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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直播+”模式的现状和发展探究

2023-05-03王雨晴

新闻研究导刊 2023年4期
关键词:直播间受众

摘要:快节奏的社会生活催生出了一大批信息过度饱和、节奏紧凑的传播方式,而慢直播犹如快餐时代大火慢炖的粥,抚慰着受众焦躁的内心,得到了许多受众的喜爱。疫情期间“慢直播+”模式的应用刷新了大众对慢直播的观看体验,至此“慢直播+”模式在快节奏时代正式得到了发展。文章着力探究慢直播的发展现状及其特征,主要围绕“慢直播+”模式的多向发展进行研究,并分析慢直播的发展前景。文章结合慢直播的起源及其特点,分析其在新闻、旅行、带货等方向的明显优势和社会功能,同时深入分析“慢直播+”模式获得众多关注的根本原因:“慢直播+”模式下的新闻事件赋予了老百姓参与感,提高了民众在社会生活中的参与度;地方媒体进行的自然风光直播在疫情时代起到了舒缓心神的作用,慢直播具有陪伴属性,能很好地展现出当地的自然风光。“慢直播+”模式下的直播带货多了一种体现形式,由最初的热闹、快节奏、嘈杂式解说逐渐转为理性的讲解,除了讲解商品之外,直播间还提供情绪价值和知识。随着后疫情时代的到来,“慢直播+”模式还会进一步演变,对于地方媒体而言,通过慢直播来实现“大屏小屏联动”发展是实现传统媒体转型的有效途径之一。

关键词:慢直播;“慢直播+”模式;地方媒体;电商带货;媒体融合

中图分类号:G206 文献标志码:A 文章编号:1674-8883(2023)04-0089-03

随着新媒体的崛起,网络直播已成为一种强势的传播方式。各类直播深入民众的日常生活,并得到了广泛的支持和认同。据调查,明确表示喜欢观看慢直播的受访者占87.8%,同时有78.1%的受访者表示慢直播的发展很有前景[1]。通过不断的发展,网络直播呈现出不同的态势,其中“慢直播”在疫情期间备受青睐。慢直播的发展经历了从出现到“出圈”的升级,众多研究者对此进行剖析,如慢直播的兴起、慢直播技术的应用、“慢直播—短视频”的融合传播、“慢直播+新闻”等。慢直播作为一种较为新颖的网络直播形态,为广播电视界追求的媒体融合发展提供了新的思路,因此,研究慢直播的应用状况,探讨慢直播未来的发展方向有助于带来更多的可能。同时,后疫情时代,地方媒体在慢直播方向仍然有发展的空间和趋势,地方媒体对直播行业的深耕已成为直播行业的常态化现象。

一、慢直播的兴起及特征

(一)慢直播的兴起与“出圈”

2009年,挪威播出的《卑爾根铁路:分分秒秒》采用了“慢电视”的形态,记录了7小时16分钟的行车时间,凭借极强的代入感激发人们的好奇心,吸引了一大批观众。慢直播沿用了“慢电视”的传播特点,因此从传播逻辑的角度来看,慢直播和慢电视有一定的相似之处。2013年,央视网和成都大熊猫繁育研究基地协作开通了IPANDA熊猫频道,该频道迎合了喜爱大熊猫的受众的需求,24小时直播大熊猫的生活。2018年,青海和云南分别推出了“鸟岛慢直播”和“游云南”客户端,网民可以通过客户端中的慢直播欣赏青海的落日和云南的云海,放松身心[2]。2020年1月27日,在新冠肺炎疫情的影响下,央视频把镜头对准雷神山、火神山两座医院的建设工程,在中国电信的支持下进行“疫情24小时”慢直播,让更多国人目睹医院的建设。受众在长期居家隔离的焦虑情绪和想要参与国家大事的心情的驱使下纷纷观看,在直播间形成网络围观的同时,受众也是监督者[3]。到了2020年2月5日,“疫情24小时”直播间人数突破1亿。至此,慢直播成了媒体和受众都十分关注的一种传播样态。

(二)慢直播的特征

传统媒体直播追求时效性,致力于在新闻事件发生的第一时间准确地将信息传达给受众。而慢直播追求事件的原生态,没有精细的镜头切换,也没有任何的后期元素,其真实地展示事件发生的第一现场,这种真实性可以让受众在一些重大公共事件中产生更强烈的参与感。

同时,慢直播具有伴随性的特征。慢直播就像一盘“电子榨菜”,受众在观看慢直播的同时可以做其他的事情,直到感兴趣的事件发生时再继续关注。其沉浸式、同感式的特点,符合快节奏时代受众碎片化、轻松化的观看习惯[4]。不加干预的慢直播赋予了观众更广阔的想象空间,在众多慢直播风格的直播间中,能看到许多网友自发进行话题讨论,因此,慢直播有利于拓展直播间网友的思考和交流空间。

二、“慢直播+”模式

(一)“慢直播+新闻”

