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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泽东文艺大众化策略之再探讨

2013-04-12周晓露

华中学术 2013年2期
关键词:大众化知识分子文艺

周晓露

(1.华中师范大学,湖北武汉,430079;2.贵州师范大学,贵州贵阳,550001)

文学服务于大众的讨论已较为深入,文学标准政治化的局限也已为人所知,但是对于毛泽东文艺大众化策略与知识分子接受中所产生的思想裂变与身份转换,有待进一步地深入考察。本文选择新民主主义时期毛泽东文艺大众化思想的提出与文艺统战策略的制定,以及新革命文艺观的确认与知识分子的角色转换作为考察对象,是为了更好地体认知识分子在文学批评与文化建设中的作用与意义。

为实现救赎民族、建构现代国家的重任,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国共产党人对传统的政治、经济、文化进行了沉痛反思,并率领民众进行了艰苦卓绝的实践斗争。毛泽东文艺大众化思想在这一期间形成后迅速确立其合法地位,并很快被奉为一尊。作为政治家,毛泽东以文学为致用的学说,以文艺变革为社会实践助力。“文化是反映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的,但它同时又能指导政治斗争和经济斗争。文化是不可少的,任何社会没有文化就建设不起来。”[1]文化对革命实践的渗透以及向文学的过渡促进了新革命文学观的确立。“要使文艺很好地成为整个革命机器的一个组成部分,作为团结人民、教育人民、打击敌人、消灭敌人的有力的机器,帮助人民同心同德地和敌人作斗争。”[2]文化战线的斗争首先体现在新的文学服务对象的厘定上,民众是社会政治变革和经济变革的真正动力,新的革命文学则是文化启蒙和传播新知的重要途径,让民众获取振聋发聩的新论对于社会革命实践而言具有强烈的现实意义。毛泽东对文艺的政治图解自萌发即体现出鲜明的阶级意识与实践意识,文艺大众化意味着将进行新兴无产阶级领导的文学革命和文化革命,为革命实践的进一步发展做好思想的准备。正如马克思所言,“批判的武器当然不能代替武器的批判,物质力量只能用物质力量来摧毁;但是理论一经掌握群众,也会变成物质力量”[3]。思想观念的革新自然不能取代社会革命的实践,生产关系的变革只能通过社会革命的实践来实现。如果理论被证实是对客观存在的阐释,它就能得到民众的首肯,并内化为其思想意识形态的组成部分而成为客观存在,理论的力量就可以转变为物质的力量,促进社会革命实践的进一步发展。

作为无产阶级革命事业组成部分的新文艺革命,以服务人民大众为旨归。而关键的问题在于,“大众”是谁?毛泽东在1942年《在延安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中指出:“什么是人民大众呢?最广大的人民,占全人口百分之九十以上的人民,是工人、农民、兵士和城市小资产阶级。”“我们要为这四种人服务,就必须站在无产阶级的立场上,而不能站在小资产阶级的立场上。”[4]大众化文艺是关注广大劳动人民、特别是无产阶级(以工人阶级为主)的文学,小资产阶级虽被视作大众的一部分,但其文艺需求被直接略过。阶级性是我们理解、认识文艺大众化思想的一个重要维度。“人的认识,在物质生活以外,还从政治生活文化生活中(与物质生活密切联系),在各种不同程度上,知道人和人的各种关系。其中,尤以各种形式的阶级斗争,给予人的认识发展以深刻的影响。在阶级社会中,每一个人都在一定的阶级地位中生活,各种思想无不打上阶级的烙印。”[5]人在社会实践活动中生产出各种各样的社会关系,有经济关系、政治关系、认识关系、审美关系等,人的存在则是以上诸种关系的总和。毛泽东把阶级意识、阶级关系看作理解个人/群体存在的起点,个人/群体的思想观念作为集体无意识的表征,体现了个人/群体的阶级属性及其所处的阶级关系。作家不可能超越特定的阶级关系而存在,因此文学艺术必然体现或代表一定的阶级意识,文艺必然对政治有所指涉。文艺革命是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的观念形态的反映与说明,政治革命与经济革命则是阶级斗争的产物与阶级意识矛盾的体现,一旦文艺斗争与社会现实领域的革命利益发生冲突,前者必须无条件地让位于政治斗争的需要。

