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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民族精神论:内涵、基本形态、功能及意义

2023-05-30李静王琦

教育文化论坛 2023年2期
关键词:共同体中华民族民族

李静 王琦

摘 要: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的心理、思维等精神要素的集中表达。中华民族精神具有丰富的内涵,由“民族精神”和“中华民族”两个元概念构成,是被中华民族成员广泛认同并遵循的精神特质。顺应时代改变,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不断扩大。习近平总书记以“四个伟大精神”将中华民族精神高度凝练,构成了中华民族精神新的基本形态。中华民族精神具有深厚的价值意蕴,通过导向、激励、凝聚和教化等功能推动中华民族逐渐走向“一体化”。中华民族精神的价值意蕴还体现在建设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独特价值上,体现为构筑共有精神家园、塑造共同体的独特性、凝聚共同体认同以及激励共同体发展四个方面。中华民族精神对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具有重大的时代意义和现实意义。

关键词:

民族精神;中华民族精神;中华民族共同体

中图分类号:D633;D64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4-7615(2023)02-0074-12

DOI:10.15958/j.cnki.jywhlt.2023.02.010

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和发展的精神支撑。古老的中华民族在数千年的历史发展中,形成了内涵丰富、持久稳定的民族精神,这是中华民族能够永葆活力的精神根源。近代以来,中华民族受帝国主义侵略,一度面临着亡国灭族的风险。在中华民族精神的感召下,各民族同仇敌忾,共御外敌,由此中华民族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时至今日,中华民族迎来了实现民族复兴的大好前景,民族精神作为全体中华儿女价值观念的集合仍发挥着精神引领的作用,引领中华民族走好民族复兴之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习近平总书记从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战略高度,把马克思主义民族理论与中国民族问题实际相结合,提出了中华民族共同体思想。中华民族共同体作为中华民族的更高层次表达,要求中华民族精神必须紧随时代步伐,不断丰富自身内涵与价值功能,为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提供力量。

一、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

民族精神是历史发展的产物,每个民族在其发展过程中都会凝聚出区别于其他民族的精神特质。中华民族是一个动态发展的民族实体,经历了自在、自觉[1]以及自为[2]的发展阶段。在中华民族漫长的发展过程中,民族精神不断凝聚,形成涵盖各民族心理、思维、价值观等深刻内容的民族精神,具有丰富内涵。

(一)民族精神的内涵

从元概念分析,中华民族精神是由“中华民族”和“民族精神”两个元概念共同组合而成。其中,“中华民族”是限定语,限定了中华民族精神的具体内容和适应范围;“民族精神”是中心语,起到赋予核心概念的作用。因此,深刻把握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需要阐释民族精神。

民族精神概念是西方的舶来品,于近代传入中国。受西方列强侵略和西方民族主义浪潮的双重影响,中国学者开始注重民族文化特性和民族平等,作为民族主义派生物的民族精神被引入中国。在西方,孟德斯鸠的著作中最早提到“民族精神”一词,他在论述法与民族的普遍精神、习俗和风尚赖以形成的原则关系时提到,“人受气候、宗教、法律、施政的准则、先例、习俗、风尚等多种因素的支配,其结果是由此而形成了普遍精神”[3]。有学者指出,孟德斯鸠此处提到的“人”是指代民族,“普遍精神”即指民族精神[4]。明确提出民族精神概念的是德国哲学家赫尔德。受当时法国文化侵入德意志的影响,德意志文化被全盘否定,因此,赫尔德不断探寻德意志的民族文化和民族精神,强调民族的独立性和平等性,他说:“民族作为一种有机的、自然的共同體,它的核心是民族精神和文化。”[5]赫尔德认为,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保持独立的核心所在。赫尔德的民族精神理论得到学者的普遍认可,他也被称为“民族精神”理论的奠基人。除此之外,黑格尔在《历史哲学》一书中提到:“民族精神在国家内的表现就是构成一国文化的一般原则,现实的国家在它的一切特殊事务中——它的战争、制度等等中,都被民族精神所鼓舞。”[6]黑格尔将民族精神理论提升到了新高度。显然,民族精神理论的出现源于西方近代民族主义的兴起,也为世界民族主义运动提供了思想力量。

