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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的耳朵

2023-05-23林夕

散文选刊·下半月 2023年5期
关键词:闲暇莫扎特爱因斯坦

林夕

有一次,朋友问爱因斯坦:死亡意味着什么?爱因斯坦回答说:意味着再也听不到莫扎特的音乐了。

爱因斯坦因创立相对论获得诺贝尔奖,成为举世闻名的科学家。朋友之所以这样问,是想让他从相对论角度,谈谈生命与死亡。但在爱因斯坦眼里,相对论已成为过去,莫扎特却是永恒,音乐的魅力胜于科学。

了解爱因斯坦的都知道,他不仅是思维严谨的科学家,还是狂热的音乐发烧友,是莫扎特的超级粉丝。他有一把名贵小提琴,总是随身携带。每当夜幕降临,结束一天的工作,他就拿出小提琴,演奏莫扎特的曲子,放松紧绷一天的神经,陶醉在优美的旋律中,这是他的soulmate(灵魂伴侣)。

爱因斯坦常对朋友说,是音乐给了他灵感,创立了相對论。

因此,与其说相对论是一个物理公式,不如说是一行美妙的音符。这行改变世界、改变人类进程的音符,属于爱因斯坦,也属于莫扎特。

现在,这位科学巨匠早已作别人世,如他所说,再也听不到莫扎特的音乐了!而我们活着的人,有幸还可以听。我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听莫扎特的音乐,也许不会很多吧。因为大家都很忙,忙升学、找工作,忙应酬、谈生意,没有多少闲暇听莫扎特。我们很多人是在咖啡厅里,一边聊天一边听音乐,莫扎特成了背景。偶尔听场音乐会,还要开着手机,一只耳朵听音乐,一只耳朵听电话……

还有些人,可能从没听过莫扎特,让耳朵寂寞着。在他们看来,耳朵是沟通交流的工具,听人说话,听流行歌曲……在充满喧哗与骚动的互联网时代,安静地听一首莫扎特的小夜曲,未免太凡尔赛了。

莫扎特,这位圣洁的音乐天使,似乎离我们的生活越来越远。但也不尽然。前几天从网上看到,心理医生研究推广一种新疗法——音乐疗法,给抑郁症患者放莫扎特乐曲,几个疗程之后,病情明显好转。

不仅如此,畜牧业也在大力推广莫扎特,给奶牛播放莫扎特乐曲,调动情绪,增加食欲,从而提高牛奶产量。

现代人整日为生活奔波,没有闲暇听莫扎特,但可以喝听莫扎特乐曲的奶牛挤出的牛奶,也算间接分享了莫扎特。如果莫扎特在天有灵,不知作何感想!

听人说话,耳朵充当语言工具,这是倾听的最低境界。听人唱歌,耳朵充当情感媒介,这是倾听的第二境界。最高境界是听古典音乐,那些凝结大师心血的杰作,传递的不只是声音,还是情感与思想的流动盛宴!不是用耳朵,是用心灵去倾听!

用心灵倾听,你会得到灵感——灵魂的感动!

可惜,有多少人,一生未曾有过这样的时刻,让耳朵和心灵都寂寞着……

美术插图:知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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