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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于全身炎症指标和临床特征探讨腺性膀胱炎电切术后复发的危险因素

2023-06-08关育栋杨小明魏晓松戴元衡宋东奎

河南外科学杂志 2023年3期
关键词:电切危型分型

关育栋 杨小明 魏晓松 戴元衡 宋东奎

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泌尿外科 郑州 450052

腺性膀胱炎(cystitis glandularis,CG)是膀胱黏膜的增生及化生性病变,其病因与膀胱长期刺激及慢性炎症有关[1],近几年由于泌尿内镜技术的普及,CG已成为常见疾病。对于非手术治疗效果不佳或无效的患者,经尿道膀胱病损电切术(transurethral resection,TUR)及TUR联合膀胱热灌注化疗是主要治疗方式,但术后会出现复发,甚至多次复发[2]。为提高CG电切术后患者的生活质量,中性粒细胞与淋巴细胞比值(neutrophile-to-lymphocyte ratio,NLR)、血小板与淋巴细胞比值(platelet-to-lymphocyte ratio,PLR)等预测肿瘤复发的炎症指标已用于预测CG术后复发。全身免疫炎症指数(systemic immune-inflammation index,SII)(血小板计数×中性粒细胞计数/淋巴细胞计数)作为基于外周血中性粒细胞、血小板和淋巴细胞计数的综合指标,更能全面反映机体内炎性因子与免疫的平衡状态。本研究将CG按膀胱镜下表现分为高危型CG及低危型CG[3],通过回顾性分析,探讨影响CG及高危型CG术后复发的独立危险因素。

1 资料与方法

1.1一般资料回顾性分析2016-01—2021-10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收治的225例CG患者。所有患者均获得书面知情同意。纳入标准:(1)年龄18~70岁。(2)经膀胱镜病理检查确诊为CG。(3)临床资料完整。排除标准:(1)合并泌尿系恶性肿瘤。(2)患有严重心、肺、肾、肝功能障碍,以及合并泌尿系结核。(3)术后未定时复查或因各种原因失访。通过电子病历系统获得患者的基本信息:性别、年龄、BMI、临床分型、NLR、PLR、SII、主要症状及临床特征。

1.2治疗方法奥林巴斯离子电切镜,电切功率120 W,电凝功率100 W。全麻下行经尿道膀胱病损电切术,电切范围超过膀胱病损处5 mm,深度至浅肌层;合并膀胱颈抬高及尿道狭窄者等一并处理。术后平均留置尿管2 d。术后116例行抗感染治疗,109例行膀胱热灌注化疗(60例行铜绿假单胞菌20 mL灌注,49例行吉西他滨3 g灌注),入体温度设置为43℃~44℃,出体温度设置为41℃~42℃。以一定压力保持膀胱充盈,灌注时间90 min,1个月/次,共3次。术后3、6、12个月定期于手术室或门诊行膀胱镜检查。后续1 a/次,通过临床数据及电话随访了解患者复发情况。

1.3统计学分析用SPSS 24.0统计学软件进行数据分析。全身炎症指标按中位数进行分层,分为高危组和低危组,将年龄、BMI、吸烟史转换为二分类的计数资料,分类变量通过卡方检验进行检验。以无复发生存期 (relapse-free survival,RFS)为结局指标(即初诊为CG到行TUR术后首次复发的时间),GraphPad Prism 8.0绘制Kaplan-Meier生存曲线,评估CG 及高危型CG患者术后RFS的影响因素并进行Log-rank检验。将影响CG及高危型CG术后的危险因素纳入Cox比例风险回归模型,采用回归模型选择变量,筛选CG及高危型CG复发的独立危险因素并计算风险比(hazard ratio,HR)。以P<0.05为差异有统计学意义。

2 结果

2.1临床特征截至2022年10月,225例CG患者中复发41例(18.2%)。相关临床特征分析发现,性别、年龄、临床分型、膀胱热灌注、NLR、SII与CG患者RFS相关。见表1。

表1 纳入患者临床基本资料

2.2 RFS单因素分析单因素分析发现,性别、年龄、临床分型、热灌注、NLR、SII与患者术后RFS相关;而吸烟史、BMI、PLR与CG术后RFS无明显相关性。单因素生存分析提示,男性、<50岁、高危型、术后抗感染治疗、高NLR、高SII与CG术后较短的RFS相关。见图1。

注:CG患者独立预测因素性别(A)、年龄(B)、临床分型(C)、膀胱热灌注(D)、NLR(E)、SII(F)与RFS的生存曲线分析

2.3术后RFS的多因素分析将单因素分析与患者RFS相关性大的因素 (性别、年龄、临床分型、热灌注、NLR、SII)通过Cox比例风险模型计算,排除各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影响,寻找独立的预后危险因素。结果显示:临床分型、膀胱热灌注、NLR与患者术后RFS明显相关,可作为CG患者预后独立预测因素。见表2。