当历史的车轮驶入近代后,由于西方列强的不断侵略,促使中国民族主义兴起,也激发了民族自觉。近代学者为抵抗外来侵略,希冀以建立“民族主义国家”[7]712来实现中华民族的独立、复兴。近代学者认识到“民族精神”对建立“民族主义国家”的深刻意义后,对“民族精神”进行了大量阐释。我国最早提出“民族精神”相关概念的是梁启超。1899年,梁启超发表《中国魂安在乎》一文,认为中日变法结果迥异的原因在于日本以“武士道”为魂,而中国“无魂”。随后,梁启超进一步指出:“中国魂者何?兵魂是也。”[7]90此处“国魂”实际所指便是“民族精神”。之后,近代先进知识分子多以“国魂”“立国精神”或“民族精神”为主题进行阐释[8],如飞生《国魂篇》、严复《导扬中华民国立国精神议》、梁漱溟《精神陶炼要旨》等。虽用词迥异,但都阐释了民族精神的内涵,且对如何培育民族精神进行了探索。不可否认,近代学者在探索民族精神过程中有诸多不足,但他们的观点深化了人们对民族精神的认知,最终为民族精神理论在中国的发展奠定了基础。

基于前人研究,当代学者对民族精神也进行了阐述。如张岱年认为,“民族精神在民族内部既有广泛影响,又能起到激励作用”[9]。张岱年从狭义的民族精神角度出发,认为民族精神是指对民族发展有利的部分,需要对自身的民族精神有着清晰认知。王希恩在探讨民族精神概念的渊源后指出,“民族精神是全体民族成员共同遵守和实践的以及对民族发展有益的道德风尚、价值追求和社会信念”[4]。另外,也有学者将民族精神界定为“是一种基于现实存在的精神意识,是对社会的反映”[10]。综上所述,学者对民族精神的论述各有千秋,也都对民族精神理论的发展具有一定的促进作用。学者们在论述民族精神的过程中呈现出一定的共性,普遍认为民族精神是一个民族特有的精神特质,是随着民族共同体的发展而发展,对民族的发展有着深刻影响。

(二)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

如前文所述,“民族精神”是核心概念,“中华民族”则是限定语,只有当民族精神与民族的生存实践结合时,民族精神才能产生具体内涵。中华民族作为一个民族实体,在较长时期的生存实践中凝聚了具有自身特质的民族精神。由于所处时代和个人角度的不同,近现代学者对于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有着不同见解,呈现出百花齐放的态势。

近代中国遭受外来侵略者的严重侵扰,中国的传统认知受到西方思想的冲击。梁启超在“百日维新”失败后东渡日本,接受西方民族主义观后,率先提出了中华民族的概念,为中华民族精神的提出奠定了基础。中国近代时期的知识分子以及精英阶层为实现民族觉醒和独立,开始关注中华民族精神。梁启超认为,“重中庸妥协、团结、德性、爱国以及人文五个方面是中华民族精神的核心内涵”[11]。孙中山在论述三民主义时,从道德角度对中华民族精神进行阐释,认为“中国的固有道德,首是忠孝,次是仁爱,其次是信义,其次是和平”[12]。另外,孙中山多次强调:“就是由于我们失去了民族精神,所以国家便一天退步一天,我们今天要恢复民族地位,便先要恢复民族精神。”[13]这充分肯定了中华民族精神对实现民族独立的作用。时至今日,诸多学者给予中华民族精神极大的关注:萧焜焘将中华民族精神概括为“仁爱、豁达、笃行、纲纪”[14]四个方面;张岱年则认为“中华民族精神的主题是自强不息、厚德载物”[9];方立天认为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有诸多方面,但其核心在于“重德、务实、自强、宽容、爱国”[15]五个方面。中国学者在探讨中华民族精神时,认为中华民族精神孕育于传统道德和优秀品格中,具有深厚的历史基础和现实底蕴。

中华民族精神是动态发展的,并非一成不变,而是与时代的变化相契合,尤其是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进程中,民族精神发挥了重要的凝聚、激励作用,并在这一过程中赋予了中华民族精神新的内容。在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毛泽东在马克思主义与中华民族传统民族精神相结合的基础上,根据现实需要,将中华民族精神内涵凝练为爱国、务实、独立自主、自力更生、艰苦奋斗、自强不息等内容。毛泽东尤为重视民族的革命精神,认为“中华民族是具有革命传统的民族”[16],并将民族精神运用于新民主主义革命的实践中,实现了民族独立,为中华民族复兴奠定了基础。在改革开放时期,邓小平将时代精神纳入民族精神范畴,改革、创新、法治等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全新内容。之后,江泽民强调中华民族精神的重要性,要求“必须把弘扬和培育民族精神作为文化建设极为重要的任务”[17]560,在前人的基础上将中华民族精神表述为“中华民族形成了以爱国主义为核心的团结统一、爱好和平、勤劳勇敢、自强不息的伟大民族精神”[17]559。胡锦涛将中华民族精神确立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的重要方面,民族精神的重要性得到进一步强化。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新时代后,习近平总书记将中华民族精神高度凝练为“四个伟大精神”,即伟大创造精神、伟大奋斗精神、伟大团结精神、伟大梦想精神[18],这既是对中华民族精神的全新凝练,也是中华民族精神新的基本形态。