在那一特定时代的社会革命浪潮的冲击下,革命的现实主义文艺观得到大部分人的认可,秉持民本思想的知识精英们对影响政治发展的民生力量予以了深切的关注,对“大众”的界定与构成也进行了理性的反思。大部分人赋予“大众”以明确、清晰的阶级属性,如周扬把大众界定为工农劳苦大众。郭沫若指出,“大众是无产大众,是全中国的工农大众,是全世界的工农大众”。瞿秋白认为普罗大众文艺中的“大众”是“无产阶级和劳动民众:手工工人,城市贫民和农民群众”。也有人认为大众指涉较广,郑伯奇提出“大众”是“从事生产的大多数的民众”。叶圣陶发出质疑之声:“除了执着武器的以及摇着鹅毛扇的,谁不是大众里的一个?”茅盾则认为 “大众是文化水准较低的”。陈子展对大众的构成作了进一步描述:“所谓大众,固然不妨广泛地说是国民的全体,可是主要的分子还是占全民百分之八十以上的农民,以及手工业者,新式产业工人,小商人,店员,小贩等等。”值得一提的是,鲁迅虽认为“大众”“界限宽泛得很,其中包括着各式各样的人”[6]。与此同时,他亦指出“在我自己则以为若据性格情感等,都受‘支配于经济’(也可以说根据经济组织或依存于经济组织)之说,则这些就一定带有着阶级性。但是‘都带’,而非‘只有’”[7]。显而易见,鲁迅没有过多强调大众的阶级属性,他把大众看作范围较广,包含各种阶层、含义较为模糊的一个概念。与此同时,鲁迅亦深刻地认识到不存在超越一切阶级的文章,人的经济地位往往决定了他的阶级关系、阶级意识和阶级属性。虽然每个人都不能超越自己所处的阶级关系,但是阶级性并不是人的唯一属性,为了避免阶级意识决定论所可能导致的狭隘认识,我们还应从其他角度出发来理解人的存在。我们不妨视其为对文艺标准政治化易产生的片面与偏激的一种补漏与警醒。

“人民大众”虽是新的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的主体,但其文化水平的普遍低下和思想意识的明显滞后是不容乐观的,对文化普及与意识形态重要性有清醒认识的毛泽东,亟待明确的中介来提高大众的文化水准、解决无产阶级的意识形态危机,以配合社会实践领域中的政治革命与经济革命。“在文艺界统一战线的各种力量里面,小资产阶级文艺家在中国是一个重要的力量。他们的思想和作品都有许多缺点,但他们比较地倾向于革命,比较地接近于劳动人民。因此,帮助他们克服缺点,争取他们到为劳动人民服务的战线上来,是一个特别重要的任务。”[8]毛泽东认为五四运动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它只是限于知识分子,未能发动广大民众参与其中,新民主主义革命必须以史为鉴。政治革命和经济革命的领导权是属于无产阶级的,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在新文艺革命中应以服务民众为创作的圭臬。知识分子是革命成功必不可缺的同盟者,他们既是革命团结的对象,同时也是革命再教育的对象。在新文艺革命的统一战线中,争取知识分子作家们的支持,可以让他们在民众的文化普及与思想意识的重塑中发挥作用。

