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 勇

“未哭过长夜的人,不足以语人生。”留下这句哲理箴言的是托马斯·卡莱尔,他是19世纪苏格兰著名的评论、讽刺作家、历史学家。他的作品在维多利亚时代颇具影响力,到了21世纪的今日,我们依旧习惯称他为“文坛怪杰”。

卡莱尔的妻子简·威尔斯由于倾慕他的才华,放弃了很多待遇不错的工作,选择了做卡莱尔的秘书,日日夜夜陪在他的身边。后来,威尔斯不幸染病,全身心投入写作的卡莱尔没有细心照顾威尔斯。甚至威尔斯病倒,卡莱尔也依旧以自己的写作为先,很少抽时间去陪伴病妻。

威尔斯去世后,卡莱尔悲痛莫名。一天,他来到威尔斯的房间,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看到床头柜上放着威尔斯的一本日记,便顺手拿起来看。看了一些后,他震惊了,他看到她这样写道:“昨天他陪了我一个小时,我感受到了天堂般的幸福,我真希望他总这样。”

卡莱尔意识到自己忽略了很多。一直以来他都把精力投入到工作中,对妻子那么需要自己竟全然不知。然后,几句令他心碎的话映入眼帘:“我一整天都在倾听,期望大厅里能传来他的脚步声,但是现在已经很晚了,我想今天他不会来了。”

卡莱尔又读了一会儿,然后放下日记本,冲出了房间。朋友在墓地找到他时,他满脸泥浆,眼睛哭得红肿,泪水不停地从脸庞滑过。他反复念叨着:“假如当初我知道就好了,假如当初我知道就好了……”

爱妻的离去让卡莱尔备受打击,几乎彻底放弃了创作,再也没有任何新的作品问世。“文坛怪杰”的“提前退场”着实让读者深感遗憾,实实在在地伤了广大粉丝的心。

小杰克就是卡莱尔广大粉丝中的一个。可是,痛失爱妻的卡莱尔让小杰克的崇拜难以为继,封笔的卡莱尔切断了自己和粉丝之间的联系。于是,他想用自己的努力改变消沉的“文坛怪杰”。小杰克先是用书信的方式和卡莱尔联系,还会引用他著作中一些有趣的段落,字里行间都是对偶像的安慰和鼓励。可他并没等来卡莱尔的任何回复,他不知道是卡莱尔没看自己的信,还是根本听不进自己的规劝。

小杰克并不灰心,他还亲自去卡莱尔的居住地探望偶像。那是卡莱尔第N+1次去威尔斯的墓地,返回后心情依旧是浓稠得化不开的忧伤。卡莱尔对小杰克精心准备的礼物视而不见,小杰克随后的一堆温暖的、鼓励的话,也没让卡莱尔抬下眼皮。那种受伤的感觉就像病中的威尔斯,在无望的渴求中,小杰克的热情渐渐地凋零了。

卡莱尔在辜负爱妻后,又辜负了钟爱自己的粉丝。或许他自己都不知道,辜负已成了他人生尴尬的一道标签。其实,辜负之后,最应该记得别再辜负!这样的人生才会更美满,悔恨也会更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