综上所述,中华民族精神具有稳定性和发展性的双重性质:中华民族精神的形成根植于数千年的历史积淀,这是中华民族精神能够保持稳定的原因所在;同时,中华民族精神与时代进步密切联系,在时代发展的进程中,中华民族精神的内涵不断扩大,体现了中华民族精神的发展性。

二、中华民族精神的基本形态

每个长期存在且不断发展的民族都具有其自身特色的民族精神。中国是四大文明古国中唯一一个文明没有被中断的国家,很大程度上得益于伟大的中华民族精神。在中华民族的发展历程中,中华民族精神的基本形态也发生了转变。习近平总书记从理论高度和现实基础的双重角度出发,将“四个伟大精神”概括为中华民族精神的基本形态。

(一)偉大创造精神

创造精神既有创新的意涵,亦有实现不可能之意。在几千年的实践过程中,一代代中国人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孕育了伟大创造精神。今日,伟大创造精神仍然深植于中华儿女内心,激励着人们在新时代继续创造,推动着中华民族的发展。

伟大创造精神是中华民族勇于创新、敢为人先的精神特质的集中体现,具有深刻内涵。首先是勇于创新的精神。创新是引领发展的第一动力,中华民族勇于创新的民族精神引领着一代代中国人进行创新实践。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由于理论认识和实践认知的不足,早期的革命实践屡次遭受挫折。以毛泽东为核心的中国共产党人,创造性地将马克思主义同中国实际相结合,从而诞生了符合中国实际的新思想,是中华民族创新精神的重要体现。其次是敢为人先的精神。敢为人先精神是指在深度把握现实的基础上,率先尝试、探索的锐意进取精神。依靠敢为人先的精神,中华民族在实践过程中,通过不断探索出新方法、新道路,将中华民族复兴伟业不断向前推进,如改革开放、深化改革、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等都是中华民族敢为人先的创造精神的生动体现。

伟大创造精神有着鲜明特征:首先,伟大创造精神具有历史性特征。伟大创造精神中华民族亘古有之,具有深厚的历史基础。在古代,中华民族秉持创造精神创造了万里长城、布达拉宫、故宫等震撼人心的恢宏建筑,又发明了指南针、造纸、火药、印刷术等科学技术推动人类社会进步,也撰写了无数脍炙人口的诗篇流传于世。时至今日,中华民族延续着伟大的创造精神,创造了众多享誉世界的科技成果,在中华大地上实现了一个又一个彪炳史册的人间奇迹。从古至今,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精神未曾缺席,被中华民族不断传承。其次,伟大创造精神具有鲜明的时代性特征。创造精神并非无的放矢,而是有着明确的目标性。古时提升农业产量为当时最重要的实践,中华民族创造了都江堰、郑国渠以及《齐民要术》等推动农业发展。近代,中华民族曾面临亡国灭族的风险,实现民族觉醒成为最迫切的任务,中华民族根据西方资本主义学术提出“维新思想”“三民主义”等思想。新民主主义革命时期,中华民族将国外理论与中国实际相结合,将马克思主义中国化,从而引领中国正确的革命实践。现代社会更为复杂,中华民族的创新精神则主要体现在对科技、教育、思想等全方位的创新。显然,中华民族伟大创造精神具有时代性特征,伴随着时代的变化,相应的内容也会发生转变。中华民族的伟大创造精神具有历史性与时代性相统一的特征,这充分说明伟大创造精神早已内化于中华民族的血脉和文化基因中,激励着一代又一代的中华儿女不断创新,为中华民族永存积蓄力量。

(二)伟大奋斗精神

伟大奋斗精神是中华儿女与生俱来的精神品质。在长期的生活实践中,中国人民始终拼搏、进取,为实现美好生活愿景不断奋斗,最终汇聚成具有砥砺奋进、敢于斗争等精神特质的伟大奋斗精神。

