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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命与超越:存在心理学视域下的孔子天命观

2022-11-25

关键词:马斯洛天道天命

惠 兆 阳

(1.黑龙江大学 哲学学院,哈尔滨 150080;2.哈尔滨理工大学 荣成学院,山东 荣成 264300)

孔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天命思想是孔子的一个很重要的思想。 孔子讲的知天命是否有宗教意义上对(存在)本体的超越体验,这是一个问题,马斯洛的存在心理学为研究这个问题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 存在心理学又称超越心理学,主要探索人的基本需要、发展需要、潜力和自我实现[1];认为人具有超越性动机,超越潜能,以及超越体验[2]292-337。

一、理论上的可能性

马斯洛认为超越性动机是价值生活的生物根源,换而言之,追求自我实现的人,也就是追求更成熟的人性,更丰满的人是在满足基本需要之后才有超越性动机。 但他同时发现追求东方哲学健康观者可能是“无动机的”,因为他们认为健康是超越追求,超越欲望或需要[2]292-293。 这是说东方古老智慧的追寻者在基本需要没有满足的情况下,仍然可能会有超越性动机。 对东方古老智慧的追求本身就是一种超越性动机,是人的最高精神需要,是人生的最高目标。 这些追寻者往往食不果腹,仍然矢志不渝,这就是孔子所说的“士志于道,而耻恶衣恶食者,未足与议也”(《论语·里仁》)。

孔子所追求的圆满人性,正是马斯洛所说的存在价值的一种[2]51,孔子对道的追求是一种超越性需要,是为了追求更成熟、更丰满的人性,是自我实现的高级动机和需要。 孔子言其人格发展始于十五“志于学”,从此便确立了他一生的终极意义目标——道。 孔子对道的追求是矢志不渝、宁死不屈,甚至胜过对生命的珍爱。 “士志于道”即使是食不果腹,衣不蔽体,也要义无反顾、勇往直前、绝不犹豫退缩。 当自由与生命不可兼得时,“士志于道”要有“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为自由而牺牲的精神。 生为道而来,死亦为道而去,对世间的一切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亦无所眷恋。 正是孔子对道的这种执着,才最终有了“从心所欲而不逾矩”、与本体合一的最高的生命超越体验。

除了有超越性的需要,孔子也有引向自我实现的行为,孔子通过自己人性完善过程的体验,开创了一条世俗的追求人性圆满之路:志于学——立于礼——践于仁——知天命。 简而言之,他引向自我实现的行为就是践仁,通过践仁而达知天命。

“仁”与“善”是互为因果关系的,在一定程度上“仁”就是“善”[3]。 依据东方的古老智慧,善具有调和阴阳平衡的作用,阴阳均衡就得道[4]90-91。万物负阴而抱阳,人的意识有善就有恶,善为阳,恶为阴。 只有善念才能生起善的行为,同时,它将恶扼杀在摇篮里,长此以往,习惯养成自然,积善成德。 所谓的修道就是均衡阴阳,从后天的阴阳不调,返回先天的阴阳均衡。 因此,道者,要有善行的成就才可以[4]94-95。 孔子深谙此道,深明“继之者善”的真谛,故每日从不忠、不信、不习三方面三省其身。 在与人相处上讲究的是“不知而不愠”、谦逊、与人为善,因为孔子深明“善则称人,过则称己,则怨益亡”。 善使人怨亡,亦使己怨亡。 这就是为道日损,损恶、损怨。 为道日损,就是道日进,进善、德也。 这是孔子的为道之法。 所以,孔子不但自己重视道德修养,做品格高尚之人,也重视整个社会的仁德教化,他希望人人都能修仁德之心、传播仁爱、践行道义、知错必改、从善如流。 子曰:“德之不修,学之不讲,闻义不能徙,不善不能改,是吾忧也。”(《论语·述而》)这是圣人之所忧。 忧民无德、无学、无义又无善,而致道不能行于天下。 这是孔子为天下苍生离道日远而忧。 如何才能近于道、至于道? 孔子曰:“为信好学,守死善道。”(《论语·泰伯》)不但要诚实守信、笃志好学,更关键的是要守住善,才能近于道而至于道。 因此孔子说:“志士仁人,无求生以害仁,有杀身以成仁。”(《论语·卫灵公》)善是通往人生之最高自由境界的必由之路,只有善行才能消除恶的种子,使人的善性不断成长,实现对生命本真的体认,实现人道与天道的贯通,以有限的生命实现无限的生命自由。 所以,孔子通过对“克己复礼以成仁”的践行,达到自我实现是完全可能的,或者说孔子正是以礼和仁来达到对道的体认之目的。牟宗三有孔子“践仁知天”之论断[5],此说非常深刻。

