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维新YUN Wei-xin

（齐鲁工业大学管理学院，济南 250000）

0 引言

随着近代工业革命的崛起，环境污染治理问题成为近些年来人民群众所关心和熟知的话题，公众对环境问题的感知也越来越强烈。早些年国家采取粗放式经济发展模式发展经济引发了许多环境次生灾害问题。近几年极端恶劣天气频发，高温以及次生灾害越来越频繁。这些环境负面问题反映了我国对环保的忽视和对环保问题的放任。党的十八大以来国家层面开始高度重视环境保护，把可持续发展和经济绿色转型作为我国一项基本国策。环境问题已然和经济社会健康发展产生了冲突。国家高度重视环境与经济的冲突问题。山东省作为我国重要的农业和工业大省，随着近些年快速发展，已经成为了我国重要的沿海经济强省。但是随着经济的快速进步，山东省面临的环境问题也变得日益严峻。早些年盲目为了发展重点领域在建设开发的过程之中带来了森林退化，水体污染严重，物种多样性减少等环境负面影响。如今这些环境问题不仅危害到了经济发展的可持续问题，也造成了如今山东省面临绿色转型的窘境。

1 文献综述

目前环境问题的研究作为当今可持续发展的热点问题，我国目前比较流行两山论和可持续发展理论，国内学者研究主要是针对财政支出与环境问题的相关关系。一个热点是财政支出与环境之间的影响关系。卢洪友和田丹（2014）[1]检验了中国30 个省份财政支出对环境质量的影响，提出中国财政支出对环境质量的影响，主要通过财政支出带来的直接效应和间接效应，并得出中国财政支出对环境质量改善带来的直接效应并不显著，说明财政支出中生产性支出带来的负向影响与公共服务支出带来的正向影响抵消。卢洪友、曹鸿杰（2019）[2]认为我国目前的财政支出更加侧重于对第二产业的帮扶，财政支出不仅会直接加剧环境污染，还会间接通过产业结构进一步恶化环境质量。屈小娥、袁晓玲（2019）[3]提出财政支出规模越大，政府规模也就越大，会对市场自由度进行干扰，从而导致资源利用效率降低，不利于环境保护。另一热点是从节能环保支出层面研究。国内学者苏明（2008）[4]指出，非排他性和公共性的存在，使得环境保护领域存在外部性，效率因此降低，集中表现为环境污染的负外部性和环境保护的正外部性。私人部门在环境保护中的投入在规模和效率上都需要公共财政的介入，政府资金在环境保护中的引导作用、监管作用和平衡地区间差异的作用至关重要。和立道等（2018）[5]则发现节能环保支出规模对环境质量的改善具有积极影响，但由于中国现今的环境污染是多年来发展的一个积累的过程，环保支出的力度与彻底根治环境污染所需要的资金还有较大的差距，需要长期的投资，来改善环境质量的恶化。寇铁军、范丛昕（2019）[6]提出我国节能环保支出责任主要由地方政府承担，节能环保支出是我国进行生态保护与绿色可持续发展的绝对主体。

2 空间效应检验

通过对相关文献的整理阅读发现，地方政府的财政支出和环境污染治理的效果存在空间相关性，又因为山东省经济地理位置的特殊性，处于黄河下游河网密布以及温带季风气候区推测山东省各地级市财政支出对环境污染治理效果的影响以及环境污染本身存在空间溢出效应。当地财政支出一方面对自身环境质量带来影响另一方面也对周边环境质量带来影响。综上所述，本文选用构造空间计量相关模型来研究山东省各地市财政支出对环境污染的治理效果。

在全局自相关的相关检验方法中，常用的统计方法就是莫兰指数。莫兰指数可以反映的是相邻地区间相同变量的相似情况。莫兰指数的计算方法：

表1 2016-2020 年山东省各地市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的全局莫兰指数检验结果

3 变量选择及结果分析

3.1 被解释变量和解释变量的确定

被解释变量为环境污染情况，根据山东省统计局公布的数据，同时考虑到山东省各地市地理位置的特殊性，本文选择了外溢性和流动性较大的大气污染作为研究对象。用工业二氧化硫代表大气污染。

核心解释变量包括财政支出总量（fiscal）、节能环保支出（erergy）、科技支出（technology）。为了减少人口因素的影响，将各地市财政支出总量、节能环保支出和科技支出分别除以当年人口总数得到各地市人均财政支出、人均节能环保支出和人均科技支出。

控制变量有①经济增长水平（lngdp），为了排除人口因素的影响，用各地市GDP 总量除以每年人口总数得到人均GDP。②工业化程度（industry）以各地市第二产业GDP 占总GDP 比重计算得出。③贸易开放程度（open），以GDP 中进出口贸易额比重计算。④人口密度（density）以人口数量与各地市面积作比求得。⑤固定资产投资率（investment），以GDP 中固定资产投资额的比重计算。⑥城镇化水平（town）用总人口中城市人口占比表示。为了保证数据平滑性，本文对被解释变量，核心解释变量以及GDP 进行了对数化处理。具体变量的类型、名称、计算方法和单位如表2 所示。

