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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县道情的传承发展状况与对策研究

2023-10-11

戏友 2023年1期
关键词:道情临县剧种

杜 蓉

道情艺术的历史悠久,最初是道教音乐的一种,起源于唐代道士所唱的“经韵”,以讲唱道教故事为内容,达到宣传出世思想和捐募化缘的目的。唐代宫廷中盛行法曲道情,主要为帝妃和官僚服务,这时的伴奏乐器中便已出现了渔鼓和简板。法曲道情随着唐宋王朝的衰落而衰微,逐渐被俗曲道情所取代。俗曲道情,顾名思义是法曲与民间小调结合形成的艺术形式。武艺民在其著作《中国道情艺术概论》中将俗曲道情的发展过程分为“一经、二词、三道情”。“一经”指讲唱道教经典,类似于佛教的“俗讲”;“二词”指将道教之外的一些得道升天的故事编成唱词,在居士聚集地进行讲唱,其中糅合了当时民间流行的各种小调小曲,丰富了道情的内容,形成了“新经韵”;“三道情”指“新经韵”向唱白相间的曲艺形式道情鼓子词转化,以及道情鼓子词向叙事道情的演变,道情鼓子词不像“新经韵”只在居士间讲唱,而是可以在公开场合表演。至此,俗曲道情完成了其三个阶段的转化。

随着俗曲道情在山西的流播,逐渐形成了包括晋北道情、晋西道情、洪洞道情、阳城道情、长子道情、太原道情等道情剧种的北路系统。“这一系统的共同特点,是在音乐上基本还保持有原道情鼓子词的结构特征,唱腔以词曲为主,但他们受北曲的影响,其音乐体制向联曲体转化。其艺术形式多数由说唱直接向戏曲转化。”①其中的晋西道情主要流传于黄河东岸的临县、方山、离石、中阳、柳林一代,受到当地方言土语的影响,其唱腔音调具有晋西的地方特色。近百年来,晋西道情的活动中心在临县。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临县建立了国营剧团,所以,百姓将晋西道情称为临县道情。

临县,位于黄河中游的晋西黄土高原之上,属于黄土丘陵沟壑区,地势呈东北高西南低走向,隶属于山西省吕梁市,东面隔吕梁山与方山相接,西面隔黄河与陕西的佳县、吴堡县隔河相望,北面靠着兴县,南面与离石、柳林接壤。临县地处山区,交通不便。当地民众的生活一直都较为贫苦,微薄的收入使得百姓的娱乐活动贫乏,加之交通阻塞,外来文化较少传入,因此,道情戏就成为了当地百姓少有的娱乐活动之一。当地民间流传着这样一首歌谣:“炒鸡蛋、烙烙饼,弹起弦子唱道情。宁看道情《小姑贤》,不去方山做巡监。”从这里可以看出,百姓将道情戏看得比做官还重要,可见其受欢迎的程度。

临县的气候是春季干旱多风少雨,夏季炎热雨量集中,秋季较为温凉湿润,冬季寒冷干燥少雪。四季分明的气候,让世世代代的百姓依靠农耕繁衍生息。每年春种秋收之后,劳碌了一年的百姓便通过走亲访友、搭台唱戏来犒劳自己,尤其逢年过节,民俗活动更加多样。如当地流行的伞头秧歌、道情戏等都是节庆活动中的重头戏,每每上演,十里八乡的百姓都争相前往、汇聚一处“闹红火”,场面十分壮观。除了农闲节庆,庙会祭祀、迎神赛社等活动都为戏曲搭建了传播发展的平台,“(1940 年以前)临县1000 多个村庄几乎村村有神庙,有庙的大都有戏台,因此人们祈求风调雨顺、消灾免难、人口兴旺等,都要拜神唱愿戏。”②“由于道情戏的传统剧目内容多为神仙圣杰之事,更无淫秽不洁之词,当然只有道情戏才有资格用于酬神还愿。这样,道情戏也就进一步成为群众精神生活中的重要支柱。大概是由于这种原因,大的村镇长期以来都保持有道情班社以及季节性演唱活动,并由此形成一种世代传承的民俗。”③

