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玉姣，宋佳佳

(安徽大学 社会与政治学院，合肥 230601)

0 引言

2003年，“低碳”这一概念在英国被首次提出。2016年《巴黎协定》签订后，各国在气候变化治理的国际合作方面达成共识，体现出各国对气候变化的重视，意味着气候变化对人类生活影响的严重性，也意味着我国加快低碳社会建设已成为必然趋势[1]。

作为负责任的大国，我国在2020年底宣布将力争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将全社会低碳减排建设工作提到新的高度[2]。截至目前，国内基于知识图谱的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分析较少，不利于直观了解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研究现状和研究趋势。

选取2009—2022年中国知网(CNKI)收录的关于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中文文献为基础数据，借助可视化图谱软件CiteSpace，探寻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研究热点与趋势，力求为我国的低碳发展提供参考与借鉴，促进我国低碳建设工作的深入发展。

1 研究设计

1.1 数据来源与处理

采用的数据来自中国知网(CNKI)文献数据库，检索主题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检索年度为2009-2022年，检索时间为2022年7月8日。经文献筛选后，共计299篇相关文献成为分析样本。

1.2 分析方法及工具

综合采用文献统计分析及可视化分析等方法，主要以CiteSpace 6.1.R 2软件为工具，分析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相关研究成果，通过对文献的发文量、发文学科、作者、发文机构、关键词的分析，形成我国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知识图谱。通过分析知识图谱，结合我国低碳相关政策的变化趋势，总结我国在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重点研究主题，进一步探究该领域的研究趋势及未来的研究方向。

2 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可视化分析

2.1 发文数量分析

特定研究领域不同年份的文献发表数量可以反映出该时间段内这一研究领域的研究状况。低碳经济和低碳城市在中国还属于新理念，早期我国关于低碳发展的政策方针较少，学者对于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研究不多，但随着低碳发展成为历史必然趋势，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研究城市居民的低碳行为[3]，近十余年，相关文献数量呈波动增长趋势，但近几年呈波动下降态势(见图1)。

图1 发文数量分布图

从图中可以看出，2009-2010年，国内关于低碳发展的政策方针处于起步阶段，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相关研究较少，这一阶段处于研究的起步阶段。

自2011年开始，低碳发展成为我国重要的政策导向之一。“十二五规划”明确提出：积极应对气候变化、加快低碳发展，这体现出了国家对加强环境保护、加快低碳建设的重视，我国低碳发展领域自此开启了新篇章，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领域的文献数量也迅速增长。至2018年，每年的文献发表量都在25篇以上。

2020年，基于推动实现可持续发展的内在要求和构建人类命运共同体的责任担当，我国宣布了碳达峰和碳中和的“双碳”目标愿景，低碳工作迈入了新的发展阶段，故而2019-2021年，相关文献发表量随之波动增加。

2.2 发文学科分析

特定研究领域文献发表的学科分布情况可以反映出该领域的实际用途和价值。知网刊文统计数据显示(见图2)，对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研究涉及较多学科，包括环境科学与资源利用、经济体制改革、宏观经济管理与可持续发展等，文献发表数量分别为44篇、37篇和33篇，超过其他学科的文献发表数量。

图2 发文学科分布情况图

这些领域与环境保护、绿色发展、经济发展、深化改革息息相关，高度符合我国“十四五”规划中“推动绿色发展，促进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纲领。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有利于从低碳城市和城市居民角度探寻低碳发展的新途径，促进我国低碳领域的研究发展。

2.3 发文作者分析

设定Node type为Author，时间跨度为2009-2022年，时间切片为1年，得到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作者共现知识图谱(见图3)。从图中可以看出，发表文献数量最多的为崔姗姗、胡大伟、石洪景、孙岩、马壮林等几位学者，其中崔姗姗发表文献数量最多，为15篇。同时也可以看出，高产作者之间的合作交流不足，单独节点的学者较多，故建议我国学者在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上加强合作交流。

图3 发文作者共现知识图谱

2.4 发文机构分析

将Node type设置为Institution，得到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机构共现知识图谱(见图4)。从图中可以看出，发表文献数量最多的是中国矿业大学、山东省交通规划设计院集团有限公司、长安大学运输工程学院、天津大学、西安建筑科技大学等机构。这些机构都位于我国经济较为发达的城市地区，且基本于2010年左右便开始建设专门研究低碳的科研平台。例如，中国矿业大学低碳能源研究院、天津大学低碳建筑国际研究中心等，这为其相关研究工作的开展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图4 发文机构共现知识图谱

从图4中还可以看出，部分文献高产机构之间有合作，但数量较少，由此可见我国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机构间学术联系较少。

