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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基于图式-例型关系的解释

2013-01-19顾晓波张延飞

山东外语教学 2013年6期
关键词:索绪尔规约图式

顾晓波, 张延飞

(1.常州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0; 2.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基于图式-例型关系的解释

顾晓波1, 张延飞2

(1.常州工学院 外国语学院,江苏 常州 213000; 2.山东大学 外国语学院,山东 济南 250100)

文章从索绪尔语言系统思想中的三个核心概念系统、要素和符号的关系出发,论证了语言系统整体是一个图式-例型复合体,得出了语言系统有三个层次:规约系统、差别系统和对立系统,并依据索绪尔对语言规约系统和个体使用的关系提出了语言规约系统中的两种规约类型:语法规约和语用规约。文末指出了把索绪尔看作是结构主义之父的观点是片面的。

索绪尔; 语言系统; 图式; 例型; 规约

1.0 引言

众所周知,传统索绪尔研究的主要来源是1916年出版的《普通语言学教程》。但是,“这本教程从某种程度来说是不足为信的(apocryphal),因为它既不是索绪尔写的,也没有得到他的允许”(Bouquet, 2003:12)。其实,早在19世纪90年代,索绪尔就计划写一部语言学著作,主要讨论语言学的基本概念,但令人遗憾的是当时已写成的手稿大量丢失而且再也找不到,直到1996年在日内瓦大学附近的索绪尔府邸的橘园找到了,称之为橘园手稿(Orangery Manuscripts)。本文以橘园手稿为蓝本,以“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为研究对象,重新评价他的语言学遗产。我们首先回顾国内语言学界对索绪尔语言系统的认识。

2.0 国内语言学对索绪尔语言系统的认识

国内关于索绪尔的研究主要围绕着语言符号的任意性展开激烈讨论(胡壮麟, 2009;许国璋, 1988;张绍杰, 2004;张绍杰、张延飞,2007;朱永生, 2002)。国内学者主要持两种观点:第一种观点从根本上否定索绪尔的观点,认为语言符号的根本属性不是任意性而是理据性或者象似性;第二种观点赞同索绪尔的观点,认为语言符号的根本属性是任意性。索绪尔认为语言是一个任意的符号系统,任意性和系统性是密切相联的概念(Saussure,1959,1993,2006)。综观国内学者对任意性的研究①,我们发现当今索绪尔研究存在以下四个误区:第一,索绪尔的语言系统是“封闭的”、“形式的”和“自治的”系统;第二,国内研究只是简单地探讨“系统”和“符号”之间的关系,忽略了连接“系统”和“符号”的“要素”,“要素”才是构成系统的基本材料;第三,索绪尔认为语言是一个规约系统,国内的很多研究只看到了规约的语义或语法层面,而没有看到它的语用层面,得出了索绪尔不关注语言使用的谬论;第四,国内对索绪尔的语言系统的研究主要采纳模块分析法,即把语言系统分为关系系统、价值系统、共时系统和历时系统等多个子系统分别研究,而不是从整体上把握索绪尔的系统思想。上述四点告诉我们,尽管索绪尔逝世近一百年了,但他的系统思想依然没有被准确把握。“在索绪尔看来,科学方法包括自下而上的分析法和自上而下的综合法;他认为,作为科学的语言学必须采纳综合法而不是分析法”(Bouissac,2010:24)。本文采纳自上而下的综合法,试图从图式-例型的关系出发全面阐释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进而揭示语言系统的本质。

3.0 语言系统观中的三个基本概念

索绪尔认为语言系统包含两种纯差别的秩序(order of difference),即声音要素和概念要素,而符号只有通过这两个要素的相互联系才得以存在。这说明“系统”、“要素”和“符号”是索绪尔系统思想的三个基本概念。

索绪尔基于共时和历时的区分提出了语言系统这一概念。从共时的观点看,“语言是一个系统,构成这个系统的部分必须全部从共时关系统合的角度来考虑”(Saussure,1959:87);“在任何系统中人们必须考虑它的整体,<这就是,什么构成了系统>”(Saussure,1993:107)。这说明语言系统是一个整体,但是索绪尔的语言系统整体观和传统结构主义意义上的整体观是完全不同的。传统结构主义认为,索绪尔把语言定义为“封闭的”、“形式的”和“自治的”系统,把语言意义排除在语言研究之外。然而,令人费解的是索绪尔强烈批评这个观点。Saussure(2006:3-4)认为:“我们应该充分考虑这个简单的事实:把形式和意义对立是错误的,更是不可行的。我们需要区分的是听觉形象和意义-形式(meaning-form);如果我们不明白形式和意义的关系,我们先研究形式还是意义都毫无任何意义。”索绪尔告诉我们,形式和意义是不可分的,或者说,只有形式和意义结合在一起,语言才有丰富的内涵。没有意义的形式只是个听觉形象而已(Saussure,2006)。那种认为索绪尔只研究语言系统中的形式关系的观点是一种误解,它的错误在于没有从整体把握语言系统和组成它的部分之间的关系。

