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明，杜玉虎，张力飞

（辽宁农业职业技术学院 辽宁营口 115009）

我国地域辽阔，南北方果树各具特色。20 世纪末，随着北方设施农业的发展，各地南果北移研究应时而生[1]。这些项目具有一定规模、以生产经济效益较高的商品果为目的，兼具观赏性和时效性。1999年，辽宁农业职业技术学院，将无花果引种在日光温室中，随后该技术推广到了辽宁的沈阳、辽阳、丹东、大连等许多地区。1999 年北京市农业技术推广站开展了南果北移的试验研究，并于2002 年种植番木瓜获得成功[2]，从此拉开了北京市南果北种的序幕。目前，以生产商品果为目的的南果北移项目已经遍布我国整个北方地区，成为许多北方地区，尤其是城市周边设施农业的一个新亮点[3]。

1 南果北移项目特点

1.1 果实成熟期长，适于观光采摘

热带、亚热带果树多数具有多次、陆续、分批进行花芽分化的特性，果实分批成熟，大大延长了果实的挂树期和果品的供应期。不同成熟期的南方果树搭配种植，或调控成熟期，极大地延长了开园时间，可充分满足城市人群休闲观光和采摘体验、儿童开展自然教育活动的需要[4]。

1.2 果实成熟度高，品质好，可就地上市

引种的南方果树多属于珍稀的特色水果，营养价值和医疗保健价值很高，风味独特；就近供应，成熟度高；设施精细化管理，品质优，南方水果固有的风味和口感可以得到完美展现。除了品质上优于远距离北上的水果外，也减少了运输的成本和损耗[5]。

1.3 生产的果品绿色健康

北方日光温室光照充足、空气干燥，果树病虫害相对较少，再加上温室的封闭性管理，阻隔了外界病虫害的传播蔓延，因此，阶段性不用或者少用农药就完全可以生产出品质良好的水果，更符合健康消费的要求（图1）。

图1 辽峰小镇香蕉、番木瓜、菠萝混栽模式的观光采摘园（辽宁省灯塔市）

1.4 适合多元化开发增值

南方水果除鲜食外，还非常适宜酿酒，制作饮料、果酱、果脯、果干等。此外，南方果树因独特的枝叶特性、根盘特性等，制作的盆景花卉具有很高的观赏价值[6]，是都市农业建设中优良的创作材料。

2 南果北移项目的应用场景

2.1 果品生产

当前，在北方日光温室和大棚内，已经实现了无花果、桑葚、火龙果、杨桃、枇杷、番石榴、番木瓜、台湾青枣、八月炸（图2）、莲雾、香蕉、菠萝、柑橘、柚子、柠檬、杧果、荔枝、菠萝蜜、神秘果、杨梅、黄皮等果品的生产。这些果品成熟后多数不耐远距离运输，货架期相对较短，比如无花果、桑葚等；或者价格高、效益好，比如近几年的红美人柑橘等；或者栽培技术门槛相对较低，管理相对容易，较容易栽培成功，如火龙果、杨桃、番木瓜等。因此，果品成熟后，通常就近销售，目标市场明确，运营模式成熟。

图2 罕见的八月炸科教观光型温室生产状

2.2 促早应用

南果北移的主要应用，是生产那些由于环境温度低而不能生产的南方水果。但日光温室的作用使得温室内的春季比南方还要早，因此促早作用明显。如杜玉虎等将翠冠和翠玉（图3）等梨品种引种到辽宁日光温室后，成熟期可以提早至5 月初，较原产地提早上市2 个月，促早效果明显[7]。