道情,这一具有浓郁宗教品格的戏剧样式得以在晋西发展壮大,有一个重要原因就是当地道教活动的兴盛。临县西侧与道教的发源地陕西终南山隔河相望,东侧是方山县的北武当山,属于北方道教圣地。尤其是北武当山上有一座被当地人称为“真武庙”的道观,朝拜者众多、香火极盛。清末民初,该道观的主持李积成就是一位道情戏的热衷者,他曾在北武当山下的横泉村举办过一届道情戏娃娃班,培养出了刘玉江等道情名角,足见道情戏在晋西一代的盛行。

道教活动在临县的蓬勃发展,为当地保存了众多道教文物和建筑,故有“十三观寺九厦院”之说。因此,临县道情的传统剧目中保留了大量宗教题材作品,如《韩门道情》等;在音乐方面,也吸收了道歌中的“蓝关腔”“皂罗袍”等曲牌,这都反映出临县道情与道教之间的紧密联系。“就黄河流域的道情戏而言,宗教文化色彩的血液始终流淌在道情戏的多个侧面,在其传统剧目中这一点尤为明显,它从对自然的敬畏、对死亡的惧怕、对人生幸福的希冀而祈求神灵保护的‘宗教神话剧’开始,构筑了远离死亡、苦难和烦恼的神仙世界,搭建了现实世界通往神仙世界之间的桥梁和纽带,将道情戏推向了‘神戏’的地位,让人顶礼膜拜。同时宗教又借助戏曲的力量,宣扬了世俗的观点,既迎合了世俗百姓的审美情趣,又借助神仙人物还百姓世俗之愿。在宗教文化与戏曲艺术的交织中,道情戏得以发展延续。”④

关于临县道情的形成时间,根据《中国戏曲志·山西卷》中所述,临县前小峪村道情戏老艺人郝顺德说,他的上三代师傅雒思福曾是道光年间的著名道情艺人,可见清代初年临县道情基本形成,道光年间已相当成熟。到了清末民初,临县道情的演出相当繁荣,光临县当地就有120 多个道情戏班,诞生了大批知名艺人,如被称为“道情八大名角”的郝维藩、刘斌俭、郝永华、刘全新、秦芝田、赵新宏、刘恒艾、刘荣成等人。这时期,临县道情戏班以三交镇的李春喜班最为著名,班主李春喜工小旦,其表演细腻传神、嗓音清亮悦耳,在观众中广受赞誉。有人编了句顺口溜:“猴(小的意思)春喜,满家喜,羡的栓栓打早起,一天不看道情戏,急得栓栓要断气。”生动形象地反映了李春喜表演艺术的精彩程度。

临县道情戏班不仅在当地有深厚的观众基础,在方山、柳林、中阳、离石,以及陕北的榆林、延安等地区都有其活动的足迹。“临县的村镇道情戏,主要集中在秋水河流域和东部山区,这些农村多数都有道情‘教坊’和业余班社,例如前小峪、后小峪、前刘家庄、后刘家庄、大峪沟、后大峪、佛堂峪、曹家山、车赶、下樊家山、姚家山、下树家山、三交镇和杜家圪凹等村的班社均较有名……方山、离石、柳林等县的村镇道情班,则集中在北川河与三川河流域以及境内的东部山区,例如方山县的横泉、马坊、开府等村,离石县的大武、金罗以及柳林县的军渡、陈家湾等村均有道情班社,其活动亦颇频繁。”⑤

随着中路梆子在晋西的发展,一定程度上挤压了临县道情的演出空间,其季节性班社尚存,但常年班社逐渐减少,这就迫使道情艺人开始学唱中路梆子,并以“风搅雪”的方式在其他班社搭班唱戏。这种“两下锅”或“三下锅”的形式,不仅使道情戏及其艺人可以更加灵活地延续剧种生命和艺人生计,更催化了临县道情艺术的成熟。在这种“风搅雪”形式中,梆子腔的形成较早、影响较大、艺术形式也比道情戏更加完备,因此处于主导地位,更多地影响道情戏的发展。因此,不同剧种艺人间的长期交流合作,为临县道情这一地方小戏丰富了剧目的数量和种类、改革了原始粗糙的音乐唱腔、规范了演员的表演程式,全方位提升了道情戏的艺术品格。

