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江涛，白丹丹

从功能语言学角度分析伊索寓言的语篇特征

付江涛，白丹丹

介绍了韩礼德系统功能语法的基本理论，并运用它来分析寓言的特征。通过用经验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对一些样本进行分析后发现，寓言的主导过程是物质过程，过程类型是多样化的。寓言通常很短并会使用大量的无标记句式（常式句）及不少情态从句，许多从句有相同的主位。

韩礼德；功能语法；寓言；语篇特征

采用韩礼德的功能语法对几个从《伊索寓言》中挑选出的语篇进行分析，找出寓言这一特殊体裁的一些与众不同的特征。

一、韩礼德系统功能语言学概述

韩礼德认为语言之所以是语言是因为它必须有一定的功能。换句话说，语言的社会需求助它形成了自己的结构。

系统功能语言学是基于两个事实：（1）语言的使用者实际上是在一系列制度中做出了选择，并试图在社会交往中实现不同的语义功能。（2）语言与人类社会活动是不可分割的，因此需要把它的实际运用作为研究对象。

韩礼德功能语法特别注重小句，而传统语言学和转换生成语言学则重视小句（或句子）或小句的构成，但这两者并不强调小句之间的关系以及小句在大一点的语法单元中的功能，比如说在段落和文章中的功能。然而，同样一个单词在不同的小句中会有不同的意义和功能，同样一个小句在不同的语篇中也会有不一样的意义和功能。如果分析文章时不把小句放到整篇文章中去考虑，想要完全理解小句的意义和功能几乎是不可能的，而功能语法则注重在整篇文章的背景下分析小句之间的关系以及它们的功能。

相对于句子而言，韩礼德更喜欢使用小句这个词，因为在口语材料中句子之间没有明显的间隔，想要清楚地界定每个句子是很困难的，因此在口头和书面材料中使用小句会是个更恰当的选择。

二、三大元功能

韩礼德功能语法的核心是三大元功能理论，即经验功能、人际功能和语篇功能。

（一）经验功能

1.理论

经验功能是指用语言来谈论我们对世界的经验，包括自己的思想世界以及描述事件实体和涉及到的国家。经验功能是三个最重要的元功能之一，它由众多语义系统组成，其中及物性是最关键的，它可以被理解为根据存在的宾语来区分动词的方法。这里讨论的及物性，特指描述整个小句的系统而不只是动词和它的宾语。一共有六种过程类型，其中前三种是最重要的。

（1）物质过程。包括身体行为，例如跑步、投掷、坐下等。任何物理过程都至少有一个参与者，而在许多情况下，这种行为会影响到另一个参与者或者它本身另被一个参与者影响。例如：Hercousinsmashedthewaterglass.

（2）心理过程。包括人类心中所想，比如见解、反应、认知和喜爱。例如：You can imagine John’s reaction.

（3）关系过程。表示一个实体与另一个实体之间的关系，或者实体的属性、特征等。有两种关系过程：一是归属过程；二是识别过程。例如：His immediate objective was the church.

（4）言语过程。“说”使用的动词。但“说”必须从广义上理解，它涵盖了任何意义的一种象征性的交流。例如：The notice tells you to be quiet.

（5）行为过程。通常指人的生理和心理行为过程，如呼吸、咳嗽、微笑、做梦和发呆等。例如：She waved her hands helplessly.

（6）存在过程。代表存在或发生的事物。例如：Maybe some other darker pattern exists.

2.应用

下面用以上理论来分析《伊索寓言》中的两篇寓言（见表1、表2）。

表1 《父亲和他的儿子们》的功能语篇分析

表2 《农夫和鹳》功能语篇分析

我们可以在大多数寓言中找到五六种过程类型。这样的过程多样性可以在许多叙事语篇中找到，比如寓言、小说等，但在一些其他类型的语篇中却比较少见，例如在杂志的问答专栏中，只有三个过程类型。

一般而言，描写通过关系过程和心理过程来表达，而叙事通过物理过程来表达。许多其他寓言也都是如此，但在一些题材的语篇中，物质过程并不一定就是主导过程。比如产品说明书或旅游小册子都是描述性的，因此文中大多数过程都是关系性的；新闻性的文章包括评论、描写和叙述，这类文章中的物质过程和关系过程平分秋色。

（二）人际功能

人际功能指我们用语言来与其他人交流，建立并保持与他们的关系，影响他们的行为，表达我们对事物的观点，并争取引出或改变他们的观点。我们最终会有四个基本的话语角色：提供信息、要求信息、提供物品和服务、要求物品和服务。这些功能的标签通常是：陈述、提问、提供和命令。在这些基本功能中，有三者与语法结构密切相关：陈述由最常用陈述句表达，提问由疑问句表达，而命令则由祈使句表达。

1.语气

在英语中，语气成分在履行小句人际功能过程中具有极其重要的作用。语气系统由主语和限定成分组成。在功能语法中，subject这一术语在意义上接近传统语法中的主语，而限定成分finite则接近于传统语法中的助动词，但助动词并不能足够准确地识别人际功能。

