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维岩 钱凯

摘 要：本研究基于CSSCI和中文核心数据库文献，按照时间顺序，对我国近30年与劳动教育相关的论文，通过对关键词进行数据可视化，直观了解劳动教育发展过程。首先通过对不同阶段的论文主题词进行数据分析，显示出劳动教育研究重点的变化过程；其次，对主题词权重进行分析，发现，发现与“劳动教育”关系最密切的4个关键词分别是“新时代”“立德树人”“高校”“劳动”。最后，通过关键文本的内容分析发现当下劳动教育研究的主流领域。

关键词：劳动教育；数字人文；主题词；数据可视化

中图分类号：F24     文献标识码：A      doi：10.19311/j.cnki.16723198.2023.14.050

2018年以来，劳动教育研究方兴未艾，而大多数的研究都是从社会、人文、政策等角度出发，用人文科学的研究范式去归纳演绎，取得了一系列丰富的研究成果。随着大数据技术的发展，以“数据发掘”和“算法设定”为工具的数字人文研究方法，对包括劳动教育在内的人文学科提供了新的研究范式，拓展了研究范围。通过梳理30年来劳动教育研究成果，有助于了解劳动教育研究的变化过程，把握整体研究脉络。

1 研究思路与方法

1.1 确定数量

期刊论文具有创新性、科学性、理论性的特点，是对某一个研究领域的直观体现。关键词则具有高度凝练、的特质，可以集中概括论文的核心要义。本研究以中国知网中CSSCI与北大核心为期刊来源，以“劳动教育”为关键词进行检索，整理于1992年4月15日至2022年4月15日期间公开发表的期刊论文，共计681篇有效文献。

1.2 处理数据

劳动教育理念的变迁，具有明显的外生性特点——以重要领导人讲话为推动力，大致可分为新民主主义向社会主义过渡时期（1949-1956年）、社会主义建设探索时期（1957-1977年）、改革开放以后（1978-1999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时期（2000-2011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2012-）5个时期，以此对681篇文献的关键词等数据进行分类处理。通过初步的数据分析可知，自2018年9月10日全国教育大会之后，有关劳动教育的研究呈现井喷态势，共有622篇论文，因此将这一时期的文献根据年限进行进一步区分处理很有必要。

1.3 比较分析

通过词频分析、关联关系分析等方式，对全部文献的主题词进行可视化处理，可以挖掘劳动教育研究的内部机理。分阶段对选定文献的主题词进行可视化处理，直观展现出这一阶段劳动教育研究的重点。通过对各阶段研究重点的对比，以及对同一阶段不同年限文献进行的分析，可以进一步展示研究重点的演进过程和发展脉络，也可以折射出不同时期，劳动教育理念的变化，以实现从定量分析到定性分析，从单纯的数据提取到理论知识的生成。

2 总体研究概况

论文关键词之间的内在联系，可以揭示研究主体结构的变化与特点。在以“劳动教育”为关键词检索得到的681篇文献中，通过词频统计，除“劳动教育”外可得到1692个关键词，仅出现一次的关键词占比达到85.46%，词频越高代表其重要程度越高，也代表其与劳动教育关系最紧密。为排除偶然性本研究只分析剩余的246个关键词与“劳动教育”之间的关系。使用VOSveiwer，取频次大于等于6的关键词绘制共现图谱，课得到图1。图中节点大小代表频次和重要程度，连线的粗细代表其与劳动教育之间关联强度（为凸显各关键词与核心关键词的联系，本图未显示各关键词之间的联系）。节点间的布局安排和具体位置基于距离的可视化方法来确定，节点颜色依照右下角时间轴赋值。

通过图1可以直观看到，出现频次最高的，也是与劳动教育关系最密切的3个关键词分别是新时代、劳动、高校。这3个关键词相互交织，也代表了劳动教育研究的3个主要维度。

2.1 新时代与劳动教育

长期以来，学界普遍认为劳动教育的目的与意义是“提高受教育者的劳动素质，培养受教育者的正确的劳动态度，提高受教育者的劳动能力，养成他们良好的劳动习惯。”同时有学者从劳动教育促进学生全面发展的角度出发，明确提出劳动教育不能与德育、智育、体育、美育并列，而把劳动教育看作是落实德、智、体、美目标的有效手段。这样的逻辑进路显然忽视了劳动教育的独立价值，将其作为其他四育的附庸看待。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指出“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在全国教育大会上总书记又指出，教育的首要问题是培养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这些重要论述强调了在新时代要把劳动教育纳入全面发展的要求，强调了劳动教育是构建全面教育体系必不可少的一环，因而加强劳动教育具有重要的理论意义与现实意义。

2.2 劳动与劳动教育

研究者在辨析劳动与劳动教育的关系时，首先依据马克思经典论著去定义“劳动”，强调劳动创造了人本身、创造了人类社会、创造了社会中的物质财富和精神财富。又依据习近平总书记关于劳动的重要论述，凝练出“实干兴邦”“崇尚劳动”“热爱劳动”的新时代劳动理论。