对于索绪尔来说,系统是由要素组成的。要素纯粹是否定的和差别的。索绪尔指出,“在语言中只有差别的而没有肯定的要素,语言既没有先于语言系统而存在的概念,也没有先于语言系统而存在的声音,只有产生于语言系统的概念差别和声音差别”(Saussure,1959:120)。因此,语言系统包含两种纯差别的秩序:声音要素和概念要素;它们的任意结合形成符号。任意性是语言符号的根本属性②。语言系统依存于“差别”或“对立”;它不是由符号或意义组成,而是由符号内的差别和意义内的差别组成的,这种差别纯粹是否定的(Saussure, 2006)。下面我们详细探讨“系统”、“要素”和“符号”间的关系。

4.0 “系统”、“要素”和“符号”的图式-例型关系

通过分析语言系统观中的三个基本概念,我们得出“系统”、“要素”和“符号”属于不同的层面,这也说明了语言系统的层次性。根据最近研究(Thibault,1997;张绍杰,2004),“系统”、“要素”和“符号”之间的关系是图式-例型关系(schema-instance relationship)。“图式是从更具体的象征单位——例型抽象出来的更概括的象征单位,而且图式和例型组成图式-例型关系,这种关系本质上是分层次的”(Evans & Green,2006:117)。换言之,上位的语义范畴是下位的语义范畴的图式,而下位的语义范畴是上位的语义范畴的例型。上位的语义范畴包含更一般和更抽象的语义具体例项,而下位的语义范畴则包含更具体和更细腻的语义具体例项。图式和例型构成了一种自上而下的不可逆的语义关系。既然语言系统是由要素构成的,而且两种纯粹差别秩序的要素的任意结合构成符号,语言有三个层次:最高层是系统,其次是要素,最底层是符号。下面我们着重探讨这三个层次之间的关系。

首先,我们探讨系统和要素之间的关系。系统是更上义或更概括的概念,要素对于系统而言是更具体的概念。对于构成它的要素而言,系统处在更一般和抽象的高秩序层次,语言学中例型的概念最能反映这里所涉及的关系(Thibault,1997;张绍杰,2004)。系统和要素的关系是图式-例型关系。具体来说,系统是上位的语义范畴,是更一般和更抽象的图式,而要素是下位的语义范畴,是系统的具体例型,包含更具体和更细腻的语义具体例项。例如,在数词系统中,上位的语义范畴[NUMERAL]是它的下位的语义范畴[CARDINAL]和[ORDINAL]的图式,而下位的语义范畴[CARDINAL]和[ORDINAL]是它们的相同的上位的语义范畴[NUMERAL]的例型。在情态动词系统中,上位的语义范畴[MODAL]是它的下位的语义范畴[EPITERMIC MODAL]和[DEONTIC MODAL]的图式,而下位的语义范畴[EPITERMIC MODAL]和[DEONTIC MODAL]是上位的语义范畴[MODAL]的例型。这两个例子告诉我们,作为图式,上位的语义范畴是下位的语义范畴的共同的语义特征。由于[NUMERAL]和[MODAL]不具备语义相似性,属于完全不同的语义范畴,它们的例型也就完全不同。这也说明了语言系统是按照一定的规则构成的,而不是杂乱无章的。由此可见,系统由不同层次的要素构成,它是最高层次和抽象的图式。

要素和符号间的关系也是图式-例型关系。要素作为上位的语义范畴是它的下位的语义范畴即符号的图式,而下位的语义范畴即符号是它的上位的语义范畴即要素的例型。例如,要素[CARDINAL]和符号“1”、“2”、“3”、…、“n”构成了图式-例型关系,而要素[ORDINAL]和符号“first”、“second”、“third”、…、“nth”也构成了图式-例型关系。要素只包含最基本的语义具体例项,而符号是更具体的例型。要素规定了图式标准,即最基本的语义特征,而符号所包含的语义特征都是由这个图式标准确定的,可能更接近于这个标准,也可能更远离这个标准。不管怎么样,要素作为图式限定了它的例型的语义特征具有相似性。