2.3 观光采摘与花果木销售相结合

图3 位于辽南地区的梨温室商品化生产（品种翠玉）

利用大棚和温室建设生态型休闲观光果园，配置南方果树形态独特的花、叶、果，展现丰富多元的南方水果与引人入胜的自然风光。比如花朵极具观赏性的红花猕猴桃、浆果鲜红的红果仔、花形独特的西番莲、南国风情浓郁的香蕉、果实累累的番木瓜等。有果可采、有景可观、有花可赏的观光采摘游，逐渐成为市民休闲放松的新方式和农业经济增长的新亮点。部分北方地区的生态观光果园选择宜盆栽的南方果树，大力开展居家盆栽、盆景制作工作，搭配南方造景园林树木，成为了居家花木、园林造景、生态餐厅布置等植物材料的集散地。

2.4 科普示范与参与体验

热带和亚热带果树奇特罕见的开花结果状态、丰富多样的水果品种等成为了珍贵的教学资料，南果北移项目化身为科普示范的课堂和儿童亲近自然的主题乐园。制作小巧精美的盆栽、采摘水果制作美味的水果甜品，都给孩子带来良好的趣味性参与体验。

3 南果北移项目发展策略

3.1 重视选址

选址要考虑地方政策与产业基础、交通条件以及自然条件等。面向城市人群，打造具有休闲观光、采摘体验和科普教育功能的现代农业产业园。首先，要结合地方政策及旅游发展规划，与风景区连接成线、结合成片，才能达到增益双赢的效果；其次，要重点考虑城市人群出行的便利，保证日常客流量；第三，要选择自然环境优美、空气清新干净的区域。

3.2 分配好管理精力，突出重点

简则明，多则惑，项目管理在精细不在多广。在项目起步阶段，切忌引种过多种类，如果项目已经启动，也要迅速做出取舍，明确重点精细化管理的水果种类。实践中，许多园区凭主观感受引入太多新奇种类品种。但每一种南方水果的栽培技术落地都需要一定的周期，即便是科研院所引种成功并提出了配套栽培技术的，技术落地时也会经历再更新的过程。不同的南方果树对环境、管理、采后处理的要求差异很大，很多品种的北方设施栽培配套技术尚不成熟，多停留在引种观察阶段，近期育成的新品种甚至尚未引种。建议最好是针对1 个树种，引入1～2 个主栽品种和多个试验性品种，并大力培养本土化的技术人员。

3.3 精准确定果实成熟度

果实的成熟度划分为3 种：可采成熟度、食用成熟度和生理成熟度。生理成熟度是指果实充分成熟，即100%成熟，也称为完熟。此时果实营养积累到最大值，食用品质达到最佳，但品质的顶点也是拐点。随着果胶酶的作用，水解作用增强，果肉的组织结构开始逐渐被破坏，向松软发展。提高成熟度，尽可能缩短从采收到食用的间隔时间，使水果的极致品质让更多人享用到，这也是现代化观光采摘园的盈利点，也是南果北移技术的优势或者价值体现。精细化管控采收这一环节，90%～100%的成熟度，是传统生产上不能等的成熟度，尤其是无花果、桑葚、猕猴桃等浆果型的水果（图4）。

3.4 引进优良品种，持续更新迭代

现代农业高产、高效、优质、安全发展，离不开优良的植物品种。目前，北方设施栽培的南方果树到原产地引种的少，而北方互引的多。即使在原产地选育出了新的优良品种，引入北方设施中栽培后，也首先需要在技术上进行引种试栽，形成完备的技术体系，这需要较长的时间，会导致品种更新不及时，优良品种的优势得不到完全发挥。应系统性地开展优良品种引进工作，包括树种、品种的登记备案等，政府相关部门也应做好在南果北移相关产业上的科研支持、产业扶持等计划性安排。

图4 适于采摘园的高成熟度水果桑葚（从左至右为黄金葚、台湾长果桑、大10）

引种应选风味浓郁、口感香甜、老少皆宜的优良品种。要充分发挥北方设施促早的优势，选择早熟品种，让其更早熟，比如枇杷、杨梅是季节性非常强的果品，成熟期早于原产地，不仅可以供应周边市场，甚至可以销往原产地。引种时要严格遵守引种程序，要先考察树种、品种的生长结果习性，及其对土壤、温度、水分、养分的要求，再利用温室大棚创造适合的环境条件。