其次，充分阐释“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的深刻内涵，强调劳动价值观之于劳动的重要意义，以及育人价值。论述劳动的本体论、价值论、实践论及教育意义，认为“劳动教育既有劳动创造人的本体论意义，也有促进人的全面发展和现代生产发展的时代性意义，还有热爱劳动和劳动人民的社会主义道德、文化和政治的综合性意义。”

2.3 高校与劳动教育

高校作为培养新时代人才的高地，担负着为社会输送高质量人才的重要使命。青年大学生的三观，代表着国家未来的精神面貌。在高校加强劳动教育“既是培养服务国家建设与促进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时代新人的必然选择，也是深化高等教育培养体系改革与实施教育强国战略的必然要求，还是培养高校學生劳动素养、实现学生个体全面发展的需要。”

同时要解决长期以来高校劳动教育存在的认识不足、目的不纯、方法不明、效果不好等种种弊端。而劳动教育作为一门重要的学科，也应当有专心于这门学科发展教学团队，专供于这门学科使用的教辅教材，专属于这门学科的物质保障。

3 各时期研究特点

以全国教育大会为分界点，可以将劳动教育研究分为“低速期”与“井喷期”。“低速期”可分为3个阶段：改革开放部分时期（1992-1999年）、全面建设小康社会时期（2000-2011年）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新时代部分时期（2012-2018.9.10）。“井喷期”按照年限又可以分为四个时期，各阶段劳动教育研究论文分布如图2所示。

3.1 “低速期”理论研究特点

以“低速期”来命名这一阶段的理论研究状况，并非有贬低之意，而是通过数据分析之后得出结果。即使扩大样本，对知网收录的含有“劳动教育”关键词的所有期刊文章进行数量分析，以全国教育大会为时间节点，也呈现出明显的数量差异。

这一阶段核心期刊论文共计59篇，通过词频统计，除“劳动教育”外可得到187个关键词，仅出现一次的关键词占比88.23%。通过VOSveiwer，可以描绘出剩余的21个关键词与“劳动教育”之间的关系如图4所示。

词频分析可得，与劳动教育关系最密切的分别是出现6次的大学生和出现5次的素质教育，其次是出现4次的劳动习惯、劳动课、劳动，出现3次的劳动态度、劳动技能、教育、生产劳动，其余关键词只出现2次。由此可知，这一时期的劳动教育研究呈现数量少、主题分散的特点。同时根据与核心词“劳动教育”关系较为密切的关键词来判断，这一时期的理论研究关注点在如何通过劳动教育全方位提升受教育者的劳动技能，劳动教育课程“作为服务国家工农业生产的重要方式存在，一定程度上忽视了劳动教育‘育人的本体性价值。”

3.2 “井喷期”理论研究特点

通过图2可以观察到，“低速期”阶段劳动教育的研究论文平均每年只有2.27篇，而“井喷期”阶段，每月平均发表论文数量达到14.14篇。其根本原因是习近平总书记在2018年就劳动与劳动教育作出的重要指示，在全社会引起了热烈讨论。当年4月30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给中国劳动关系学院劳模本科班学员的回信中指出“劳动最光荣、劳动最崇高、劳动最伟大、劳动最美丽。全社会都应该尊敬劳动模范、弘扬劳模精神，让诚实劳动、勤勉工作蔚然成风。”回信既是对劳动本体的重新定义，也是对劳动教育提出了新的要求。

当年9月举行的全国教育大会，习近平总书记站在培养全面发展的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高度，全面论述了新时期加强劳动教育、弘扬劳动精神的重要性。这些思想如春雨滋润树苗一般，丰富上一阶段贫瘠的理论土壤，在全社会引起热烈讨论，为其不断施肥浇水，促使劳动教育理论如速生林一般快速发展壮大。

本阶段共有论文622篇，通过词频统计，除“劳动教育”外可得到1619个关键词，仅出现一次的关键词占比81.9%，293个关键词多次出现。为增强与“低速期”的对比性，依然通过VOSveiwer描绘出现频次最高的21个关键词与“劳动教育”之间的关系如图5所示。词频统计显示，出现频率最高的是新时代（54次）、高校（33次）、劳动（29次），与图1所示全部论文的高频关键词一致。

对比“低速期”，这一阶段的理论研究呈现出明显的主题集中的特点。同时劳动教育研究的话语体系正在形成，学界对劳动教育的重要性、必要性达成了共识，对劳动教育的地位形成了准确的认识，对劳动教育的本体研究取得了进展。

4 未来研究展望

通过以上数据分析和归纳，未来较长一段时间内，劳动教育研究的重点仍将是在新时代背景下，如何使劳动教育促进人的全面发展，成为培养社会主义建设者和接班人的重要抓手，并由此展开的关于劳动教育对象、内容、目的和方法的本体研究，以及理念与实操之间的矛盾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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