习近平总书记所提出的“四个伟大精神”之间是既相互联系又各有侧重的,伟大奋斗精神是伟大创造精神、伟大团结精神以及伟大梦想精神的动力与基础[19]。伟大奋斗精神内蕴着砥砺奋进和敢于斗争精神特质,构成了伟大奋斗精神的核心内涵。一是砥砺奋进的精神特质。砥砺奋进是对中华民族奋斗精神的内在品质概括。“幸福都是奋斗出来的,奋斗本身就是一种幸福”[20],中国所有成就的取得都来源于一代又一代人的接续奋斗。奋斗精神是本民族赖以延续的精神活力所在。砥砺奋进的精神品质引领着人们持续奋斗,从而传承伟大奋斗精神,使得个人形成坚韧顽强的奋斗品格。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最关键时代,要秉持砥砺奋进的精神品质,将个人自我价值的实现融入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进程中,通过不断奋斗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砖加瓦。二是敢于斗争的民族精神。敢于斗争是奋斗精神的外在体现。砥砺奋进的伟大奋斗精神为中华民族提供内在力量,敢于斗争的伟大奋斗精神则推动中华民族将奋斗目标践行于实际。奋斗不只是停留于精神层面,更需要为实现奋斗目标提供推动力量,在面对困境时能够不怕艰险、敢于斗争。历史实践已证明,中国人民敢于斗争的精神特质是能够持续发挥力量的,如陈胜、吴广敢于推翻實施暴政的政权;近代以来,在中国共产党的带领下,中国人民敢于和“三座大山”作斗争;今日,中国人民依靠敢于斗争的精神特质,在抗击新冠肺炎疫情斗争中取得了重大成就。中华民族伟大奋斗精神通过接续奋斗,实现了一个又一个中华民族的共同目标,奋斗精神也得以传承。

伟大奋斗精神具有砥砺奋进和敢于斗争的核心内涵,还具有内在性与外在性相统一的显著特征。伟大奋斗精神是中国人民共同实践形成的精神财富,具有内在性特征;同时,伟大奋斗精神植根于中国人民的具体实践中,具有外在性特征:一方面,伟大奋斗精神是一种精神力量,在不断传承过程中,塑造人们的奋斗品格,使每个人都成为奋斗者;另一方面,伟大奋斗精神的核心目的在于激励人们勇于实践,在实践过程中,发挥伟大奋斗精神的能量,为实现个人或社会整体目标而奋斗。伟大奋斗精神的内在性与外在性是辩证统一的,奋斗精神的内在性指导着外在实践的提升,而外在性在实践过程中将内在性不断升华,并将其内化为价值追求和精神力量,两者统一于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新征程。

(三)伟大团结精神

伟大团结精神是中华民族在生存实践中所展现的一种齐心协力、紧紧凝聚的积极精神状态[21],对于增强民族凝聚力、提升民族自信心有着重要意义。理解伟大团结精神需要从内涵和特征两方面加以把握。

中华民族伟大团结精神的深刻内涵主要体现为国家统一思想和民族团结思想两个方面:一是国家统一思想。中国自古以来便是统一的多民族国家,培育了中国人民的国家统一思想。因此,无论是“大一统”时期,还是政权分裂时期,追求国家统一是所有政权的最终目的,在这一过程中,团结精神为追求国家统一注入了内在力量。近代,中国受外来侵略的影响,国家独立和统一受到威胁,中国共产党人发挥团结精神,建立起最广泛的抗日民族统一战线,最终建立了中华人民共和国。此后,全体中国人民团结起来,加入发展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行列,不断夯实国家统一的政治基础和经济基础。与此同时,受国家统一思想的影响,中国人民对台湾回归祖国的怀抱始终有着极大的关注度,期盼着台湾的早日回归。二是民族团结思想。中华民族是56个民族凝聚成的民族实体,在中华民族凝聚过程中,民族团结思想起到了重要作用。中华民族是最善于团结的民族,因此,在世界上,中国是处理民族问题最为成功的国家,这得益于中国一直实施以团结为主的民族政策。如在唐代,封建统治者就有“自古皆贵中华,贱夷狄,朕独爱之如一”“夫天下一统,华夷一家,何有彼此而”[22-23]的认知。除此之外,大多数朝代都采取“和亲”以改善民族关系。正因为自古有之的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思想,当受到外来侵略时,各民族能够团结起来,相互支持、相互配合,共同抵御侵略。最终,各民族统合于中华民族这一“大民族”,实现民族团结,为国家发展奠定民族基础。

伟大团结精神在国家统一和民族团结的基础上,呈现出内部性和世界性相统一的特征:内部性于宏观上体现在人民团结、民族团结等方面,全体中华儿女秉持团结精神,凝聚社会共识,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提供力量支撑;微观上体现在每位中国人都怀揣着团结精神,善于团结他人,为共同目标而奋斗。世界性体现在中国作为一个整体,愿意与其他国家相互协作,共谱人类社会发展的新篇章。人类命运共同体的提出是团结精神世界性特征的典型表现,在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时,彰显中华民族的伟大团结精神,从而建立稳定、和谐和共同繁荣的国与国关系。

(四)伟大梦想精神

中国人民是具有伟大梦想精神的人民。伟大梦想是基于现实提出的理想、梦想,伟大梦想精神是实现梦想的驱动力,是中华民族数千年的发展中敢于有梦,更敢于实现梦想的精神诠释。中华民族的伟大梦想精神内涵丰富,蕴含着敢于有梦的开创精神以及对梦想不懈追求的执着精神。

