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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童年

2022-10-22湖南省益阳市第一中学刘翔鸥

中学时代 2022年9期
关键词:玩火阿黄画册

■湖南省益阳市第一中学/刘翔鸥

我有一本画册,画着我的童年。

溪水泛波光

有一条小溪,溪水一旁是茂密的树林,遮住了小溪上面大部分的阳光,但只要有一点点细碎的阳光,小溪就能捕捉到,一整天都波光粼粼。外婆会走长长的路,来这里洗衣服。她在溪水里垒上石板,蹲在上面。等她洗完衣服,我就会立马上前,坐在石板上,把脚伸进浅浅的溪水里。溪水凉凉的,温和又柔软,脚丫子伸进去,像被它亲吻着一样。

后来很多年,只要看见一条小溪,我都会想起那些暖暖的午后。外婆穿着碎花短袖衫的背影似乎仍在跋涉,影子很短,光阴很长。

柴门闻犬吠

当我玩累了,太阳也快要落山。黄昏时落下的光阴并不匆忙,我得以在夜幕降临前回家。还有好远,我就能听到阿棕兴奋的吠叫声,常常我人还没到,它已经冲了出来,尾巴摇得像钟摆。等阿棕撒够了娇,阿黄才迈着肥肥的小短腿来迎接我。“哦,我又来迟了。”它应该是这么想的吧。

阿黄笨拙地朝我跑来,而阿棕像是感受到威胁,立马往我身上扑,以宣示主权。阿黄可怜兮兮地轻轻咬我,我拍拍它的头,它又斜眼瞥向阿棕。两只小狗总是这样乐此不疲地争抢我的宠爱,似乎把这当成最有意思的游戏。

南风走过,屋后竹林轻响,天边飞着流霞。那真是童年最美的黄昏。

星火燃夜色

晚上,我们常去水库边的陈叔叔家蹭饭吃。陈叔叔有个儿子,比我大一点,常在晚饭后带我“玩火”。所谓玩火,不过就是在空地上拢一堆枯枝点燃。我怕火,所以点燃的任务就交给了小陈,我则负责偷偷溜进陈叔叔的房间,在他挂着的衣服口袋里东摸摸西摸摸找火柴。这个过程很是惊险,我心惊胆战,生怕被大人们发现,好几次被陈家的猫吓得一激灵。

拿到火柴,小陈精挑细选地抽出一根,一下子划亮,周围的夜色也跟着颤动了一下。我卖力地给他鼓掌,他就骄傲地“哼”一声。

我笑了,他也笑。他肯定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他“哼”的那声,很像我家的阿棕。

时间像流水,不疾不徐地淌过,但印象里的村庄从未褪色。在明媚的午后或清凉的夜里,我喜欢轻轻翻开这本画册,看看那树,听听那风,摘一朵花,捧一掬水,回望那难以忘怀的纯粹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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