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舒,王天阳

(苏州科技大学 商学院,江苏 苏州 215009)

自2006年我国提出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发展目标以来,新的商业形态就层出不穷。随着创新驱动发展战略和“大众创业、万众创新”双创政策的提出,商业模式创新日益受到学术界和企业家的关注。已有研究表明,商业模式创新是持续创造价值的关键来源,甚至超过了新产品和服务而成为未来竞争优势的关键。[1]商业模式是将技术价值转化为经济价值的必要手段[2],商业模式(创新)在企业生存成长过程中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现有研究大多关注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绩效之间的关系。一家企业要想成功就需不断为股东和客户创造价值。与绩效相比,企业价值是在经营效益的基础上添加了对整体运营情况的综合判断,也是投资者进行投融资活动关注的指标之一。除了体现过去和现在的信息,未来盈利能力也体现在企业价值中。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日趋成熟,管理者逐渐认识到企业价值在发展历程中的重要性,并将其列为经营目标之一。[3]商业模式创新被认为是创造价值的一个潜在杠杆,企业价值也是商业模式创新追求的一个主要目标,因此研究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价值两者的关系颇具学术意义。

我国创业板企业上市较晚,却成为中小企业的发展典范,吸引了大批自主创新企业,其中高新技术企业占比达到90%以上[4]。这些企业进行商业模式创新的概率较高,符合本研究目的。因此,笔者选取创业板325家上市企业作为研究样本,从价值创造创新、价值传递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三个方面构建指标体系,实证分析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作用。

一、文献综述

(一)商业模式创新

“商业模式”一词于20世纪90年代开始被学术界和商业界广泛研究和运用,它是一个多层面的概念,跨越多个学科和职能领域,不能轻易地用一个单一的、包罗万象的定义来描述。“价值”的概念在多数关于商业模式基本特征的讨论中起着关键作用。[5]蒂斯(Teece)认为,商业模式描述了企业所使用的关于价值创造、价值传递以及价值获取机制的设计或者架构。[6]随着学术界对商业模式研究的不断深入,商业模式创新作为一个相对较新的概念被学者广泛探讨。起初学者们经常将商业模式创新与技术创新放在一起研究,但从技术创新视角看待商业模式创新是一种较为局限的观点。一方面,商业模式创新不仅仅是技术层面的创新;另一方面,一项技术的创新也需要结合商业模式创新来发挥其经济价值,两者互相包容、相辅相成。[7]从技术创新视角的局限性可以看出,商业模式创新实质上是一种系统性创新,因此有学者从战略视角来界定它。马丁斯(Martins)等认为,商业模式创新是企业管理者根据外部影响对商业模式进行再设计的过程,能使商业模式贴合新的发展战略。[8]从这一视角来看,商业模式创新是一种战略变革,而不只是产品创新、渠道变更这种单层次的创新。从商业模式本身来说,商业模式创新就是对商业模式构成要素的一种改变。学者们根据自己的研究目的和背景特点总结了多种构成要素,并基于构成要素来定义商业模式创新,认为它是指商业模式构成要素中至少一个维度的创新。例如,蒂斯认为商业模式由产品(或服务)、顾客需求、目标市场、盈利模式和收入组成。[9]虽然商业模式创新涉及的环节多、范围广,但多数学者认同商业模式的改变与新价值的创造密切相关,基本遵循蒂斯对商业模式的理解,认为商业模式创新由价值创造创新、价值传递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三方面构成。[10]综上所述,商业模式创新就是以顾客为核心,发现并定义价值分析体系的要素,对价值创造模式、价值传递模式和价值获取模式等进行更新或重组,进而构建新竞争优势的综合过程。

(二)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价值关系

在衡量一个企业的发展潜力以及如何评判一家成功企业时,除了常用的指标绩效,企业价值也是投资者、管理者应当关注的一项指标。笔者认为,企业在利用内外部资源的基础上降低经营风险、优化资本结构,通过不断获利保持自身的综合竞争实力,最终达到可持续发展,即可认为企业价值得以提升。随着商业模式理论的发展,企业价值逐渐成为商业模式追求的主要目标之一。商业模式描述了企业价值创造过程,是企业对于发展战略和经营活动、价值和利润实现方式的操作组合,能科学合理地优化生产经营方式,挖掘客户潜在需求,扩大目标市场,提升企业价值。