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经历了多年的战乱与停滞,临县道情和当时的其他戏曲剧种一样,迎来了发展的黄金时期。1959 年临县道情培训班开始招生,筹建临县道情剧团的任务提上日程。1960 年,临县道情剧团正式成立,郭丕承任团长,演职人员有40 多人,经费为财政全额负担,其中曹爱英、武奴林、王香莲、刘继连、康云祥、李乃锁、王士如等较为优秀。国营剧团的成立激发了大家的创作热情,在陆续恢复演出传统戏的同时,积极移植改编现代戏,改革音乐唱腔,一系列举措的实施使临县道情这一地方小戏焕发出新的生机活力。但好景不长,1965 年,临县道情剧团因经营惨淡,被划归县里的药材公司。1966 年“文革”爆发,极端政治势力的裹挟使临县道情这一极具民俗风情的剧种濒临绝迹。直到1968 年,临县道情剧团与临县晋剧团合并,道情剧团被撤销,原道情戏演员也纷纷改唱晋剧,临县道情戏的发展陷入停顿。

经过了十几年的停滞,1983 年山西省临县道情剧团挂牌成立,这一剧种又逢生机。相较于之前财政全额负担的情况,这次成立的剧团基本是自负盈亏。同年,在成立剧团的同时,还招收了一批道情戏学员,并培养出多位优秀艺术人才,如渠全明、高俊娥、贺桂芳、李冬梅、张建平、武晓燕、任林林、陈桂梅、刘玉平等,还有著名晋剧演员金小毅、刘建平,歌唱家陈友平、马海峰等。当时,剧团在面对道情戏市场的紧缩和外来艺术样式的冲击等情况下,不得不在道情戏演出中加入晋剧表演或歌舞,才能基本维持剧团的整体开销,这种“风搅雪”的情况一直延续到现在。“风搅雪”的演出形式倒逼道情戏演员学唱晋剧和歌舞,在一定程度上为临县道情争取了一定的生存空间;但另一方面,一些条件优秀的演员往往被大院团招走,造成人才的流失,这也是临县道情一直以来面临的困境。

20 世纪90 年代初,渠全明担任临县道情剧团团长。1998 年,“吕梁市民间艺术团”的牌子授予了临县道情剧团,临县政府每年给予其经费支持,该团成为一套班子、两个牌子的团体。为适应市场需要,剧团开始招收学员学习道情戏,同时学晋剧、歌舞等艺术门类,全面拉开了以市场为导向的经营路子。但即便如此,剧团的生存状况依旧严峻。“为了教演方便,渠全明带领民间艺术团移师太原,剧团驻扎在太原市小马村村委附近,创造了校团合一和异地办团的发展模式。2001 年,临县道情剧团一分为二,一部分留守临县演出晋剧,一年走50 个台口,演出350 场戏;一部分到省城太原演出歌舞。”⑥“每年实际上剧团所演出的道情戏不超过五场,多是在县里的晚会上作为体现地方文化特色的一个小段,而田间地头、乡镇村落的演出几乎彻底停止。从2003年到2006 年,在四年当中,剧团根本没有机会演出道情戏。”⑦从中看出,民间艺术团的发展重心是晋剧和歌舞,反而把临县道情放在了次要位置。临县道情的尴尬处境也折射出当下地方小戏不容乐观的生存境况,在生存尚且艰难的局面下,更何谈剧种艺术的精进和后备人才的培养。

2006 年,临县道情戏入选首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代表性项目名录,为这一濒危剧种争取到国家的政策扶持与经费资助,对剧种发展具有里程碑式的意义。2013 年“临县道情戏研究中心”成立。国家的扶持为临县道情解决了一部分经费问题,但还远远不够,道情戏演员依然需要兼唱晋剧或歌舞来维持生计。这期间,剧团排演了几部新戏,如《保姆》《碛口古镇》《吕梁护工》《大河古镇》等,新创剧目的出现在一定程度上唤起了道情戏在观众心中的乡音乡情。但就目前情况看,依旧无法挽回剧种式微的惨淡,这不禁引人深思,临县道情发展陷入瓶颈的原因。

