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子铭 戴铭 黄晶晶 吕建林 张文富

[摘要] 目的 分析中醫药联合经导管动脉化疗栓塞（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TACE）治疗肝癌研究领域的现状、热点及趋势。方法 检索中国知网1994年1月至2022年12月收录的有关中医药联合TACE治疗肝癌的相关文献，利用CiteSpace 6.1.R6软件分析其发文量、作者、研究机构及关键词。结果 本研究共纳入686篇文献，1994—2015年发文量呈现波动上升趋势，但自2016开始发文量有所下降，证明该领域还需要进一步突破性研究。发文作者及研究机构彼此之间的交流有待加强，跨机构、跨区域合作度较低，地域分布不均，应加强合作。高频关键词有肝癌、中药、介入治疗、治疗性等，得到9个关键词聚类标签。结论 目前中医药联合TACE治疗肝癌较缺乏实验研究及相关机制的研究，未来的研究热点将更多地聚焦在中医药、介入治疗、临床观察及细胞凋亡方面，为今后开展相关研究的科研人员提供新的思路。

[关键词] 肝癌；中医药；经导管动脉化疗栓塞；可视化分析

[中图分类号] R256.4    [文献标识码] A    [DOI] 10.3969/j.issn.1673-9701.2024.01.001

Visualization analysi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harmacy combined with TACE in the treatment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based on CiteSpace

LIU Ziming1， DAI Ming1， 2， HUANG Jingjing3， 4， LYU Jianlin3， 4， ZHANG Wenfu3， 4

1.Graduate School of Guang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ning 530200， Guangxi， China; 2.Guangxi Key Laboratory of Basic Research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ning 530200， Guangxi， China; 3.Department of Spleen， Stomach and Hepatology， the First Affiliated Hospital of Guangxi 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Nanning 530023， Guangxi， China; 4.Guangxi Key Laboratory of Chinese and Western Medicine Combined with Translational Medicine for High Incidence Infectious Diseases， Nanning 530200， Guangxi， China

[Abstract] Objective To analyze the current status， hotspots， and trends in the research field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harmacy combined with 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 （TACE） for the treatment of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Methods The relevant literatures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harmacy combined with TACE treatment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collected by China National Knowledge Infrastructure from January 1994 to December 2022， and use CiteSpace 6.1.R6 software to analyze its publication volume， authors， research institutions， and key words. Results This study included a total of 686 articles. The publication volume showed a fluctuating upward trend from 1994 to 2015， but it had decreased since 2016， indicating that further breakthrough research was needed in this field. The communication between authors and research institutions needed to be strengthened， with low levels of cross institutional and cross regional cooperation and uneven geographical distribution. Cooperation should be strengthened. High frequency key words included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Chinese materia medica， interventional therapy， therapeutic， etc.， resulting in 9 key word clustering labels. Conclusion Currently， there is a lack of experimental research and related mechanism research， the future research hotspots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harmacy combined with TACE treatment for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will focus more on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harmacy， interventional therapy， clinical observation， and cell apoptosis， which provides new ideas for researchers conducting related research in the future.

[Key words] Hepatocellular carcinoma;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and pharmacy; 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 Visualization analysis

肝癌是发生在肝脏的恶性肿瘤，在全球肿瘤死亡率中位居前列[1]。我国肝癌患者的总体生存期为23个月，5年生存率不足14.1%，且近年来肝癌的发病率及死亡率仍呈上升趋势[2-4]。肝癌发病隐匿，大多数发现时已处于晚期，手术切除已不适用，经导管动脉化疗栓塞（transcatheter arterial chemoembolization，TACE）成为不可切除中晚期肝癌的重要治疗手段[5]。临床已证实TACE可有效缩小肿瘤病灶，降低死亡率，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但术后易出现恶心呕吐、头晕、乏力、腹胀等不良反应，称作栓塞后综合征[6-7]。为提高疗效，减轻患者痛苦，提高患者生存质量，目前主张中医药联合TACE治疗肝癌，现代研究也证实，中医药在肝癌的治疗中起重要作用[8]。CiteSpace是一款用于分析文献的可视化软件，能够直观展现学科领域的信息全景图，被广泛运用于科学、教育、医学等领域[9]。本文利用CiteSpace 6.1.R6软件对中医药联合TACE治疗肝癌进行可视化分析，了解目前的研究现状、热点及趋势，为医务人员、科研人员提供参考。

