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振熙

正义不是一堆冰冷的代码

□陈振熙

批量生产的机械战警，这些铁面无私、冷酷无情的家伙只不过是在按照某个利益集团设定的“正义”规则执行任务。情感之于正义，犹如土壤之于树木，虽然土壤偶尔也会渗入毒素，危害树木的健康，但它却是正义之树繁衍生长、枝繁叶茂的基础。不管科技如何发展，一堆冰冷的代码永远不能代替人类主持正义。

索尼哥伦比亚电影公司今年2月推出的新版《机械战警》设定在2028年的底特律，男主角亚历克斯·墨菲是一名正直勇敢的警察，在一次剿匪行动中身负重伤生命垂危。此时，Omnicorp公司总裁正在为其制造的机械战警因为法律的限制，不能在美国本土使用而苦恼，所以他决定将亚历克斯的大脑移植到机械的躯壳上，既可以规避美国的法律，又可以让具有机械战警形象的亚历克斯在美国本土执法，通过执法的实际效果赢得美国民众的支持。

亚历克斯不负所望，在打击犯罪方面战功赫赫。美国民众支持机械战警的呼声高涨，允许战警在美国本土使用的议案获得通过，Omnicorp公司因此得到了大量订单。

机器人题材永远是许多科幻片导演的最爱，而《机械战警》给了我们关于机器能否代替人来主持正义这一问题思考的视角。人是有情感的动物，情感是制约人接近公平正义的不利因素。因为有了情感，就会有好恶，就会生偏私，就会受诱惑，也就容易主观臆断或徇私枉法。而机器则不然，它不分贵贱美丑，无论亲疏远近，只按照规则和指令工作，每个人都能受到平等的对待。似乎机器比人更有天然的优越性，只要它处理信息的功能足够庞大，就能像自动售货机一样高效地“吐”出一个个公正的判决和裁定。

那么，机器真的能代替人来主持正义吗?影片开头的一段镜头耐人寻味。一个穆斯林小孩目睹了其父亲与机械战警搏斗而同归于尽的惨状后，怒不可遏，拿起一把小刀，勇敢地冲到机械战警前。双方对峙的画面一直定格在我的脑海中，一边是全副武装的庞然大物，一边是毫无招架之力的小小生命。我们明白，机械战警完成了程序化的判断:孩子没有犯罪记录，不具有危险性;但孩子手握刀具，具有攻击性。所以它先行警告，警告失效后摧毁目标。然而我们更明白，机械战警不该将小孩击毙。然而，这种判断不是一个机器人所能作出的，只有有血有肉有情感的人类才能明白这个道理。

影片中，美国参议员在被Omnicorp公司总裁询问什么情况下才允许他在美国本土部署机械战警时，有一个经典回答——“除非机器人能像人一样思考问题”。

当然机器人要像人一样思考，除非机器人像人一样有情感。在机器人的世界里，正义是一堆冰冷的代码，它只会按照某种死板的标准，对各种事物的正义含量进行评估，按照层级高低进行排序。而在人类社会中，虽然正义不是个人情感的直接体现，但情感却是感知正义的触角，人的情感千差万别，正义的内涵丰富多样。对人而言，正义是无法统一量化的，你不能说两个人的生命一定比一个人的生命更重要，或者说用一个人的生命来挽救一亿元财产的损失是值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