生花白的头发,想起近期低落的红木市场,有些嗫嚅:“据我了解,从去年开始,受大环境影响,不仅国内很多红木家具厂商倒闭,连苏绣这颗‘东方明珠’也被牵连其中。郝董,贵企业置身于这样的大环境里,难免会有压力吧?”

郝先生将头靠向椅背,笑了:“公司下设三家家具厂和一个苏绣生产基地,说没有压力,那是假话。无论红木还是苏绣都是需要有文化底蕴的行当。这次崩盘的厂家多数都是红木波峰时扩张进来的,以前没经营过红木家具。生意红火时还好混混,一旦经济环境出现大的变化,就会遭遇市场大洗牌的淘汰。身在商场压力在所难免。好在泰祥生产的红木家具大多属于收藏级范畴,工艺附加值和文化内涵都很高,其他产品不算,仅收藏级的订单每年就有约1700万,大多数产品还没走到市场半路就被定走了。毕竟好东西还是不一样的。所以,不管是红木还是苏绣,这场经济波动对我们泰祥天地来讲,更多的是一次自我挑战。”

“以郝董在红木业的声望不是航母也是万吨轮!”我由衷地赞叹。

“不能这么说。现在制造业很不好做。尤其是红木、苏绣这类涉及到非物质文化遗产的,很多都快走向没落了。”郝先生端起茶杯轻啜一口,放下。表情愈加凝重。

“非物质文化遗产不是属于国家保护的范畴吗?”我困惑地问。

“所谓非物质文化遗产一般都离不开人离不开技术。无论红木还是苏绣,这两个行业现在都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就是后继无人。连农村出来的孩子都宁愿做保安、服务员也不学技术。师傅想带徒都找不到人,着急啊!我自从进入这行当,就没停止过脚步。以前我的理念是做品质而不是规模。毕竟年纪大了,我很希望再往前走的时候,能和真正欣赏艺术的人一起携手,在确保品质的前提下把规模扩大,尽可能多地为国家多培养和留下一些技术人才。”我抚摸着眼前精妙绝伦的红木成品,心情骤然变得很沉重。

郝先生的声音此刻听上去既苍凉又豪迈:“目前,我们国家做文化和金融的很多,但搞实体经济的却不多,实体才是国力。红木家具品质的好坏很大程度决定于制作工艺。国内太不注意对木材表面的处理,所以,很多东西上不了台面。不谦虚地说,我们泰祥在红木的制做尤其是对木材表面的处理在全国都是领先的。有生之年,我最大的愿望是,再好好地努把力,把木材处理这个世界最先进的技术留给我们中国人,让国内整体的工艺再提高一大步。”

这不是豪言壮语,它只是郝先生的肺腑之言,只是中国大多数民营企业家的家国情怀!

世上最困难的是战胜自我。人如此,企业也是如此;世上最勇敢的是挑战自我。人如此,企业更是如此。

红木业界有个公开的秘密:泰祥天地从97年进入大陆,迄今为止没有发生过一起投诉。换句话讲,凡是泰祥的收藏级红木产品,即使是“十檀九空”、“寸檀寸金”的紫檀,也能确保货真价实没有拼补。2006年,泰祥红木经过多家质监部门监督,被国家家具及室内环境质量监督检验中心命名为国家级保真监督企业,产品为材料保真产品。就此,“泰祥天地”成了北京首批的两家被国家授予材料保证认可证的红木制造企业之一。并连续多年在北京国际家具展示会上荣获金奖。

岂止是不拼补。收藏玩的就是稀、奇。泰祥天地的收藏厅里,宝贝俯首皆拾:那张紫檀木的方桌,单是中间镶着的整块瘿木,全世界也没几块。这扇黄花梨的屏风,无论材质还是工艺,据说整个北方也难找出第二件……

郝先生指着一尊座屏,说:“BL曾出370万要这尊座屏。我没给它,我当时就告诉他们,别说370万,你就是给我470万,我也不卖。不过,要是遇上志趣相投的朋友,300万我也出。某些时候,心情比钱更重要。”

“您也收藏?”我问。

郝先生扫视了一下藏品,说:“这是必须的。我从不认为自己只是简单地在做家具卖家具,我把它当作文化、当作知识在做。所以,收藏和制造藏品对我来说都是必不可少的。作为收藏者,我为自己能提供藏品感到自豪。从这个意义上说,我更喜欢做藏品制造商。原因很简单,藏品才是收藏的基础。”

也许,在郝福源先生眼里,作品只有在倾注了作者的心力和汗水后,才能够成为传承文化的载体,为人们喜欢并收藏。

在泰祥天地,还有不少红木的苏绣屏风和画框,选材精妙,工艺绝伦。无论是郎世宁艳丽逼真的花鸟,杨柳青题材的风俗年画,还是宋明的名家山水,“山水能分远近之趣;楼阁具现深邃之体;人物能有瞻眺生动之情;花鸟能报绰约亲昵之态。”每幅都堪称苏绣中的精品。比如这件极品苏绣浅黄缎面上,一只美丽而高傲的孔雀,栩栩如生地端立于开满梨花的枝头,金色的羽翎如瀑般流泻而下,绒绒的羽毛俨然天生,不仔细分辨几乎看不见针线的痕迹……

完全没想到,大气厚重的红木竟然能和秀婉细腻的苏绣结成如此浑然的一体,以一乾一坤,一阳一阴的方式,几近完美地诠释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精髓。

我想把那幅极品孔雀拍进手机,却怎么也避不开镜头里的光斑,只得悻悻作罢。郝董见状说:“我从德国订购了一批镜框和无影玻璃,你下次再来时,应该就没这麻烦了。”

“那成本很高吧?”

郝董点了点头:“要的就是极致,只有极致的产品才能让客户获得‘我有别人没有’的心理满足,只有极致的产品才具备收藏价值。

郝先生口里蹦出的这无数个“极致”让我悟到:极致,不仅是“泰祥天地”今天成就的秘诀,也是“泰祥天地”明天辉煌的保证。

我流连在一幅幅的诗情画意前,慢慢品咂着……

“时间会刺破青春的华丽精致。会把平行线刻上美人的额角,会吃掉稀世之珍和天生丽质,什么都逃不过他横扫的镰刀。”想来,莎翁说这段话之前,一定没有见过我们中国的红木家具和苏绣。

时间的镰刀横扫的不过都是些转瞬即逝的浮华,唯有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会因所承载的几千年文化历久弥新。这,应该就是收藏的意义所在吧。

或许,几百上千年后,当绝大多数人都被遗忘在了历史的风尘里,而郝福源们的名字却因其制作的极致藏品而为历史所铭记。

这应该是历史对那些笃定的文化传承者们最真挚的回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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