主语跟限定成分一起表达语气系统，是作为交流的小句的一部分，小句的其余部分称作剩余成分。剩余成分有三种功能元素：谓语、补足语和附加语。

2.情态

情态的功能通过语气系统或情态附加语表现出来，本文只分析语气中的情态。一方面如果交流的对象是信息，那么，情态就会与信息在可能性和通常性方面的有效程度有关。另一方面，如果交流对象是物品或服务，那么，情态就会与讲话者在最终成功交流中的自信程度有关。在命令中，涉及到一个人执行命令的义务性；而在提供中，则涉及到讲话者去执行offer这一动作的意愿性和倾向性。把情态这两种基本类型区分开来，前者叫做情态化，而后者叫做意态化（如表3）。

表3 情态化和意态化的不同类型

运用上面介绍的人际功能理论来分析下面这篇寓言。划线部分是主语，粗体字标出的是限定部分。

The Father and His Sons

A father［past］had a family of sons who［past］were perpetually quarrelling among themselves.When he［past］failed to heal their disputes by his exhortations,he［past］determined to give them a practical illustration of the evils of disunion;and for this purpose he one day［past］told them to bring him a bundle of sticks.When they［past］had done so,he［past］placed the faggot into the hands of each of them in succession,and［past］ordered them to break it in pieces.They［past］tried with all their strength,and［past］were not able to do it.He next［past］opened the faggot,［past］took the sticks separately,one by one,and again［past］put them into his sons’hands,upon which they［past］broke them easily. He then［past］addressed them in these words:“My sons, if you［present］are of one mind,and［present］unite to assist each other,you［future］will be as this faggot, uninjured by all attempts of your enemies;but if you［present］are divided among yourselves,you［future］will be broken easily as these sticks.”

从以上分析中可以看到，在语气系统中作者并没有只使用一个单一的情态操作词，这正是寓言的特点之一。

一般来说，寓言都包括两部分：第一部分讲故事；第二部分总结我们从中所学。叙事的一般时态是过去时，而格言的一般时态是现在时。因此，寓言往往前部分的限定成分是过去时，而后部分限定成分是现在时。这种现象在现代寓言中更为明显，而且它们的结尾通常长于古典寓言的结尾，这是寓言的又一特点。

（三）语篇功能

1.理论

语篇功能是指我们通过表明语言如何与周围的信息以及和我们所谈论或描写的背景相协调的方式来使用语言，组织我们的信息。它包括三个子系统：主位结构、信息结构和衔接系统。本文只讨论主位结构。

从语篇功能的视角来说，每个小句都有两部分，即主位和述位。主位一般位于句首，是语句信息传输的起点，是小句其余部分的表述基础。述位是小句中围绕主位的叙述和说明。

识别主位，主位有三种：经验主位、人际主位和语篇主位。主位结构有以下四种；

Type 1：小句与它前面小句的主位相同或相似。T1—R1；T2（=T1）—R2。

例1：The brain contains 10 billion nerve cells, making thousands of billions of connections with each other.It is the most powerful data processor we know.

Type 2：小句主位与它前面小句的述位相同或相似。T1—R1；T2（=R1）—R2。

例2：Outside my window is a big lawn.In the middle of the lawn is a flower bed.This bed is full of daffodils.

Type 3：小句述位与它前面小句的述位相同或相似。T1—R1；T2—R2（=R1）。

例3：Englandisacountry;Franceisacountry;Turkeyis anothercountry;Egypt,ItalyandPolandareothercountries.

Type 4：小句的述位与它前面小句的主位相同或相似。T1—R1；T2—R2（=T1）。

例4：The play was interesting,but I didn’t enjoy it.A youngmanandayoungwomantroubledme.Iturnedaround andlookedatthem,buttheydidn’tpayanyattentiontome.

本文只采用前两种类别的主位结构分析寓言。

2.应用

从语篇功能角度对《农夫与鹳》进行分析，结果如下：

共有17个小句：Type1主位结构—17%；Type2主位结构—17%。其中16个是无标记句式—94%。字数：145字。

再用同样的方法对另两篇寓言进行分析，综合起来可以得出结论：首先，寓言大部分都是很短的；其次，大多数寓言都是无标记句式；寓言中的主位结构通常是第一种类型，即小句主位与它前面小句的主位相同或相似。

三、结论

首先，作为一种叙事语篇，寓言与其他类型的叙事语篇有很多相同特征。从经验功能视角分析中可以看到，寓言的主导过程是物质过程；而从语篇功能视角的分析中可以认识到，寓言中许多小句有着同样的主位，或者意义十分接近的主位，这也是其他类型的叙事语篇中的常见现象。

其次，寓言还有许多自己的特征，这些特征与寓言的读者密切相关。由于寓言的读者通常是青少年，他们无法理解复杂的文章，也不会对那些无聊的文章感兴趣，因此，寓言都必须简单而有趣。这些要求极大地影响了寓言的特点。例如与许多其他体裁的文章相比，寓言中的过程类型是多样化的，这种多样性使寓言更生动、更耐人寻味。此外，寓言长度短，大量使用无标记句式，缺少情态从句，因而寓言的结构才是这样简单，易于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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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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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73-1999（2010）13-0124-02

付江涛（1978-），男，吉林长春人，博士，河南大学（河南开封475001）外语学院讲师，研究方向为英美文学、语言学；白丹丹，女，河南开封人，英语专业本科生。

2010-03-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