从上面两个关系我们可以看出,系统是最抽象的概念,它是要素的图式。要素作为连接系统和符号的中间层,它既是系统的例型,也是符号的图式,起着双重作用。在索绪尔看来,系统是我们分析语言的起点,符号是我们交际的媒介,而要素是链接二者的纽带。系统-要素-符号的图式-例型关系还告诉我们,语言是最高层次和最抽象的语义系统,它由诸多的子系统组成。如果诸多符号属于同一个子系统,那么它们必须是同一个要素的例型,否则就不会属于同一个系统。要素决定了符号间的语义关系。

5.0 语言系统的层次观

根据上文探讨,语言系统从整体来看是一个图式-例型的复合体。基于图式-例型的关系,语言有三个层次:最高层次的语言系统、中间层次的要素和最低层次的符号。这三个层次组成了一个复杂而又有序的语言网络系统。我们从这三个层次来全面把握索绪尔的语言系统的本质。首先,语言整体是一个规约系统。“规约指一个言语社团的所有成员达成的契约或者集体习惯”(Saussure,1959:14)。语言整体作为一个规约系统还制约着其子系统,如指示系统、数词系统和情态系统。其次,从要素这个层面看,语言是纯粹差别的系统。由于系统是要素的图式,而要素是系统的例型,纯粹差别的系统也受它上一层的规约系统的制约。纯粹差别指属于同一秩序(即概念秩序或声音秩序)的要素是相互差别和否定的。在声音的秩序层面上,“声音要素不是由物质材料,而是由使听觉形象同其他一切相分离的差别所构成的”(Saussure,1959:66)。比如,声音要素[VOICED]和[VOICELESS]是[VOICE]的例型,它们是相互差别的。在“zeal”和“seal”中,[VOICED]和[VOICELESS]很显然把这两个词区别开来。这个例子说明纯粹差别的声音要素使与它们相对应的语词相互区别成为可能。在概念的秩序层面上,概念要素也是纯粹否定的和差别的。语言作为纯粹差别的系统告诉我们,语言系统是由纯粹差别的要素构成的,不存在肯定的要素。最后,从符号这个层面看,语言是对立的系统。索绪尔用“差别”指要素间的关系,而用“对立”指符号间的关系,这两者都是否定的关系,而且“符号间的对立”派生于“要素间的差别”。“语言在本质上是一个否定的对立的系统”(Saussure,2006:46-47)。

语言系统层次观告诉我们,我们不仅要探讨要素或者符号本身的特征,还要探讨要素和要素或者符号和符号之间的相互关系。要素或符号的存在建立在它们和其它要素或符号相互否定的基础之上。这一切关系都受到语言作为规约系统的限制。因此,语言整体作为一个规约系统制约要素间的差别系统,而要素间差别系统又决定了符号间的对立系统(见图1)。

图1 索绪尔的语言系统层次观

虽然声音要素和概念要素之间的关系是任意的,它们的任意结合产生符号,但是这种任意的结合是相对自由的,而不是绝对自由的,因为任意的结合要受到更高层次的规约系统的限制。任意的结合总是按照一定的语言规约去组织和安排,即任意性受到规约性的限制。声音要素和概念要素的任意结合产生了价值,也就是说语言是一个价值系统,这就使语言系统用于人类创造意义成为可能。正是由于它们之间任意结合,人们可以在不同的社会语境中去创造意义,即语言是语言使用者通过特定的社会活动创造意义的资源系统,这才是索绪尔真正要告诉我们的。下文将要从语言使用的角度探讨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

6.0 规约符号系统与个体语言使用

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对20世纪语言学的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但是大多数后索绪尔语言学的观点认为索绪尔只注重语言系统,而忽略语言使用,属于结构主义。果真如此吗?笔者认为,这种片面的观点在于他们没有注意到索绪尔从语言使用的角度阐释了什么是语言系统。Saussure(2006:15)认为,“把语言作为一个系统来研究,我们要么研究语言形式的使用,要么研究概念的表征;脱离使用的形式只是一个生理的声音形象。”在索绪尔看来,形式和使用是密不可分的,没有脱离使用的形式,形式体现语言的功能。或者说,语言系统和个体使用是分不开的。

