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人们的思想和语言交流离不开符号，而符号作为一种传播文化的主要手段，在文创产品设计中与符号学结合并被广泛应用。将符号学理论与文创产品设计巧妙结合，需要科学地运用符号学的方法对文化内涵进行符号提取。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将符号学原理应用于文创产品设计中。文章针对当前相关研究和应用结果，总结符号学理论与文创产品设计相结合的应用价值和方法。通过运用文献分析法，梳理与总结了近5年的相关文献，归纳总结出三种符号学理论，分析符号学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的不同方式，并提出未来的研究策略，形成了有关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现状的文献综述。同时深入分析了符号学理论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的应用情况与价值，梳理了目前索绪尔符号学理论、皮尔斯符号学理论、莫里斯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应用中存在的优点与不足。总结符号学理论在发掘文化内涵等方面发挥的重要作用，但在结合过程中缺乏能指和所指的形式符号抽取方法的细致研究。针对上述不足，文章提出了研究策略，旨在为今后的研究者提供可行性参考。

关键词：符号学；文创产品设计；应用

中图分类号：TB472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4-9436（2023）11-0-03

1 理论基础

1.1 符号学

符号学研究的领域包括符号的本质特征、符号所蕴含的意义、人与符号之间的关系等。在符号学家艾柯的理论中，“符号学研究的是所有能被视为符号的事物”。

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和美国符号学家皮尔斯是符号学理论研究的奠基人。在索绪尔的符号学理论中，符号在一定意义上即“能指”与“所指”的结合；而皮尔斯提出了基于符号学理论的“三分法”。此外，莫里斯符号学理论从皮尔斯符号学的角度出发，认为符号是由语义、语构、语境等部分组成的。其为设计学与符号学理论的结合作出了贡献。法国符号学家罗兰·巴特在索绪尔的理论基础上汲取了叶尔姆斯列夫的观点，并进一步提出了二级意指系统，具有意指意义。符号学家艾柯则进一步提出了“明确意指”和“内涵意指”。当前，符号学的理论研究主要还是受到索绪尔、皮尔斯和莫里斯所提出的理论的影响，并以此为基础推动后续的符号学理论发展。

1.2 文创产品

简单来说，文创产品就是一种文化创意产品，可以以产品为载体来进行符号传播。在符号学视域下，文化创意产品就是被赋予了一定的文化价值编码的一种特殊产品，它与其他产品最大的不同之处在于包含丰富的文化象征。人们在购买文创产品时，会潜移默化地被其蕴含的文化价值影响，从而体会到其所蕴含的深层次文化意义。

2 符号学与文创设计结合的价值意义

文化是符号学研究的重要方向，而文创产品的核心则是文化内涵。之所以叫作文创产品，在于其具有某种文化特征。要想把文化与产品巧妙结合，就要科学地运用符号学的方法，对文化内涵进行符号提取。将符号学的理论与文创产品的设计相结合，可以使文化内涵鲜活起来，能摆脱单一、固有的形式。所以在设计文创产品时，要深入探索，挖掘那些隐含的、不同形式的深层次内涵。将文化与产品巧妙融合，在无形中传播文化内涵，文创产品可以突破人与文化的壁垒，赋予文化鲜活的生命，让人们了解文化内涵，拉近文创产品与人之间的距离。

3 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

3.1 索绪尔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

3.1.1 索绪尔符号学理论

在索绪尔的理论中，符号的意义是“能指”与“所指”的结合，并将其视为“二元一体”理论。能指意为能够被看到的、能够触摸的、能够被感知到的真实存在的事物。所指则是物体所蕴含的文化、思想、精神等某种概念或意义［1］。能指与所指理论和文创产品设计结合时，更侧重于对文化符号的解读、提取和运用。符号学中的共时研究是一种相对静态的研究，研究的是一个系统中同时存在的符号间的横向关系；而历时研究是一种动态的研究，分析两个或多个相同时间体系的一种聚合关系。

3.1.2 “能指”与“所指”理论下的文创产品设计应用

能指就是对象的直观的意义，所指则是对象所蕴含的深层次内涵。在文创产品设计中，将能指与所指结合，主要可分为三个层面，分别是解读文化符号、提取文化符号和应用文化符号。分别解读文化符号时，运用能指与所指理论，有助于发掘产品的外部特征与深层次内涵的相互关系。

