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景佐，刘淑娟， 邹 燕

(1.3.山东开放大学，山东 济南 250014；2.山东特殊教育职业学院，山东 济南 250022)

一、引言

高等学历继续教育是我国现代国民教育体系的重要组成部分，开放大学开放教育是其重要的办学形式之一。党的十九届四中全会指出，要构建面向全民终身学习的教育体系，完善职业技术教育、高等教育和继续教育全面协调发展机制，充分发挥网络教育和人工智能的优势，创新教育学习方式，加快发展更加开放灵活的全民教育体系，建设学习型社会。[1]教发〔2019〕11号文件《教育部等十一部门关于促进在线教育健康发展的指导意见》中强调，“坚持融合融通，加快科技与教育深度融合，推动线上教育与线下教育良性互动、校内教育与校外教育有机衔接，培育教育服务新业态，全面提升教育服务经济社会发展能力”。[2]目前，开放大学开放教育采用线上远程与线下面授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模式。随着社会经济的发展、技能知识的更新迭代、不良社会思潮的影响以及学习者需求的变迁，在具体的教学过程落实中，逐渐暴露出学生学习效果差、自我效能感低、教学资源利用率不高等问题。5G技术的发展，为成人在线教育带来了新机遇，在此新形势下，创新教学模式，开展教学改革，对于提高教学水平、提升办学质量、培育优秀人才，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开放大学开放教育学习者的特点与需求

开放大学是以现代信息技术为支撑，面向成人学生开展现代远程开放教育的新型高等学校。开放大学学历教育和非学历教育并举，旨在促进教育机会公平、优质教育资源共享和国民素质提升，在构建终身教育体系和服务学习型社会中发挥着重要的作用。本研究所指开放大学开放教育是指开放大学面向社会成员开展的高等学历继续教育。开放教育成人学习者通常是从普通学校毕业，超过法定成年年龄，具备一定的社会适应能力、承担社会责任、被社会公认的在岗或待业人员。这类学习者具有独特的特点与学习需求。

(一)开放大学开放教育学习者的特点

笔者针对山东开放大学开放教育2021级春季班的学生进行了问卷设计，通过问卷调查和访谈两种方式开展了实际调研，根据调研结果总结出开放大学开放教育学习者的特点与需求。

1.基本特点

从年龄分布、就业状况、婚姻状况三方面分析其基本特点。

(1)年龄分布：调研对象年龄跨度大，从18岁到69岁，因年龄均在法定成人年龄之上，故呈现出明显的成人生理与心理特点。其中，年龄在18—35岁的学习者占比超过60%，年龄在18—45岁的学习者占比达到90%，可见，开放大学开放教育学习者的低龄化趋势明显。

(2)就业状况：调研对象中89%以上的学习者已就业，只有11%的学习者未就业，且访谈中发现大多数学习者是为了增加职场竞争力而选择继续学习。尤其是未就业的学习者，他们大多是为了获得学历、提升专业能力，以期获得较好的职业。可见，成人学习者更看中学习的实用性。

(3)婚姻状况：调研对象中58%的学习者婚姻状况为已婚，42%为未婚。大多数已婚男性学习者有较大的家庭经济压力，已婚女性学习者，尤其是已育女性，则有照看孩子、时间与精力不充沛等问题。

2.学习特点

(1)功利性强：开放教育的学习者大多担负着家庭与社会的双重责任，调研发现，大多数学习者是带着极强的目的来参加学习的。他们学习动机多样，但大多目的明确，具体包括提高专业技能、提升职场竞争力、增强就业能力、改善生活水平、结交新的朋友、拿到较高的文凭、完善自我的发展等。在学习中，他们往往以能否将所学知识和技能直接应用到实际生活和工作中、能否及时拿到文凭从而获得稳定的工作或升职机会作为评价学习内容和学习结果的标准，表现出很强的功利性。

(2)注重效率：89%的学习者已就业，58%的学习者已结婚，大多数学习者工作繁忙，家庭事务琐碎，时间对他们来说非常宝贵，因此他们更加注重学习效率，更喜欢精炼的、实用性强的学习内容。作为成人，一方面，他们对教师的教学能力有着更高的期待，另一方面，却放松对自己的要求，严于律他、宽于律己，并且多数学习者没有养成良好的学习习惯，课前预习、课后复习往往流于形式，常常仅在考前进行突击复习。

