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希勇,黄家璇,房建磊

(东北林业大学 经济管理学院，哈尔滨 150036)

随着“健康中国”时代到来，健康旅游需求旺盛，在国家战略性指引下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作为中医药行业和旅游业融合的产物发展前景良好，也正带动着健康服务、医疗卫生等领域的进步[1-3]。黑龙江省在发展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方面拥有独特珍稀的中医药资源、别具一格的自然风光、逐步完备的健康服务资源等优势，但也存在着产业化程度不足、中医药健康服务能力不强、中医药健康旅游产品供给不充分等问题。现阶段需深入探究黑龙江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发展方略，选择适宜的产业发展路径，完善产业发展保障机制，帮助产业提质蓄能，实现科学发展。

1 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

1.1 基本概念

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是依托中医药资源，旨在满足旅游者对健康和医疗的需求，兼具中医药与旅游产业优势的新兴产业。

1.2 发展状况及趋势

据国家旅游局和国家中医药管理局统计，2018年全国提供或参与中医药健康旅游服务的机构已超过 2 000家，包括中医推拿按摩、温泉药浴、中药膳食、药酒药茶、中医美容等项目，中国健康产业生产总值占GDP的5%左右。预计到2025年，中医药健康旅游人数将占总旅游人数的5%，中医药健康旅游收入将达到 5 000 亿元[4]。在老龄化程度进一步加重、庞大的中产阶级以及亚健康人群等因素的共同作用下，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迅速成长为我国又一个新兴战略性支柱产业。

2 文献回顾

学术界对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研究起步较晚，但随着政策倾斜，中医药健康旅游热度攀升，近年来涌现出不少研究成果。司建平等调查了河南省中医药健康旅游的消费认知情况[5]。葛新颖针对江西省中医药康旅游发展的基本条件提出了发展方向[6]。孙源源等分析了江苏省发展中医药健康旅游的挑战与机遇[7]。陈佩佩等指出要着力培养中医药健康旅游新型高端人才[9]。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与各地经济发展挂钩，其提供的健康旅游服务和就业机会更是关系到民生，但目前研究缺乏将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作为主体的研究，对于产业发展路径及产业保障措施更是鲜有提及。

3 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发展外部环境及内部资源

3.1 PEST分析

PEST模型是梳理组织外部宏观环境的常用工具。运用PEST模型分析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外部宏观环境，有助于整体把握产业发展前景。政治上，《关于促进健康服务业发展的若干意见》等文件的发布让黑龙江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拥有了国家、省政府给予的战略引领优势；经济上，我国经济稳步发展，健康消费占比较大，2020年中国GDP首次突破百万亿元[10]，2018年人均教育文化娱乐及医疗保健支出占人均消费总支出的19.70%[11]；社会上，消费价值观念转变，健康保健性消费成为潮流，健康产业总规模预计在2030年突破16万亿元[12]；技术上，“全息投影”“人工交互”“智能导览”等技术的应用给旅游产业提供了新的发展支撑。

3.2 内部资源状况分析

VRIO模型是解析组织内部资源的有效工具。本小节运用VRIO模型分析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内部资源状况，以便更好整合并调动资源打造竞争优势。从价值性维度来看，黑龙江省中医药资源丰富多样，药材种植面积广，产量高达25万t，野生药材品种高达 1 120 种[13]，产业也初具规模，中药生产企业多达140余家，其中规模以上生产企业58家；从稀缺性维度来看，黑龙江省拥有中药品种多达998个，国家级、省级实验基地10余个[14]，全国百强中医医院3所，具有区域特色的中医药博物馆2座，原生性药材重要产区3个，资源珍稀缺性高；从可模仿性维度来看，黑龙江省所拥有的中医药健康资源和中医药文化资源均为该地区所特有的原生性资源，现已形成中医药科普、种植体验、药企观光、中医诊疗、中药保健、中药膳食、温泉康体等中医药健康旅游产品体系，并已形成五大连池等国际知名中医药矿泉健康旅游品牌，哈药、三精、葵花等7个中国驰名商标，模仿的成本高昂，替代的可能性较小；从组织性维度来看，黑龙江中医药健康旅游目的地建设正稳步推进，但面临着人口负增长、年轻人加速流失的被动局面，导致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组织性维度略有不足。

