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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绍莘咏花曲研究

2022-12-03荀超

文化创新比较研究 2022年16期
关键词:花神散曲情感

荀超

(南宁师范大学,广西南宁 530213)

“曲始自元季,而源于宋词。”真正的曲学始于元代,曲学在宋代处于初级阶段,到元代算是进入了第一个高峰期,元曲包括散曲和戏曲。诗、词、曲并名,是韵文文体的三大体式,诗与词比较单纯,曲则不然。散曲不等于曲文学,指的是韵文文体的本体,诗、词、曲从广义角度来看,属于诗,散曲是一种广义的诗体,其次是一种独立的韵文文体,与诗词并列。散曲是韵文文学体式之一,是曲文学的本体也是广义的诗体之一。“散曲”是相对“剧曲”而言,散曲分为两大类:套曲和小令。剧曲是散曲的套曲,运用于戏曲中,散曲不与套曲相结合,独立存在,散曲别名“清曲”“时曲”“冷曲”,明魏良辅《曲律》记载:“清唱,俗语谓之冷板凳,不比戏场借锣鼓之势,全要闲雅整肃,清俊温润。”这里“清唱”指的是没有伴奏的唱曲,是散曲,散曲本是充当歌词,后来变成案头文学。明周之标《增订珊珊集》是曲的选集,一类是散曲,一类是剧曲。即一类时曲,一类戏曲。这里的时曲是时尚之曲,也就是散曲。散曲这一概念从语源上来讲,源于南朝,但并不等于文体概念,在这里是乐府诗题目,南朝文人王融有一首乐府诗的题目叫作《散曲》(见于《乐府诗集》第五十五卷)。散曲出现于金代后期,但是并没有散曲的概念。宋后期的词散曲化,但并未出现散曲,元代也没有出现散曲这一概念,元代散曲作品不叫散曲,称为乐府,是“乐府诗”的意思。乐府在元代是散曲的通称,借用乐府这一名称。套曲、小令在元代出现,套曲在元代称为套数,小令这一名称也是借用。散曲作为一个文体概念出现在明代中后期,明初朱有燉散曲集《诚斋乐府》将自己的作品分为两大类:散曲和套数。这里的散曲指的是小令。明王世贞《曲藻》:“周宪王者,定王子也……作杂剧凡三十余种,散曲百余。”

散曲在发展过程中,涌现出一批优秀的散曲家,明末施绍莘的散曲自成一家,他的散曲作品中,套曲成就较高,现存86 套,其散曲的题材相当广泛,在散曲中自畅怀抱,现存散曲集《秋水庵花影集》研究价值极高。

1 施绍莘与《秋水庵花影集》

施绍莘,字子野,是晚明散曲之集大成者。在明代散曲流派繁荣发展之际,以冯梦龙、梁辰鱼为代表的昆山派,以沈璟、王骥德为代表的吴江派在明代散曲发展中发挥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在两大派别蓬勃发展之际,以施绍莘为代表的华亭派的散曲成就不容小觑,在当时华亭派足以和昆山派、吴江派平分秋色,甚至略高一筹。任中敏《散曲概论》中提到“兹论昆腔以后散曲之派别,不能不分举梁、沈、施三家”[1]。也就是说,施绍莘与梁辰鱼、沈璟的散曲成就旗鼓相当,李昌集对施绍莘的散曲成就给予很高的评价:“施绍莘散曲的艺术成就,可推为有明一代散曲之冠。”[2]但是,任中敏也指出“施之所长,则首异梁、沈,施氏所短,又首伤韵杂,斯无怪二者格格不相入矣”。这也是一些相关著作未收录施绍莘及其作品的部分原因。施绍莘唯一传世的散曲集《秋水庵花影集》有五卷,前四卷为散曲作品,最后一卷是词体,其中散曲部分小令和散曲包括在内,大部分为南曲,可以大致分为节庆、酬赠、咏物、写景、感怀这几个大类,主要展现隐逸的思想,风格多样,以绵整为主。据统计《秋水庵花影集》收录了616 支曲子,其中咏物类的曲作中与花相关的散曲占有较大比例,施绍莘将对花的情感融于曲中,从“惜花”“佞花”“祝花”“梦花”等以花为题的小令和套数中,不难看出施绍莘对花的痴迷,且从曲集的名称“花影”就可看出其对花的喜爱并非寻常之情,作者也借助咏花抒发感情,托物言志,展现人生的追求。

2 咏花曲分析

施绍莘对花的喜爱可以说是达到一种痴爱的程度,咏花散曲较多,他在曲中将对花痴恋的感情进一步升华,也将自己的思想蕴藏在字里行间。

2.1 借咏花而寄情

咏花曲以花为寄托对象,倾吐对花的情感,寄托自身情怀。笔者将其分为两类:一是把花作为一个整体,用一个字表达作者对花的一种极致情感,如“佞花”“惜花”“祝花”;二是具体展现因某一种花的独特品质而痴恋,并由此抒发情感、表明志向,如“菊花”“荷花”“梅花”。