2.5 文献关键词分析

2.5.1 关键词共现分析

将Node type设置为Keywords，得到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见图5)。根据Cite Space运算结果可以看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文献的关键词共现分析共生成了284个节点，426条连线。

图谱中节点的大小代表了该关键词出现的频次，节点越大，关键词出现频次越多，反之亦然，这也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了该领域的研究热点。由图5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和表1高频关键词出现频次统计可以看出，出现频次较高的关键词有：城市居民(62)、低碳消费(32)、影响因素(31)、低碳出行(25)、低碳(18)等。

图5 关键词共现知识图谱

表1 高频关键词出现频次统计

2.5.2 关键词聚类分析

在对关键词进行图谱绘制的基础上进行聚类分析(见图6)，从得到的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关键词聚类图谱可以看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领域相关研究文献的集中程度，其中，模块值Modularity Q=0.746 9，Q值>0.3，说明聚类结构显著，平均轮廓值S=0.829，表示聚类结果可信。从图6可以看出，前沿标签分别为城市居民、低碳出行、影响因素、碳排放、低碳、低碳城市等，这些标签代表了研究领域的前沿视角[4]。

图6 关键词聚类知识图谱

3 研究热点与研究趋势分析

3.1 研究热点分析

使用CiteSpace软件构建文献关键词突现图谱，能够对城市居民低碳行为发展的脉络进行挖掘，进而把握研究热点的演变趋势，实现对国内城市居民低碳行为领域的前沿分析，也能够为未来研究提供方向。将Term Type类型设置为Burst Terms，节点类型Node Types选关键词Keyword，点击Burstness的View视图，就可以得到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Citation Burst文献关键词突现图谱(见图7)。图谱上显示了各关键词的首次出现时间、结束年份和持续时间等。对文献关键词突现进行分析，可以进一步得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热点研究领域的演变历程。

图7 文献关键词突现图谱

图7中所呈现的内容字段包含Keywords、Year、Strength、Begin和End等。其中，Year表示样本数据的选择起始年份，Strength表示文献关键词突现强度，Begin为该内容迅速成为研究热点的起始年份，End是该研究不再是热点的年份，最后一列时间跨度为当前样本数据的取值年份范围，加粗部分为研究热点的时间区域，较窄的部分为该关键词的研究年份。

分析关键词突现强度可知，2009-2022年，强度最大的关键词是影响因素，达到4.53，低碳城市、农村居民、低碳生活、低碳等词的突现强度也比较大。城市居民作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主体，低碳生活、出行、消费等都是其低碳行为的重要表现，对影响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因素和引导政策进行研究，能够反过来促进居民自觉践行低碳行为，促进我国低碳城市的建设[5]。

值得关注的是，在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中，“农村居民”一词的突现强度较大，且突现时间在2015-2017年，说明随着我国低碳政策方针的不断出台和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相关研究的不断开展，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相关理论逐渐成熟，为农村的低碳化发展提供了思路，同时也说明，由于城市地区经济发展水平较高，居民集中宣传管理较为便利，居民素养较高，城市地区更适合作为低碳转型的试点区域。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转型现状有助于了解我国低碳转型发展现状，为广大农村地区提供低碳发展模范[6]。实现城市和农村低碳发展共同进步也是国内学者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未来展望之一。

从突现时间上分析，该领域关键词持续时间普遍较短，热点更迭速度较快，持续时间相对较长的关键词有低碳、低碳交通和低碳行为，虽然对居民低碳行为影响因素研究起步较晚，但近三年迅速发展，已经成为突现的热点研究内容，也是该领域的研究前沿。

学术研究通常与社会发展密切相关，相关高频词的突现、热点的关联与持续和国家政策文件、规划以及改革措施的出台密不可分，既相互影响，又相互促进。表2列出国内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领域高频关键词突现时间发生的重要关联事件，从中可以看出国家政策与规划对我国低碳发展的总体引领。

表2 高频词突现主要相关事件统计

3.2 研究趋势与展望

借助CiteSpace的聚类分析功能，将样本数据中关联紧密的主题关键词进行聚类，将同一聚类中的最大值加上标签作为该类别的代表进行解析，得到关键词共现聚类知识图谱(见图8)，得到#0 低碳经济、#1 低碳出行、#2 城市居民、#3 低碳、#4 低碳城市、#5 影响因素、#6 低碳行为、#7 承载力评价体系等8个主要聚类汇总信息。