在“慢直播+新闻”中,主流媒体作为一级传播主体,在传播过程中具有引领和筛选功能[5],因此“慢直播+新闻”往往更加重视正向价值观的引导。主流媒体作为一级传播主体,能够更好地选择直播的新闻事件,把握直播的传播效应。在武汉雷神山、火神山两座医院的建设过程中,网友们积极参与央视的直播讨论,展现出了极高的参与度。“直播间成了陪伴式社交的根据地,在时间和空间一致的前提下创造了即时交流的条件和现场感。”[6]网友们在接受来自主流媒体的信息后,自发进行讨论和传播,由此成为二级传播主体。大家在观看慢直播时称呼自己为“云监工”,可见“慢直播+新闻”赋予了受众很强的参与感和使命感。“慢直播+新闻”能让受众完全掌握新闻事件或关乎民生的公共事务的进展,拉近了群众和政策之间的距离。在慢直播固定的视角下,受众拥有了更广阔的思维空间,在观看直播的同时也保留了个人意识。

(二)“慢直播+旅行”

慢节奏的直播间在自然风光的表现上具有很大的优势。全天24小时不间断的直播可以全面展示某地自然风景的变化,达到“云旅行”的效果。同时,“慢直播+旅行”的新模式可以达到很好的宣传作用。近年来,众多地方媒体已经将“慢直播+旅行”应用到了地方景观的宣传上。例如,武汉大学与媒体合作进行了“云赏樱”的慢直播活动,让疫情期间的国人能够足不出户就能欣赏到樱花的美;厦门广电新媒体平台推出了“火热的周末云游厦门好享受”“云雾弥漫鼓浪屿,美如仙境”“凤舞鹭岛看这抹红”等慢直播活动,带领着直播间的观众欣赏厦门市内的各大景区,无论是怡然闲适的鼓浪屿,还是满城灿烂的凤凰花,都展现着厦门的独特魅力[7]。

(三)“慢直播+短视频”

在互联网飞速发展的今天,泛滥的信息和高速传播已成为常态。在快节奏的社会,受众要在接受信息的过程中对信息进行提炼,因此具有慢节奏、陪伴性、参与性、弱叙事性的慢直播,能够满足受众的心理需求,受到大众的青睐。短视频是当下内容传播的主流方式,由于其具有参与性较强、传播性较强、内容较有针对性等特点,备受瞩目。具有慢节奏、弱化主体干预、弱叙事性特质的慢直播向具有强传播性、强叙事性特质的短视频转化,会产生更强的传播效应。“慢直播+短视频”模式的应用更容易使慢直播的原始受众向短视频受众转化,从时间长、叙事真实平淡、无干预性、无镜头切换、无剪辑和后期元素的慢直播向有叙事重点、简短的短视频的转换,无疑是拓展慢直播传播广度的最佳方式。

以央视网打造的熊猫频道为例,熊猫频道是2013年成立的网络视频媒体,围绕大熊猫的生活日常进行7×24小时的全时段慢直播。熊猫频道对直播间内的高光场景进行选择,通过剪辑,将漫长平淡的视频转化为片段化、精致化的短视频,以形成量级化的传播力和影响力[8]。熊猫频道一条57秒钟的短视频在发布的48小时里观看量超过5亿人次,一个星期后达到了10亿人次。无独有偶,浙江丽水电视台“金蝉视频”视频号2021年3月推出“云陪产猫头鹰”慢直播,面对几百小时略显枯燥的监控视频,制作团队运用拟人手法剪出了十多集的猫头鹰孵蛋连续剧,包括“有老鼠入侵猫头鹰巢”“猫头鹰爸爸带老鼠回家”等,短视频全网点击量超过3000万[9]。

三、慢直播发展思考

(一)慢直播与电商平台联合发展

许多直播间的风格体现了当下快节奏的生活方式,在大部分购物直播间中,主播占据主体位置,引导受众思考和行动,其销售话术相对形式化、刻板化、强势化,催促直播间的受众付款下单。在传统直播间中,受众虽然得到了片刻的满足,但内心的焦虑却未能补足。

“慢直播+”模式向农产品销售方向发展,用镜头记录下农作物生长状态的变化、农作物的种植生长和采摘过程,向受众展现原生态的乡村生活,不仅能够帮助受众放松身心,还有助于当地农产品的销售。目前四川电信已经与央视合作,对阿坝州红原县月亮湾进行“5G+4K+VR慢直播”,通过“慢直播+电商销售”的新模式,为贫困县开辟一条向外界宣传当地文化特色、人文风貌和特色农产品的新路,帮助贫困地区开拓致富之路,实现脱贫攻坚[10]。