首先,是敢于有梦的开创精神。在几千年的历史长河中,中华民族始终怀揣梦想,并在与实际相结合的基础上提出梦想。如早在先秦时期,中华民族便有着对“大同”社会的描述,有着嫦娥奔月、后羿射日的神话故事,深刻反映了中华民族敢于梦想的开拓精神。近代,在列强入侵和封建统治腐败时期,中华民族也从未放弃民族复兴的梦想。正如习近平总书记所言:“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就是中华民族近代以来最伟大的梦想。”[24]美好梦想激励着中华儿女为实现梦想不断奋斗。其次,是对梦想不懈追求的执着精神。中华民族不仅敢于有梦,更有着实现梦想所需的不懈追求的执着精神。如中华民族自古有之的飞天梦想,不仅创造了许多与之有关的神话传说,还在科学技术落后的时代,就开启了对飞行的探索。时至今日,神舟飞船的一次次发射正一步步实现中华民族几千年的飞天梦想,并且凝聚了特别能吃苦的载人航天精神。中华民族为实现梦想不懈奋斗的执着精神,生动体现了对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想的追求。

伟大梦想精神的特征主要体现为现实性和理想性的统一:首先,梦想绝不是凭空臆测,也不是白日做梦,而是基于现实基础提出的,具有操作性。如中华民族的飞天梦想,中华民族对天的探索从未停止,形成了“天人合一”的认知观,还创造了二十四节气为一年的农活提供指导。正是对天的探索,中华民族拥有了飞天梦想,希冀通过飞天实现对天的进一步探索。其次,作出梦想是基于现实,但高于现实,伟大梦想中蕴含着对未来的畅想,并能够为现实提供指引。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不仅蕴含着中华民族未来发展的光明前景,还蕴含着对世界和平与发展的追求。

三、中华民族精神的功能

中华民族精神是在数千年的生存实践中形成的,是全体中华儿女思维、心理、价值取向等因素的总和。中华民族精神作为一种强大的精神力量,在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发展中有着极为重要的价值功能,具体来说,主要有导向、激励、凝聚和教化四种功能。

(一)中华民族精神的导向功能

中华民族精神的形成经历了一个较长的时期,是一种渗透到中华民族成员心理、思维等方面的精神现象[25],早已内化到中华民族成员各个层次的心理意识中,成为人们普遍遵循的思维逻辑。中华民族精神作为一种深层次的精神力量,对人们的行为、价值有着明显的导向作用。

从宏观层面出发,中华民族精神是中华民族成员的行动指南。中华民族精神是中国人民共同创造的精神表达,既是对各民族共同创造的优秀传统精神品质的凝练,也是对全体中华儿女创造的时代精神的总结。因此,中华民族精神具有被大多数成员认同的精神基础,有着明确的精神目标。这些精神品质和目标促使人们在实践过程中自觉遵循,使得中华民族精神成为中华民族大多数成员的行动指南。从微观层面出发,中华民族精神对人们的行为、思想有着规范导向作用,如作为中华民族精神结晶的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发挥导向功能时,人们的行为、价值观得以规范——当人们做出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的行为时,便会在社会中得到正向评价,从而获得心理满足感;当人们的行为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时,便会受到社会的反向评价甚至是舆论谴责,从而迫使人们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在这种规范作用下,人们的行为、价值观会向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所倡导的行为、价值观转变。

(二)中华民族精神的激励功能

民族精神作为民族成员最深层次的精神力量以及普遍认同的精神品质,在为人们提供精神指引的同时,也发挥着极强的激励功能,激励着中华儿女在实践过程中将实现个人价值与中华民族的整體价值相结合,激励着中华儿女为实现中华民族的整体目标而不断奋斗、拼搏,激励着中华儿女传承民族英雄的精神品质。中华民族精神能够激励所有成员共同奋斗,从而加快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梦的实现。正是在中华民族精神的激励下,全体中华民族成员不断创造、奋斗,成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推动力。在中华民族精神激励下,中华民族成员不仅敢于有梦,更有着实现梦想的决心,并为之团结在一起,形成了极强的精神感召力。

中华民族精神的激励功能体现在民族成员的具体实践过程中,如伟大创造精神激励所有民族成员秉持创新精神,结合时代所需不断创造,从而促进中华民族的发展。伟大奋斗精神激励中华民族成员不断奋斗,在面对一切困难时发挥砥砺奋进和敢于斗争的精神品质,尤其是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更需要人们发扬奋斗精神,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添砖加瓦。伟大团结精神激励着所有成员团结在一起,以国家统一、民族复兴为共同目标,并敢于为之奉献力量甚至是生命。伟大梦想精神激励着中华儿女构筑中华民族未来蓝图,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道路指明方向,并为之不懈奋斗。

