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PP下载

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对比分析

2014-03-06张翔云

文教资料 2014年36期
关键词:李娃唐传奇聊斋志异

张翔云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对比分析

张翔云

(南京师范大学 文学院,江苏 南京 210097)

唐传奇是中国叙事文学发展史上的一块里程碑,对其后以及现当代的小说创作都产生了巨大的影响。同样,《聊斋志异》在中国小说史上有着独特的地位,它让“花媚狐妖”这一群体形象真正被人们所认可,将中国文言小说发展推向一个新的高潮。在封建社会,男性在各个方面都占据着主导地位。然而,我们可以发现在唐传奇与《聊斋志异》中的女性形象她们的社会地位有了显著的提升,她们的自我独立意识逐步增强。但是,由于时代背景,社会环境以及作者创作理想的不同,两部作品中的女性形象在外貌,地位,自我意识的觉醒程度,追求自由爱情的方式等方面仍有着显著的差异。

唐传奇 《聊斋志异》 女性形象 自我意识 爱情

鲁迅先生在《中国小说史略》中说到:“小说亦如诗,至唐代而一变,虽尚不离于搜奇记异,然叙述宛转,文辞华艳,与六朝之粗陈梗概者较,演进之迹甚明,而尤显者乃在是时则始有意为小说。”①唐代小说是中国文言小说创作的第一个高峰,它以一种崭新的姿态呈现在世人面前。蒲松龄《聊斋志异》的问世,则又是文言小说创作第二个高峰的起点,它的出现给中国文言小说的发展带来了无限的生机和活力。鲁迅先生也曾评价《聊斋志异》说“用传奇法以志怪”,但是,无论是题材的选择还是人物形象的塑造上,《聊斋志异》都完成了对唐传奇的开拓与超越。

在唐传奇与《聊斋志异》中,女性形象一直是不可忽视的重要组成部分,特别是《聊斋志异》中,“花媚狐妖”的形象更是寄托了作者的创作理想,毋庸置疑地成为了作品的主角。从唐传奇中的谢小娥、霍小玉、崔莺莺,到《聊斋志异》中的窦氏、婴宁、聂小倩等等,《聊斋志异》与唐传奇之间有着一种继承、创新的关系,二者不约而同地创作了许多反映封建社会女性命运的作品,其内容涉及女性对于封建统治压迫的反抗以及女性对于爱情勇敢追求等多个方面。但是,因为时代背景、社会环境、作者创作理想的不同,两部作品在对女性的外貌、心智、地位以及对待爱情的态度的描写上呈现出不尽相同的面貌,她们的故事或喜或悲,或曲折或乖蹇,让我们的心也跟随着女主人公的命运跌宕起伏。

一、女子的美貌

“有一美人,清扬婉兮”,“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诗经》中的美人在男人“寤寐思服”的期盼中依稀可寻。她们窈窕的身姿和温婉的气质在人们的无尽的幻想中朦胧而美好。自古以来,不论男女,不论朝代,人们对于美的追求没有片刻的停止。历代作者也从不会吝惜笔墨将他们真实看到的以及自己想象中的美女的形象或精细,或朦胧的描绘出来。

唐传奇和《聊斋志异》中自然不乏对女子外貌的描写。她们大多拥有姣好的面容和娴静的姿态,她们的一颦一笑都让故事的男主人公魂不守舍,不能自已。

唐传奇中“身着白衣,容色姝丽”的任氏,让郑子“见之惊悦,将挑之而未敢”。“常服睟容,不加新饰,垂鬓接黛,双脸销红而已”的大家闺秀崔莺莺,第一次出场时着装简朴,不加修饰但却依旧光彩照人,让张生“自是惑之,愿致其情,无由得也”。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玄怪录·华山客》中有“年可十八,容色绝代,异香满路”的狐妖;《封陟》中有“玉佩敲磬,罗裙曳云,体欺皓雪之容光,脸夺芙蕖之艳冶”的上元夫人;《裴航》中有“玉莹光寒,花明丽景,云低鬟鬓,月淡修眉,举止烟霞外人,肯与尘俗为偶”的云翘夫人,在作者的笔下,她们的美貌也都超凡脱俗,令人难忘。但是,我们不难看出,三两句的外貌描写稍显单薄,仅仅用“容色姝丽”、“容色绝代”这样的词汇去总述性的表达了女子的风华绝代,但这并没有满足读者对于“哪里美,为什么美”的好奇心。后两处外貌描写出自于唐晚期的传奇作品中,在描写中我们似乎可以找到同时期“花间词派”的影子,辞藻华丽,工于描写,风花雪月的比喻固然会给人以美感,但是这似乎让女主人公们少了几分个性,同时也有辞藻堆砌之嫌。所以,唐传奇中美女的形象的确很美,但是略显浮夸,辨识度不够高。