下面我们探讨语言系统和个体使用的关系。它与索绪尔关于语言(langue)和言语(parole)的区分密切联系。语言指语言的规约系统,即个体使用者用于创造意义的源泉系统,它是被动的。言语是个体的语言使用,即个体根据个人意志利用语言系统提供的资源去任意组合,它是主动的。关于二者的关系,我们需要强调两点。第一,我们不能说索绪尔重视语言而轻视言语。诚然,索绪尔认为语言学研究包括两部分:语言语言学和言语语言学,并且他强调语言语言学是整个语言学研究的重心。但是,一旦科学研究语言系统的机制建立起来,索绪尔就设想转向言语语言学研究的可能性,然而,由于他突然病逝,因此没有完成这种转向(Bouissac,2010)。“索绪尔的语言学不可能只涉及语言语言学”(Bouquet,2004:207)。言语在索绪尔语言学中占有重要的位置,就是说他同样也关注语言的使用。Saussure(2006:56)指出,“一个词只有被语言使用者在实际使用中认可才能真正的存在”。第二,语言和言语相互依赖,互为前提。在1910-1911第三度讲授普通语言学的最后两个月中,索绪尔反复强调二者是互为前提的(presuppose)(Bouissac,2010)。语言是以个体的具体使用为基础的,而个体的具体使用又受到语言系统的限制。这两点告诉我们,语言和言语密不可分,这为我们探讨语言作为一个规约系统和个体语言使用的关系提供了可行性。

在索绪尔看来,语言系统是言语团体的集体规约,而且言语团体的成员在集体规约许可的范围内使用这个系统去创造意义。Saussure(1957:10)指出:“语言首先是一个规约系统,但是语言规约区别于其它的规约在于语言系统是由数以千计的符号构成的。正因为如此,语言系统整体上是一个言语团体所必须遵循的规约,这样它就为属于这个言语团体的个体使用系统创造意义提供了资源。”这包含两层意思。第一,语言自身是一个规约系统。从语言的内部来看,规约制约着语言系统内的语词的语法或句法结构的组织,并且语言系统内部的结构组织逐渐被规约化为言语团体的全部成员所接受的社会代码。例如,任何一个句子都是由名词词组和动词词组构成的。我们没有任何能力去改变这个规约。第二,语言规约系统与个体的语言使用相互交织。虽然个体可以根据自己的意志去表达意义,但是它受到语言集体规约的限制。因此,从语言系统外部来看,规约是制约个体语言使用的社会规则。语言的规约不仅是语法的问题,也是语用的问题,换言之,存在一个语法规约层面,也存在一个语用规约层面,我们必须从语言内部和语言外部两个视角阐释规约性问题(张绍杰,2010)。

传统的规约观认为,规约性就是语言的系统规则,即语法规则或语义规则。通过分析索绪尔对规约的阐释,我们得出规约有两种类型:语言系统内部的语法规约和语言系统外部的语用规约。一方面语法规约保证了语言系统内部的符号按照一定的规则有序地组合在一起,另一方面语用规约保证了任何一个言语交际都是按照一定的社会规则对信息进行编码,这就使交际能够持续下去。因此,规约具有双重性的特征。规约的双重性也说明了索绪尔所定义的语言是一个动态的而非静止的系统,它与语言使用是分不开的,这就从根本上动摇了"索绪尔是结构主义之父"这一传统的语言学观点。

7.0 结语

在索绪尔的整个语言哲学中,语言的系统思想贯穿始终。然而,在结构主义的庇护下,大多数对索绪尔系统思想的研究主要停留在对其共时系统、价值系统和关系系统等子系统的研究,而不是从整体的角度挖掘他的系统思想的精髓。基于图式-例型的关系,本文以系统为语言分析的出发点,全面阐释了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研究发现:第一,索绪尔语言系统中的三个核心概念——系统、要素和符号间的关系为图式-例型的关系:系统是要素的图式,要素是符号的图式;第二,语言系统有三个层次:规约系统、差别系统和对立系统,并且语言系统为语言使用者提供了创造意义的资源;第三,从语言规约系统和个体使用的关系出发,本文提出了语言系统中两种类型的规约:语法规约是制约着语言内部符号的构成原则,而语用规约指语言使用者如何利用语言规约系统创造意义的规范。这三点告诉我们,索绪尔的语言系统是人类建构意义的资源,而并非是“封闭的”、“形式的”和“自治的”系统。我们更应该从语言使用的角度去把握索绪尔的系统理论。

从方法论的角度来看,索绪尔的语言系统观给我们的另外一个启示是规约既是语法的也是语用的。那么,规约是如何把语言系统和语言使用联系在一起的,它对后索绪尔时代的语言使用研究有什么启示,这都需要我们展开进一步研究。随着越来越多的索绪尔亲笔手稿的出版,这些问题也会逐渐得到解决。

注:本文在写作过程中得到了山东大学刘振前教授的悉心指导,特此感谢!