图8 关键词共现聚类知识图谱

由图8的参数分析可知，聚类模块值Q为0.692 6，Q值>0.5，聚类平均轮廓值S为0.904 1，S值>0.7，说明聚类结构显著且令人信服。对上述聚类信息进行汇总分析和归纳发现，该领域主要研究趋势及内容分别是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基础理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意愿研究和低碳行为主体研究等。

3.2.1 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基础理论

2005年，我国循环经济试点工作正式启动，国务院《关于加快发展循环经济的若干意见》印发，我国开始践行低碳发展理念。2007年，国务院批准发布了《中国应对气候变化国家方案》，正式开展低碳省市试点工作，开启探索低碳发展路径的历程。如今提出“双碳”目标愿景，我国低碳研究理论经历了从无到有、从有到优的发展历程，城市居民是低碳城市发展的重要因素，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基础理论就显得尤为重要[7]。

从影响因素和承载力评价体系两方面对城市居民低碳行为进行研究，有利于形成关于城市居民低碳行为转变的科学认识，从而在相关领域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形成与发展。

3.2.2 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意愿理论研究

低碳生活方式是低碳城市的重要组成部分，城市居民是转变生活方式的第一执行人，也是低碳生活试点城市建设成果的最直接感受者和受益者。城市形象通过居民生活状态表现出来，居民的生活状态也反作用于城市形象，二者相互影响。通过研究此类聚类因素，有利于理解城市居民低碳行为转变的过程，出台相对应的政策方针，提高城市居民的低碳行为意愿。

低碳行为意愿是城市居民行为低碳化的最直接心理动因，与行为各维度的关系强度均较高[8]。居民的主观规范、知觉行为控制、环境价值观通过影响低碳行为意愿间接作用于行为。要促进城市居民自觉低碳行为，必须从提升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意愿的角度出发。

3.2.3 低碳行为主体研究

城市居民作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主体，在此类研究项目中起决定性作用。城市居民低碳行为转变过程有明显的个体差异性，如由于居民之间存在年龄、收入、思想观念等的差异，各城市居民主体的低碳行为转化差别较大，不同城市居民对低碳产品的认知程度、使用感受等不同，其低碳行为转变的速度与意愿也会不同。

城市居民是发展低碳经济和建设低碳城市的重要力量，对城市居民主体的研究尤为重要[9]。意愿是行为的基础，但意愿并不等于行为，城市居民主体的低碳行为仍受居民主体限制。应从不同城市居民主体出发，研究主体间行为的差异性和一致性。对城市居民的研究有利于引导居民践行低碳行为，推动低碳城市尽早实现碳达峰，并最终实现碳中和战略目标。

4 结束语

采用文献统计分析和可视化分析等方法，借助CiteSpace软件，对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文献成果进行分析，从发文量、发文学科、作者、发文机构、关键词等方面对2009-2022年中国知网收录的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相关文献进行研究，总结我国该领域的研究热点和重点研究主题，进而探究该研究领域未来的发展趋势及研究方向。经研究可见，我国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取得了一定的成果，一直受到广泛关注，研究视角和热点一直在演化。

本研究的结果可以主要归纳为以下三个方面：①国家有关低碳的政策方针对相关研究有着重要的引导和推动作用。2010年以前，关于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相关研究较少，随着我国低碳政策方针的逐渐发布，2011年开始，相关研究成果迅速增加，2020年“双碳”目标愿景的提出，增加了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研究热度。②致力于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的学者和机构较多，但学者和机构之间的学术交流、研究合作有待加强。研究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所涉及的学科较多，几个重点学科领域符合国家未来发展规划方向。③城市居民、低碳消费、影响因素、低碳出行、低碳等是该研究主题的重要关键词，研究热点主要聚焦在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基础理论、城市居民低碳行为意愿理论和低碳行为主体上。

中国在2020年底宣布力争在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2021年，全国两会更是将“双碳”工作写入政府工作报告，这将全社会低碳减排建设工作提到新的高度，同时也为中国带来许多挑战[10]。“碳达峰”“碳中和”目标的提出揭开了中国低碳城市建设的新篇章。大力发展低碳经济是我国高质量发展的必然要求，同时也是实现绿色发展的重要手段[11]，低碳与绿色必将成为未来城市的核心特征与最为重要的高质量发展要求[12]。

城市居民是发展低碳经济和建设低碳城市的重要力量。作为城市最重要的构成部分，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的转型必定会对低碳城市的发展产生重大影响[13]。随着城市居民低碳行为研究视角的日益增多、研究方法更加科学、研究效率逐步提升，研究结果将有助于促进我国低碳发展迈向新的阶段，也能为其他学者深入低碳发展研究提供参考，助力早日实现“双碳”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