(3)主观性强：成人学习者的生理与心理发展趋于稳定，他们在参加继续教育学习之前已经完成了必要的前置学历教育，形成了自己独特的知识结构和思维方式，并具备一定的认知能力和水平。已就业的学习者更是在工作过程中积累了相关工作经验，行为选择具有一定的倾向性。因此，成人学习者在学习中往往表现出很强的主观性，他们会根据需要有选择地筛选信息，并根据自身特点进行知识再加工，采取适当的学习方法进行学习。

(二)开放大学开放教育学习者的学习障碍与学习需求

1.工学矛盾突出，需要提高效率

大多数成人学习者表示，工学矛盾是影响其学习最突出的因素。与全日制在校学生相比，他们的学习存在很多障碍。在访谈中，不乏学习者表示自己有来自家庭婚姻生活与工作业务的双重压力，繁琐的日常事务影响并分散他们的学习注意力，导致学习时间极不充裕，他们迫切希望通过提高学习效率达到学习目的。因此，在开放教育的教育教学中，我们应高度重视学习者的诉求，为学习者提供精炼的学习内容、便捷的学习方式，助力其提高学习效率。

2.自我效能感低，需要提升兴趣

成人学习者的学习方式多为远程自主学习，相较于普通高等院校，远程的学习方式使得学校对学生的管理与监控力减弱，学生的学习更多依靠其自身的自觉性和控制力。访谈中多数学生表示自己在学习中自控力差，兴趣度低，学习的自我效能感低。再加上成人学习极强功利性和明确目的性的特点，我们在学习内容的选择上应更多关注成人学习者职业发展所需要的专业技能。只有这样，才能有力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兴趣，提升学生的自我效能感。当然，学习者自身也要主动培养学习兴趣，提升内在学习动机，主动学习，提高自主学习的质量与效率。[3]

3.学习资源过多，需要资源精筛

成人学习者获取学习资源的途径多元，包括网络直播、在线课程、电子教材、搜索引擎、论坛、QQ群、E-Mail邮件等，可利用的学习资料形式多样、种类丰富，包括视频的、音频的、文本的以及多种媒体形式相结合的各种学习资源。这为学生学习提供便利的同时，也给部分学习者造成了不必要的学习负担。部分学习者由于计算机应用水平不高，导致资源筛选能力不足，常常在海量的资源中迷航。他们表示，希望学校可以提供精炼、有用、方便、快捷的学习资源和途径。因此，教师不能只顾为学生提供海量资源或满足于简单地把资源打包传送给他们，而应结合学习者的需求与课程的目标，对课程的学习资源进行精准筛选，充分整合，并列出明晰的任务清单。此外，学习者也应加强学习，不断增强信息辨别和筛选能力，合理选择教学资源，有效开展自主学习。

4.文化基础各异，需要因材施教

开放教育学习者的学习能力与素质呈现多样化的状况，他们在性格、年龄、社会经验、文化基础、学习能力、学习风格、学习策略等方面都不相同。18—30岁的学习者往往充满激情与活力，计算机应用水平较高，但是自控力弱、经验匮乏、目标不明确、缺少规划。30岁以上的学习者则自控力强、目标明确、经验丰富，但是计算机应用水平良莠不齐，生活与工作的事务繁琐，工学矛盾严重。因此，一方面，我们可以提取他们的共性特点，有针对性地组织教学，另一方面，充分利用信息技术的个性化学习支持优势，针对不同的学习者提供个性化服务，因材施教。

三、5G时代背景与SPOC教学模式特点

(一)5G时代背景

5G时代也被称为“5G网络时代”。5G网络是第五代移动网络或第五代无线系统(简称5G)，是最新一代的蜂窝移动通信技术。它具有高速率、高带宽、低延迟、节能降耗的特点。它提高了系统容量，拥有多个连接设备，突破了原有网络卡顿等瓶颈问题。[4]