一个剧种发展的好坏,无疑是内外因综合影响的结果,对临县道情而言,戏剧行业整体不景气的大气候给剧种带来了不小影响。首先,多元化娱乐方式的出现打破了戏曲独领风骚的局面,广播、电视、电影以及互联网铺天盖地席卷而来,挤占了戏曲在观众心中的位置。这些丰富多彩、广泛迅捷的娱乐方式与当下群众快节奏的生活、碎片化的娱乐时间不谋而合,相对而言,节奏缓慢、篇幅冗长、朴素单调的戏曲艺术逐渐被人冷落。其次,扎根于农村的道情戏具有浓厚的乡土社会印记,在农村迎神赛社、宗教祭祀等民俗活动中起至关重要的作用,同时也是百姓民俗心理的寄托。但随着社会快速发展,道情戏赖以生存的乡土社会秩序逐渐瓦解,农村人口流失、村落空置衰败、民俗活动锐减等等,都直接导致道情戏的生存发展陷入危机。最后,改革开放以来,市场经济深入发展,国家为减轻财政负担提倡自主经营,拉开了文化体制改革的大幕,过去“吃财政”的国营剧团被推向社会,自负盈亏的经营模式显然无法维持剧团人员的生活和艺术创作活动,于是演员被迫改行转业、剧团被迫兼并重组,致使临县道情的发展几近停滞。

外部环境的挤压给临县道情造成了不小困扰,但究其根本,剧种的衰落还得从其自身找原因。首先,大量传统剧目的流失造成临县道情剧目的严重匮乏,主要原因有以下两方面:第一,剧目传承主要依靠艺人间的口传心授,随着老艺人的逐渐离世,后继无人,剧目损失严重。据统计,临县道情传统剧目有一百多部,目前能上演的只有不到十部。第二,从道教演变而来的道情戏中有不少神仙道化题材的剧目,带有一定封建迷信色彩,在中华人民共和国建立后的几次戏曲改革浪潮中,这类题材剧目多被禁演,乡土社会中百姓祈福酬神时唱“神戏”的愿望无法满足,也加剧了临县道情的衰落。其次,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诞生于晋西的道情戏本身具有浓郁的本土特色,以擅演家长里短的“二小戏”“三小戏”为观众所喜闻乐见,但在戏曲现代化进程中,作为地方小戏的临县道情在音乐唱腔、剧目表演、舞台美术等方面多向大剧种看齐,盲目地学习借鉴淡化了剧种自身的风格特色,正因如此,丧失了大批喜爱原汁原味道情戏的观众,导致演出市场萎缩、经营惨淡的现状。最后,人才流失、传承无继也使临县道情雪上加霜。临县道情剧团几次裁撤、合并风波让从业人员缺乏必要的安全感和归属感,再加上经营状况不佳,演职人员的基本生活无法保障,所以,大批道情戏演员转行转业自谋出路。同时,老艺人的相继离世,势必导致道情戏人才的匮乏。另外,从目前尚且从事临县道情戏演出的演员来看,为维持生计不得不身兼数职,兼演晋剧或歌舞,高强度的工作自然无暇顾及道情戏艺术功力的积累与艺术水准的提升,更遑论守正创新的艺术追求,如此,临县道情出现人才断层的状况也就不足为怪了。

新世纪以来临县道情戏的衰落是内外因综合作用的结果,面对这样的状况,作为新时代文艺工作者的我们更需要深入研究临县道情的发展规律、努力探寻适合道情戏发展的道路,让古老的道情艺术焕发出新的生机和活力。以下笔者将从几方面论述保护建议。

(一)政府扶持

在对濒危剧种的传承保护方面,政府依然起着主导作用。当前临县道情面临的首要难题是资金不足、经费困难问题,这已经成为其发展桎梏,经费紧缺势必无法保障从业人员的基本生活水平。反过来,演员温饱尚且困难更何谈艺术的发展与进步,这便形成恶性循环,严重影响到剧种的生存发展。针对这点,笔者认为政府应首先给予一定的抢救性资金扶持,使剧团改善基础设施,提高员工待遇,让从业人员去除后顾之忧。在此基础上,政府应加大创作经费的扶持力度,主要用于改编创作观众喜闻乐见的家庭生活小戏,而非重金打造大戏。这样做是基于市场导向的原则,家庭生活小戏资金投入较少、改编创作难度较小、受观众欢迎程度较高、票房收益较好,这种以市场为导向的扶持方向可以提升剧种自身的造血功能,让道情戏的发展更加接地气、聚人气、有生气。除了经费扶持,政府还应在政策方面给予倾斜,针对这类濒危剧种,应改变以往以评奖获奖作为唯一评价标准的衡量办法,通过演出数量、观众反响和区域内影响力等方面综合考量剧种发展情况,逐渐扭转唯评奖论政绩的行业弊端,给道情戏创造轻松自在的外部环境。