3.5 尊重设施农业产业发展规律

3.5.1 做好树种、品种选择 设施农业应以生产鲜食果品为主，要首选那些市场价格高、风味口感稀缺、适于鲜食，且有一定市场需求量的果品，比如无花果、杨桃、桑葚、火龙果、番木瓜、枇杷、番石榴、西番莲、杨梅、优质的柑橘等等。类似柠檬不能即食的水果，就不适合。但同样是酸味为主的西番莲，许多人喜欢却能掰开后直接食用，香气浓郁，适合现场加工果汁。香蕉虽然也不适合现场采摘食用，但其叶片硕大、奇特，独具南方风情，因此适合在果园少量栽培以提升景观效果。

3.5.2 做好产品及服务规划 设施农业的重点应是促早与延后栽培，在淡季推出新鲜果实。枇杷与杨梅等水果在南方需要等到暮春初夏时节成熟上市，北方温室中却可以早早上市了。此外，北方冬季低温时间长，植物枝叶凋落，显得灰暗、萧瑟，而采摘园中生机盎然的绿色和新鲜的果实，会带给北方城市居民独特的视觉感受。因此，应在产品和服务上做好规划，迎合消费者多方面的需求。

3.5.3 抓住重点，在企业品牌价值上下功夫 设施农业应以贴近自然为准绳拓展衍生项目，诸如科普教育、研学体验、休闲度假等，与一般农产品相比，观光采摘园为游客提供了观赏、品尝、娱乐、科教、度假等一系列服务，应注重在农业文化上提升农业企业文化和农业品牌价值，拓宽增收渠道[8]。比如位于辽宁省辽阳市灯塔市辽峰小镇的中圣、绿野、三立合合等多家现代农业示范园，设施面积超过2000 亩，自2017年至今，每年在春节期间举办“冬季赏花节”、在4 月份举办“春季采摘节”、9 月份举办“农民丰收节”，引来了大批游客，为周边城市人群提供了农业旅游的好去处。其中南果北移项目更是必去游览的内容，形成了农旅结合、四季可玩、可持续发展的口碑和品牌。此外，一些项目还可与传统文化相结合，创造出效益，比如可以构建桑葚设施栽培与蚕桑丝绸文化展览相结合形式等等。关键要在为消费者提供的价值上下功夫。比如“良好农业规范”认证（GAP）等，加强内涵建设，提升产品形象和品牌影响力。

3.5.4 敬重市场与农业项目特点 城市周边农业园区普遍存在着种植技术相对过关，但产品产业链延伸和营销环节相对薄弱的问题。市场并不容易预测，应先有市场后有生产，先有订单后有生产方案，走出商品果“落地”了才寻找市场的困境。建议在南果北移项目实施前，重视市场调研和小范围探索，合理预测市场，策划产品产业链及营销方案，避免盲目生产。农业项目通常投资大、产出慢、周期长。“一年建园，二年见果，三年丰产”算是理想模式，实际上“三年成型，五年见效”为常态，甚至周期更长。比如环境改造、景点布置、道路完善、技术学习、人员培训等，都会花费大量的时间、精力和资金。

3.6 建立大数据，主动刹车，避免供大于求

尽早建立大数据、形成产业链，从总体上进行控制，主动预警刹车，避免资金的惯性涌入，减少损失。大数据的建立和有效利用的前提，在于行业内形成有效的组织。应尽早成立南果北移为主题的行业协会，建立数据库，在一定程度上共享数据资源。从地理位置、种植种类和特色、产品供应质量及时期等，到产前的生产资料采购、环境打造，再到产后的消费群体信息及特性分析，形成系统的数据资源；并且及时发布发展报告或者定期发布年报，以供新进入产业资金流向参考，并引导消费，同时共享技术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