1  资料与方法

1.1  资料来源

本研究基于中国知网（CNKI）数据库，检索主题为“肝癌 OR 肝脏恶性肿瘤 OR 肝脏癌症 OR 肝内胆管细胞癌 OR 肝脏恶性肿瘤”AND “TACE OR 肝癌TACE OR 介入治疗 OR 辅助治疗”AND“中药 OR 植物中药 OR 矿物类中药 OR 中药配方颗粒 OR 中医治疗 OR 药物疗法”，检索时间为1994年1月至2022年12月。纳入与中医药联合TACE治疗肝癌的相关文献。排除①会议、科技成果、报纸、专利、报告等文献类型；②动物实验等非临床研究结果；③重复发表、与主题无关文献；④内容、作者信息等不全的文献。

1.2  数据处理

将筛选好的文献以Refworks格式导出，使用CiteSpace软件内置的CNKI数据转换器将数据转换为软件可识别的格式，时间跨度设置为“1994年１月至2022年12月”，时间分区为“1年”，节点类型选择“keyword”，阈值（Top N）设定为“50”，选择Pathfinder和Prunning sliced networks对关键词进行修剪，对关键词进行可视化分析。

2  结果

2.1  发文情况

在CNKI数据库检索到884篇文献，按照纳入及排除标准筛选后共纳入686篇文献。筛选流程见图1。

根据发文量分布图可见，1994—2003年该领域发文量开始呈上升趋势，逐年增长，2004—2005年发文量有所回落，2006—2015年发文量呈波动状态，2016—2022年发文量略有下降，见图2。

2.2  发文机构可视化分析

纳入的686篇文献包含节点551个，连线217条，网络密度0.0014。根据机构发文量统计，发文数量前3的机构为广州中医药大学（39篇，占发文总数的7%）、广西中医药大学（19篇，占发文总数的3%）和北京中医药大学（16篇，占发文总数的2.9%），见图3。

2.3  作者可视化分析

绘制作者的可视化网络分析图，图谱中作者的名字越大，其发文量也越多，作者之间合作越紧密则连线越粗。在CiteSpace软件分析后显示节点694个，连线807条，网络密度0.0034。作者之间的合作以赵增虎、丁瑞亮、吴万垠、刘伟胜等团队人数较多，且团队之间的合作较为紧密，见图4。

2.4  关键词可视化分析

2.4.1  关键词共现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对相关文献进行关键词分析后得到共现节点426个，连线1070条，网络密度0.0118。关键词之间的连线越粗代表关键词的联系越紧密。关键词共现图见图5，频次出现10次及以上的关键词共20个；中心性较高（≥0.1）的关键词有4个，见表1。提示目前中医药及介入治疗在肝癌治疗方面被广泛应用，初步揭示中医药的临床应用现状及关注热点。

2.4.2  关键词聚类及时间演变  经CiteSpace软件计算最终得到9个聚类标签及其时间变化的发展情况，见图6。聚类图谱包含节点423个，连线1175条，网络密度0.0132，模块值（Q值）越大，表示聚類效果越好，当Q>0.3时认为聚类显著；当轮廓值（S值）>0.5时表示聚类的结果合理，S值越接近1，表明同质性越高[10]。本研究关键词聚类Q=0.5837，S=0.6921，说明本研究聚类有效，结果可信，聚类时间图谱能较好地显示当前的研究热点及关键词演变情况。

2.4.3  关键词突现分析  在Burstness选项中检测关键词突现，筛选出前20个突现词，见图7。其中“介入疗法”及“局部”突现的持续时间最长，均为8年，其次是“生存率”及“系统评价”，突现时间为7年，其中“生存率”是4个突现词中强度相对较大的，为3.51，证明“生存率”是该时间段的热点。按强度排序前5名分别为“栓塞剂”（强度6.21）、“肝动脉”（强度4.92）、“生活质量”（强度4.00）、“治疗性”（强度3.93）、“介入治疗”（强度3.85）。“系统评价”“不良反应”及“中医”分别从2015年、2017年及2018年开始突现，并持续至今，提示这些方面为本研究领域的热点及趋势。

3  讨论

通过图3及图4可了解各位学者及机构之间的合作关系，以吴万垠为中心的作者连线结构网络图占据很大一部分；通过发文机构的可视化分析图发现，存在着较多的机构独立节点，各个机构之间的连线较少，目前主要的问题在于作者之间的合作仅限于内部机构，跨机构、跨地域的合作太少，学者们在中医领域仍欠缺学术交流，发现TACE的弊端后开始转向中医方面研究，但成果仍不成熟。