表2 变量定义表

3.2 模型结果分析

考虑到环境污染物二氧化硫具有空间溢出性，结合参考文献并经过一系列检验，确定采用空间杜宾模型。本文参考田时中（2020）[7]和周正柱（2020）[8]的做法并考虑数据的可获得性，以2016-2020 年山东省各地市的面板数据进行分析，环境方面数据来源于山东省各地市统计年鉴及山东省统计局，控制变量数据来自《中国城市统计年鉴》《山东省统计年鉴》。

从表3 可知，三种模型下的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的空间自相关系数为正，说明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在不同地区确实存在空间上的关联性。当地的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周边地区的二氧化硫排放，较高的二氧化硫排放量会通过空间上的溢出进一步增加邻近的地方二氧化硫的排放量。具体来说，可能是因为二氧化硫作为一种气体，扩散性很强，而山东地区处于季风气候区并且地形复杂。本地的相关企业可能会对相邻地区的企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做出大致的判断。当周边地区二氧化硫排放量较高时，本地区的相关企业可能会对政府监管的力度做出一个误判，因此会降低标准，减少在为使二氧化硫排放达标上的投入，导致本地区二氧化硫排放量也会增加。

表3 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的SDM 回归结果

在核心解释变量上，财政支出总量对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的直接效应为1.079，在10%的水平下显著为正，空间溢出效应为-0.614，在10%的水平下显著为负，代表当地政府扩大财政支出总量反而会增加当地二氧化硫排放的总量，但是却能在一定程度上减少相邻地区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产生这种结果的原因可能因为二氧化硫存在比较强的外溢性。尤其考虑到山东省地理位置的特殊情况，二氧化硫污染治理的难度更大，地方财政支出虽然总量在增加，然而对环境状况治理的成效没有财政生产性支出带来的环境破坏大，导致了本地区财政支出的总量越大，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反而越多的局面。同时，由于环境污染存在外部性，本地区在环境污染治理上的财政总量的支出反而是让相邻的地方得到了环境情况改善的效果，这也是一种对财政支出总量能让相邻地区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减少的原因解释。节能环保支出对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直接系数为0.147，空间溢出1 系数为-0.315，但均不显著，代表节能环保支出作为专门针对环保的一类支出，与财政支出总量类似，会在一定程度上增加本地区二氧化硫排放量但是会减轻相邻地区的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只是这种结果不是很明显。

在控制变量方面，经济增长水平对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的直接影响系数和空间影响系数均显著，这说明经济的增长还是会带来一定的环境负面影响，当地政府在发展经济的同时对环境污染的问题没有做到很好的统筹，经济和环境双赢的局面仍未达到。既要环境良好又要经济增长的目标还未达到。

4 研究结果与政策建议

4.1 研究结果

第一，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自相关系数为正，说明山东省各地市污染物排放量具有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对于二氧化硫这样的污染物，地方政府应当协同治理，构建区域利益共同体。财政支出总规模对工业二氧化硫排放量主效应为正说明财政支出总量的增加会促进二氧化硫的排放。地方政府在经济发展的财政资金投入带来了环境上的负面效果超过了用于治理二氧化硫带来污染的正面效应。

第二，通过对山东省各地市财政支出趋势研究得出，山东省各地市节能环保支出总量在不断上升，但是增长起伏较大，整体来看在财政支出总量的占比仍有不足，节能环保支出作为国家专项用于环境保护的支出理应对环境问题有显著的影响，但是在实证结果中发现节能环保支出对工业二氧化硫的抑制性不强，说明山东省各地市一方面节能环保支出规模需要提升，另一方面节能环保支出的靶向性也有待提高。

4.2 政策建议

第一，山东省环境污染物排放带有明显的空间溢出效应。

对于大气污染等流动性、外溢性较强的污染物，靠单个政府的努力很难达到治理环境污染的良好治理效果。尤其是针对废气污染。污染物的溢出效应导致治理存在溢出性导致地方政府存在观望态度。即使一个地区治理能力强、效率高，也无法避免溢出效应带来的问题，反而会导致政府财政支出资金使用效率的低下。环境污染是不存在边界的，在人类命运共同体的大背景下，更加要求我们在跨地域环境污染治理中进行协同治理的必要性。

第二，从山东省各地市实证分析可以看出，节能环保支出的规模和靶向性存在问题。

节能环保支出的总量存在增长缓慢、波动较大、结构单一，支出细则不透明的问题。在治理的靶向性上，节能环保支出对工业二氧化硫的排放量抑制效果不够显著，这反映了资金使用的效率低、资金的效用不足的问题。对于节能环保支出首先可以增加支出规模，节能环保支出作为国家污染治理的主心骨，政府应当保证支出总规模的稳定性增长，增加融资的渠道，合理引导社会资本的流入，提高环境保护领域产业性作用，其次要优化节能环保支出的结构组成，政府可以把一部分自己的直接投入转而补贴到绿色生产者身上，对于环境友好型企业可以给予一定的政策支持。并且对能源节约利用，污染减排，污染防治方面进行倾斜，明确各地市不同的治理问题于重点，着重解决治理的难点和堵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