从以上的分析可知,孔子有超越性的动机,掌握了自我实现的路径,有引向自我实现的行为。所以,从理论上来说,孔子实现超越是可能的。

二、超越路径的可行性

有了超越性的动机和引向自我实现的行为,还需要有可行的自我实现途径[2]52-58。 我们运用马斯洛的自我实现途径对孔子的自我实现路径进行分析。

孔子通过自己人性完善过程的体验,开创了一条世俗的追求人性圆满之路:志于学——立于道——践于仁——知天命。

其一,志于学。 孔子十五岁立志、发心要追求生命的真谛[6]5,这是他人生境界提升的起点。 孔子志于学的态度是“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论语·为政》)。 只有认识到自己的“不知”,而后才会发奋于学,虚心求教,不断积累,达到“真知”。 这是实事求是、谦虚好学的态度。 只有以求真务实的态度,才能在学问上求得真知,才能不断向真理迈进,不断提升自己的精神境界。 这是马斯洛所谓的自我实现途径的第四条:要诚实,不要隐瞒。

其二,立于道。 立于道就是确立对道的追求不动摇。 孔子从十五岁志于道,从此对道矢志不渝。 晚年亦于《易》中寻求“德义”,寻天道、道德和仁义等普遍法则和价值。 孔子所追求的道是以人道贯通天道,以人性自我完善,也就是马斯洛所说的自我实现来达到知天顺命。 最终实现天人合一的境界,也就是存在心理学的存在领域与缺欠领域融合的统一的意识境界。 孔子是彻底献身于道,以“无我”的精神执着于对道的追求,“发愤忘食,乐以忘忧,不知老之将至””(《论语·述而》)。子曰:“朝闻道,夕死可矣。”(《论语·里仁》) “志于道”,以此为乐,朝闻而夕死,无憾矣,这不是简简单单的一种追求,而是一种坚定的信仰,是一种魂牵梦绕的追随。 孔子所谓“贫而乐”者,乐道也,非乐贫也,贫而不能改其所乐也。 这正是马斯洛所发现的,某些人对东方哲学健康观的追求是超越基本需要的,是不以基本需要被满足为基础的[2]292-293。 这符合马斯洛自我实现途径的第一条,以无我之精神彻底献身于个人的追求。

孔子献身于道,是源于他替天行道的使命感。孔子说:“天之将丧斯文也, 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论语·子罕》)又说:“道之将行也欤? 命也;道之将废也欤? 命也。”(《论语·宪问》)这是孔子对天命的领会,文脉的传继与消亡,大道的将行与将废这等大事是天命安排好的,非个人力量所能彻底改变。同时,也体现出孔子已知他此生的使命,以他对生死无畏的精神,为使命来,亦由使命去,来去皆由天命。 “天将以夫子为木铎” (《论语·八佾》), 是孔子了知天命之后的强烈使命感、责任感。 天降行道之大任于斯人,斯人就要勇于担当替天行道之大任,义无反顾为天下苍生而行道,这是超越者的伟大生命自觉。 这就是马斯洛自我实现途径的第八条。 孔子清楚自己是哪种人,喜欢什么,要走向何方,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