二十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政治形势和文化语境改变并重塑了知识分子与人民大众之间的关系,颠覆了传统意义上知识分子的启蒙主体地位。在文艺的大众化进程中,知识分子承载着沉重的历史使命,对文艺政治化的极度推崇使得知识分子的角色逐渐偏离了传统的轨道,在历史的轮回中他们经历了由启蒙到反启蒙的身份转换。文化水准较低的民众自身是难以生产出符合革命要求的普罗文艺作品的,而知识分子所处的语境使得他们的创作往往与新的革命的大众化文艺之间存在着一定差距与抵牾。“生产大众在任何国家都是在文化圈外的。初期普罗文学的创造者,因而大多数是些智识分子。这些智识分子又都对于资产文化是不平不满的。所以他们所创造的普罗文学诚然不免有许多是大众所不能接受的东西。并且智识分子的社会环境往往使他们的作品不能和大众接受的。在这样状态之下,文学大众化的问题就发生了。”[9]毛泽东认为上述问题的症结在于:“坚持个人主义的小资产阶级立场的作家是不可能真正地为革命的工农兵群众服务的,他们的兴趣,主要是放在少数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上面。……对于工农兵群众,则缺乏接近,缺乏了解,缺乏研究,缺乏知心朋友,不善于描写,倘若描写,也是衣服是劳动人民,面孔却是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这些同志的立足点还是在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方面,或者换句文雅的话,他们的灵魂深处还是一个小资产阶级知识分子的王国。”[10]作家遭遇创作危机的根源在于未能从民众那里及时得到精神的滋养,脱离实际、远离民众使得他们既不能正确地认识客观现实,也不能对民众的境遇与生存状态作出正确的描述。“人民大众也是有缺点的,这些缺点应当用人民内部的批评和自我批评来克服,而进行这种批评和自我批评也是文艺的最重要任务之一。但这不应该说是什么‘暴露人民’。对于人民,基本上是一个教育和提高他们的问题。除非是反革命文艺家,才有所谓人民是‘天生愚蠢的’,革命群众是‘专制暴徒’之类的描写。”[11]毛泽东措词激烈、文笔泼辣地指出,社会对民众的认识更多地局限于知识分子、精英话语的描述。如果他们未能对民众采取正视与重视的态度,就容易产生作品描述与民众实际生活之间的出入,从而导致理解的片面与认识的扭曲。文艺工作者不应高高在上,而应放下身段,以民主的精神与民众交流,采取批评和自我批评的态度对待人民大众所存在的缺点与问题。新文艺革命虽需要如鲁迅般的冷嘲热讽的杂文形式,但是直白晓畅的创作方式更适于革命时期的文化形势与新文艺革命的主流政治规范。如果有意忽视民众艺术水准较低的事实,在文化普及远较文化提高更为重要的时期,尚且一味地空谈、高谈文化的提高,这不过是对大众的一种变相的拒绝。文化实践与时代政治之间并非是完全对应、同步发展的,毛泽东站在社会变革和历史进步的角度,从时代、国家、民族的层面出发来认识新文艺革命的实践意义,倡导文艺大众化即是对民众意识形态缺漏的弥缝。“许多同志爱说‘大众化’,但是什么叫做大众化呢?就是我们的文艺工作者的思想感情和工农兵大众的思想感情打成一片。”[12]“从亭子间到革命根据地,不但是经历了两种地区,而且是经历了两个历史时代。……我们周围的人物,我们宣传的对象,完全不同了。过去的时代,已经一去不复返了。因此,我们必须和新的群众相结合,不能有任何迟疑。”[13]知识分子作家们需要介入社会历史进程、参与社会公共事务、描写社会现实的变革与发展,但是他们只有以身份均等、人格平等的态度、立场和情感,才能实现与民众的精神沟通,在此基础上去谈论民众文化水平的普及才是可行有效的。

毛泽东的文艺大众化思想将文学从属于或比照于社会政治变革的思维模式,强调知识分子应通过由外而内的方式来提高自身认识,即通过学习民众的途径来完成自我的升华,这在否定知识分子的精神优势的同时亦导致了知识分子的吊诡身份。与之相比,胡风强调的则是个体主观能动性的功用,即作家应通过自我斗争、自我扩张来增强创作的能动力量,凭借主观战斗精神来完成自我人格的涵养与提高。“承认以至承受了这种自我斗争,那么从人民学习的课题或思想改造的课题从作家得到的回答就不会是善男信女式的忏悔,而是创作实践里面的一下鞭子一条血痕的斗争。一切伟大的作家们,他们所经受的热情的激荡或心灵的苦痛,并不仅仅是对于时代重压或人生烦恼的感应,同时也是他们内部的,伴着肉体的痛楚的精神扩展的过程。”“旧的人生底衰亡及其在衰亡过程上的挣扎和苦痛,新的人生底生长及其在生长过程上的欢乐和艰辛,从这里,伟大的民族找到了永生的道路,也从这里,伟大的文艺找到了创造的源泉。”[14]创作不应流于口号化、概念化,作家带着“思想的武装”走近民众,在这个过程中作家的思想必然经历碰撞、冲突、分裂和重组,通过鞭辟入里的深刻反思,作家完成了自我的升华。这里的思想,不是抽象的逻辑概念,而是从现实要求而来的实践的意识,是一种客观存在的意识。自我扩张则意味着作家的创作须立足于设身处地的体验,通过自己的感情去体验人物,把人物的感情都要化成作家自己的感情,这才能写出人物的真实来。胡风提倡主观战斗精神与客观真理的融合,对前者的偏重导致了他与主流意识形态文艺观的理论矛盾。