关于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价值的关系,国外学者研究较早。莫里斯(Morris)等认为,商业模式创新通过设计独特的核心价值主张给企业带来经营规模和经营范围的扩大,从而提高企业的市场实力。[11]与其观点相同的学者还有奥弗尔(Afuah)等,他们认为商业模式创新是企业塑造竞争优势、提升企业价值的最佳方法。[12]米尔什钦科(Miroshnychenko)等通过比较不同企业的商业模式发现,一个好的商业模式能够帮助企业快速成长,商业模式创新能够帮助企业早日走出困境,恢复利润增长,从而提升企业价值。[13]近年来,国内学者对此也多有研究,他们提出企业选择适合自身特点的商业模式是提升企业价值的第一步。[14]曲远洋基于外部环境提出企业要注重变革商业逻辑、优化资源配置从而实现价值增值的观点[15];尹雪婷认为,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的提升具有举足轻重的作用,商业模式的创新需要对商业模式不断改良,才能提升企业的盈利能力,进而实现企业价值[16];张馨丹对创业板企业数据进行多元回归分析,提出适合企业自身发展特点的商业模式创新会提高企业价值,其中综合型和价值主张型商业模式创新的促进效应最为显著[17]。可见,实施正确的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利大于弊,利用商业模式创新提升企业价值是组织的最佳选择。

在传统的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价值的实证研究方面,多数学者采取构建量表、发放问卷的方式来测量商业模式创新。例如,斯皮思(Spieth)等在对200家德国企业的实证研究基础上,将商业模式创新分为价值提供创新、价值创造创新和价值收入创新三个维度,将至少一个维度的创新视为商业模式创新[18],并基于这三个层次提出了包含9个题项的量表。与之具有相似观点的学者还有佩德森(Pedersen)等,他们不是将商业模式创新看作离散变量,而是将其视为一个程度问题,任何一个方面的改变都可以认为具有创新性;他们基于奥斯特瓦德(Osterwalder)和皮尼厄(Pigneur)提出的9个商业模式组件构建了包含9个题项的量表,其中每个题项针对一个组件。[5]乔晗等提出了用财务数据衡量商业模式创新的方法,他们认为问卷调查所得到的数据主观性强、缺失值较多,且问卷题项设计完整性与科学性有待考量,对比之下采用财务报表中的数据则具有较强的客观性和权威性。[19]有鉴于此,本研究同样采用企业年报中的相关数据来测量商业模式创新,并且采用现有文献中使用较为广泛的指标——托宾q值来衡量企业价值。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研究假设

国内外学者关于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影响的研究有较为一致的结论,都认为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基于文献回顾,笔者从价值创造创新、价值传递创新以及价值获取创新三个方面来分析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效应。首先,价值创造创新通过提出新的价值主张,利用核心优势和人才资源,扩大目标市场范围打造价值提供的新途径,从而提升企业价值;其次,价值传递创新主要是通过拓宽分销渠道、创新营销环节,更快更好地将产品服务传递给下游顾客群体,同时利用营销创新扩大品牌知名度,实现利润的增加;最后,价值获取创新是指企业如何在降低成本、提升收入方面做出改变,实现利润价值最大化目标,为整个商业模式创新过程画上完美的句号。企业对其中任何一个维度进行创新改善都会带来企业价值的提升。因此,笔者提出假设1: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其中,假设1a:价值创造创新对企业价值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假设1b:价值传递创新对企业价值起到正向影响作用;假设1c:价值获取创新对企业价值起到正向影响作用。

(二)研究方法、变量说明及模型构建

结构方程模型(Structural Equation Modeling,简称SEM)主要用于多元数据分析,它利用变量的协方差矩阵来分析变量间的关系,包含测量模型和结构模型。其中,测量模型代表观察变量与潜变量之间关系的构建,结构模型代表潜变量与潜变量之间关系的构建。