(三)中华民族精神的凝聚功能

中华民族精神是由56个民族共同创造的,是凭借中华民族精神强大的凝聚力,将各个民族以及各个地域文化融为一体的统一民族精神,被中华民族成员广泛认同,进一步强化了中华民族精神的凝聚功能。

中华民族精神极强的凝聚力是中华各民族形成“同呼吸、共命运、心连心”共同体的重要精神力量。正是由于中华民族精神的凝聚功能,中华民族成员才能够团结一致、众志成城地为共同梦想奋斗。中华民族精神的凝聚功能主要体现为精神统摄和社会整合两个方面:首先,中华民族精神能够发挥精神统摄作用。在中华民族发展过程中,每个人以及每个民族所追求的利益、结果都有所不同,这就需要中华民族精神强大的精神统摄力,保证每个人以及每个民族能够统一思想,共同参与到中华民族的建设当中。如受到外来侵略时,中华民族大部分成员能够不计前嫌,自觉参与到抵抗外来侵略的行列中,保证中华民族始终能够以独立的姿态屹立于世界民族之林,始终能够薪火相传、生生不息,继续创造辉煌的中华文明。其次,中华民族精神能够发挥社会整合作用。随着社会的不断发展,人们的思想、行为等方面也出现了多元化选择,中华民族精神能够发挥独特的社会整合作用,将多元化的思想、行为有机整合。目前,中华民族伟大复兴已处于关键时期,需要民族精神发挥强大的感召力,将人们的思想、行为统一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事业中,使全体成员能够自觉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而奋斗。

(四)中华民族精神的教化功能

中华民族精神是在长期的生存实践过程中,由全体中华儿女和时代精英共同凝练而成的思维、价值观、心理的总和。中华民族精神的教化功能是指以共同的文化价值体系感染和教育所有民族成员[26]。民族精神的教化功能能够塑造出中华民族成员的共同心理、共同思维以及共同价值观,并传承中华民族精神。

伴随着社会的不断进步,随之而来的便是思想逐渐多元化,由此滋生了许多不利于中华民族发展的不良风气,如追求物质享受、宣扬个人主义、奉行“躺平”思想、攀比名人明星等,正在侵蚀中华民族的优秀传统道德观念、理想和善恶观,也因此造成了诸多不良后果。为改变这一现状,需要发扬中华民族精神的教化功能,以伟大创造精神培养人们正确的创新观,为中华民族的发展注入活力;以伟大奋斗精神培育正确的奋斗观,拒绝“躺平”思想;以伟大团结精神孕育团结合作的协作精神,消除极致个人主义的影响;以伟大梦想精神树立正确的理想观,实现个人理想与中华民族梦想相统一,从而使中华民族成员的价值观念统合于一处,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中国梦内化于每位成员的意识中,并为之接续奋斗,最终实现个人目标与国家、民族整体目标的统合。

四、中华民族精神对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意义

自“中华民族共同体”“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等概念被提出后,这些概念对国家和民族的重要性被多次强调。第五次中央民族工作会议进一步强调,要以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为新时代党的民族工作的主线,推动各民族坚定对伟大祖国、中华民族、中华文化、中国共产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高度认同,不断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27]。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形式。中华各民族之所以能够融为一体,很大程度上源自各民族共同创造并广泛认同的中华民族精神。因此,中华民族精神是促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形成和发展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

(一)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的精神支柱

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是中华民族共同体在文化认同基础上产生的情感寄托和精神归属[28]。作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认知、情感表达和精神寄托[29],构筑共有精神家园在凝聚和推动中华民族共同体过程中发挥着重要作用。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和中华民族精神同处于“精神”层面,两者之间具有密切联系: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旨在使各民族人心归聚、精神相依[27],在这一过程中,中华民族精神能够作为精神支柱起到凝聚人心的作用,是构筑各民族共有精神家园的定力所在。

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需要从多方面把握,前提之一是需要形成国家统一的认同理念。中华文化是在国家数千年以统一为基调的历史进程中逐渐形成的,而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本质是中华文化在人们精神世界的认知、表达。按照物质决定意识的唯物主义逻辑,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的物质前提是国家统一。中华民族几千年的发展中,虽然多次遭受了分裂、入侵等劫难,但始终以统一为基调,其深层原因是中华民族精神起到了重要的支柱和维系作用,尤其是伟大团结精神在其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伟大团结精神一方面体现为对国家统一始终如一的追求。中国统一的趋势在先秦时期就已出现,当时便有人提出“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30]的统一思想。之后,中国的所有政权都将统一视作最高的政治追求,历代统治者和官僚大都以“大一统”为己任,形成了追求国家统一的民族精神理念。正因为中华民族伟大团结精神的支柱性作用,将各民族成员的人心归聚到追求国家统一上,才使得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拥有核心凝聚力。另一方面,中华民族精神对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的支柱作用,还体现在民族团结思想上。56个民族团结一致、命运与共是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的民族基础。中华民族的形成不是一朝一夕完成的,而是在中华各民族长期交往交流交融的历史基础上融合而成,这一过程离不开中华民族善于团结的民族精神。正因中华民族的伟大团结精神,中华民族数千年的發展历程都将团结作为民族工作的核心要求,从而将56个民族逐渐融为一体,为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奠定了基础。伟大团结精神能够使各民族形成团结一致、相互依存的精气神,最终实现构筑中华民族共同体共有精神家园的目标,使各民族人心归聚、精神相依。