在毛泽东文艺大众化策略的厘定与践行过程中,以启蒙民众为己任的知识分子,被视作独立于民众之外的一个异己的存在。文艺大众化思想彰显着一种文化话语权的内倾。知识分子不应把自己凌驾于民众之上,而应从学习大众的实践中汲取理论营养,并将之文本化,通过知识分子作家们的阐释,这种理论营养为广大民众所接受并转化为普遍的思想意识。无独有偶,意大利学者葛兰西提倡创立的“民族—人民的文学”观与毛泽东文艺大众化观点之间存在着思想的共识。二十世纪三十年代法国小说在意大利大行其道,而意大利本土长篇小说受到冷落,葛兰西认为原因在于作家脱离人民的实际生活,创造出来的作品虚弱无力,应建构“民族—人民”的文学。“理论上说,没有什么东西阻碍艺术的人民的文学存在;这一点最显著的例子是俄罗斯小说家在人民中曾有的声望,而现在也还有这种声望;但是,在实际上并不存在什么艺术文学的人民性,并不存在什么地方创作的‘人民’文学,因为‘作家’和‘人民’的世界观没有同一性。换句话说,作家不以人民的感情为自己本身的感情而生活,并且不起‘民族的—教育的’作用,即是在人民的感情受到作家的体验并成为作家自己的感情以后,他们并没提出,也不要提出发展人民感情的问题。”“知识分子对人民的关系是割断的悬空的等级关系,而不是人民本身组成的部分,体现其有机地固有的机能。”[15]意大利作家虽愿意倾注笔墨于祖国不幸命运的创作,但作家忽视、漠视人民的作用和地位,他们既不了解人民也不能代表人民,作品受到冷遇也是必然的结局。葛兰西批判了传统的知识分子作家们与人民大众的文化相脱离,在提出培养“有机知识分子”以实现二者统一的同时,他亦指出“有机知识分子”所面临的难题。“所有社会集团,既产生于历来经济生产基础之上,也就同时有机地给自己造成一个或几个知识界阶层,这种阶层使知识界不仅在经济上而且也在社会政治领域具有其自身作用的同一性和意识。”[16]特定的经济、政治制度与某一社会集团内知识分子的认识往往是同质的,知识分子不能自治并独立于经济、政治之外。“有机知识分子”通常是在一定物质基础之上形成的,经济生产、社会政治和知识分子思想意识之间具有同质性。“有机”意味着依附、群体,也就是说,“有机知识分子”内在于体制之中,他本身是社会构成的一部分,甚至是代表主流意识形态的那一部分。

相比较而言,赛义德则更为赞成体制外的无机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的重任之一就是努力破除限制人类思想和沟通的刻板印象和化约式的类别。”[17]政治的影响是方方面面的,作家们均无法超越具体的历史语境,也无法遁入纯粹的艺术和思想的领域。但是辩证法告诉我们,在共识中也存在着差异与抗争,在人们的“常识”中往往会萌发出否定性的要素。作家创作必然指涉一定的社会事务,但是是以一种独立的态度、质疑的精神参与其中,知识分子作家们的社会职能就在于公共性与批判性。面对各种权力话语对文艺创作与文学批评的渗透,可取存疑乃至质疑的态度,并反思各种人们习以为常的文学“常识”,以获得自己的话语权利。知识分子作家的有所为更多在于理性的质疑与客观的批判。对知识分子与大众之间的二元对立,我们亦应保持一种警醒的态度,知识分子不应被视作与民众相对的异己存在。从谋生的角度而言,作为精神生产的劳动者,知识分子作家用自己创造出的精神产品和大众的劳动产品进行交换,以满足生存之需。当然,我们还需超越职业的眼光去反思知识分子之成其为知识分子的关键所在。在知识获取相对迅捷的当下,知识分子的角色认知日益学院化。“一切的人都是知识分子,但并不是一切的人都在社会中执行知识分子的职能。”[18]知识分子对社会公共事务的深刻关怀和批判介入,也许才是我们理解知识分子社会职能的要旨。

注释:

[1]毛泽东:《毛泽东文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2001年,第110页。

[2]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48页。

[3]马克思、恩格斯:《马克思恩格斯文集》一,北京:人民出版社,2009年,第11页。

[4]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55—856页。

[5]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283页。

[6]《文学运动史料选》二,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第365—463页。

[7]《文学运动史料选》二,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第129页。

[8]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67页。

[9]《文学运动史料选》二,上海:上海教育出版社,1979年,第368页。

[10]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56—857页。

[11]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72页。

[12]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51页。

[13]毛泽东:《毛泽东选集》三,北京:人民出版社,1991年,第876页。

[14]胡风:《胡风评论集》下,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85年,第21—23页。

[15][意]葛兰西:《葛兰西文选》,李鹏程编,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92—394页。

[16][意]葛兰西:《葛兰西文选》,李鹏程编,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51页。

[17][美]赛义德:《知识分子论》,单德兴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年,第2页。

[18][意]葛兰西:《葛兰西文选》,李鹏程编,北京:人民出版社,2008年,第35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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