5G网络技术的传输速度相较于4G快数百倍，传输速度可高达每秒10Gb，理论上可以实现异质空间的联通与互动。5G技术的发展为开放大学远程在线教育的变革提供了新的可能，利用5G技术大宽带、高速率、低延时的优势，能够克服传统网络教学中出现的传输速度慢、直播延时等问题。甚至在5G技术的支撑下，可结合当今新兴的VR、AR等智能技术，实现远程异质空间的联通与互动。5G技术与教育深度融合，为教育领域的变革提供了更强大的动力。[5]

(二)SPOC教学模式的特点

SPOC(Small Private Online Course)是指规模小、限制性强，经过系统化设计的混合型在线开放课程。[6]SPOC教学模式是在MOOC教学模式的基础上进行的新探索。SPOC支持的混合教学模式并不等同于不同教学模式的混合，换句话说，它不是以“教学为导向”的面对面课堂教学与网络教学的简单重叠，而是认知主义、建构主义、人本主义等教学理念的混合，既包括网络虚拟课堂学习和翻转课堂学习的混合，也包括教师“教为主”和学生“学为主”的混合，还包括课堂学习和在线学习的混合，以及自定义时间学习和集体同步学习的混合。[7]SPOC与MOOC相比具备以下特点。

1.教学对象分类化

SPOC教学模式下的分班教学，教学对象分类化。MOOC教学模式的“M”为Massive,意为大规模的，其面向的学生群体较大，一般在几十到几百人不等，第一个“O”为Open，意为开放的，以兴趣为导向，凡是想学习的，都可以进来学。而SPOC教学模式的“S”为Small,意为小规模的，“P”为Private，意为限制性的，在具体的教学环节中是对学习者设置限制性的条件，符合条件者，方可参与学习。[8]在这种模式下，课程的教学对象经过了同质化的筛选，并且班级人数不多，方便教学活动组织，能够有效激发学习者的存在感和主人翁意识，学习者也会更加珍惜参与课程学习的机会，并付诸积极的行动。同时，学习者的分类与筛选能够大大增强课程实施的针对性，有利于教师因材施教，提升教学效果。

2.课程资源定制化

SPOC教学模式下课程资源定制化，教学活动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和个性化。MOOC教学模式致力于突破大学的围墙，为大规模的学习者提供平等的学习机会。而SPOC教学模式则是小规模的、限制性的、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教学者针对班级学习者的特点，从海量学习资源中精筛细选，为学习者提供适需、定制化的学习内容，有计划、有步骤地组织教学过程，并根据教学反馈适时调整教学内容。

3.教学过程协作化

SPOC教学模式下教学过程协作化，教学活动形式多样。班级学习者可通过分组的方式形成学习团队，小组成员之间通过交流讨论、任务完成、结果互评等方式实现学习者之间的协作交流。教师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方式把控教学进度，一方面，通过自主学习任务单引导学生充分利用线上课程资源自主学习，完成知识体系的初步构建，并通过线上交互为学生答疑解惑，另一方面，组织线下教学活动，帮助学生深化对知识的理解和对技能的掌握，实现学习者与教学者之间的协作。通过生生、师生协作活动的设计与实施，最终达到增强团队意识、提高学习者学习效果、提升教学质量的目的。

4.教学评价多元化

SPOC教学模式下的评价机制客观性强且多元。MOOC教学模式由于授课群体未经筛选造成学生规模过大，课程资源多而杂导致学生学习效率极低，其考核方式仅为线上评价，评价方式单一且缺乏监督，学习效果评价准确度与科学性均较差。SPOC教学模式采用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混合式教学方式，考核亦采用线上考核与线下考核相结合，自评他评与师评相结合，过程性评价与终结性评价相结合的混合式评价方式，评价体系更科学，评价结果更客观、精准，信度与效度更高。

从以上四点分析可以得出，SPOC教学模式相较于MOOC教学模式拥有更强的控制性、精准性、灵活性和包容性，更符合成人学习者的学习特点，更能满足他们的学习需要，有利于推进开放大学开放教育课程教学改革实践和高质量发展。