相比于唐传奇,蒲松龄《聊斋志异》中对于女性的外貌描写更加突出了个性鲜明,简洁明了这两个特点。“容华绝代,笑容可掬”突出了婴宁纯真自然,肆意言笑,亦憨亦黠,不受任何礼教约束的性格特征;“肤映流霞,足翘细笋,白昼端详,娇艳尤绝”展现出聂小倩作为风尘女鬼的柔弱与妖媚;“娇波流慧,细柳生姿”勾勒出娇娜流动的眼神和体态的曼妙,传达出人物美貌与智慧并存的特点。蒲松龄在描写时善于将女子静态的外貌特征与典型的动作形态或人物性格特征相结合,简约而不简单,比喻柔美,动静结合,寥寥几笔,便仿佛看见书中的女子徐徐向你走来。

二、女性自我意识的觉醒

“几千年来男权主义的统治和奴役导致了女性自主意识的失落和泯灭,随着人道主义思想的扩展与深化,男女平等成为通向妇女解放所必需超越的站牌,女性自主意识的重新唤起和发扬也就成为一种强大的呼声了。”②对于女性自我意识的过度压抑不仅让女性在社会上一直处于被动、附庸的地位,它更让女性深陷“女子无才便是德”的谎言中,无法脱身。闺阁如牢笼一般束缚了她们的行动,“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更是无形的枷锁,禁锢了她们的思想,将她们对爱情的美好幻想摔得粉碎。难道她们就一直这样一蹶不振下去?不!封建的社会环境依旧,但是时代在发展,从唐传奇到《聊斋志异》,女性的社会地位有了显著的提升,她们的心智慢慢成熟起来,女性自我意识也在渐渐苏醒,她们开始明白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要用自己的努力去推翻、去撼动她们身上太多太多的束缚,迎接一个新的时代的到来。

(一)对自身地位的认知

以《霍小玉传》和《窦氏传》为例,这两篇文章都是写“痴情女子负心汉”,女主人公死后复仇的的故事,但是两位男主人公的最终的结局却不尽相同。

霍小玉“资质秾艳,一生未见,高情逸态,事事过人,音乐诗书,无不通解”,可谓是很有教养的贤淑女子,但身为妓女的她,社会地位不高。“未几,进酒烹雏,给奉周至。有笄女行炙,时止户外,稍稍露其半体,年十五六,端妙无比”窦氏的出场虽忙忙碌碌,但也掩盖不了她在普通农家女子中的能干与美貌。李益和南三复均被女主公的美貌所吸引,想要娶其为妻,但是从“小娘子爱才,鄙夫重色。两好相映,才貌相兼。”和“时南失偶”,“南捉臂狎之”等语段中隐约的透露出男主公并非真心想要娶妻,而是抱着玩弄女性的心态,借以排遣自己孤寂无聊的生活状态。李益和小玉的爱情止步于李益的“惭耻忍割”,这种长痛不如短痛的结束方式让小玉死前说出了“我死之后,必为厉鬼,使君妻妾,终日不安!”的狠话。

窦氏与南三复的爱情也因为南三复的自私,虚荣,不负责任让窦氏“倚户悲啼,五更始不复闻。至明视之,女抱儿坐僵矣。”至此,两位女主人公的在阳间的生命已经结束。但是故事真正精彩的是两位女子在阴间的复仇。小玉所采取的复仇方式在她弥留之际已经明确清晰的告诉了李益,她死后会化为厉鬼让李益的妻妾终日不得安宁。窦氏的复仇方式更为玄幻,她让南三复娶妻后,妻子自缢而死,后又制造了窦女魂附女尸,奔入其家的情境,最终导致南三复以“发冢见尸”罪论死。在唐代,受到“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门第观念”和严苛的法律的影响,小玉的复仇完全出于她对爱情的偏执和盲目,明知门不当户不对,明知李益快刀斩乱麻并非完全不爱自己,但是在她心中自己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占有,所以她采用简单而直接的“第三者”搅局的方式,让李益爱得疑神疑鬼,心惊胆战。与之相比,窦氏的复仇方式显得更加理性和绝情。她有周密的计划,明确的目标,她看清了南三复这个“负心汉”自私丑陋的嘴脸,她的目的就是要将他置于死地。蒲松龄正是借窦氏对南三复的复仇,展现出女子不再以爱情作为人生道路上羁绊,勇敢去追求自己的人生目标的新面貌,同时也达到了惩恶扬善的教化作用。