(二)塑造中华民族共同体独特性的精神基础

中华民族共同体是中华民族进一步的升华,为中华各民族形成民族共同体指明了方向。对共同体而言,独特性是共同体能够一直延续的定力所在,是区别于他者共同体的特殊本质——一个没有独特性的共同体终将会消失在历史的长河中。在新时代,中华民族共同体获得了发展机遇,也受到了诸多阻碍,如国外敌对势力的渗透,部分大汉族主义与狭隘民族主义的干扰,各民族之间文化差异性造成的摩擦等,对建设中华民族共同体带来了不利影响。因此,需要不断塑造、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独特性,以应对各种不利因素的阻碍。中华民族精神内蕴着中华民族独特的精神品质,且精神层面的独特性更为持久。

中华民族精神的独特性是指独具中华民族特色的精神品质,是其他民族所没有的[31]。中华民族精神的独特性并不仅仅体现在广义的爱国主义精神、自强不息精神等其他民族同样拥有的精神品质,还包括“和合”“重德”等特有的精神。这些特有的民族精神是塑造中华民族共同体独特性的精神基础。如作为中华民族成员心理模式和思维模式的“和合”精神,从静态结构和动态结构分析,“和合”分别关注的是“一”与“多”的关系,以及发挥着“生成”新事物与调节对立面双方的功能[32]。从本体论视角出发,中华民族共同体是在多民族交往交流交融的基础上发展而成的,其实质也是由“多”变为“一”的过程。在这一历史过程中,“和合”精神不仅促进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建设,也进而内化成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经久不衰的一种精神观念,是中华民族共同体精神层面的独特性所在,并贯穿于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具体生存实践中,从而形成了同其他共同体在精神世界和物质世界的双重区分。因而,在塑造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独特性时,应该充分发挥中华民族精神的“和合”“重德”等核心内容的独特作用,以中华民族精神为基础,塑造、强化中华民族共同体的独特性。

(三)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的精神纽带

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是民族认同的最高层次[33],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的本质在于增进个体的“五个认同”。因此,不断凝聚、增强共同体认同是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内在要求。中华民族精神是在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形成与发展过程中凝练而成的,内含的诸多民族精神内容是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的精神纽带。

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是共同体成员的一种情感表达,本质上属于精神和意识范畴。个体的精神世界往往因个人的身份、经历等因素而具有差异性,对认同情感的认知、表达以及认同层次也因人而异。因此,在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时,需要将个体较低的认同层次转化为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这一最高层次,这就需要有价值风向标作为精神纽带,引领个体成员认同层次的升华,将中华各民族成员的认同情感凝聚为一体,中华民族精神的特质能够在这一过程中发挥重要作用:一方面,中华民族精神具有凝聚功能。中华民族精神的凝聚功能为中华儿女提供向心的情感归属地,能够对中华儿女的精神世界加以统摄和整合,从而对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认同感进行统一整合,将个体原有的认同感加以升华,最终统合于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的高层次认同;另一方面,中华民族精神能够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作为体现民族精神内核的爱国主义精神,爱国主义反映了个体对祖国最本质、最深厚的情感。爱国主义是千百年来对祖国的一种认同情感,将个体与国家联系在一起,将爱国主义作为价值风向标是凝聚认同的重要法宝。如古代王朝时期,为实现民众对统治者的高度认同,统治阶层往往将帝王与国家相联系,凭借民众的爱国主义情感建构起对统治者的高度认同。显然,爱国主义是将个体认同凝聚为一体的核心途径,也是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的核心要求。因此,爱国主义作为贯穿于“五个认同”的核心要素,在凝聚中华民族共同体认同时必须有效汲取爱国主义这一精神力量,将其作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的价值风向标,从而达到凝聚、深化共同体认同的目的。