2.1.1 概括凝聚对所有花的一类情感,如“佞花”“祝花”“惜花”

施绍莘在《佞花》中对花的感情可以说是达到一种极致的痴恋的状态。郑君泰评论道:“佞花至此,万钟情痴,烟花主盟,岂容多让。”作者塑造了一个“花痴”的形象,他在曲作中丝毫不掩饰自己对花的爱恋,所作与花相关的散曲作品的每一个主题都表现对花的一种情感,同时也通过花展现自己的人生追求:

【南仙吕入双调·香柳娘】折将来近他,折将来近他,胆瓶安在,枕边灯下屏山外。扫将来坐他,扫将来坐他,香锦簇新苔,鞋袜分余彩。嚼将来咽他,嚼将来咽他,沁入肺肠来,毛骨泠然改。

可以看到,作者将自己追求的气节寄寓于花,用花的精神和花的品格表达作者自己所希望达到的气节。《秋水庵花影集》卷一《佞花》这部套书中将对花的喜爱之情进行了一种极致的展现,字字所言皆是真切情意的表达,对花的痴恋丝毫不作掩饰,倾泻而出:

【南仙吕入双调·朝元歌】莺猜燕猜,忒作践嗔他歹;蜂来蝶来,紧帮衬愁他採。待贴上金钗,系将襟带,忍教粉香尘土埋。就飘坠苍苔,愿盈盈踹将红绣鞋。更修口忏花齐,愿花缘常是谐,拼个补填花债,受持花戒,哪敢负恩分爱,负恩分爱。

施绍莘在《佞花》这部套书的第二曲展现了对花的热爱,直抒胸臆,接近白话的情感表达把爱花恋花和对花的痴迷展现得淋漓尽致,同时表述自己不会负恩分爱。这种爱花情意在第六曲表明是因为结下“花缘”,命中注定的情意,所以第七曲表达痴爱则更为强烈:

【南仙吕入双调·玉交枝】旁人休怪,这花缘前生带来,命中干犯真无奈,撒风情本分应该。因此上锦囊拾得尽诗材,红裙赠与添情债。但花开是我时来运来,若花衰是我时乖运乖。

【南仙吕入双调·解三酲】我把你珍珠般待,我把你姬妾般捱,我把你花王顶礼常朝拜,我把你品命分明次第排,我把你开时命酒欢呼快,我把你落处填词吊唁哀。浑填债,多只为花星照命,搂得痴呆。

《佞花》这部套书最能表达施绍莘对于花的挚爱痴迷,其抒发的情感喷薄欲出,第六曲《玉交枝》展现了“命中”结下的“花缘”,这是命中注定;而第七支曲子《解三酲》 所表现的痴爱更是达到一种热恋的地步:“无限疯狂却又在理性的驱使下让人不能不折服的程度。”[3]他把花当作珍珠对待,又把花看作姬妾,但是如此描写不足以展现对花的情感,珍珠、姬妾远不能让作者像爱花一样的痴爱。对于花,他顶礼朝拜,分明次第排,花开饮酒欢呼愉快,花落填词吊唁悲伤哀痛,他认为这是为花欠下的债,前世债今生还,所以为花如痴如狂。连用六个排比,倾吐心中的情意,这种情感源于“填债”,与花结了“花缘”,作者认为这是一种因缘。《佞花》套跋中对花所展现的爱恋则是一览无遗:“一生与花作缘,无日不享供养,使无奇文丽句,纳交献媚,亦甚愧为花神薄幸人矣。甲寅春有祝花小词,甲子春稍稍更定,自谓差效微情,然犹觉花恩深重,未能报颂万一。清明花下,复填右词,谱调生新,语意柔逸,深情委思,颇极其致。今人语谄媚之甚者,谓之肉麻,是真可谓肉麻矣。第求免为花神薄幸,须眉之气,于此毫无所用也。”李昌集的《中国古代散曲史》也提到了施绍莘的《佞花》的套跋,他分析这段话认为,这其中展现了施绍莘的“任真”之情,深刻展现“任真”之情的是散曲中对花的痴情、挚爱。

施绍莘在曲中展现着对花的“痴”,这种“痴”也寄寓着作者对美好事物的期待以及对未来的祝愿。百花生日举行盛会,也称为百花朝,《花生日祝花》记录祝花盛会,前四曲充分展现了作者对美好生活的追求: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年年,是好春,无风无雨清明信。狂生卧君,佳人戴君,主人好事怜君甚。制新声,移春小槛,筝阮配箫笙。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开时,对韵人,香炉茗腕常相近……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先生,粗不贫,酒钱犹可支花信……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吾曹,尽后生,花前个个堪痴兴……