其三,践于仁。 孔子说:“克己复礼为仁。”(《论语·颜渊》)这是说如何践行“仁”,就是时刻克服自己的贪、嗔等不良心理和行为,按礼的规范来行事。“仁”是儒家体系的核心范畴,这是儒家通往知天命的途径。 其实,克己、复礼、爱人,这些都是仁的内涵。 “践仁”是要成就君子之仁德,仁是君子必须具备的品格。 子曰:“君子去仁,恶乎成名?”《论语·里仁》由君子再至贤人,终至圣人。 这就马斯洛说的第三条:有一个自我要被实现出来。

孔子践仁知命,人生境界得到多次提升:“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可见,孔子的人生自我实现经历了一系列的选择过程,一次接着一次的选择。 每一次选择都可能是前进、后退,也可能是原地不动,但孔子选择了勇往直前。 他怀揣对人生智慧的追求,以一颗博爱之心,以坚强的意志,以君子坦荡的胸怀,以十年磨一剑的精神,勇敢地选择成长。 子曰:“仁者不忧,知者不惑,勇者不惧。”(《论语·子罕》)

子曰:“吾日三省吾身”。 (《论语·学而》)孔子要每天多次反躬自问自己是否忠诚、守信,传道没有,践习道没有。 可以看出他对人、对朋友、对事业是极其负责,有担当,每日三省吾身这种诚实的态度本身就是迈向自我实现的一大步。 这是马斯洛自我实现途径的第五条:倾听心灵的呼唤,成为诚实的和承担责任的人。 “道也者,不可须臾离者也,可离非道也。”(《中庸》)这是子思对孔子修道思想的继承和展开。 它说明孔子时刻都处于对道的求证之中,对道的追求要念念相续,不可离道须臾,离道非修道也。 这正是马斯洛所说第六条途径:自我实现是在任何时刻任何程度上实现个人潜能的过程。

孔子的践仁过程,正是马斯洛所说的自我实现途径的第二条:生活中一系列的选择过程。 孔子的生活选择分为三个层次,从整体人生的走向,到每天的对人、交朋、践道,再到每时每刻的修道。 每一层次选择都是成长的选择,都是趋向更完善的自我。

其四,达于命。 孔子从志于学到从心所欲的每次人生境界的体验都是自我实现的体验。 显然,知天命是属于“高原体验”[2]275,但孔子并未止于此,而是继续践行其学、礼、仁,至六十达“耳顺”的烦恼不生境界,七十“从心所欲”而不违背社会道德规矩,心合于道、举手投足皆是道心流露的境界[6]15。

从存在心理学角度来看,孔子的人性升华过程正是人自我实现的过程,践仁、知天命的路径不仅涵盖了马斯洛自我实现的八条途径,而且还有荣格自性化实现所需要的践仁等道德规范。 因此,无论从存在心理学和分析心理学的理论来看,还是从东方古老智慧的视角来看,孔子自我实现的路径是可行的,而且孔子的知天命是超越者的高原体验。 但知天命是不是具有宗教意义上的对(存在)本体的超越体验需要进一步的分析。

三、孔子的超越体验

《孔子家语》和《易系辞上传》中的“天命”“道”“性”关系,以及《论语》中的许多超越性的语言,都说明孔子有超越的体验。 由《中庸》中的“天命之谓性”,可知“知天命”即是明心见性,体验了(存在)本体。 “五十而知天命”与“五十读《易》无大过”互释,亦佐证知天命是对(存在)本体的超越体验,《庄子》亦记载孔子于五十岁得道,也为此提供了旁证。

《孔子家语》一书的真伪性已不存在争议[7],是研究孔子思想的可靠资料。 书中记载,鲁哀公曾就命与性的问题向孔子请教,孔子对这个问题的回答非常精辟,“分于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充分展现了圣人对高深莫测的人道、天道的觉悟。