例如，项国雄等学者从能指与所指的角度解读了福娃这个文化符号［2］。以福娃“妮妮”的设计为例，运用了中国年画中传统的虎头娃娃的造型。从“所指”的角度分析，设计中“妮妮”的元素运用了風筝中的传统图案“沙燕”为原型，利用放风筝即为放飞理想的美好含义。但在文献中，关于放风筝与燕子的文化符号是如何结合的，并没有进一步讨论。

依托能指与所指的理论，能够进一步提取相应的文化符号元素。能指就是凸显符号的表面层，所指传递的是符号的内在层，两者相互联系。能指与所指提取的文化符号一定程度上能体现形式美，也能体现深刻的思想，为以后的产品设计提供依据。

3.2 皮尔斯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

3.2.1 皮尔斯符号学理论

在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视域下，符号是一个整体，它的意指过程则是符号活动的过程。符号在变化发展中会不断产生新的符号，从情感上转化为逻辑的符号，再从逻辑上转化为情感的符号。符号活动的过程也是人类认知的过程。符号被解释为再现体、对象与解释项之间的三元关系。符号之间的关系被分为像似符、指示符和规约符。像似符仅仅传达对象的直觉信息，指示符指的是与其对象有逻辑上的密切关联，规约符则用于解释它所代表的客体对象，这种解释需要人们内心约定俗成的心理习惯认知。

3.2.2 三分法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

在皮尔斯的符号学理论中，符号可分为像似符、指引符与规约符这三类。运用皮尔斯三元关系理论下构建出的文创产品设计模型，可以为产品设计提供解析思路，有利于文创产品开发，挖掘出文创产品更丰富的文化内涵。

郑心怡等学者运用三分法理论，对博物馆文物的内容提取进行了运用［3］。首先，在像似符的提取中，主要通过图像在视觉上的形象、构图语言和色彩纹理进行。其次，在指引符的提取应用中，从纹样的风格变化、视觉语言的逻辑关系进行。最后，在规约符中，提取文化的发展、意义和其中所蕴含的情感传递。但是，并没有详细说明这三种符号的提取方法。

樊劲远等学者在梳理总结南京的云锦文创产品设计时，首先在符号类型上，以南京云锦文创产品的符号内涵为出发点，以三分法为理论基础，研究了南京云锦文创产品的象似性、指示性和规约性的符号之间的相互关系［4］。其次，符号对象指云锦文创产品。再次，符号代表指的是云锦图案。最后，符号的解释指的是人们对云锦文创产品的文化意义的理解。作者大量使用了指示符号：将由柿子、如意等物品组成的图案诠释为“事事如意”等。对指示符号的理解，主要源于人们固有的生活与思维习惯，人们能够在思维习惯的作用下顺利地接受这些符号所表达的文化含义。

3.3 莫里斯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

3.3.1 莫里斯符号学理论

在莫里斯的符号学观点下，梳理符号学的基本框架，包括语构层面、语义层面、语境层面［5］。在语构纬度，研究的是符号与符号间的关系；在语义纬度，研究的是符号与指代内容的关系；在语境纬度，探讨的是符号与使用者的关系。

3.3.2 文创产品设计中的语义、语构、语境理论

结合应用语义、语构、语境的理论，可以更好地表达与传递出产品背后的文化意蕴。例如，杨盼盼根据语义、语构、语境理论建立了一个有关博物馆文物的解读模型，把产品的形式、功能、文化这三个方面的解释有机地结合起来，让使用者更好地了解文化内涵。肖华亮等学者基于莫里斯符号学理论，建立了有关苗族银饰的解读模型［6］。从银饰的纹样、构造方式等三个维度进行了对比，为传播苗族文化和提升苗族文化创意产品的文化价值作出了贡献。张俊敏等学者在基于设计符号学的徽州砖雕文创产品设计中，在语义维度进行了解构［7］。包括徽州砖雕的外部形态，如造型、颜色、材质等。语构维度的解析主要从排列方式和空间构成这两个方面展开。在语用维度分析上，先从人的美学观念方面进行分析，再从人的思想意识方面展开。对于徽州砖雕的语境维度，从文化背景和历史情境这两个方面进行重点分析。