“祝花”这一主题,本身就是因为对花的重视,因为爱花、怜花才会“祝花”,因此能够借助生日祝词展现对美好的追求,那么也就从中理解了作者希望生活中的人和事物美满,这也是作者的心愿。施绍莘爱花,热爱美好事物,所以当他看到花落,心中难免涌起一股哀伤痛惜之情。他看到花开花落,体会到花落时自己无力挽救的无奈,从而生发出无限的怜惜,以“惜花”为主题,也以“惜花”为题的曲作,毫不遮掩地直接抒发怜花、惜花之情:

【南商调·啄木儿】含风笑,浥露颦,偏对凄凉掩泪人。乍飞黏锦字迴文,忽逗破绣香印。春深小阁休文病,琴心近接萧娘信,正独自开箱检绣裙。

【南商调·滴溜子】一片片,一片片芳菲哄人,一点点,一点点东君负心,作践韶华直恁。子规啼一声,缭乱古坟荒径,几回风雨,知多少藁葬芳魂。

这两曲难掩痛惜,“凄凉掩泪人” 凄凄凉凉泪两行,孤单地打开箱子检绣裙,“一片片,一片片”“一点点,一点点”,对花落的不舍惋惜,乃至每一片花瓣的凋零,一点点地慢慢失去每一朵花,心里的悲伤也一点一点地蔓延开来,无可奈何花落去的惆怅心痛、芳魂失去的怅然若失,自己对此只能哀叹痛惜。

2.1.2 具体借助一类花以抒情言志,如“梅花”“菊花”“荷花”

《秋水庵花影集》中的咏花曲有一部分是专门借助一类具体的花,赞颂这种花别具一格的品质,进而寄托自身的感情或借此表达志向。对于花的描写中流露着喜爱或是敬佩的情感表达,大多是对花的赞美,在这类咏花曲中,施绍莘借花抒发情感,表现追求的品格,表达人生志向。

咏花散曲中,施绍莘所作的精妙之曲《梅花》首曲描摹一枝梅花的样子,次曲又赞美梅花的品格,首曲、次曲组成一曲咏梅的赞歌,展现作者的爱梅之情:

【南南吕·懒画眉】一枝花发粉墙西,向雪洞风帘深见伊,琼枝玉蒂一时肥。针窦窗香细,只见疏影中间独鹤栖。

【南南吕·不是路】秀骨冰肌,占断江南第一枝,丹青意,天然标格瘦离披。伴人儿,和烟冷淡空园里,伴月微茫浅水时,魂容与,春寒小阁迷香雨。茗炉诗句,茗炉诗句。

在此套曲中的前两只曲,既描写一枝梅,又取一园景,构思精巧,实属佳作。首曲一枝梅在墙西边开了花,透过“雪洞风帘”看到了梅花姣好的姿态,在风雪中愈发显现出独特风韵,尤其是“琼枝玉蒂一时肥”更是切切实实地道出雪中梅花的景象,白雪压花枝的美景就由一个“肥”字饱满体现;次曲对梅花的“秀骨冰肌”大加赞赏,梅花的骨骼、肌理是其高洁品格的展现,赞美梅花的肌骨也就是赞赏它的品格,作者追求梅品,赞赏像梅一样凌霜傲雪的高逸之士。施绍莘托物言志的曲作数量较多,咏花曲更是借助咏花述说自己的追求:

【南仙吕入双调·江水儿】可有幽深意,偏生古秀姿。比佳人较没胭脂腻,比诗人倒没寒酸气,比仙人尚少凌云志。但落寞田园居士,满地黄金,依旧有寒儒风致。

《菊花》的第二支曲子,“比佳人”“比诗人”“比仙人”三个“比”已经展现作者独有一份操守,托物而言志,表达希望自己能够做一名“田园居士”的愿望,这也与施绍莘的隐逸情怀呼应,在经历科举失意、父亲去世之后,又在晚明隐士之风的影响下,尤其是在辛酉文战后,他更是平和地感受隐居后的生活,而在散曲作品中借助赞颂菊花来展现自己的隐士思想。施绍莘作过不少的曲作歌咏花,除了套曲还有小令,在小令中抒发对花的痴情与执着的情感依然浓厚,歌咏花的同时在于展现花的情韵。《明清散曲鉴赏辞典》中提道:“施绍莘的咏花之作,重在情韵二字,多能写出一篇不即不离的化境。”其咏荷之曲即能展现这种情韵风致:

【南双调清江引·荷花四首其一】娇痴向人多腼腆,欲夺芙蓉面。尖尖舌暗舒,窄窄鞋偷荐,芳心未明还半卷。

【南双调清江引·荷花四首其四】仙妃化身生小苑,未了尘凡愿。探头欲语谁,障叶还羞面,横塘夜凉郎信远。

《荷花四首》第一曲描写出荷花的特点,像一位美人娇痴且腼腆,这种姿态作者心中是对荷花的无限珍爱;第四曲歌咏荷花超凡的品格。赵义山是这样评价的:“作者把人的情思、 仪态和风韵移入对荷花的描写之中,亦物亦人,不即不离,人与物交融一体,有一种深情远韵。”[4]也就是说,施绍莘将自己的情感注入荷花中,所揭示的荷花品格就是作者所追求的,在咏荷的曲作中寄托自身的希冀。

2.2 咏花曲所体现的道教思想

施绍莘生活在道教兴盛的晚明,他难免受到道教的影响,道教思想在他散曲集的作品中得到体现,在曲作中表达了对美好事物的追求,把现实生活中无法实现的事物寄予在所作散曲中,在咏花曲中常见花仙的形象,对仙境带有向往,体现在《佞花》中:

【南仙侣入双调·香柳娘】乞名诗咏他,乞名诗咏他,锦囊携带,一时声价千金买。乞名工画他,乞名工画他,纸墨晕香腮,活现春常在。乞名姬绣他,乞名姬绣他,孕出美人胎,分外生光彩。

【南仙吕入双调·解三酲】我把你珍珠般待,我把你姬妾般捱,我把你花王顶礼常朝拜,我把你品命分明次第排,我把你开时命酒欢呼快,我把你落处填词吊唁哀。浑填债,多只为花星照命,搂得痴呆。

《佞花》的套跋中写道:“一生与花作缘,无日不享供养,使无奇文丽句,纳交献媚,亦甚愧为花神薄幸人矣。”施绍莘认为自己“一生与花作缘”,他把美好的期盼寄托在曲中。马兆婷认为“对花神的信仰也不过是对现实世界的超脱和美好境界的追求寄寓”[5]。也就是说施绍莘由追求现实世界的美好转向追求花神仙境的美好,《花生日祝花》 中这种借助对花神信奉展现追求美好世界的心境更为明显: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年年,是好春,无风无雨清明信。狂生卧君,佳人戴君,主人好事怜君甚。制新声,移春小槛,筝阮配箫笙。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开时,对韵人,香炉茗腕常相近……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先生,粗不贫,酒钱犹可支花信……

【南商调·黄莺儿】把酒祝花神,愿吾曹,尽后生,花前个个堪痴兴……

【南商调·猫儿坠】祝花才了,更低语问花神,谁似吾曹莽后生……

【南商调·猫儿坠】祝花才了,更私语媚花神,你出落风标越俊生……

施绍莘相信仲春十二日是百花的生日,于是在这天“拉村中少年,为祝花之集。……典衣沽酒,窃泛霞殇;锡号徵名,荐申华祝。因是杀鸡为黍,于神酬功;共口衔辞,代花乞命”。这段描写出自《花生日祝花》的跋语,由此可见其对花神生日的重视程度,相信花神的存在,并为此准备丰盛的贡品,这既是希望花神保佑百花能在每个季节热烈盛开,饮酒赏花好不快活,同时也是希望花神将美好带来人间,庇佑人们能够远离病痛灾难,人丁兴旺,年年是好春,像春天一样生机满人间,字里行间期盼一种美好的生活世界。再如《桃花》对花神的展现:

【南正宫·白练序】春如绮,正封拜花神近赐绯,浑得意,好似少年高第,花中艳独痴[6]。

这与道教所认为的存在神仙世界有异曲同工之妙。道教的观点是老子一气化三清:太极、两仪、四象。由元始天尊、灵宝天尊、太上老君开创不同的时代,认为人可以成仙,有一套复杂的神仙体系,花神正是神仙体系中的一位神仙,而神仙可以满足诚信供奉信徒的愿望。施绍莘在散曲的创作中有意无意地受到当时社会流行的道教思想的影响,体现在其咏花曲中则是一种对花神的信仰和期待美好的心境。

3 结语

任中敏曾经评论施绍莘 “明人散曲中之大成者”[7]。该文以施绍莘《秋水庵花影集》中的咏花曲为研究文本,从具体曲作出发,研究作品中抒发的情感和所追求的人生志向,以及蕴藏其中的道教思想。这部散曲集具有较大的研究价值,散曲题材种类较多,值得从多个角度切入进一步深入研究。该文只探讨了咏物曲中的咏花曲,体会其中蕴含的情意,感受施绍莘曲中花世界带来的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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