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浮动

吴浔源是清末有名的史学家、书法家。少时，吴浔源秉承家训，安贫笃学，在两位兄长的熏陶和影响下，小小年纪便写得一手好字。

一日，吴浔源正在家中练字时，一个朋友找上门来，说想请吴浔源帮他写一幅字。好朋友相求，吴浔源当然没有理由拒绝。不过在吴浔源准备允诺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兄长随口问了一句：“不知用作何处？”很简单的一个问题，朋友却顾左右而言它。见此，吴浔源摆摆手，低声对兄长说：“朋友有事相求，我们本当全力相助，问那么多问题，岂不让人难堪？”兄长悄声道：“还是问清楚较为妥当，否则……”“问太多显得太不够朋友义气了。”吴浔源打断兄长的话，转身对朋友应承下来。

晚上，父亲与几位友人喝酒，其中一位正是那个朋友的父亲，而听了他们的交谈后，吴浔源搞清楚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原来，朋友的父亲想要检验朋友的书法水平，便命他写一幅字，但朋友因为贪玩、疏于练习，怕父亲看了他的字大加责备，便想出了让吴浔源代写的办法。得知真相后，吴浔源一下为难起来：如果替朋友写字，那就是与朋友一起欺骗长辈，此为不孝；可自己已经答应了朋友，如果反悔，那就违背了承诺，此为不义。

最后，吴浔源收回了自己的承诺，没有替朋友写字，却也因此与朋友产生了隔阂，很久之后才恢复关系。吴浔源叹了口气说：“如果当初听兄长的话，问清楚他的用意后再做决定，便不会陷入左右为难的境地了。”

（摘自《思维与智慧》 暗香浮動/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