表2 CG电切术后复发的危险因素

2.4高危型CG患者临床特征截至2022年10月,88例高危型CG患者中,复发患者30例(34.1%)。年龄、BMI、膀胱热灌注、NLR、SII与高危型CG患者RFS相关。见表3。

表3 高危型CG纳入患者临床特征

2.5高危型CG患者术后RFS的单因素分析单因素生存分析发现,术后热灌注、NLR、SII与高危型CG术后RFS相关;而年龄、性别、吸烟史、BMI、PLR与CG术后RFS无明显相关性。单因素生存分析提示,术后抗感染治疗、高NLR、高SII与高危型CG术后较短的RFS相关。见图2。

注:高危型CG患者独立预测因素膀胱热灌注(A)、NLR(B)、SII(C)与RFS的生存曲线分析

2.6高危型CG患者术后RFS的多因素分析将单因素分析与RFS相关性大的因素(膀胱热灌注、NLR、SII)通过Cox比例风险模型计算,排除各影响因素间的相互影响,寻找独立的预后危险因素,结果显示:膀胱热灌注、NLR与患者术后RFS明显相关,可作为高危型CG患者预后独立预测因素。见表4。

表4 高危型CG电切术后复发的危险因素

3 讨论

CG的主要表现为血尿、尿路刺激、排尿困难、耻骨上区及会阴区疼痛等[2],缺乏特异性,易反复发作,严重者可引起尿潴留,继而导致肾功能不全[4-5]。CG需经膀胱镜组织活检确诊,多数学者根据CG的病理类型分为典型CG和肠道型CG两种基本亚型[6]。但多数病理报告未能明确CG的病理分型,且标准不一,应用于临床具有局限性。按照膀胱镜下表现可分为高危型(乳头瘤样、肠腺瘤样及广泛滤泡样改变)及低危型(慢性炎症、黏膜白斑及单发或小范围滤泡改变)[3]。有研究表明,CG与膀胱腺癌的演变无明确关联[7-8],但对CG中肿瘤相关指标的改变发现,从基因水平看,高危型CG已出现了恶变倾向,如果刺激持续存在,极有可能进展为癌,可视为癌前病变[9]。对于非手术治疗无效的CG患者,手术和药物灌注已成为CG的主要治疗方式。作为一种新的治疗方式,膀胱热灌注的高温可破坏肿瘤细胞DNA修复机制,当温度升至43 ℃以上时,细胞生长可被极大限制;高温也能极大增强药物对肿瘤细胞的作用[10]。本研究发现,术后采用吉西他滨及应用铜绿假单胞菌热灌注无明显差别(CG:P=0.382,高危型CG:P=0.550)。术后膀胱热灌注可显著提升高危型CG患者电切术后的RFS时间,但对低危型CG患者的差异无统计学意义。因此,对非手术治疗无效的患者无差别盲目行膀胱热灌注,既加重了患者的经济及心理负担,也存在过度诊疗之嫌。故一旦发现癌变者,应按照膀胱肿瘤的原则进行处理[11]。

本研究发现,低龄患者(<50岁)术后复发风险更大,既往报告合并尿潴留及肾功能不全的CG患者也多发生于青壮年[12],而且男性CG患者初诊时症状重,易复发。故对低龄、男性CG患者的术后随访尤为重要。应采用敏感抗生素、中草药等个体化对症支持治疗和密切随访。

有研究结果显示NLR、PLR等免疫炎症指标在结直肠癌、卵巢癌、膀胱癌等恶性肿瘤中的预后价值[13-15],SII作为综合性指标,对胃癌、肺癌等肿瘤有独特预测价值[16-17]。本研究结果显示,NLR和SII是CG患者术后复发的危险因素,高NLR和高SII与患者术后较短的RFS有关,可能与中性粒细胞释放与转移相关的化学和细胞因子,如血管内皮生长因子(VEGF)、弹性蛋白酶等参与病灶的复发和转移有关[18]。淋巴细胞作为机体重要的免疫细胞,中性粒细胞升高可能会抑制T淋巴细胞的活化,淋巴细胞水平低,患者的免疫水平下降[19],进而导致SII升高。

综上所述,CG的临床分型对于诊疗有其合理性,可在临床工作中开展应用。NLR、膀胱热灌注,以及临床分型可作为CG电切术后复发的独立危险因素。不同临床分型的CG治疗应有所区别,对高危型CG行TUR联合膀胱热灌注治疗,低危型CG 如非手术治疗无效,建议行电切术,定期复查,如发现复发,行膀胱热灌注等进一步治疗。对于低龄(<50岁)、男性,以及高危型CG患者,应采取更加积极的治疗方案,术后定期行热灌注、中草药、抗生素等治疗方法,并定期随访复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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