注释:

① 这里主要指否定索绪尔语言符号任意性的研究。

② 索绪尔区分绝对任意性和相对任意性:前者是无理据的,而后者是有理据的。在符号层面能指和所指间的关系是绝对任意的,在句法层面符号与符号间的关系是相对任意的。

[1]Bouissac, P.Saussure:AGuideforthePerplexed[M]. London: Continuum, 2010.

[2]Bouquet, S. Saussure après un siècle[A]. In S. Bouquet (ed.).Saussure[C]. Paris: Cahiers de l’Herne,2003.11-15.

[3]Bouquet, S. Saussure’s unfinished semantics[A]. In C. Sanders (ed.).TheCambridgeCompaniontoSaussure[C]. Cambridge: Cambridge University Press, 2004.205-218.

[4]Evans, V. & M. Green.CognitiveLinguistics:AnIntroduction[M]. Edinburgh: Edinburgh University Press, 2006.

[5]Saussure, F.LesSourcesManuscritesduCoursdeLinguistiqueGénérale[M]. Geneva & Paris: Droz & Minard, 1957.

[6]Saussure, F.CourseinGeneralLinguistics[M]. London: Peter Owen Limited, 1959.

[7]Saussure, F.Saussure’sThirdCourseofLecturesonGeneralLinguistics(1910-1911)[M]. Oxford: Pergamon Press, 1993.

[8]Saussure, F.WritingsinGeneralLinguistics[M]. Oxford: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2006.

[9]Thibault, P.Re-ReadingSaussure:TheDynamicsofSignsinSocialLife[M]. London: Routledge, 1997.

[10]胡壮麟. 对语言象似性和任意性之争的反思[J]. 北京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 2009,(3): 95-102.

[11]许国璋. 语言符号的任意性问题——语言哲学探索之一[J]. 外语教学与研究, 1988,(3):2-10.

[12]张绍杰. 语言符号任意性研究——索绪尔语言哲学思想探索[M]. 上海:上海外语教育出版社, 2004.

[13]张绍杰. 语法和语用:基于语言使用的互动视角[J]. 外语学刊, 2010,(5): 74-79.

[14]张绍杰,张延飞. 语言符号任意性和象似性:相互排斥还是相互依存?[J]. 外语与外语教学, 2007,(7): 62-64.

[15]朱永生. 论语言符号的任意性与象似性[J]. 外语教学与研究, 2002,(1):2-7.

Saussure’s Thought of Language as a System: A Schema-instance-based Approach

GU Xiao-bo1, ZHANG Yan-fei2

(1.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Changzhou Institute of Technology,Changzhou 213000, China;2. School of Foreign Languages, Shandong University,Jinan 250100, China)

Based on the schema-instance relationship, this paper argues that Saussure’s language system is a schema-instance complex in which the language system is schematic to terms which are also schematic to signs, further pointing out that language consists of three strata: the convention-based system, the difference-based system and the opposition-based system. It also proposes that conventions in Saussure’s sense not only govern the internal organization of language structures but also limit the individual use of language. Hence, it is misleading to consider Saussure as the father of structuralism.

Saussure; language system; schema; instance; convention

2012-11-07

本文为2012年度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研究青年基金项目“汉语零话句的语用充实研究:默认意义视角”(项目编号:12YJC740142)和2012年度山东大学自主创新基金资助项目“名单零话句的语义学——句法学界面研究:实验语用学的研究方法”(项目编号:2012GN028)的阶段性研究成果。

顾晓波(1979-),男,汉族,江苏盐城人,讲师,硕士。研究方向:符号学和语用学。 张延飞(1979-),男,汉族,山东枣庄人,讲师,博士。研究方向:符号学和语用学。

H0-05

A

1002-2643(2013)06-004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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