首先,选取变量。本研究涉及的两个主要变量——商业模式创新和企业价值均是不可测的,需要将其设置为潜变量,其中商业模式创新细分为价值创造创新、价值传递创新、价值获取创新三个维度,每个维度设置2～3个观测变量来度量(见表1)。

表1 各变量定义

价值创造创新是指企业核心人员利用资源创造出价值提供的新途径,价值创造的过程可以说是研究与开发的过程,多数新产品、新技术、新工艺是在研发中产生的,需要企业人力、物力、财力的适度投入。在这个过程中,研发人员是主力军。人才是企业发展的不竭源泉,在提高企业商业模式创新能力和促进新产品、新服务的形成过程中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也是产生新知识、形成无形资产的直接动力。同时,由于规模不等、资源数量不同,企业在研发方面的投入也相差甚远;研发投入越大,它所创造的价值也就越大。研发支出是企业自有资金的投入,也是企业进行价值创造的首要环节,为企业商业模式创新奠定了基础。投入不足的直接后果就是拉长新产品研发周期,很可能导致企业错失市场机遇。通过研发工艺获得新竞争优势与地位是一个长期不确定过程,商业模式创新的效果从价值创造传递到价值实现需要一定的时日,顾客群体也需要时间去接受新产品、新服务。也就是说,商业模式创新产生的效果具有滞后性。在测量价值创造创新的指标中,研发费用率反映了企业收入有多少是由研发费用带来的,该比值越高说明企业通过研发带来的收入和利润就越大;研发人员数量占比反映了一个企业的研发人员队伍,该比值越高说明企业对研发新产品、新服务越重视;研发支出占总资产比重反映了企业在研发方面的投入,该比值越大说明企业投入越多。

价值传递创新描述了新产品、新服务到达顾客群体的过程,是价值创造与价值获取之间的桥梁。学者们通常用营销费用来描述价值传递,营销力度的大小直接决定了顾客群体是否了解新产品、新服务。营销费用投入越多,顾客群体在选择时产生条件反射的可能性就越大[20],所产生的品牌效应就越广,从而提高市场占有率。营销费用的投入除了会对消费者产生作用,还会吸引投资者的眼光,拉动股票价格上升,从而间接提高企业价值。同时,在价值传递的过程中,商品和服务还不免借助各种资金、资产进行流通,其中存货管理效率为较多管理者所重视,存货管理水平的高低代表着供应链的运转效率。存货是企业生产经营过程的起点,疏通存货积压、增加存货流转也是商业模式创新需考虑的一个重要环节。价值传递的最后一个环节涉及应收账款的回收。企业在商业模式创新过程中应注重提高自身的信用,加快资金的回收,更好地保障商业模式创新过程的实施。在测量价值传递创新的指标中,存货周转率反映了企业存货的流动性和存货资金占有量,该比值越高说明存货周转速度越快,转换为现金、应收账款的速度也就越快;应收账款周转率反映了企业的应收账款能否及时收回,该比值越高说明赊账少、收账及时、账龄较短,资金使用效率就能大幅提升;销售费用占比变化率反映了企业在营销方面的投入,该比值越高说明企业在营销层面投入越多,品牌知名度提升范围就越广。

价值获取创新是指企业在降低成本、提高利润方面所做的改善,价值获取是价值链活动的终点,也是商业模式创新效果的落脚点之一。在生产经营中,每个企业都以开源节流的方式追求利润最大化,若不对成本费用加以控制,就将导致盈利能力的降低和经营风险的增加[21],从而削弱由价值创造创新带来的竞争优势。只有获取足够的利润,才能反过来保证价值创造创新和价值传递创新流程的循环往复。[22]在测量价值实现维度中,净资产收益率反映了股东权益的收入水平,该比值越高说明资本运用的综合效率越高,带来的相应收益就越高;成本费用利润率反映了经营耗费所带来的经营成果,该比值越高说明企业的经济效益越好。

企业价值是现有能力和未来发展潜力的总体体现,相较于以往的绩效而言更能体现企业的综合实力。托宾q值作为企业成长能力的代表变量,能够同时体现企业的现有价值和潜在价值。笔者选取托宾q值作为企业价值的唯一观测变量,它反映了资本市场对企业价值的真实评估,该比值大于1说明企业价值较高。

