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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背工老田

2023-05-30任崇海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23年1期
关键词:小章老田浴池

任崇海

退休老人喜爱到澡堂子(现称浴室)里泡泡,躺在躺椅上,喝喝茶,与浴友们聊聊天,尤其是花上十块钱,让那些擦背工为你擦擦敲敲,感到很惬意。我特别享受泡澡,并与一个名叫老田的擦背工交上了朋友。

50 出头的老田,在我们小区附近一家浴室里擦了十多年的背。只要你一进浴池,耳边不时传来“老田,我来了!”“老田,下一个轮到我擦了吧!”的招呼声。每当听到招呼声,我就转过头看一眼,只見老田停下手里的活,朝打招呼的人回敬一个微笑、点头,示意他知道了,又低下头,继续为躺在擦背床上的澡客擦背了。

在人们看来,擦背还有什么名堂?直到有一天我亲睹老田为一名七十多岁的老者服务的全程后,方知其中的缘由。

这天,我刚进浴池,跑堂的小章喊道:“老田,苗爹爹找你呐!”老田抬头一看,是拄着拐杖的苗爹爹,立即丢下手里的活,走到门口,把苗爹爹扶到浴池边坐下,招呼道:“你先泡一泡,我下一个就给你擦。”约莫过了六七分钟,老田走到浴池边,把苗爹爹扶上擦背床,托住他的后背,让他慢慢躺下后,问道:“是用毛巾,还是擦背巾?”“用擦背巾吧!”“是粗的、中等的,还是细的?”“就用中等的吧!”老田先是用毛巾为苗爹爹擦去脸上的汗水,接着右手套上擦背巾,只见他那麻利的动作,从头到脚仔细擦拭着,一遍擦完后用清水冲一遍,再擦第二遍,然后打一遍肥皂,再用清水冲一遍,帮苗爹爹翻过身擦拭背后……两遍擦完后,老田把毛巾铺在背上,“啪啪啪”地捶起背来,边捶边问:“有哪里酸痛不舒服啊?”“左腿昨天夜里抽筋,痛得很!”老田随即在左腿上下起功夫,先是拉,然后推,最后揉、掐、捏……只见苗爹爹眯细着眼,显得十分轻松,微微的声音哼道:“舒服,舒服。”最后,老田扶起苗爹爹,把拖鞋套在他的脚上,抱着腰让他的一双脚慢慢地着了地站稳,搀他到莲蓬头下洗过头后,从上到下又冲洗了一遍,直至全身滑溜溜的,才把苗爹爹送到门口,喊道:“小章,苗爹爹上来了,你为他揩一下。”苗爹爹一口一个“谢谢”地走出了浴池。

在老田服务的上百名澡客中,有百分之六七十的是老年澡客。他在擦甲的背时,不停地关注着泡在池子里的澡客乙丙丁,有泡的时间长了的或是出现不正常神情的,他会立即去提醒这些人:“浴池里空气不好,还是上去躺躺吧!”“你泡的时间不短了,不能再泡了!”地面上有了肥皂沫,他立即用清水冲洗干净,因为肥皂沫打滑,容易致人跌倒。

我常常在朋友圈里为他们点赞!

责任编辑:黄艳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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