(二)扩大宣传

临县道情起初是道士用以宣传道家思想的工具,后来演变成娱神娱人的一种方式,是百姓在红白喜事、庙会祭祀时的主要演出形式。随着社会发展,道情戏在农村的影响力逐渐减弱。现在的年轻人娱乐方式多样,获取资讯的手段多样,但有些人甚至没有看过道情戏演出,不了解道情这一古老剧种。针对这种情况,加大对临县道情的宣传力度势在必行。首先,可以在广播、电视等传统媒体上开设道情戏频率、频道或专题节目,演播道情剧目、介绍道情艺人,让观众领略道情戏的风采。另外,可以利用网络,开设专门的抖音账号、微信公众号等,通过文字、短视频、直播等方式宣传道情艺术,增加道情戏的流量与关注度。其次,可以借助文旅融合发展的快车,与旅游景区深度合作,排演类似《又见平遥》之类的剧目,让游客在游览景区风景名胜的同时感受当地原汁原味戏曲艺术的独特魅力。在这方面,临县道情做出过有益尝试,如2009 年创作的临县道情《碛口古镇》就借助当地旅游资源扩大道情戏的影响力,同时,文化业态的加入也提升了景区整体的文化品格,成为当地一张知名的文化名片。最后,晋西地区广袤的农村是临县道情生存发展的沃土,当地政府应积极组织各类民间文艺活动,在庙会祭祀、节庆活动中宣传道情艺术,突出道情戏的民俗属性、民间特质,让道情戏真正落地生根,重新融入百姓生活,观众的认可和口碑无疑是对临县道情最好的宣传。

(三)完善自身

临县道情的发展在外部环境助推的前提下,归根到底还需从自身建设做起。第一,在剧目建设方面,先从民间小戏入手,重新编创一批观众喜闻乐见的家庭生活类剧目,以适应民间婚丧嫁娶、祈神祝寿等民俗活动,通过小戏演出带来的经济收入进行艺术创作,以市场为导向来创排原创大戏,形成良性循环。第二,在音乐唱腔方面,充分借鉴兄弟剧种和民间小调的音乐元素来改革自身音乐唱腔,但需在借鉴的基础上融会贯通、化为己有,切记不能盲目借鉴,以丧失自身艺术风格来迎合当下流行的曲调。第三,在传承发展方面,以非物质文化遗产为依托,通过非遗传承人以老带新的“传帮带”精神,培养一批道情戏的艺术骨干。同时,通过校企合作、规培代培、随团培养等方式,有计划地培养道情戏新人,让临县道情后继有人。此外,还应举办演员、编剧、作曲、舞美等各类人才的多种类型培训班,提升从业人员的文化素养与专业素质,打造一支素质过硬、能文能武的专业人才队伍。第四,针对道情戏资料遗失的现状,应积极组织多方力量搜集剧本、曲谱、老照片、老唱片等各类文字及音视频资料,完善临县道情的资料库。各级各类举措多措并举,综合应用,势必会提振临县道情的整体发展面貌,让古老剧种重新焕发生机活力。

注释:

①武艺民《中国道情艺术概论》,山西古籍出版社1997 年版,第129 页。

②王洪廷主编《临县乡土文化》,山西人民出版社2009 年版,第303 页。

③武艺民《中国道情艺术概论》,山西古籍出版社1997 年版,第221 页。

④杨志敏《黄河流域道情戏研究》,福建师范大学2017 年博士毕业论文,第268 页。

⑤武艺民《中国道情艺术概论》,山西古籍出版社1997 年版,第221~222 页。

⑥杨志敏《黄河流域道情戏研究》,福建师范大学2017 年博士毕业论文,第117 页。

⑦穆玥《临县道情剧团的现状与前景研究》,新疆艺术学院2022 年硕士毕业论文,第17 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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