其次,在SPSS中对数据进行主成分分析。结果显示,KMO度量值为0.675(>0.6);巴特利特球型检验近似卡方值为1 267.834,自由度为28,p值为0.000(<0.01),通过了显著性水平为1%的显著性检验,表明指标体系适合做因子分析。

再次,选择方差最大化方法得到旋转后的因子载荷矩阵。由表2可知,旋转后的成分矩阵可将指标体系分为3个主因子,第一主因子在研发费用率、研发人员数量占比和研发支出占总资产比重上因子载荷量较大,将其命名为“价值创造创新”;第二主因子在存货周转率、应收账款周转率和销售占比变化率上因子载荷量较大,将其命名为“价值传递创新”;第三主因子在净资产收益率和成本费用利润率上因子载荷量较大,将其命名为“价值获取创新”。

表2 旋转成分矩阵

最后,笔者构建结构方程模型(见图1)。潜变量为商业模式创新细分的三个变量(价值创造创新、价值传递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观测变量为上文所述的X1～X8指标;因变量为企业价值的代理变量Y1(托宾q值)。由于商业模式创新所带来的影响具有滞后性,因此,为了更好地检验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效应,在企业价值的代理变量(托宾q值)选取上相应滞后一期。

图1 结构方程模型

三、实证分析

(一)研究数据

本研究选取创业板上市企业为研究对象,并对样本进行删减处理。首先,ST或*ST企业意味着已经连续两年或三年亏损,在亏损的情况下已无资源和精力再进行商业模式创新,它们不符合本研究目的故被剔除;其次,金融类企业的财务报表结构和数字都较为特殊(如商业银行的负债率高于正常值),为不影响整体实证结果因而被剔除;最后,剔除数据有异常值和缺失值的企业。经过以上处理共得到325家样本企业。商业模式创新细分三个维度观测变量选取2018—2020年为样本区间,企业价值的唯一观测变量托宾q值则相应滞后一期,选取2019—2021年为样本区间。为了减少偶然、误差以及数据动态性影响,所有变量皆以三年均值来计算并经过标准化处理。研究数据均来源于国泰安(CSMAR)数据库和巨潮资讯网。

(二)描述性统计量

表3显示,研发人员数量占比和成本费用利润率的最小值与最大值差距较大,标准差也较大,说明各企业在研发和成本费用控制方面的能力差距较大;从研发费用率和净资产收益率的标准差可以看出,各企业间的价值创造创新能力和价值获取创新能力相差较大;存货周转率和应收账款周转率的标准差相对较小,说明各企业间的价值传递创新能力较为接近;托宾q值的最小值仅为0.99,最大值达到8.91,说明各公司的企业价值相差也较大。

表3 描述性统计量

(三)结果分析

经SPSS检验,数据分布大致符合正态,将标准化后的数据导入AMOS 26.0进行计算,得到修正后的模型。

首先,模型修正后,卡方自由度比CMIN/DF=2.439(<3),拟合优度指数GFI=0.965(>0.9),修正拟合优度指数AGFI=0.929(>0.9),规范拟合指数NFI=0.961(>0.9),非规范拟合指数TLI=0.961(>0.9),比较拟合指数CFI=0.976(>0.9),近似误差均方根RMSEA=0.067(<0.08)。以上统计量的值均在标准范围内,说明该模型拟合度较好,数据拟合效果可信。

其次,标准化路径系数表示自变量对因变量影响的大小,它介于0～1,越接近1说明影响越大越重要。价值获取创新对托宾q值的路径系数为0.32,大于0.23和0.19,说明价值获取创新对企业价值的影响效应最为明显。因子载荷量表示潜变量对测量变量的解释力度,它的值越大说明指标信度越好。变量X1～X8的标准化因子载荷量依次为0.92、0.8、0.9、0.7、0.72、0.8、0.79和0.95,均满足大于0.6的标准(原则上不超过0.95),说明测量变量均能很好地表示潜变量,且每条路径系数的临界比值(C.R.)均大于3.25(见表4),说明测量模型效果较理想,各观测变量都能较好地反映潜变量。