(二)对封建社会环境的抵抗

何永康先生曾经写道:“从盛唐的勇敢豪放,到中晚唐的忧郁探寻,社会氛围和心态有了明显的变化。这种由波峰喷薄到斡流骚动的转折,使女性风貌拂去了昂扬的显示而代之以霜天黄花般的倔傲。处于层层社会重压下的女子,这时候更多地要与环境和自身发生抵捂,发生撞击和爆突。于是唐人小说中的许多女性形象,都不由自主地展现了反抗压迫和损害的英姿。”③的确,在唐传奇中我们看到了许多积极的女性形象为了挣脱枷锁,摆脱束缚表现出顽强的斗争精神和倔傲的英姿。然而,在《聊斋志异》中,作者塑造了这样一群人,她们从容于礼法之外,天真烂漫,无拘无束,如婴宁、小翠、小谢、花姑子等。其中最为突出的便是婴宁,她的笑似崇山峻岭间的一泓清泉,柔软地在人们心间流淌。

“乱山合沓,空翠爽肌,寂无人行,止有鸟道”,婴宁便是这青山绿水间蕴育出的精灵,在她的世界里没有封建礼教,没有清规戒律,因此在作者的笔下呈现出的都是她原生态的、最真实的她。“微笑”、“嗤嗤笑”、“含花捻笑”、“时而大笑”、“且下且笑”、“笑不可遏”、“狂笑欲堕”,“浓笑不顾”,尽管有时“极力忍笑”,却还是“放声大笑”。婴宁的笑不受时间、空间的限制,她的笑洋溢着快乐,给人以温暖,它也是婴宁用来化解困境,同时也是维护自己尊严的一种手段。就是这样一个孜孜憨笑的奇女子,美丽、机智、聪颖,她将潜在的反抗精神融于自己的个性当中,并通过“笑”这一行为表现出来。事实证明,完全游离于现实之外的文章是不能引起读者的共鸣的,婴宁也会流泪,因为内心真实的情感,因为现实的残酷。当西邻登徒子事件引发了命案之后,王子服的母亲不问青红皂白对婴宁的笑大加指责之后,婴宁突然之间再也不笑了。就算是有人逗她,她也再也没有笑容。难道如此美好的女子最终还是难逃被扼杀的命运?不!你看,婴宁的儿子“在怀抱中,不畏生人,见人辄笑,亦大有母风”。婴宁儿子这一笑,不仅巧妙地将弥补蒲松龄面对现实世界的无可奈何,同时也如初生的红日一般,寄托了作者太多的期望,将婴宁不屈服于这个时代的精神更好的传承下去,我们也相信,新生的力量必定会更加强大!

三、女性对于自由爱情的追求

冰心曾经说过“如果没有女性,我们将失掉百分之五十的真,百分之六十的善和百分之七十的美”。同样,一部文学作品中如果没有曲折婉转的爱情故事,它也必然会失去几分姿色。爱情主题一直是文学作品中亘古不变的经典,它们或美好、或凄婉、或悲情,其中所包含的社会、历史、审美等方面的意义我们在这里不能一一说尽。单从爱情中的女性角度去思索,“爱情确实是一种激发人奋进的力量,而对男权社会中的女人来说激励的则是牺牲自我多于确立和肯定自我,女人在爱情中发现的是作为妻子、情人的自我,而非真正自立的自我”。④“贤妻良母”一直以来就是用来评价男人心目中完美女性的标准。但是,从对女性的定位角度来看,它将女性的身份定位为妻子和母亲,这种抛弃自我完全投身于家庭的女性形象势必会误导女性对于爱情、婚姻、人生的理解。

