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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灰缸(外一首)

2024-02-05王键

诗歌月刊 2024年1期
关键词:斯芬克斯西蒙娜烟灰缸

王键

燃烧的焦虑,挥之不去

的惆怅。忧伤在方寸之内

游走。

它们,都经历了火的洗礼

那上升的,有迷人的轻盈

那落下的,轻盈得通透

虚心的美是完全放空了自己

暗红的磷火,行走于黑白人世

它在寻找尝过百味的嘴。

“最洁白的灰烬”,留下的是

灵魂和精神

吐纳,是两个动作,既相反又连贯

一枚金币的两面,往往写着

同一种人生

幸存者是那未燃尽的剩余物

像生活中的余数

也像某种未完成的命运

它們都被接纳和承受——

在一个拥挤的小空间里

透明的玻璃窗

一个深渊的入口

斯芬克斯猫,

像灰色的精灵

在窗玻璃上捕捉

它用爪子抓那光

风,将阴影送过来

将光年之外的光景

送过来

白云孤悬,“长路在燃烧”①

烧掉的都是好光年

一个算法,展开

我们苦难的旅程

十个数字,成为我们的金刚魔戒

斯芬克斯猫,用一只手按住

人间的荒诞

另一只手,则探出窗外

伸向虚空

……未知的开端!

注:

①引自西蒙娜·薇依《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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