通过图2可见相关文献发文量呈波动状态，但2016年开始发文量略有下降，可能原因：①相关研究已进入瓶颈期，缺少进一步的突破性研究；②学者们及机构之间的学术交流欠缺，无法及时分享研究成果；③由于新技术的出现，冲击学者对中医的研究热情。

时间轴反映出关键词的演变及轨迹。不同簇的关键词单元聚类反映不同的研究方向。根据图6聚类方面得出：该领域的研究方向大致分为疾病（1#肝癌）、治疗（0#栓塞剂、3#中药、4#中医药、5#介入疗法、7#中药治疗）、机制（8#细胞凋亡）、预后（2#治疗性、6#临床观察），结合时间轴后得出：1#肝癌、3#中药、5#介入疗法维持了整个时间段，说明中药治疗肝癌介入术后仍是研究热点。

以时间为X轴，聚类词为Y轴，根据图6得出：1995—2005年研究着重于肝癌的死亡原因，介入、放射及药物治疗方法，对中药制剂的临床观察，肝癌患者的生存率逐渐得以重视；2006—2015年开始重视患者的个体化治疗，对不同的患者进行辨证论治，同时也开始重视药物所带来的不良反应，进行系统评价，增效减毒；2016—2022年研究方向转向循证评价，通过数据挖掘的方式进行风险评价，开始探索药物的治疗机制，通过药理学原理解释药物如何使癌细胞凋亡，也对药物的安全性及用药规律进行总结。

本研究共呈现9个聚类词，其中把各个主题重叠后发现热点聚焦于“中药治疗”“介入疗法”及“细胞凋亡”三个方面。①中药治疗：研究认为介入治疗属热毒之邪，损伤人体正气，亦可使情志抑郁，肝木克脾土，导致脾气受损，出现脾胃不和，影响气血生化，故联合中药疏肝健脾益气，培补后天生化之源。从现代医学来说，中药治疗可增加抗氧化酶的活性，提高抗自由基损伤能力，使得肝组织能量得以代谢，抑制内源性氧自由基的产生[11]。谢伶俐等[12]研究发现，TACE术后患者配以健脾理气中药后生存期可延长1年，甲胎蛋白、白细胞降低，缓解栓塞后综合征，提高患者的生活质量。目前中晚期肝癌患者的治疗手段主要依赖于靶向治疗及化疗等，但因化疗毒副作用大，易出现骨髓抑制、胃肠道不良反应，再加上费用昂贵，使得中药对中晚期肝癌患者的作用越发受到重视[13-14]。患者在使用靶向药控制肿瘤的同时口服中药能增加对靶向药的耐受程度，缓解靶向药的毒副作用[15]。②介入疗法：肝癌是一种具有高复发率及高转移率的疾病。大多数患者在确诊时已处于中晚期，对此类患者常用局部微创手术，而TACE是最常用的治疗手段[16]。但肝动脉栓塞可导致局部组织发生缺血坏死，继而发生栓塞后综合征；为提高患者的生存质量，主张TACE联合其他治疗手段[17-18]。③细胞凋亡：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ascular endothelial growth factor，VEGF）具有促进血管生成活性，对内皮细胞具有有丝分裂及抗凋亡的作用[19]。赵增虎等[20]认为TACE虽常用于中晚期肝癌患者，但术后易复发，考虑与VEGF过度表达及微血管密度（microvessel density，MVD）增加有关，缺氧、缺血等促进VEGF分泌和内皮细胞增殖，导致新生血管基底膜缺损，有利于肿瘤转移，而MVD可反映肿瘤血管生成程度。通过临床观察发现，经TACE治疗后的患者加服健脾理气中药可减少VEGF分泌，抑制肿瘤再生及转移。

王松等[21]认为中医药的治疗基础应为辨证论治，但同时要重视临床研究。王宇立等[22]选取434例在医院接受治疗的原发性肝癌患者，分为单纯介入治疗组和中药加介入治疗组，发现接受中药治疗患者6个月、1年及2年的生存率均高于单纯介入治疗者。刘健华等[23]研究表明，配以中药治疗后，患者的生存率高于单纯西药治疗者，且晚期肝癌疼痛症状也有明显缓解。

综上，未来的研究热点将更多聚焦在中医药、介入治疗、临床观察及细胞凋亡方面，我们应做到传承与创新相结合，进行更加多元的合作交流，充分发挥中医药治疗恶性肿瘤的优势，为中医特色治疗提供有力证据，让更多的肝癌患者受益。

利益冲突：所有作者均声明不存在利益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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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稿日期：2023–02–22）

（修回日期：2023–12–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