(一)唐传奇中的自由爱情

“丰肥浓丽、热烈放姿”是他们的审美取向;“博采众长,兼容并蓄”是他们的文化氛围,“经济发展,政策开明”是他们的社会风貌。唐朝,一个有着热烈奔放色彩的朝代,给予了文学创作无限的可能性,也为作品中女性地位的提升带来了一定的可能性。在唐传奇中我们不难发现这样的作品:

例如在《离魂记》中张倩娘与表兄王宙自幼相爱,张镒也许诺将来将女儿许配给王宙。但当倩娘亭亭玉立之时,张镒却因“后又宾寮之选者”来求婚,随即反悔。倩娘伤痛而病,“离魂”追随王宙,但最终又因为思念父母,回乡与肉体合为一体。倩娘的“离魂”看似荒诞,但却很好的诠释了“封建婚姻制度能够束缚人们的肉体,却不能束缚人们的精神灵魂”。⑤文章细节之处亦有“他时当以倩娘妻之”,“弃大义而来奔君”这类受到封建礼教束缚的语句,但是“君厚意如此,寝梦相感。今将夺我此志,又知君深情不易,思将杀身奉报,是以亡命来奔”足以表露出倩娘反对“父母之命”,对于爱情的执着追求以及她思想上的进步和成熟。又如《李娃传》记述了名妓李娃与常州刺史荥阳郑生的爱情故事,荥阳郑生赴京应试,爱上名妓李娃,因资财荡尽,被鸨母设计赶出家门。荥阳郑生贫病相交,以唱挽歌为生。后被其父发现,将他打至昏死,又因重伤遭到同伴抛弃,沦为乞丐。寒风中乞讨于街头,被李娃听到,李娃既同情又悔恨,收留并悉心为他调理身体直至完全康复。同时,李娃又鼓励他读书,经过三年的努力,终于及第,做了成都府参军。李娃要与他分离,劝他另娶高门。郑生父亲得知后,令他与李娃成婚。后李娃被封为汧国夫人。在“门当户对”的传统观念中,像荥阳郑生这样的贵族子弟是绝对不可能与一个妓女正式成婚的,但李娃相夫有道,不但使他恢复了名誉,而且帮他走上了仕途,这就为她争取到了被统治阶级承认的资格。然而,李娃的一句“君当结缘鼎族,以奉蒸尝”,也让我们深深体会到李娃这一有“自知之明”的举动,实际是因为封建等级制度、婚姻观念在她心中早已烙下的挥之不去的印记。《李娃传》原名《一枝花》,是在民间传说的基础上写成的,本文的作者白行简并没有像《霍小玉传》中记叙的悲剧一样,将身份悬殊的男女主人公无情拆散。这样的大团圆的结局,或许就是市民的美好心愿吧。作者也希望借这样虽历经曲折但结果圆满的故事试图去引导人们不要被那些所谓的 “自知之明”所束缚,坚定对爱情勇敢追求的信念!

(二)《聊斋志异》中的自由爱情

吏治腐败,文字狱大兴,民怨鼎沸,中央集权统治走向极端。蒲松龄生活的时代动荡不安。陈寅恪先生也曾写到:“清初淄川蒲留仙松龄《聊斋志异》所记诸狐女,大都妍质清言,风流放诞,盖留仙以齐鲁之文士,不满其社会环境之限制,遂发遐思,聊托灵怪以写其理想中的女性耳。”⑥《聊斋志异》借“花媚狐妖”的形象表现人情美,也表达了作者对理想女性的爱慕和渴望。有感于人生的空幻,理想的破灭,道德的失落,作者希望能够以《聊斋志异》这支如椽大笔,冲破层层雾霭,寻求一片更真诚更自由的天空。