4 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发展路径

黑龙江省拥有发展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的良好稳定外部环境和丰富独特内部资源，参考一些企业较为成功的实践经验，可以采取与北药基地、生态景区、乡村社区、温泉康养、森林康养相结合发展的产业发展路径，以实现资源优势最大化，获得协同发展效益。

4.1 中医药健康旅游+北药基地

北药是东北地区地道药材的俗称。肥沃的黑土地和丰富的药材资源优势使得黑龙江省成为全国重要的北药种植基地之一。黑龙江省拥有六大北药种植区：盛产黄芪、苍术的大兴安岭高寒地区；盛产返魂草、刺五加的小兴安岭丘陵地区；盛产板蓝根、关防风的西部平原地区；盛产甘草、柴胡的中部平原地区；盛产穿山龙、五味子的中部山区半山区地区；盛产关黄柏、人参的东部山区半山区地区。据2018年《黑龙江省中医药产业发展规划》，黑龙江省中药材种植面积达 8.306 7万hm2，总产量约25万t，刺五加、水飞蓟、人参、关防风等中药材产量居全国前列，其中刺五加占领了80%以上的全国市场份额。采用“中医药健康旅游+北药基地”发展路径可以将北药基地优势转化为特色旅游资源优势，不仅有效地传承了中国特色的中医药文化，也能服务于大众健康养生的市场需求。鸡西市宏福农业科普观光服务中心以北药基地为独特健康旅游资源形成了道地药材种植、中草药饲料养殖、田园愉悦百姓活动大舞台、药食同源地头大排档等于一体的中医药健康文旅示范基地产业新格局。

4.2 中医药健康旅游+生态景区

黑龙江省拥有丰富的森林、温泉等生态资源，并建立了数量众多的生态景区。2018年，黑龙江省仅森林型生态景区多达107处，此外还拥有五大连池、桃山玉温泉、镜泊湖等数十家生态景区。采用“中医药健康旅游+生态景区”发展路径能够充分利用黑龙江省优质生态景区的知名度优势，结合丰富的中医药旅游资源，给景区注入新活力。伊春市铁力花溪谷在保留原有知名花海观光项目的基础上新增中药材种植基地观光体验项目，借助花溪谷知名度打造全新中医药板块，引发了新一轮观光潮流。

4.3 中医药健康旅游+乡村社区

黑龙江省有983家中药材种植专业合作社，分布在全省各个地区，呈现出规模小、分布零散的特点。“中医药健康旅游+乡村社区”发展路径能够惠及黑龙江省大部分地区的社区居民，能够很好的调动当地社区居民参与的积极性，具有较好的社区基础和较大的推广前景，是对乡村振兴战略的积极探索和有益实践，也是与黑龙江省情实际的最佳结合。尚志市帽儿山镇富民药乡花海旅游专业合作社积极配合当地扶贫工作，召开中药材种植博览会，鼓励农户积极参与，实现了在不破坏乡村生态环境的前提下帮助乡村居民增收。

4.4 中医药健康旅游+温泉康养

黑龙江省温泉资源丰富，共有温泉和温泉井74处，主要分布在哈尔滨市东部地区、佳木斯市汤原盆地和松辽盆地，其温泉中含有硅、锶、锂、锌、硒、碘、锰、铁、铜、硼等20多种有利健康的矿物质和微量元素，经常洗浴和饮用具有祛病康体的功效。采用“中医药健康旅游+温泉康养”发展路径有助于借助黑龙江省温泉资源的养生康体效果和中医药资源优势，拓宽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的产品体系和健康服务范围，更好促进黑龙江省健康产业和旅游产业的发展。林甸飞泷温泉依托林甸县丰富的地热矿泉资源，建设温泉康养度假中心，开展温泉洗浴、疗养度假、康体保养、药浴推拿等一系列温泉康养活动，获得了良好效益。