四、5G时代开放大学SPOC教学模式改革路径

(一)教学内容

课程建设前，教师应对班级学生进行深度调研，了解班级学习者的性格、年龄、社会经验、文化基础、学习能力、学习风格、学习策略等方面的特点，根据学习者特点，选择合适的教学内容，提供定制化的教学资源。课程建设中，本着资源提供不唯“多”而唯“精”的原则，教师应根据课程教学目标与学生的学习基础、认知特点和兴趣点等，选择适需、易用的教学内容，设置与之配套的作业、任务等。由于SPOC教学模式的小规模、限制性等特点，教师可以随时掌握学习者的学习进度、了解学习者的学习反馈，教师应根据实际情况及时对教学内容进行调整，不断优化教学过程。此外，由于成人学习者学习功利性强、对实用性要求高，授课教师还应及时了解行业职业标准、岗位技能要求等，在教学内容的选择上应更多关注职业技能培养和职业素养养成，并结合学科、专业发展的最新成果，让学生真正体会到学习的好处和国家强大、社会发展、科技进步带来的红利，激发他们自觉养成“求学、上进、爱国、敬业”的优秀品质。

(二)教学策略

1.分类施策教学

调研学习者特征，分析学习者特点，采取一定的策略对学习者量化分类，并由此建立不同的班级，根据不同的班级特点，选择定制化的教学资源，有针对性地开展教学，做到因材施教。对于招生人数少的“小专业”，通过开大联盟协作互助的方式，做好“跨地域组班、学习者基于‘在线课程’自主学习、辅导教师通过社交软件群授课、全过程学习支持服务”四个关键环节[9]，落实教学过程，充分发挥开放大学的系统优势，切实为“人人能学”提供保障。

2.线上线下交互教学

有效互动学习是远程教育活动中教育者和学习者的最大期望，有效互动一定是频繁、持续和高质量的。在SPOC教学模式中，交互活动无处不在。课前，教师通过组织生动有趣的导学活动激发学生的学习兴趣、针对重难点内容进行有针对性的讲解帮助学生初步完成知识建构、利用在线交互工具答疑解惑；学习者通过线上观看教学视频、参与直播实时互动、完成课前测试、参与在线讨论等完成课前学习。课中，在教师的主导下，班级学习者通过小组协作学习、作品制作与展示、项目探究、实验实训等，完成知识的内化和迁移。课后，通过作业任务点评、总结反思等，巩固学习成果。在交互工具的选择方面，可以综合运用平台交互功能和各种社会性软件，实现多途径、多渠道、时时处处充分交互。

3.理论实践融合教学

教学活动与实际需求相结合，开展线上、线下、线上与线下相结合的实践活动。实践活动的设计要理论联系实际，活动的内容既要体现学习目标，又要和学习者的职业或生活紧密相关，切实能够帮助学习者解决实际难题，只有这样，才能有效激发学习者的学习动机、提高学习者的参与度与讨论度。随着5G技术的发展，可以通过多种途径开展实践活动，如基于论坛、QQ群、微博等开展的交互实践，基于石墨文档、摹客等的协作实践，基于虚拟现实、人工智能等的沉浸式实践等。实践证明，恰当的线上实践活动，不但可以突破实践条件的限制，拓宽实践内容，更加高效地完成课程目标，而且更适合成人学生的特点，有助于实现同步交流与异步交流的结合，形成团结互助、积极向上的学习氛围。

(三)教学评价

建立多元评价机制是现代教育的要求，多元评价机制有利于学生的全面发展，同时可以侧面激发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的兴趣与活力。SPOC教学模式下的学习评价贯穿于整个教学过程，评价具有多元化的特点。[10]线上评价包括视频观看时间、直播观看时间、直播参与度、线上论坛发帖的质量与次数、线上课堂作业完成质量等方面。线下评价包括学生的课堂出勤率、课堂活跃度、课堂作业完成质量、考试成绩等方面。SPOC的评价机制是线上与线下相结合、过程性评价与总结性评价相结合、自评互评与师评相结合。

五、结语

远程在线教育是成人学习者的常规学习方式，在新形势下，学习者在学习过程中遇到了很多障碍，本文通过对开放大学成人学习者特点与需求的调研，了解到目前成人教育远程在线课程中存在的问题。SPOC教学模式线上与线下相结合，其教学对象分类化、课程资源定制化、教学过程协作化、教学评价多元化等特点，为解决传统教学存在的问题提供了新思路和新方法。5G技术的飞速发展也为其有效开展提供了条件保障。5G时代开放大学SPOC教学模式改革的三条路径是提升开放大学教学质量与办学水平的有效途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