“形于一谓之性”的“形”有形成、产生之义,也有流露、显示之义。 “一”是人心灵的全部,包括荣格所说的意识、个人无意识和集体无意识,也是马斯洛存在领域和缼失领域融合体。 但“一”的内涵远不止这两种心理学所说的意识,限于研究需要,这里不加以讨论。 简单认为,“形于一谓之性”的“性”是由人的全部心灵所形成。 可见,孔子给“性”如此的规定,他是了知了人的全部心灵结构。用“形”而不用“生”,说明他对心灵的功能了如指掌。 从“分于道谓之命,形于一谓之性”来看,孔子已体悟了人性与本体道之间的关系。 人性是形于一,本于道,与道非一非异,人性通天道。 有了“形于一谓之性”,从此就有了形而上与形而下之分,两者之间为一。 所以,在孔子这里,宇宙分为三个层次,形而上、一和形而下,将宇宙分为形而上与形而下,是我们对孔子的宇宙观理解存在偏颇。

所以,从孔子对人性的认知深度来说,他已体悟了人性与(存在)本体的关系。 这绝非凡夫之人所能了知,除非大彻大悟之人才能了知。 南怀瑾认为孔子“得道了”,而且是在七十岁“真正的大彻大悟了”[8]82-84。

《易经系辞上传》曰:“成性存存,道义之门。”这是孔子对其超越的意识境界描述。 据《史记·孔子世家》和《汉书·艺文志》记载,《系辞传》为孔子晚年的作品[9]。 南怀瑾认为“存存”,就是这个样子,“成性存存”就是“如如不动”。 孔子用“成性存存”来说明心见性的境界,这说明“孔子得道了”[4]126-127。 “如如不动”即“真如”,铃木大拙认为“这和统一的意识是同样的意思”[2]245-246。“道义之门”,“道”指宇宙本体,“义”者,宜也,要恰到好处,不多亦不少。 如《心经》所说“不垢不净,不增不减”,这就是宜也,也就是中道;“不垢不净,不增不减”就是“道义之门”,就可以完成道,达 到“明 心 见 性” “如 如 不 动” 的 境 界了[4]126-127。 由此可知,孔子是证得了人性的(存在)本体,体验了宇宙的真谛。 这进一步印证上文所说的,孔子体悟了人生与宇宙的本体,是个大彻大悟之人。

可见,孔子用“成性存存,道义之门”来描述其成道的体验,道者,“成之者性也”,其状“存存”。 此道“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中庸》曰:“天命之谓性,率性之谓道,修道之谓教……万物育焉。”南怀瑾认为这句话是子思承继传统儒家孔门学养心法的心印[4]13。 所以,可以认为这段文字是子思对孔子思想的继承和具体阐发。

南怀瑾认为“天命之谓性”是“直指人心,自性自悟了”[10]。 这与“成性存存,道义之门”境界是一样的,都是明心见性了。 孔子提出“知天命”“畏天命”等重要思想主张,但他对天命是什么没有具体论述。 子思的“天命”源于孔子的“天命”,是对孔子“天命”内涵和寓意的具体阐发。 由此可见,孔子的“知天命”是说他知道了“天命之谓性”。 知天命是孔子生命境界的关键性转折点[11],天命是超越者、是天道[12],知天命是对“命”“天”或“天道”的了知,是对人道和天道的贯通[6]11。 这说明孔子于五十岁第一次体认(存在)本体,第一次了知生命的真谛,体证人性与本体的贯通,“晓得宇宙万有有个本能的因果规律的作用”[8]83,完成人生的第一次重大超越。