“花妖狐媚,多具人情,和易可亲,忘为异类。”⑦现实的枷锁太多,束缚了蒲松龄的手脚,于是,他选择了赋予狐妖人性,或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在自己的文学世界中,追随着自己的本心,纵情笔墨。在《晚霞》中,晚霞与阿瑞的的爱情开始于晚霞对阿瑞技艺高超的欣赏,“端于重中遥注晚霞,晚霞亦遥注之”,两人心中的暗生情愫。后来,晚霞又“故遗珊瑚钗”,进一步表明了自己对他的爱慕之情。在封建伦理道德如此强化的年代,一位妓女不顾门第,不管方式目不转睛地注视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已是不守妇道的表现。她大胆留下爱情信物,主动向男人示爱的行为更加说明了她在思想上的进步与心智上的成熟。《李娃传》的结局固然圆满。但是如果没有郑生父亲的强烈要求,这个故事的结局必然还是悲剧。同为妓女的晚霞相比于李娃在爱情上更加的“肆无忌惮”,她告诉我们爱情所需要的就是这样“大无畏”的精神和“一往直前”的勇气!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一直以来都是女子婚姻的唯一选择。然而,在《连城》中我们看到的“工刺绣,知书”的大家闺秀连城以及他的父亲“出所赐《倦绣图》,征少年题咏”的择婿方式。没有简单的用门当户对,媒妁之言将女儿的婚姻大事一手操办,而是将女儿的意见与喜好也作为择婿的参考,即使后来因为嫌弃乔生过于贫穷而将女儿另许他人,但这一行为也是对封建婚姻制度的一种突破。再说到大家闺秀连城,连城自从看过乔生的诗文后就便“逢人则称道”,乔生也将连城视为自己的知己。当连城“沉痼不起”之时,乔生毫不犹豫地割肉相赠。他之所以这样做,仅是为“聊以报知己耳”,知己就是要知心,即恋爱双方有着心灵的共鸣。“士为知己者死,不以色也。”乔生的对于爱情的看法突破了才子佳人小说传统的“女子爱才,君子好色”故有套路,让人知道原来男女之间也可以有知己这样的关系存在,从另一个侧面,我们也可以看出小说中女性不再是男性的附庸,她们的地位有了明显的提升。“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者可以生。生而不可与死,死而不可复生者,皆非情之至也。”纵然在连城与乔生之间有重重障碍,但这发自内心的“连城真知我者!”早已的将两人的心紧紧相连,共为情而死,同为情而复生,此亦“至情”者也!

综上所述,我们每个人都是历史长河中的一粒沙子,任何人都不可能逃脱社会环境的束缚而完全独立自我的存在。在封建社会,“男尊女卑”、“三从四德”、“三纲五常”等思想一直束缚着女性的手脚,让她们自身的独立价值被抹杀,沦为男人成为男人的附庸,压抑了潜在的“女性意识”。但是,我们可喜的看到,唐传奇中那一个个在沉默中爆发,在冰天雪地中忘我怒放的倔傲英姿。《聊斋志异》中那一个个才貌双全,个性张扬,奋不顾身追求爱情与理想的执着魅影。因为时代背景,社会环境,作者创作理想等多方面原因影响,两部作品在故事内容、呈现方式、主题思想上都有所区别,但两部作品前赴后继表达了作者对封建社会的愤怒与批判,寄托着作者对真善美的向往与追求,更体现出封建社会女性的对于理想与希望的勇敢执着的追求!所以,让我们永远记住那些为青春之树、爱情之花倾注过心血和眼泪的姐妹们的名字。⑧

注释:

①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②刘慧英.走出男权统治的樊篱[M].第一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③何永康.唐传奇的女性风貌[J].阅读与欣赏,1998(1):3-10.

④刘慧英.走出男权统治的樊篱[M].第一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⑤张友鹤.唐宋传奇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7.

⑥陈寅恪.柳如是别传 [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75.

⑦鲁迅.中国小说史略 [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62.

⑧何永康.唐传奇的女性风貌[J].阅读与欣赏,1998(1):3-10.

[1]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98.

[2][4]刘慧英.走出男权统治的樊篱[M].第一版.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1995.

[3][8]何永康.唐传奇的女性风貌[J].阅读与欣赏,1998(1):3-10.

[5]张友鹤.唐宋传奇选[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 1997.

[6]陈寅恪.柳如是别传[M].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1980:75.

[7]鲁迅.中国小说史略[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1:162.

猜你喜欢

李娃唐传奇聊斋志异
《聊斋志异》:不一样的魑魅魍魉
《李娃传》不是“爱情主题”小说
唐传奇中男性书写下的女性形象
论《聊斋志异》的悲剧意蕴
《聊斋志异》与前四史
精神分析视域下古典小说中梦的阐释——以唐传奇为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