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林汉达 图/糖二胖胖

前情提要：

颍（yǐng）考叔被郑庄公任命为大将，率领郑国的大军去攻打许国。子都和瑕叔盈只当了副将，子都对颍考叔很不服气。

子都一见颍考叔上了城头，怕他又立大功，一股子嫉妒的火焰在心头烧着，再也压不下去，就在人堆里对准颍考叔，偷偷地放了一支冷箭，正射中颍考叔的后心。颍考叔连人带旗子，一个跟头从城头上摔了下来。瑕叔盈见了，还当他是敌人打死的，气冲冲地拾起那面旗子，也像颍考叔那样一蹦，跳上了城墙，回身摇晃着旗子。那些士兵一瞅见，大伙儿吆喝着，全上了城头，杀了许国守城的士兵，打开城门，郑国的大军涌进城去。许国的国君扮作老百姓，早已逃了。

颍考叔一死，子都率领着大军得胜回朝，还把颍考叔的功劳全都算在自己身上，那风光劲儿就不用提了。郑庄公赏赐有功劳的将士，子都得了头功。郑庄公赐给他许多金子和绸缎，还让他做了大将。

郑庄公想起老虎似的将军颍考叔，很难受地问子都：“颍考叔是怎么死的？”子都听了，一愣，脊梁上好似被倒了一桶冰水，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我……我想准是被……被……被敌人射死的。”郑庄公见他说话吞吞吐吐，心里起了疑。郑庄公也模模糊糊地听人说，颍考叔是被本国人射死的，要不，那支箭怎么能由后心穿进去呢？他想：“要是本国人的话，谁是颍考叔的仇人呢？也许是跟他夺过车的子都吧？可是子都哪儿能干出这种事来啊？大丈夫不能暗箭伤人。不，不能是子都。”郑庄公就叫人摆起祭台，诅咒那个射死颍考叔的人，当时人都迷信，这么一诅咒，将士们不由得互相猜疑起来。

子都见到大伙儿全都愁眉苦脸，心里别别扭扭的，他也只好跟着人家愁眉苦脸，跟着人家假装诅咒那个害死颍考叔的人。可他一听到有人怀疑是这个人，有人怀疑是那个人，心里不由得害怕起来，好像别人都在讥笑他。他一闭上眼睛，就见颍考叔向他笑，笑他是个胆小鬼，笑他冒功领赏，不敢见人。他睁开眼睛看向四周，别人仿佛都变成了颍考叔，默默无声地瞪着他。他吓得直发抖。大伙儿诅咒，他受不了；大伙儿猜疑，他更受不了。要天天这么下去，还不如干脆承认了。他就走到郑庄公跟前直说：“颍考叔是我射死的！”说罢就自尽了。大伙儿这才知道颍考叔死得冤。没想到子都长得这么漂亮，内心却这么狠毒。

这件文物名叫春秋战国铜箭头，现藏于南京博物院，这个箭头形状狭长，中部有脊隆起、两侧锋利，看上去就像毒蛇的利齿，令人不寒而栗。

弓箭是一种古老的武器，早在旧石器时代晚期便在狩猎和战争中使用了。商朝和西周的箭矢形状大多是扁平的，箭头的两侧有翼，在对抗没有穿戴甲胄的敌人时，可以有效割开皮肉、杀伤敌人。到了春秋时期，战争的频次和激烈程度越来越高，战士在战斗时的防护也得到了加强。为了适应战场形势的变化，箭头的形状慢慢发生了改变：箭头两翼逐渐收缩、消失，中部形成了脊，与两侧的刃形成了类似三棱锥的结构。这样的形状就增强了箭头对甲胄的穿透力。

“夫佳兵者,不祥之器。”“暗箭伤人”这个成语故事告诉我们，敌人的弓矢固然可怕，但更危险的，是背后“战友”的冷箭。

（文/赵折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