例如，李淳和其他学者在设计过程中引入了莫里斯的观点，分析了在设计过程中不同阶段的设计重点。基于莫里斯符号学理论，分析了区域文化创意产品的设计流程。从语义角度系统地整理和阐述了区域的文化内涵，并将侧重点放在设计重点与主题上。在语形学视域下，提炼地域性符号的形式特征，促进了文化创意品牌与地域文化传播。

4 符号学理论应用于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優点与不足

4.1 索绪尔符号学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应用中的优点与不足

在索绪尔符号学与文创产品设计的结合中，从能指和所指角度提取形体符号的方法应用仍然不够深入。在提取文化符号的时候，在很多文献中都会提到基本形态符号要素的来源。但总的来看，对在提取时所采取的方法和为什么采取这种方法的研究还不够深入，会导致在实际的应用中，提取形态符号时依旧会遇到困难。

4.2 皮尔斯符号学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应用中的优点与不足

将皮尔斯符号学与文创产品设计相结合，优点在于可以为产品设计提供分析思路和重点。不足之处是在编码时较少考虑用户特征，如在编码时没有将受众内在的受教育程度和心理层面的感受考虑进去，可能导致设计出来的文创产品在某种程度上很难被使用者接受。

4.3 莫里斯符号学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应用中的优点与不足

莫里斯符号学理论在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应用的过程中，优点在于语义、语构、语境等理论可以从多个方面、多个维度系统优化文创产品在设计过程中的要点和方法，有效提高文创产品的文化价值，为文创产品的设计创新提供全新的视角和有益参考。不足之处在于，在运用莫里斯符号学构建文物解读模型的过程中，受众对其理解的先后次序并不清晰。

5 结语

符号学理论和文创设计是目前产品设计研究的一个热点，将文创设计与设计符号学相结合，不仅可以扩大和证明该理论的普适性，而且通过深入研究，可以更好地了解文创产品设计的本质，对于优化文创产品设计的方法研究和提高文创产品设计质量，具有良好的导向性。

通过整理相关文献，并分析相关设计案例，总结归纳出各种不同符号学理论应用于文创产品设计中的模式：在能指与所指理论下，将文化符号的分析、提炼和应用结合。利用三分法能够更好地提取文化符号，有利于文创产品设计模型的建构和促进文创产品的文化属性传播；在语义学、语构学、语境学等理论下，分析了文物要素的解读模式和区域文化产品的设计流程及方法。也发现了符号学在应用中的优缺点和存在的一些问题。

其优点是能挖掘表象和内在含义的关系，从而理解表面符号后的深层次含义；提取的文化符号不是随意的、凭空而来的，而是以一定的文化背景和人们的文化习惯为基础而来的。

缺点则是在能指与所指的理论下，对提取形态符号的方法缺少深入的研究；在基于文创产品设计模型进行文化元素编码时，对受众本身的因素考虑较少，文物元素解读模型的解读顺序不够明确。我们需要充分提取符号学理论的内涵，在符号学理论与文创产品设计结合的过程中，进一步思考如何转化与创新性运用，只有这样才能使符号学理论在文创产品设计中发挥更大的作用，不断提升文创产品的文化内涵。

参考文献：

［1］ 王立群，陈飞虎，马珂.索绪尔符号学视角下大白兔奶糖包装设计研究［J］.包装工程，2022，43（14）：238-245，253.

［2］ 项国雄，张欣.从奥运吉祥物看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播：“福娃”的符号学解读［J］.新闻界，2007（3）：14-15，13.

［3］ 郑心怡，林璐.皮尔士符号三分法在博物馆艺术衍生品内容端中引入的可行性［J］.艺海，2019（11）：156-160.

［4］ 樊劲远，张丰年.南京云锦文创产品符号学分析［J］.美与时代，2020（10）：23-26.

［5］ 孙晟博，高炳学.符号学在文创产品设计中的应用现状［J］.包装工程，2022，43（18）：283-292，326.

［6］ 肖华亮，林丽，闫龙华，等.基于设计符号学的苗族银饰解析与演化的旅游纪念品设计［J］.包装工程，2018，39（14）：221-226.

［7］ 张俊敏，庄德红，任尧，等.基于设计符号学的徽州砖雕文创产品设计研究［J］.安徽工业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9，36（4）：38-40.

作者简介：孙际凤（2000—），男，湖北武汉人，硕士在读，研究方向：文创产品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