(四)激励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的精神力量

中华民族共同体是在各民族数千年交往交流交融的基础上形成的,具有深厚的历史渊源和文化根源,是一个动态的发展过程。同时,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是一个复雜共进的过程,这需要物质力量和精神力量共同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保驾护航。对于共同体而言,只有精神上强大,才能够保证共同体的持久性和发展性。中华民族精神作为中华儿女最原始、深厚的精神力量,能够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提供精神力量,促使中华民族共同体向更好的方向发展。正是由于中华民族精神持续不断地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提供动力、活力、合力以及引力,使中华民族共同体成员具备坚定的精神基础,才推动了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持续发展,朝着中华民族复兴伟业继续前行[34]。

“四个伟大精神”是激励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的主要推动力:首先,伟大创造精神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提供强大的精神动力。创新是发展的第一动力,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同样需要创新精神的推动。在创新精神的激励下,中华儿女在一次又一次的创造过程中,培养出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所需要的物质力量,且通过理论创新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提供理论支撑,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持续注入强大的生命力和创造力。其次,伟大奋斗精神为激励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提供精神活力,是中华民族共同体延续的必然要求。中华民族伟大奋斗精神旨在树立正确的奋斗观,中华儿女在日常实践中不断奋斗,正是保障共同体发展活力永存的精神力量。再次,伟大团结精神是激励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的精神合力。伟大团结精神所蕴含的团结一致的理想信念,不仅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奠定了民众团结、民族团结的现实基础,也增强了个体与个体之间、群体与群体之间的相互信任,最终以团结一致的方式形成精神合力,促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最后,伟大梦想精神为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提供精神引力。中华民族共同体的发展需要强大的精神引力,需要目标导向为中华民族共同体发展指引方向。在伟大梦想精神的激励下,中华民族提出了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梦想。中华民族共同体的提出,就是为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服务,以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为梦想,能够为中华民族共同体提供精神牵引,从而激励中华民族共同体向更好的方向不断前进。

五、结语

中华民族精神的形成来源于中华民族数千年的历史积淀,在此基础上,形成了独具中华民族特色的民族精神品质——它既可以指爱国主义、创新等具有广泛适用范围的民族精神,也可以指“和合”“重德”等独具中华文化特质的精神思想,具有十分广泛的内涵。中华民族精神是一个动态发展过程,伴随时代的变化而不断增添新的内容——古代以“和”“德”为核心内容,近代以“爱国”“革命”等为核心内容,改革开放时期以“改革创新”为时代精神。进入新时代后,“四个伟大精神”成为中华民族精神的科学表达,也构成中华民族精神的基本形态。中华民族精神作为中华民族成员广泛认同的精神意识,通过导向、激励、凝聚和教化等功能,在中华民族发展过程中给予了极强的精神力量和精神支撑。在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关键时期,中华民族精神对建设中华民族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

自2014年首次提出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被视为新时代民族工作的主线,也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重要途径。中华民族精神与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同属于“精神”“意识”范畴,两者同根同源,具有密切联系。对于中华民族共同体而言,中华民族精神作为精神支柱、精神基础、精神纽带以及精神力量,有助于全方位推进中华民族共同体建设,从而更好地为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服务。因此,无论是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还是建设中华民族共同体,中华民族精神都是不可或缺的精神力量。培育和弘扬中华民族精神,为中华民族精神注入新内容有着非常重要的时代意义和现实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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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n Chinese National Spirit:Connotation, Basic Form, Function and Meaning

LI Jing1,2, WANG Qi1,2

(1.Research and Cultivation Base for Forging Chinese Community Consciousness,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China, 730000; 2.Center for Studies of Ethnic Minorities in Northwest China, Lanzhou University, Lanzhou, Gansu, China, 730000)

Abstract:

National spirit epitomize the psychological, thinking and other spiritual elements of a nation. Chinese national spirit, full of connotation, with two meta-concepts, namely, "national spirit" and "Chinese nation", is a spiritual trait widely recognized and followed by members of the Chinese nation. To catch up with the changes as time goes by, the connot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al spirit is constantly expanding.  General Secretary Xi Jinping epitomizes 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nation into "four great spirits" as its basic form. 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nation has profound value implications, which promotes the integr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step by step through guidance, motivation, unity and education. The value implication is also represented by the unique value of building the Chinese national community and embodied as follows: building a common spiritual home, shaping the uniqueness of the community, cohering the community identity and stimulating the development of the community. The spirit of the Chinese nation is of great significance to the realization of the great rejuvenation of the Chinese nation.

Key words:

national spirit; Chinese national spirit; Chinese nation community

(責任编辑:郭 芸 梁昱坤)

收稿日期:     2022-10-01

基金项目:

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专项“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的心理机制研究”(20VMZ011)。

作者简介:

李 静,女,甘肃兰州人,兰州大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培育基地首席专家,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教授、博士生导师。

王 琦,男,陕西榆林人,兰州大学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培育基地、兰州大学西北少数民族研究中心硕士研究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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