4.5 中医药健康旅游+森林康养

黑龙江省作为我国最大的林业省份之一，近年来森林康发展势头正盛。黑龙江省拥有松茸、人参、黑木耳、香菇等诸多种类的林下作物，再加上地处东北方气候凉爽，具有发展养生旅游和康养旅游的天然优势，自然而然成为养生保健的健康旅游重要目的地。采用“中医药健康旅游+森林康养”发展路径能够有效发挥黑龙江省森林康养资源、中药材资源、绿色食品资源的优势，在美丽景色、绿色食品、丰富药材、中医养生等多种当地特色资源的融合中，形成具有龙江特色的产品体系。黑龙江九峰山养心谷景区开发了足疗按摩、森林瑜伽等森林康养旅游产品，并建设了森林中医诊疗馆、森林养生中心，培训专业森林康养师指导游客进行康养活动，成为了具有中医特色的森林康养基地。

5 黑龙江省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发展保障措施

完善的保障措施是产业持续、健康发展的必备要素。黑龙江省可以从政府引导、金融支持、人才培养、政策法规保障、品牌打造五个方面为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发展提供保障，打造坚实后盾。

5.1 加强政府支持引导

在政府强力引导下，建立“地方政府+行业协会+产业平台+企业主体”发展模式。地方政府发挥行政协调、统筹资源、组织决策的优势，行业协会发挥政策解读、产业设计、行业领导的优势，把基地打造成“创造性转化、创新性发展”的平台，让基地成为中医药产业理想的专业人才、优秀企业和投资主体，保证产业发展逻辑清晰合理，企业投资准确到位，政府决策有理有据。

5.2 加大金融支持力度

对我省列入重点名单项目、市场前景较好但缺乏一定流动资金的中医药健康旅游项目提供专项融资服务，对其发展给予一定的资金支持。在政府主导的前提下，为缺乏资金的大型中药材种植户提供融资担保服务。加大招商引资力度，吸引国内外商业企业，民营资本参与和旅游产业开发建设体系，实现多渠道资金来源，积极寻求多种社会力量合力共建产业基地。

5.3 加快相关人才培养

充分考虑黑龙江自然基础条件，在漠河市、抚远市、牡丹江市、大庆市等优质资源地与当地政府或企业合作，建立中国生物医学工程学会工作站，建立中医药健康医学领域合作关系。搭建科技、人才、成果等核心资源平台，开展可穿戴设备、高原项目等健康工程关键装备研发、前沿和共性技术创新、慢性病解决方案研究等，推动人民健康系统工程的建设和生物医学工程及健康工程产业深度发展的同时，为当地人民提供优质健康服务及充足就业岗位，为黑龙江省中医药产业和旅游产业融合发展提供技术支持、平台支撑。以旅游培训为重点，提升旅游人才素质，借助专业培训机构平台，定期举办旅游管理人才、旅游景区人才等旅游培训。

5.4 强化政策法规保障

深入研究制定相关政策法规，在投资、财政、土地等方面为产业发展提供完善的法治保障。建立健全行业标准，建立权威性的行业协会，加快行业标准建立进程，研究制定行业服务、产品、标价等方面的标准。加强对基地的监督管理，引导合作社和种植户引进优良品种，保证中药材产品质量。严格把控加工企业生产质量，从原料采购到加工各环节都必须符合国家食品药品安全标准。加强对仓储物流的监督管理，中药材及其产品涉及到人身健康安全，在仓储、物流和销售各个环节都要进行监管。

5.5 打造中医药特色旅游新形态

结合黑龙江发展实际和中医药的特色优势，打造集诱人野趣、绿色食品、滋补药材、中医养生为一体的中医药特色旅游新形态。以避暑、冰雪、中医药等优质旅游和健康资源为吸引，全力做好健康精准预防、精准干预、精准治疗、精准康复、精准保健等健康服务。深入健康旅游问题研究，突破以“治”为主的狭隘健康旅游，充分结合黑龙江地域特色，实现差异化，打造竞争优势。

在“健康中国”的大环境下，黑龙江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凭借其丰富资源和独特优势发展势头良好，但目前产业还处于探索阶段，缺乏引领性的发展方略。望笔者结合黑龙江具体实际提出的中医药健康旅游产业发展路径与发展保障措施可以给其未来发展起到一定的启示作用，助力产业“新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