表4 测量模型观测变量因子载荷

最后,结合表5的潜变量参数估计可以看出,价值创造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对企业价值的正向影响作用均显著,符合研究假设。价值传递创新对企业价值的正向影响作用虽不显著,但通过标准化后的回归系数为0.19,可看出其并非无影响作用,而是影响作用较小。这说明价值实现维度在提升企业价值中扮演着更为重要的角色,企业可适当倾斜资源以更好地发挥商业模式创新提升企业价值的作用。

表5 潜变量的参数估计

四、结论与启示

笔者以我国创业板325家上市企业作为研究对象,将商业模式创新细化为价值创造创新、价值传递创新和价值获取创新三个维度,通过构建结构方程模型实证检验了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作用。结果表明,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价值具有显著正向作用,其中价值获取创新影响最大,价值创造创新影响次之,价值传递创新影响最小。这说明创业板企业可适当在价值获取创新维度多下功夫,改良商业模式,从而提高企业价值。

本研究具有一定的理论意义和实践意义。首先,目前关于商业模式创新的研究大多是在问卷调查的基础上开展实证分析,所得数据的可靠性较低,容易对实证结果产生较大的偏差,而笔者利用客观的指标数据构建结构方程模型,丰富了商业模式创新的量化研究;其次,已有大量文献分析了商业模式创新对企业绩效的影响作用,而在实践中企业价值也是衡量企业发展状况的重要依据,它能够更全面地描述企业过去、现在以及未来的经营状况,因此探讨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价值之间的关系丰富了战略管理领域研究的相关理论,拓宽了商业模式创新行为对企业影响效应的研究;最后,基于我国建设创新型国家的发展目标和双创政策,越来越多的企业通过实施商业模式创新来提升竞争优势、争夺市场领先地位,这不仅需要管理者和创新者饱满的热情,还需要分环节的实施目标和可操作的切入点。由此可见,探讨如何实施商业模式创新以更好地提升企业价值,既能增强企业的创新能力,促使其稳健向上发展;又能减少生产经营过程中的资源浪费,创造新的顾客价值,增强外部风险抵御能力,在管理实践领域起到有效的指导作用。

未来研究可进一步在商业模式创新与企业价值关系间加入其他影响变量,如组织合法性。已有文献表明,商业模式创新表面上表现为生产经营活动方面的创新,实则是组织合法性的获取过程,以此减少运营中的不确定性,降低风险;同时,要顺利实施一个新的商业模式,需各方利益相关者的认可与支持,这份认可与支持也是合法性能带来的。[23]

综上所述,本研究对创业板企业未来商业模式创新实践具有一定的启示作用。首先,创业板企业应多关注价值提供的新途径,善于利用合作伙伴、联盟企业等核心资源,适当增加研发投入,多开展有关研发人员的专项培训,实施人才引进,针对自身所在行业特性提升研发人员的素质;在日常经营中增加外部专家培训的机会,吸收、听取不同的专业意见,培训应不仅仅限于研发人员,因为新创意的产生往往并不局限于某一群体,由此可使商业模式创新更贴近公众的需求,提高新商业模式运行的成功率。其次,在价值实现维度调整盈利模式,改善成本结构,最大限度地提高投入产出比,实现利润最大化。企业可以利用税收优惠政策与政府补贴降低成本费用,也可以改变收入模式或交易方式来完善新商业模式。提高盈利能力的根本是让整个商业模式创新过程形成良性循环,促进企业价值的提升。最后,虽然价值传递维度对企业价值的影响较弱,但也不可忽视。价值传递倘若产生差错,就可能导致价值实现维度大打折扣。因此,企业平时需注意与供应商、客户之间的交流,适当运用一些营销手段维持长期客户关系,财务方面也要关注各种周转率,提高资金运用效率,缩短存货积压时间。此外,企业可以评估自身能力与商业模式创新三个环节的适配度,在同时推进三个环节时适当协调各方资源,使整个商业模式创新过程能够最大限度地提升企业价值。总而言之,企业应当适时推进商业模式创新进程,保持竞争优势,这不仅有利于自身的长远发展,也为后续吸引投融资打下坚实的基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