孔子五十学《易》时,感慨“五十以学易无大过”,这是他体悟了本体之后,再读《易》的有感而发。 《易》是孔子所传授的六艺之学之一,且为儒家的自己传授系统[13]235。 所以,说孔子五十岁开始学《易》讲不通。 因此,“加我数年”,是孔子在说自己五十岁之前曾学过《易》,但那时对《易》的理解存在一些偏颇,这样才有后来的感慨。 “五十而知天命”和“五十以学易”,两者都说“五十”,应该存在联系,绝非巧合。 如果按上文分析所得“五十而知天命”是体悟了(存在)本体,那“五十以学易无大过”就豁然明朗了。 孔子五十以超越之境界来读《易》,才充分领会《易》中所蕴含的“德义”,故孔子才感慨“五十以学易无大过”。 这与《庄子·天运》对孔子的记载是吻合的。

《庄子·天运》记载孔子于五十岁证得(存在)本体。 据记载,孔子于五十岁曾向老子问道,老子印证其得道了。 “孔子行年五十有一而不闻道,乃南之沛见老聃。 老聃曰:‘子来乎? 吾闻子,北方之贤者也! 子亦得道乎?’孔子曰:‘未得也。’”[14]257-258“孔子不出三月,复见,曰:‘丘得之矣。 ……’老子曰:‘可,丘得之矣!’”[14]265-266这是说孔子于五十岁证得(存在)本体。

通过对孔子超越体验的分析可以得出,知天命是孔子经过自我实现而达到的生命超越的境界,是他对(存在)本体的体验。

在《论语》中,除了上文提到的“天之将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子罕》)、“道之将行也欤? ……命也”(《宪问》)和“天将以夫子为木铎”(《八佾》)等超越性语言,还有多处语言涉及(存在)本体。 “不知命,无以为君子也。”(《论语·尧曰》)可见,“知命境界”是孔门下学上达契合天道的必经法门[6]11。 知道冥冥之中存在一个神秘不可知的力量,正是这个神秘的力量才使天地孕育万物、生生不自息、四季有序。 同时,这个神秘的力量也支配自己的命运,体认了这种神秘的力量,才可以称为君子。 这个神秘的力量就是一切的(存在)本体,君子体悟了此本体,当然会对此产生敬畏之心。 故子曰:“君子有三畏:畏天命,畏大人,畏圣人之言。”(《论语·季氏》)“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论语·为政》)也是孔子的超越性语言,是知天命之后的两次自我超越的境界。 “耳顺”是已达到一切随缘,对境烦恼不生的人生境界。“从心所欲”是孔子实现生命的真正自由,一切可以从心所欲,但“不逾矩”。 张新民认为这是孔子获得一无限圆融之境界,“已上与天齐, 肉身成道,道与身合”[6]15,南怀瑾也说孔子此时是“真正的大彻大悟了”[8]82-84。 “逝者如斯夫! 不舍昼夜”(《论语·子罕》),即表达了孔子见天道如江河之水一般川流不息、相续不断、昼夜不停、无始无终,亘古如是、今朝如斯。 孔子亦有悲天悯人、高处不胜寒之感,天道昼夜不息,可吾人却不识,而迷于其中。《论语》多处讲天命、天道,而子贡却说:“夫子之文章,可得而闻也;夫子之言性与天道,不可不得而闻也。”(《论语·公冶长》)究其原因不外乎两个:一是孔子因材施教,不是向所有学生都传授高深莫测的道,“中人以下,不可以语上也”《论语·雍也》。 二是儒家教育的重心在于王道,而不在于天道。 这与梁涛的研究结论相符,先秦儒学的发展是以社会人生之学为主,以六艺之学为辅[13]236。

通过以上的分析可知,孔子的知天命是一种超越的生命精神境界的体验,是对(存在)本体的体悟,是东方古老智慧意义上人生境界的超越。存在心理学只是为探讨知天命提供了一个视角,毕竟儒学与存在心理学存在分野,一个是内圣外王体系,一个是治疗心理疾病体系。 孔子的天人相通、天人合一的理念,具有注重生态平衡、遵从自然规律的意义,对构建和谐社会和人类命运共同体具有重要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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