(二) 关于慢直播未来发展的思考

探究慢直播广受欢迎的原因,不免要提到其交互式的评论互动。受众在慢直播中自行探索话题焦点、制造热门论题,因此慢直播的舆论走向和价值导向具有一定程度的不可控。在媒介融合的背景下进行慢直播,需要对直播间的交流互动进行相应的观察和把控,如果在慢直播过程中出现不合适的话题讨论,会对传播效果造成极大的影响,因此对慢直播的监管工作不可缺位。媒体需要警惕在慢直播过程中出现的负面舆论风向,思考如何在相关负面言论出现后及时进行回应,如何对公众认识进行价值引导,如何凝聚共识传达正能量。

目前来看,慢直播的关注度在后疫情时代会发生一定的变化。从长远来看,慢直播需要提高直播内容的广度和温度,可以利用AR/VR等智能技术,在相对平静的表达中创造感情归属与情感共振[11]。与在小屏中观看直播相比,公众更倾向于走进自然,亲身感受生活。然而,慢直播具有的监督性和陪伴性仍然是其亮点,地方传统媒体可以在慢直播领域进一步探索——在媒体融合的业界背景下,传统媒体可借助自身的优势进行“大屏小屏联动”发展,利用线上线下宣传通道的融合,形成大屏和小屏的联动,同时把融媒体平台与电视端无缝结合,让电视端成为融合宣传的重要组成部分,最终形成策划宣传营销闭环[12]。

后疫情时代,慢直播的互动性、陪伴性和弱叙事性等特点不会被弱化,在研究慢直播发展的过程中可以发现,慢直播为融媒体时代的创新发展开辟了新的路径[13]。“慢直播+”模式已经得到了进一步的发展,将来会出现更多的慢直播运行模式,新科技的应用也可以给慢直播增添不同的色彩,可以将VR、AR等技术应用到报道中,美化视频效果,改善受众观看体验[14]。融媒体背景下“大屏小屏联动”发展的趋势愈演愈烈,同时劣币驱除良币的现象随之发生,“慢直播+”模式进一步的发展值得期待。与此同时,媒体工作者作为慢直播的推动主体,也应该发挥主观能动性,认真选择主题,做好“大屏小屏联动”的准备工作,守好自身融合创新的平衡,以推动慢直播长远发展[15]。

四、结语

当直播持续“慢”下来,形成“慢直播+”的新模式,各类直播间在一定程度上就承担起了抚慰心灵的任务,提供了快餐时代非常珍贵的陪伴。众多地方媒体和地方融媒体中心在“慢直播+”模式下进行了探索,这是地方媒体面对受众流失的困境进行的一次转型。通过慢直播实现“大屏小屏联动”发展,成了地方媒体转型的有效途径之一。

参考文献:

[1] 孙山. 87.8%受访者喜欢看慢直播[EB/OL].中国青年报,https:// baijiahao.baidu.com/s id=1668519150444673832&wfr=spider&for=pc,2020-06-04.

[2] 王晓婕.超亿人熬夜“云监工”,慢直播为何火了?央视频对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工地进行慢直播带来的启示[J].传媒评论,2020(2):50-52.

[3] 刘国元,徐凤琴.一种新的舆论监督模式:“云监工”:基于武汉火神山、雷神山医院建设的慢直播研究[J].前沿,2020(2):86-93.

[4] 尚文静.慢直播在新媒体传播中的“需求与满足”[J].青年记者,2020(35):74-75.

[5] 張婷婷.主流媒体“慢直播+新闻”传播探析[J].青年记者,2022(18):69-71.

[6] 曾抒羽.对慢电视、慢直播陪伴性功能的解读[J].中国广播电视学刊,2020(7):62-64.

[7] 王琳.慢直播媒体场域中的“在地关怀”:浅析地方媒体新媒体慢直播发展路径[J].新媒体研究,2022,8(19):77-79.

[8] 汪文斌,唐存琛,马战英.“慢直播—短视频”的融合传播路径探索[J].电视研究,2022(10):66-69.

[9] 张伟,虞婷.慢直播如何创新手法打造“爆款”?[J].视听纵横,2021(3):46-49.

[10] 四川电信5G+4K慢直播助力开展贫困地区文化旅游资源推介活动小通信与信息技术,2020(5):10.

[11] 刘晶.跨媒体直播中有声表达的文化认同与情感共振:《一平方米》72小时慢直播传播样态分析[J].电视研究,2021(5):17-19.

[12] 陈沫.融媒时代“慢直播”:地面电视频道宣传新路径[J].全媒体探索,2023(1):75-77.

[13] 胡学敏.媒介融合视域下“慢直播”的发展与突破:以火神山、雷神山“慢直播”为例[J].新闻研究导刊,2020(18):216-218.

[14] 杨雪,王天浩.媒体融合背景下重大公共事件报道的传播创新实践:以央视频《疫情24小时》慢直播为例[J].传媒,2021(6):33-35.

[15] 葛莺.慢直播的融合创新启示及发展趋势:以央视频的慢直播栏目为例[J].新闻世界,2023(1):45-49.

作者简介 王雨晴,研究方向:新媒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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